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了招手,過來一個服務生,殷勤地問道他需要一些什麽?他讓服務生給他拿過來一張紙,在上麵匆匆寫了幾個字,然後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燙金的名片夾在紙裏輕輕疊了一下,對服務生說道:“請幫我把這個信紙交給那位女士。”


    他指了指唐可可。


    唐可可正在和老外們隨意地聊著,一位服務生手托一個長方形雕漆盤子,裏麵躺著一張白紙。走到她麵前,彎腰說道:“女士您好。有位先生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唐可可詫異地打開白紙,看到一張名片和紙上一行龍飛風舞的字:“ 能認識一下您嗎?”名片上一行繁體字,在微弱的燈光下看不太清楚。曼曼把名片舉到離眼睛很近的地方,隻見上麵寫著:“沃爾瑪鄭州購物廣場總經理——謝軍 ”


    唐可可順著服務生的手指望去,看到幾米遠外沙發上坐著的謝軍。


    謝軍向他招招手。唐可可有一絲的猶豫。對於她來說,自己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在江湖上隨意漂泊的女孩了,自己的閱曆和地位讓她在這幾年慢慢的對接受一個陌生男人的邀請還是感覺不自在。


    不過此刻唐可可又一想,來這裏就是要認識一些人的,否則到這個場合來做什麽?生意場上,多個朋友多條路,這道理她明白。她不好意思地向那些談興正濃的老外道聲:“對不起,”手裏拿著酒杯轉身向謝軍走了過去。


    老外們齊齊轉過身,望著謝軍的方向,藍色的眼睛裏冒出抗議地火花。然後彼此攤開雙手相視,肩膀一聳,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謝軍看到唐可可款款走過來,心中一喜,忙站起來伸手示意唐可可坐下,說道:“不好意思,很冒昧打斷你的談興。”


    唐可可一笑,沒說話。兩眼看著他。謝軍有點緊張,掏出一根煙,看了一下唐可可說:“可以嗎?”他詢問道。


    唐可可點點頭。


    謝軍點著煙抽了一口,對唐可可說道:“你長得很像湯唯。沒有人告訴過你嗎?”


    唐可可微微一笑說道,“我就是我,為什麽非要說我長得像她呢?”


    “嗬嗬,確實像!湯唯是我很喜歡的一個演員。看過她演得電影嗎?”


    “沒有。”唐可可很幹脆地回道。


    “你應該去看一看。很不錯的。然後你也許會發現是不是自己在銀幕上表演?”謝軍笑了起來。牙齒顯得很白。


    唐可可笑了,覺得對麵這個男人有那麽一點點可愛。


    “你英語說得很棒,也很地道。在國外留過學吧?”謝軍知道那一口流麗的英語如果不是在國外待過很難說得那麽到位。


    唐可可搖搖頭道:“沒有。”


    “是嗎,沒有流過學你都能說這樣好?”謝軍很興奮。


    “是啊,是有點奇怪啊。” 唐可可看著他有點窘迫的樣子,很是好笑。


    他略微的停頓了一下,想趕快扭轉目前的尷尬,說:“我是去年回來的。應聘到這家公司幹到現在。”


    “幹得很出色嘛。做到總經理了。”唐可可調侃道。


    “隻能說運氣不錯吧。”謝軍謙虛一下下:“對了,聊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尊姓大名,能否告知一下?”


    “唐可可。”


    “唐可可,這名子好有詩意。”他隨口讚美了一句。


    “看不出你還很浪漫,是不是經常會對你喜歡的女孩子這樣讚美?”唐可可刺了謝軍一句。


    謝軍臉紅了一下:“你對男人都這麽苛刻嗎?像一朵帶刺的玫瑰。”謝軍小小反擊了一下。


    看到謝軍的臉紅,唐可可笑了。。


    唐可可覺得謝軍身上有一種很純的東西,不像現在很多人在事業小有成就後就顯得張揚和跋扈。


    “你別多心呀,我隻是開個玩笑。”唐可可調皮地一笑。


    這時蘇曼倩在不遠處叫她:“可可,還在聊嗎?我先回去了。”


    其實蘇曼倩一直在關注著唐可可,看到她第一次來到這種場合就能那麽快地融入進去,待人接物落落大方,談吐自如,心裏佩服的要命。看到她和一個年輕男子聊得那麽投機,心裏還泛上一陣小小的醋意,也說不清為什麽?


    聽到蘇曼倩的叫聲,唐可可看看表,才知已經不早了,路上開車還要兩個小時才能趕回柳林市。到家也得12點了。


    她站起來對謝軍說道,“不早了,我還要開車趕路回去。今晚認識你很高興,下次見。”她伸出了手。


    謝軍忙站起來握著唐可可的手說道,“你還要開車趕路呀?實在不好意思,光顧著和你聊得開心了,也沒注意時間。要謝謝你給我認識你這麽一個機會。今晚我也很開心。”


    “那好。下次有機會再見。”唐可可愉快地說道。轉身離去。


    “能給我留一個你的電話嗎?”謝軍在身後喊道。


    唐可可回頭招招手,“有緣還會再相見的。”說完嫣然一笑,轉身走了。


    謝軍有點失落地望著唐可可消失的背影,心裏在想:我一定要追這個女孩......!


    山裏的夏夜,是最美的夜晚。風兒帶著草木的清香,月兒灑著嫵媚的清輝。聽得見大山厚重的呼吸,偶爾傳來一二聲宿鳥的啼叫,大自然的夜歌悠然響起……蕭博翰敲開了蒙鈴的小屋,走了進來。


    “我想和你聊聊。”蕭博翰用一種期待的口氣說道。


    這一段時間,蕭博翰在山裏過得很愉快,身體也恢複的很好。然而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那個惱人的問題就會盤旋在他的腦海裏——我是誰?我以前在做什麽?為什麽我會在這裏?為什麽看到蒙鈴和鬼手總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卻沒有一條明晰的線把這一切串連起來?


    每每想得他頭痛欲裂,晚上做著一個又一個惡夢,奇怪的是每當在夢中走入絕境的時刻,蒙鈴就會出現在他的麵前,帶著他脫離險境。冥冥中他感覺到蒙鈴會是那個能幫他解開亂麻的人。所以他想和蒙鈴好好聊聊。


    蒙鈴聽到蕭博翰這樣說,心裏一陣欣喜。她知道當蕭博翰脫離了焦躁和自卑,想找人敞開自己心扉訴說的時候,離揭開這個麵紗就不遠了。


    “坐吧,我給你倒杯茶。”蒙鈴開心地說道。


    蕭博翰坐到床沿,看到疊得很整齊的被子上斜放著一把吉它,是星辰的牌子。


    蕭博翰好奇的摸著吉它問道:“你還會彈吉它?”


    蒙鈴臉微紅地回道,“閑著沒事。想學一學。”


    蕭博翰笑道,“我也很喜歡吉它。就是不會。怎麽沒聽你彈過?”


    蒙鈴道,“這一段忙,也沒心思。”


    蒙鈴把茶杯遞到蕭博翰手裏,又說道,“博翰,你想找我聊點什麽呢?”


    蕭博翰道,“是呀。我這一段總是在想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我的過去在我的腦海裏是一片空白?一想起這些我的頭就會痛。甚至感到絕望。我不能這麽稀裏糊塗地活下去。我想也許你能幫我一下。因為在我的夢中會常常夢到你。我也不知為什麽?”


    蒙鈴心裏很激動,蕭博翰說常常會在夢裏遇見她,可見在他的心裏一直有著自己。她兩眼深情地望著蕭博翰說道:“博翰,你不要心急。慢慢想,你一定會想起過去的。我給你看樣東西,看看你能想起一些什麽不?”


    蒙鈴把桌上的照片遞到蕭博翰手裏,眼裏滿是期待。


    蕭博翰忙把手裏的茶水放到桌上,雙手拿著照片仔細看著。猛地他一抬頭,疑惑地問道,“這不是我嗎?”他手指著照片上的自己。


    “是你。”蒙鈴堅定地回他。


    “我和你?這是怎麽回事?”蕭博翰腦子有點亂。


    “是的。幾年前我們就在一起!你好好想想,在一處開滿野花的山坡上,我們照得這張像。想起來了嗎?”蒙鈴激動地說著。


    開滿野花的山坡?蕭博翰的腦海裏有斷斷續續的鏡頭劃過,但就像電影裏的蒙太奇畫麵,朦朦朧朧。總是一片模糊,蕭博翰用拳頭捶自己的腦袋。


    後來蒙鈴就不再和蕭博翰談論過去的事情了,蒙鈴知道讓蕭博翰恢複記憶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完成,所以也不用急在一時,而蕭博翰在房裏蹭來蹭去,好像一直都不想離開的樣子,最後蕭博翰掀起窗簾一角,看著外麵說:“這麽晚了。”


    蒙鈴關切的問他:“一個人回去害怕嗎?”


    蕭博翰胸膛一挺,雄赳赳的像隻準備鬥起來的公雞:“我怕什麽?別人不怕我都是好的了。”


    想了想又做泄氣狀,麵有難色的說:“不過,這麽晚回去,吵著鬼手休息了。”


    蒙鈴表示理解她的苦衷:“也是啊,要不然你別走了。”


    蕭博翰不由的心中一陣狂喜,嘴都歪了,男人沒點智商那是不行的,蕭博翰一直認為,他眉開眼笑的說:“好,你真好,體貼人,這樣的女人上哪找去啊。”


    蒙鈴笑著問:“我好嗎?”


    蕭博翰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頻頻說好。卻不料她“嗯”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行,那你別走了,晚上我們不睡覺,你就陪我說話。”


    蕭博翰一時沒反應過來了,怎麽自己隻能和她說話嗎,不是剛才還是她是自己同意的嗎?


    蕭博翰不明蒙鈴何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蒙鈴也不理他,獨自去洗臉,然後往臉上塗護膚品,大瓶小罐的掏出來,不慌不忙的左一下右一下,臉上抹完又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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