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騙你的,傻樣。”蘇曼倩破涕為笑了,這樣的變化讓蕭博翰無法適應了,他一直認為自己在很多時候夠從容,也夠淡定,但今天他錯了,他發現自己心髒原來也是肉做的,也會或喜或悲,也會坎坷不安。


    蘇曼倩的情緒變化之快的確體現了一個女子的情緒,她們總是可以在你還沒有做好準備之前,就給你一種意外,他們的情感也像雲朵一樣,變化莫測,起伏跌宕。


    所以我很鄭重的警告那些心髒不好的男人,不要去招惹女孩子,那樣會要你的老命,最近網上說的一個什麽局長,死在了美女的肚子上,估計就是心髒問題。


    蕭博翰也微笑起來,蘇曼倩好像一點都沒有變化,還是一年前那樣可愛,他一把挽住了蘇曼倩的腰身,默默無言的把她帶進了舞廳裏旋轉的人流。


    於是,他們都不說話了,蘇曼倩也收斂起了笑容,他們舞著,不遠不近,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沒有身體的過多接觸,也沒有語言的交流,但是,他們的確比舞池中的任何一對更默契、更親昵。就著樣,他們不知道對舞了多久,慢慢的一種刻個銘心的愛意在他們的**和心中滋生,他們帶上微微的笑意,他們繼續這麽舞著。


    蘇曼倩在心中笑著自己,她想她是醉了,她想她是沉迷了,她想她是繼續的愛著他了。


    好久之後,蕭博翰才說:“你怎麽在這裏?”


    “賈局長也請了老爹。”


    “我怎麽沒有看到蘇大哥?”


    “記住你的稱呼,不要叫我老爹為大哥,這樣不好。”


    “哦,嘿嘿,是是,我也不想做你大叔。”


    “你敢有這個想法。”


    “我不敢。”蕭博翰愉快的說。


    仿佛兩人又回到了一年前那種情愫初開的時候。


    “老爹從不跳舞,但他應該已經看到你了,因為他不會讓我脫離他的視線的。”


    “那,那,那剛才我們....”


    “嘿嘿,傻了吧,出醜了吧,這就是對你的懲罰。”蘇曼倩開心的說,看著蕭博翰難有的囧態,她有點忍不住想笑了。


    蕭博翰的確感到有點難為情,今天這個情況出現的太過意外了,他都沒有來得及調整自己的心態和表情,不知道此時在黑暗中的蘇老大會對自己是一種怎樣鄙夷的眼神,蕭博翰就下意思的和蘇曼倩拉開了一點距離,雙眼也在旁邊的座位上收尋起來。


    “你在找我老爹嗎。”蘇曼倩咯咯的笑著,有意的把自己的身軀往蕭博翰的懷裏靠了過去。蕭博翰有點尷尬的說:“是...奧,不是,我沒找他。”


    “他在樂隊右麵第三張台麵坐著,要不我們過去坐坐。”


    蕭博翰就轉頭看了過去,舞廳的光線很暗,看不清楚,他嘴裏說著:“我和你老爹上次在釣魚的時候見過一麵的。”


    蘇曼倩有點驚訝的說:“你們沒吵起來?”


    “沒有,怎麽會呢?我們都是成熟的人。”


    “且,成熟的人還每天打打殺殺的,你和老爹其實都是一種幻想者,總是希望自己可以擁有最多的資源和權利。”蘇曼倩認真的說。


    蕭博翰點點頭:“菲爾丁說過:虛榮促使我們裝扮成不是我們本來的麵目以贏得別人的讚許,虛偽卻鼓動我們把我們的罪惡用美德的外表掩蓋起來,企圖避免別人的責備。我和你老爹都是凡人,我們無法超越自己。”


    蘇曼倩並不讚同:“柏格森也說過:虛榮心很難說是一種惡行,然而一切惡行都圍繞虛榮心而生,都不過是滿足虛榮心的手段。所以你們在走向一種無可救藥的極端。”


    “我承認,你說的是對的,我也正在試圖改變這樣的狀況。”


    “你能改變嗎?”


    “正在改變,我的生態園,我的藥廠,都是為那一步在努力,當我不再依靠自己的虛偽來贏得別人的尊重的時候,這個情況就算改變了。”


    “嗯,我會拭目以待的。”


    蕭博翰還想在跳一會,但音樂結束了,中場休息,他不得不放開一直纏繞在蘇曼倩腰間的手,吧蘇曼倩送到了舞池的傍邊,剛到那裏,蕭博翰就看到了一雙閃著寒光的眼睛,那是蘇老大冷冷的目光,蘇老大走了過來。


    蕭博翰對著蘇老大點了點頭,說:“蘇總好啊。”


    “嗯,好,不過我還是要對你奉勸一句,離曼倩遠一點,這樣對你,對我,對曼倩都好。”


    “我不認為我這樣會危害到你。”蕭博翰不亢不卑的說。


    蘇曼倩也對蘇老大說:“老爹.....。”


    蘇老大抬手製止住了蘇曼倩的撒嬌,說:“我不想讓你再痛苦一場。”


    蘇曼倩說:“我沒覺得有痛苦。”


    “你沒覺得?你沒覺得?”蘇老大重複了兩次,長長的歎口氣說:“曼倩啊,狼是永遠不能和羊在一起的。”


    蕭博翰適時的接口說:“蘇總,我不是狼,蘇曼倩也不是羊。”


    蘇老大仰天打個哈哈說:“但我是狼,雖然上次江副局長邀請我對你展開進攻,我拒絕了,但這不表明我對你看好,你是個很危險的人,我們兩家這個情況,你認為曼倩能和你繼續和好嗎?”


    “能!隻要我們能拋棄成見,隻要我們能和平相處,柳林市很大,為什麽一定要鬥的你死我活呢?”


    “嗬嗬,因為我們是狼。”


    “蘇總你誤會了,你並不明白狼的本性,他們其實是一種很有團隊精神的動物,他們能很好的協作,很好的分配食物。”


    蘇老大就眯起了眼睛,因為瞳孔的收縮,讓他的眼光更為淩厲,他看著蕭博翰,沉聲說:“蕭總的意思是我們依然可以很好的合作?”


    “是啊,為什麽不可以呢?”蕭博翰真的希望有一天整個柳林市沒有紛爭,沒有殺戮,大家好好的做自己的生意,掙自己的錢,養自己的人。


    蘇老大一直觀察著蕭博翰,而後才逐漸的散去了眼中的銳利,說:“行,我希望能這樣,希望我們能繼續合作,但生意歸生意,你還是要離曼倩遠一點,這是我的忠告。”


    說完話,蘇老大就拉住了蘇曼倩的手,轉身離開了舞廳,蘇曼倩回頭張望了好幾次,眼中有太多的柔情蜜意。


    柳林市的細雨在晚風吹拂下,飄得零亂,那如浮萍般的三三兩兩的人群四散地雜亂著,對小雨無動於衷,該說的說,該笑的笑,該鬧的鬧,蕭博翰站在一個路燈下,看著漫天的細雨,那絲絲雨花像投火的飛蛾,故意往路燈飄來,飄得燈光下細雨更加密集,仿佛爭先恐後地來討好自己。


    蕭博翰就驀然覺得自己很孤獨,他邁著飄浮的腳步,仿佛走在時間的河流裏,是呀,人都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一個人你再富有,官再大,最終一定還是會像落去的雨花一樣,銷聲匿跡,無影無蹤。


    最近幾天,蕭博翰過的很充實,也很愉快,藥廠也正常恢複了生產,肖廠長等人和過去比起來精神麵貌有了極大的改觀,工作熱情也提高了不少,因為除了蕭博翰的督促和約束,還有那幾個點的股份在手上,幹好了就是給自己在賺錢啊,他們自然不會像過去那樣亂來了。


    而別墅的銷售也是很火爆,據唐可可的匯報,最近已經銷出去了幾十套別墅了,這一套都是上百萬的資金回籠了,一下幾十套的銷售,很快就為蕭博翰積攢下了好幾千萬的資金,當然了,這並不是全部利潤,還有銀行的貸款,不過以蕭博翰和柳林市幾個行長的關係,人家也不會來催他還貸的,現在就留著錢,準備再好好的抽一塊地皮,在今年多搞幾個項目。


    那麵洋河縣的生態種植園也開業了,錢倒是沒有掙,但也不用在往裏麵投錢了,基本可以達到自負盈虧,給恒道減輕了很多壓力。


    這都還不算,蕭博翰現在已經恢複了和蘇曼倩的電話聯係,當然了,兩人頻頻約會還是不大現實的,蘇老大對蘇曼倩管的很緊,他總心裏還是不希望蘇曼倩和蕭博翰有什麽感情的出現,但情勢由不了他,蘇曼倩總是會找到機會和蕭博翰打打電話,讓兩人闊別許久的感情,慢慢的蘇醒過來。


    蕭博翰正在辦公室聽著唐可可的工作匯報,康博士打來了一個電話,說是邀請蕭博翰到家裏去吃頓飯,現在康博士搬到了恒道給他的新別墅裏,他說藺玲東炒幾個菜,想請蕭博翰去坐坐,蕭博翰就答應了,對這個康博士,蕭博翰曆來都是尊重和客氣的,不過唐可可剛剛給蕭博翰匯報完工作,本來唐可可也要請蕭博翰一起吃飯的,蕭博翰就借花獻佛了,帶上唐可可一起到了康博士的別墅。


    當唐可可按響了別墅的門鈴,藺玲東聽見是蕭博翰的聲音喜出望外,急忙跑到門口把蕭博翰和唐可可拉了進來,並對屋裏喊道:“老康,蕭總和唐總來了。”


    最近這藺玲東的心情也是給外的舒展,自己和康博士都說到了談婚論嫁的問題了,兩人也是甜甜蜜蜜的,要說康博士歲數是老了一點,但藺玲東還是很滿意的,這樣一個穩定,有名,錢多的男人,配起自己應該是綽綽有餘,自己在柳林市混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自己真心實意,不把自己當成玩物的男子還真沒見過,


    所有的男人都感覺自己是一朵鮮花,他們都想采摘,但僅僅是采摘,卻沒有人想要保存,他們都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就是一個玩物。


    而康博士不是這樣,他稀罕自己,他要和自己長長久久的生活,他想要和自己白頭偕老,這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期望了,不管她是什麽樣的女人,就算是明星,是大腕,但家庭對她們來說,永遠都是充滿了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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