沈宇強壓住自己狂喜和蠢蠢欲動的心情,客氣的說:“是蕭總啊,你好,你好,你是要找蘇大哥吧?我們現在沒再一起啊。”


    這是明知故問,像現在這個時間,蕭博翰當然知道他應該在家裏,就算不在家裏,也應該在床上,不過沈宇簡單的一句話,也表明了他的處境,他的言下之意應該是在告訴蕭博翰,自己很方便,也很樂意接到蕭博翰的這個電話。


    蕭博翰的唇角就露出了一抹笑意來,說:“我不找蘇總,今天特意想和沈總你聊聊啊。”


    沈宇裝出一種很驚喜的口吻說:“是嗎?哎呀,這..這讓我有點受寵若驚。”


    蕭博翰哈哈的大笑兩聲說:“沈總你太客氣了,我一直都在想找機會和你好好聊聊,但你也知道,過去蘇總是一個很精明的人,我不能給你帶來太多麻煩。”


    沈宇眼光一閃:“嗬嗬,蕭總用了一個‘過去’,那麽是不是現在的情況變了?”


    “當然變了,現在蘇總固然睿智不減,但很多事情卻不能身體力行,這樣才會有現在你們永鼎尷尬的局麵,我一直很看好你,也希望你不要消沉下去,假如恒道和永鼎真的能夠結為秦晉之好,沈總你還是大有可為的,你也知道,我手下並沒有誰在智謀和統籌上的能力超過你。”


    “這....蕭總你太客氣,太客氣了,我也就是有點小聰明罷了,當不得蕭總如此讚譽。”


    “不,你錯了,沈總,不管怎麽說,過去的永鼎沒有你將一事無成,將來我更希望倚重與你,這不完全是因為你的智慧,你對我來還有更重要的作用,你可以幫我協調永鼎喝恒道兩麵弟兄的配合協作,這一點離開了你是不成的。”


    蕭博翰說的很誠懇,也很具體,並不是用一些空洞的太好來讓沈宇獲得安慰,讓本來自己都沒有想到這點的沈宇突然的感覺到了自己的作用,不錯,一旦恒道和永鼎合並,雙方的弟兄,彼此的生意,相互的關係網絡等等這寫都要有人從中銜接和調配,而在永鼎這麵,自己就是當之無愧的兩朝老臣,除去蘇老大,在永鼎公司,誰又能比得上自己對全盤的熟悉和了解呢?


    沒有人,包括顏永,包括蘇曼倩,他們都沒有自己對公司熟悉,自己在這個公司裏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幾乎就沒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蕭博翰就算不想用自己都難啊。


    想到這些,沈宇這些天來眼瞅著永鼎局麵的惡化,心中那惶恐,不安,愁眉不展和患得患失都一下子煙消雲散了,他忙說:“謝謝蕭總這樣看得起我,我也一直都很仰慕蕭總,能為蕭總效力那也是我沈宇的一份榮幸啊......。”


    接下來,兩人就互吹互擂了好一會,大有相見恨晚的樣子,最後沈宇和蕭博翰才說到了正題,蕭博翰說:“對我提議的合並之事,沈總你怎麽看?”


    沈宇在這好一陣的寒暄中也想好了這件事情,就很坦然的說:“蕭總,對這合並我是很讚同的,我想蘇曼倩小姐也不會反對,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蘇老大,今天你走後他什麽都沒有說,一個人在獨自思考,所以最後能不能成,還要看他最後的定奪。”


    “嗯,我也是這樣看的,所以我沒有給曼倩去電話,沒有讓她去建議蘇老大同意合並,我想作為我和曼倩的這種關係,蘇老大會自然而然的就排斥掉曼倩的建議。”蕭博翰侃侃而談。


    “嗯......那麽蕭總的意思是讓我旁敲側擊一下了。” 沈宇的確是很聰明,一下就聽懂了蕭博翰的暗示。


    “嗬嗬,我就說吧,和沈總這樣聰明的人談話,什麽都不用說的太多。”蕭博翰適時的誇獎了兩句。


    沈宇在那麵思考起來了,蕭博翰也沒有催他,一切都盡在掌握中了,他沈宇已經沒有辦法擺脫自己給他畫出的那個美好前景。


    在一陣的猶豫之後,沈宇說:“我可以去試試,但有沒有結果我不敢保證。”


    “好,隻要盡力就成,如果事情成功,你就是恒道,永鼎的第一功臣。”


    “嗬嗬,那可不敢當,不過我會盡力,我很了解蘇總,我會用我的方式去打動他。”沈宇似乎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所以此刻,他已經開始謀劃著自己該用什麽樣的語言,什麽樣的方式來說服蘇老大了。


    在掛上電話之後,蕭博翰感覺到心中輕鬆了不少,有蘇曼倩和沈宇為自己去做勸服工作,蘇老大應該能夠接受。


    第二天,蕭博翰等了一天,但依然沒有等來一個準確的消息,倒是蘇曼倩給蕭博翰來了一個電話,兩人說了些別的事情,蕭博翰隻字未提合並的問題,後來還是蘇曼倩自己提起,說她和沈宇都讚成合並,但老爹還沒有拿定主意。


    不過有一點蕭博翰卻注意到了,那就是史正傑和潘飛瑞在這一兩天對永鼎的攻擊更為激烈了,這對蕭博翰來說,應該是一個好消息,隻要史正傑他們不停手,最後蘇老大不得不屈服在自己的提議下,因為每熬一天,對永鼎公司來說都會是一份損失,一份打擊。


    下午鬼手陪著蕭博翰到一家茶樓喝茶,這是一家潮州茶,飲茶,在滿足生理需求的同時又能給人以各種各樣的精神享受,這種享受就是“趣”。曆代士大夫皆視品茶為風致高雅之事,須有幽雅的品茶環境。這可稱為“雅趣”。


    “和、敬”之為茶德,古今中外皆同。客來敬茶,以茶示禮,增進情誼,互愛同樂,是茶德的基礎。但是,這種“和敬”的情調,在普通飲茶法中,隻能借助外在形式予以體現,難於融入茶藝本身。潮州人之所以重視茶,並用茶厚(濃)茶薄(淡)來形容人情之厚薄,或有無“色水’(架勢),把“茶葉’叫做‘茶米”,將茶葉提高到與主食大米同等地位,是有其道理的。事實上,今天最好的茶葉比最好的大米價格昂貴得多。因為,茶葉的作用太大了。茶葉生長於高山峻嶺之上,沐浴煙霧,涵養泉水,吸日月精華,沒有汙染,其品性高潔,其味芳香,富含茶素等各種營養.尤其按照潮州工夫茶一整套衝沏技術,好處很多。


    蕭博翰一邊喝茶,一邊看著最近集團下屬的特殊行業的帳目,因為既然蕭博翰心中已經有了合並的想法,對自己旗下的所有企業,蕭博翰都要詳細的了解一下。


    鬼手在旁衝茶,看了一會,蕭博翰就和鬼手聊起那些娛樂場子的小姐收入情況。


    鬼手說:“柳林市大部分的小姐收入主要是靠小費,陪吃飯的小姐們一般每天可陪兩桌,得小費100元,酒水提成10--20元。就是說,大部分的小姐收入每個月在3000---4000左右。這在我們這裏是一筆可觀的收入,市裏在很多工廠抗包裝車的工人每個月隻能收入2000元左右.”


    蕭博翰自言自語的說:“三千多塊錢的收入,”妹子”們需要付出很多啊。”


    鬼手點頭回答:“首先是每天最少要喝8--15瓶啤酒,天天蹲在門口吐是經常的事情。然後是要受到每位客人身體上騷擾和人格的侮辱。在柳林市上有個規矩,就是酒過三巡後,要小姐挨個的座在客人的大腿上敬酒。這個節目是必須要完成的,施行的力度就看小姐的水平了。酒客們最喜歡這程序,流氓點的上摸下摳,文化點的出個小節目,總之不把小姐衣服全 扒光,不把她灌的發瘋是不罷休的。她們的年齡隻有17-23歲。她們中的很多人,經常被迫輪著被這些喝的眼睛發紅粗漢褻瀆,而可憐的小姑娘,連多餘的小費都不敢要,她們隻能吐完酒後躺在床上哭……”


    蕭博翰歎息說:“古語有雲,窮則思變。又想吃得飽,又想穿得好,一沒技術,二沒能力,男人隻有騙女人,隻有強迫女人幫他賺錢嘛。女人也是,金龜婿找不到,隻有去賣肉了。其實這也隻是占很小一部分。最大一部分還是因為暴力脅迫的原因走上了小姐的這條路。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她生存的一部分了,躺著就能賺錢,比什麽都好。這也是中國解放時為何很多不願從良的原因。”


    蕭博翰停下來,喝了口茶,繼續分析:“還有就是中國人的一種望人窮的心態造成了女人騙女人,自己走上了這條路,可同樣希望天下女人都走這條路,所以騙姐妹,騙別人。還就是現在這個社會,很多人不是沒有考慮將來,考慮尊嚴,而是現實將人變成,不相信將來,不考慮尊嚴。窮人從心裏上就存在一種自卑感,為了發財,可以不顧一切,其實,他們是在為了活下去。再者,做小姐的人,他們的社會層次固定,他們如何認識那些不靠女人的男人?”


    鬼手也點頭稱是,蕭博翰繼續說:“還有,那些稍微有點門路的男人,又何須看上這些小姐呢?畢竟大家都知道,漂亮不當飯吃,老婆再醜,也顧家嘛。社會即成如此,也沒有必要過分的在意這些群體。大家都是為了活一生,各自路不同,各自想不通。沒有必要在意做小姐的人,沒有必要理會那些該死的男人,沒有必要鄙視做小姐的人,本質就是一個字,窮。”


    蕭博翰一連串的說教,聽得鬼手連接點頭。


    鬼手說:“要不今天反正沒有別的事,我帶你去紅樓一條街走走。”


    蕭博翰想想也就同意了,他已經開始思考在接下來的運作中,恒道將來的走向,對於這些場子的去留問題,蕭博翰一直都在思考,今天剛好就借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給自己最後的決定找到一些更為有力的旁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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