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彭秘書長提議打了幾圈麻將,唐可可不打,就坐在華子建身邊助戰,指指點點宛若對此很有研究,華子建也不時的問唐可可:“打那張好?”


    唐可可盤桓了半天,像做出個重要決定般的抽出一張,常玩麻將的都知道,從一個簡單的摸牌打牌的動作,遂能判斷出牌技如何。華子建接過來笑笑打了出去。


    如打錯了,華子建就怪麻將不講理。如湊巧打對了,華子建咻地挺身扭頭伸出拇指指向唐可可讚道:“能能。”


    隨後迅速恢複原狀。一驚一乍的把在座的幾位麻友折騰的極是惆悵,一晚上成了華子建個人專場。


    華子建對棋.牌類這些東西無所不精,小手指頭都能摸出是什麽牌來,今天聽唐可可的指揮,不過是為哄唐可可開心,不至冷落了唐可可而已。


    華子建邊打著,邊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看的一本書,是蔣介.石的侍衛寫的回憶錄,書中有段回憶,是美國大使赫爾利和蔣氏夫婦下國際象棋。


    國際象棋對於西方外交家來說,如果不精通那好比是交際花不會跳舞,而蔣氏夫婦隻知道些皮毛。赫爾利作為一種交際手段,與蔣氏夫婦下了三盤。


    第一盤,與宋美齡悠閑的下成了平局,蔣在一旁給宋支招獻策,場外指導的井井有條。


    第二盤,便積極的要求與赫爾利對弈,欲大顯身手,誰知這一盤赫爾利毫不客氣,作者寫到“很快我就猜到這一盤先生(近身侍衛均稱蔣為先生)凶多吉少,我看見他抓耳撓腮,不停的擦汗。


    輸了之後,先生一再堅持要再下一盤,赫爾利笑嘻嘻的答應了,至於結果,我們都能猜得出來,自然是先生贏了。


    送走了客人,先生心情大好,拉著夫人的手說,達令(親愛的),國際象棋和打仗道理相通,很深奧我頗有體會,第一盤我全線壓上,導致後方空虛。第二盤我改變策略,重點打擊,形勢大有改觀啊。夫人滿臉笑說,是的達令,你是當代最睿智的領袖。先生得意的搔搔頭:嘿嘿,嘿嘿,嘿嘿嘿。”


    當時看到此處,華子建笑到噴飯,蔣委員長的人品不作評論,但說他的領導才能和政治手腕,是有一套的,最終敗走並不能簡單的歸結為他個人的責任。但縱使是萬人之上,其自以為是、輸了不服,孩子氣,怕老婆,喜歡在女人麵前顯擺以求讚美,夫婦間相互的吹捧和自欺欺人等等,也無非爾爾,庸庸凡夫。


    什麽李世民,斯大林,克林.頓,他不需要女人嗎?全是裝神弄鬼玩高深,不過是他爹的一顆不安分的精,中了大獎,有幸抱得卵子歸,比別個命大些罷了。咱說大家都是出來作人的,當年誰遊的也不慢,誰比誰又高明多少。一瓶酒放在超市和酒吧的價格不同,鄧文迪長的一點也不漂亮。


    華子建他們的麻將打到4圈底,正好聽胡開了一杠,唐可可躍躍欲試:“華市長,我幫你抓。”


    一手摸牌來五根手指捏著,一手在華子建牌裏四處配對,還沒看懂,已被華子建一把奪過摔在桌上,拍案而起:“杠後,杠後。”


    4圈打完,大家也都感覺差不多了,這才一哄而散。


    但唐可可通過今天自己提出請蕭博翰一起來吃飯的事情,已經很明白了,華子建到現在還是把恒道集團歸類在一個特殊的行列中,怎麽才能消除他對恒道的這種看法,應該是下一步恒道集團要做的一個重要工作了,這也是蕭博翰一直叮囑自己要完成的一個重要任務,看來要完成這個任務,還真的任重而道遠啊。


    上午開了一個會,蕭博翰是把年終的工作都做了個安排,下麵的人都還知道拿著筆勾勾抹抹,裝裝樣子,不過都是些老生常談的事情,所以講到最後,蕭博翰自己也沒有太多的精神了。


    目前不管是生意,還是大家的情緒,都不是很好,史正傑和潘飛瑞兩家倒是搞的有聲有色的,相比之下,恒道集團和永鼎公司就差了很多,蕭博翰回來了還好一點,至少工資按時發了,但相比與蕭博翰生病之前,現在真的大家士氣消沉了不少,一個個都在憋著氣,都想著什麽時候大幹一場。


    蕭博翰也理解大家的情緒,但現在他卻不能亂動,至少要等公安局對恒道放鬆一些在說,還有一個,他要為下一步的複仇打下一個基礎,這些都是要忍耐和克製的。會後,回到辦公室,蕭博翰批了幾分文件,就拿出一張白紙,在上麵細細地勾勒起來,細長的眉、靈動的眸子、小巧的鼻梁、性感的嘴唇,接下來就是魔鬼般的身材,當他丟下筆時,蘇曼倩的動人身姿就已經躍然紙上,蕭博翰捧著這張畫像看了又看,心裏癡癡的,眼中多了許多的落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這時‘噠噠’的敲門聲忽地響起,他把畫像折疊起來,放在一疊文件下麵,摸起一管簽字筆,擺出正在批閱文件的姿態,低頭喊了聲:“請進”房門開後,唐可可穿著大紅風衣走了進來,蕭博翰抬起頭來,不禁笑了笑,把手裏的簽字筆放下,繞過辦公桌,迎了過去,笑著說:“唐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唐可可倚在門邊笑了笑,抬手推了推臉上的墨鏡,揚起了脖子,拉長了聲調道:“怎麽,蕭總不歡迎嗎?要是不歡迎,我轉身就走。”


    蕭博翰笑了笑,點頭道:“歡迎,當然歡迎了,我敢不歡迎你啊,快過來坐。”


    唐可可微微一笑,隨手關上房門,把手裏黑色的皮包往沙上輕輕一丟,摘下臉上的墨鏡,挑在手指上勾來勾去,抱著雙肩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才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望著蕭博翰,以調侃的語氣道:“小男生,你現在的架子好大啊,上次說你要到步行一條街去視察,害得我忙活了兩天,把工地的衛生徹底清掃了一遍,結果說取消就取消了,連個電話也沒打。”


    蕭博翰嗬嗬一笑,擺手道:“你先坐下喝杯茶,消消火,我慢慢給你講,工地的衛生當然要搞好,我不去也應該是經常清掃的嘛。”


    唐可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把風衣脫下來,隨手掛在衣架上,露出裏麵黑色的毛線衫,懶洋洋地坐到沙上,蹺起兩條腿,放在茶幾上,伸手摸出一支煙,點上後悠然自得地吸了一口,張開薄唇,把煙霧徐徐地吹出,說:“我還以為你不敢去我那,以後不見我了。”


    蕭博翰笑了笑,從對麵走到她的身邊坐下,瞄了瞄那兩條穿著黑色絲襪的長腿,從她嘴裏奪過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轉過頭來,將濃濃的煙霧盡數噴在她的俏臉上,微笑道:“你那裏又不是龍潭虎穴,我有什麽不敢去的,最近怎麽樣,還順利嗎?”


    唐可可摸起茶杯,把玩了半晌,才點了點道:“還可以吧,前兩天和華子建市長坐了一次,本來想邀請你一起去的,但好像他對我們還是有成見啊。”


    蕭博翰點著頭說:“不錯,這我可以理解。不過有你這樣一個能人在那麵好好維持著,我相信,有一天華子建也同樣會理解恒道,理解我的。”


    唐可可咯咯地笑了幾聲,擺手道:“你別給我帶高帽了,哄死人不償命,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還不清楚啊。”


    華子建擺手道:“是你太謙虛了,步行一條街這樣的項目過去你也沒接觸過,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理順矛盾,使工程走上正軌,肯定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唐可可微微一笑,伸手在前額上捏了捏,點頭道:“是有點累,已經很久沒有睡過懶覺了。”


    華子建皺了皺眉,笑著說:“要注意休息,身體才是工作的本錢嘛,沒了健康,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可可笑了笑,點頭道:“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對了,蕭總,洋河生態種植園聽說這個月已經開始盈利了,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高興。”


    華子建瞄了她一眼,把手裏的雪茄煙掐滅,丟到煙灰缸裏,輕聲道:“是啊,我也是一早聽到財務上的匯報,這也應該歸功於你啊,今天你來不是問我要封賞的吧?”


    唐可可咯咯地笑了幾聲,隨後板起麵孔,擺手道:“我可不敢問你要什麽,但你要想給的話,我是可以考慮接受的。。”


    蕭博翰摸著下巴嘿嘿地笑了半晌,點頭道:“你是有點自作多情了,我可是什麽都沒有給你的。”


    唐可可歎了口氣,從沙上站起,走到窗邊,輕聲道:“能為恒道多做些工作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隻是對洋河生態園我還是有點擔憂,雖然是掙錢了,但那個利潤太少啊,要收回我們的成本,談何容易,每個10年,20年都難啊。”


    望著唐可可的背影,蕭博翰也不禁歎了口氣,唐可可原本也是難得的漂亮女人,這女人桀驁不馴的性格一直吸引著他,此刻聽唐可可把話說完,蕭博翰皺了皺眉,擺手道:“我最近有個想法,不過還不是很成熟,但可以給你先透個風。”


    唐可可點了點頭,轉身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伸的長長的,輕輕悠蕩了幾下,就摸過茶幾上的打火機,在手中轉來轉去,說:“蕭總有什麽想法啊。”


    蕭博翰凝神道:“這個想法對你來說可真不是好消息,算了,現在眼看就到年底了,還是讓你過個安生年吧,過完年我們在說。”


    唐可可拿打火機打著桌麵,說道:“老大,不是這樣奚落人家的吧,說好了告訴我的,怎麽說一半又停下了,這可不像是老大你的風格啊。”


    蕭博翰點頭道:“是啊,我也不希望這樣,但......。”


    唐可可有點奇怪,這蕭博翰今天市怎麽了,欲言又止的,她輕聲道:“說吧蕭總,是不是和我有關係?”


    蕭博翰思考著,摸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水,說:“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我想把洋河的生態園盤出去,隻要不虧本,嗯,或者哪怕是少虧一點,隻要能轉出去,都成。。”


    唐可可大吃一驚,手中的打火機就掉在桌麵上,她難以置信的道:“博翰,我聽不懂,這是為什麽,生態園剛剛開始盈利,我們就打出去,這說不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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