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萍像秋葉般靜美,一個淡雅的女人,淡淡地來,淡淡地去,淡淡的情,淡淡地相處,這是一種經曆過太多後的淡定,是把一切都看開的一份豁達,不再對所有要求太多,隻做好自己,活得簡單而有味道,淡淡的風,淡淡的雲,伴隨隻是淡淡的夢,把一切都看淡就獲得一份寧靜,就會擁有一種淡而雅致的風情。


    在她的容貌裏,蕭博翰可翻閱到女人的全部秘密:性別、花朵、芳香、美麗、天真、禁果、貪婪、愛情、母性、桎梏、時間、奉獻、破碎和凋零,女性生命曆程中的問題或多或少能在她的身上找到對應的答案。他們兩人就這樣淡淡的相互凝視著,後來還是領班說了一句什麽話,才吧蕭博翰從想象中驚醒,他的臉有點微微的一紅,說:“薛老板很年輕啊!也很美麗。”


    這話在一個生活在國外好多年的蕭博翰說出口來,似乎理所當然的,一點都不會感覺但難為情,但薛萍一聽到蕭博翰這樣的讚美,臉就一下的紅暈起來,這個英俊的男子,他是這樣的親切又帥氣,還充滿了深沉和落寞,可以從他的臉上,從他的神態中感受到他的帶有一種貴族式的驕傲,還有有一種智慧的探尋。


    兩人的眼光在剛才的對視中,競碰撞出一團看不見的火花,因為雙方的心裏都微微一動,好像彼此都似曾相識。


    但顯然的,讓一個這樣的男性來對自己讚美,薛萍還是有點不怎麽習慣,她移開了一直和蕭博翰對視的眼睛,有點羞澀的說:“蕭總你好,也許這個時候和你見麵有點唐突了,但我別無選擇,因為我不想讓你對我產生太多的誤會。”


    蕭博翰也恢複了往昔的鎮定自如,不錯,這個女人是很出類拔萃,但這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呢,自己的心中已經早就裝不下其他的感情了,自己有蒙鈴,有蘇曼倩,有唐可可在心中,難道還不夠嗎?難道天下的美女自己都想一攬盡嗎?自己算什麽?自己不過是一個草莽的大哥而已。


    蕭博翰優雅的笑笑說:“無所謂唐突可言,薛老板既然叫我來,自然是有事情。”


    “是的,確實有事啊。”


    蕭博翰沒有問她什麽事,這已經不用問了,肯定和鬼手有關係,蕭博翰心中很為鬼手擔心,不過他不能讓自己過多的顯露出這種情緒,因為對方是誰?她想做什麽?現在都不得而知,自己也要擺出一副超然的氣勢。


    薛萍很奇怪蕭博翰並沒有焦急的追問自己關於鬼手的事情,難道鬼手在蕭博翰的心中本來沒有太多的地位嗎?


    但這個時候薛萍知道自己必須要說點什麽,自己巴巴的把對方叫來,沒什麽足以吸引對方的地方,那就算是一次失敗了,薛萍也不再沉湎於對蕭博翰的想象中了,她商人的精明也開始喚醒,她說:“剛才你們恒道的鬼手帶著人來到我這裏,嗯....怎麽說呢,應該說是在我這裏大鬧了一場吧,打傷了我們7.8個保安。”


    蕭博翰的心就有點沉了下去,自己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鬼手的消息,而對麵這個女人說他們在這鬧過,那麽會不會鬼手已經栽在這個女人的手中了呢?


    蕭博翰的眼中就陡然的閃動出了一種讓人畏懼的寒意,他抬起頭,用深不可測的眼神鎖定了對麵的這個女人,說:“後來呢?”


    薛萍在蕭博翰看到她的這一刻,開始感覺到了渾身發冷,她沒有想到一個人身上的氣質可以轉換的如此之快,剛才蕭博翰展現給自己的還是和風三月的溫馨,而此刻在蕭博翰身上則完全是一種黑道梟雄的冷漠和詭異,讓人不寒而肅。


    是啊,這才是他的特質,一個黑道大哥的特質,看來所有關於他的傳言並沒有虛構的部分,這個年輕英俊的男子本身就有絕對的不同於常人之處。


    薛萍深吸了一口氣,放鬆自己,自己有什麽可怕的,假如蕭博翰是個講理的人,他就能知道其實自己這麵沒有什麽錯,如果他不是個講理的人,那麽就算誤會自己了也無妨,這樣的一個人自己並不需要交結和留戀。


    在少許的一陣沉默後,薛萍才接上了蕭博翰的問話,說:“他們幾個讓車站派出所帶走了。”


    蕭博翰臉上的冷凝慢慢的散去了,原來如此,隻要鬼手等人不受到傷害什麽都好說,抓去了至少比躺在醫院要強,那個地方花點錢就能解決,這樣說來今天這個女老板找自己來恐怕是談談損失了,這也問題不大,傷了人家的人,損壞了人家的東西,做點賠償也是自然,所以蕭博翰點點頭,說:“抓走了啊,難怪我一直聯係不上他們幾個。”


    “是啊,你也知道,我們這歸車站派出所管轄,他們那樣鬧,肯定人家是要幹涉的。”


    “嗯,不管怎麽說,在這裏我給薛老板你道個歉吧,如果你有什麽補償的條件,我也可以考慮。”


    薛萍笑了,不錯,看來和自己想象的一樣,這是一個很特殊的大哥,他一點都沒有其他黑道大哥那種蠻不講理,自以為是,以強欺弱的性格,他的理智和平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之外。


    薛萍搖了搖頭,很真誠的說:“他們最初是讓我很生氣的,在我的大堂大打出手,影響我生意就不說了,還打傷我好多員工,按說我要點賠償也不算過分吧?”


    蕭博翰點點頭說:“不過分,我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


    薛萍莞爾一笑,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樣,忙站起來說:“天,我連水都沒給你到,煙也沒給你發,這有點太不禮貌了。”


    說著話,薛萍就站起來給蕭博翰張羅倒水發煙,她來到了蕭博翰的身邊,一陣幽黯的香味就飄入了蕭博翰的鼻孔,蕭博翰下意思的吸了一口,真香。


    蕭博翰也沒有過於客氣的拒絕薛萍,既然談到了補償,當然是要好好談談了,喝點水,抽根煙,更利於自己的冷靜。


    水很快就端來了,蕭博翰手中剛剛接過的香煙,也在薛萍“哢嚓”一聲打火機的藍色火苗中點燃了,薛萍在為蕭博翰點煙的時候,兩人的距離就更為貼近,彼此身上的氣息都灌入了對方的肺腑,似乎他們兩人都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口。


    薛萍臉上的紅雲更為濃重,她自己也不知道今天為什麽自己會如此羞澀,而且,心也跳動的更快,天啊,自己還幫他點煙?自己來柳林市幾年了,還從來沒有為任何一個人點過煙,自己今天怎麽了?


    她有點慌亂的趕忙退後幾步,又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心中就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在胡思亂想了,自己今天和蕭博翰見麵,不是來扯兒女情長的事情,今天很關鍵,今天的成功與否對自己很重要,自己這些年在柳林市來為的什麽啊?而這個機會就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遇,錯過了,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


    蕭博翰抽了一口煙,看了看薛萍,說:“你不抽嗎。”


    “不,我從來不抽。”


    “但你辦公室有煙,還是打開的。”


    薛萍笑笑:“你很細心,我這來經常會人來人往的,做我們這行啊,也辛苦,應付的部門太多,麵對的管理部門也挺多。”


    “是啊,現在做什麽生意都難。”


    “謝謝蕭總的理解。”


    蕭博翰在桌上那一個典雅,精致的煙灰缸中緩緩的蹭掉了手中煙頭上並不太多的一點煙灰,他蹭的很小心,很緩慢,像是生怕把香煙弄斷一樣,在完成了這個動作以後,蕭博翰才抬起頭,看著薛萍,臉色嚴肅的說:“好了,現在讓我們來談談對你歌城的補償問題吧,我想你一定心裏暗暗著急了吧?”


    薛萍搖了一下頭,說:“錯了,我一點都不急,並且蕭總如果認為我請你來僅僅是要問你討還一點補償,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小氣,我不會問你要一點補償的。”


    “奧,這樣啊。”蕭博翰有點驚訝了,不要補償!


    自己好像是有點小氣了,但不要補償,她找自己來為什麽?


    蕭博翰帶著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薛萍,他想一眼看透這個女人的心理,但顯然的,他沒有看出來,因為薛萍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什麽讓蕭博翰能夠延伸的推斷舉動,她一直很平和。


    薛萍看著蕭博翰的疑惑,心中一笑,不錯啊,自己已經達到了出人意料這第一步了,接下來自己還要讓他驚訝:“蕭總或者正在奇怪,我不要補償,可是為什麽我還要請蕭總過來談,是不是這樣?”


    蕭博翰讓人家說出了心思,他笑笑,不置可否的說:“薛老板喜歡猜測人心嗎?”


    “嗯,這樣理解也可以,”薛萍說完,沉思了一下接著又說:“請蕭總來是有兩件事情,其一,鬼手他們為什麽到我這來,如果是對我這有誤會,我希望我們說開。”


    “其二?”蕭博翰說。


    “我們一樣樣的解決吧。”


    蕭博翰點下頭說:“關於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他們對你沒有什麽誤會,本來是到這附近找一個叫什麽....黑...。”


    “黑狗,我這裏的保安隊長。”薛萍接了一句。


    “對,對,就是這個人,沒想到這人是你的屬下,可能他們沒說清楚就找到了這裏,才和你們發生了一點誤會。”


    “為什麽找他?”


    蕭博翰就很坦率的說:“今天下午在車站廣場一個記者的包讓搶了,公安局想讓我們幫著協助一下,鬼手就想到了這裏一個叫黑...黑狗的人,說他在廣場混的很開,應該能通過他找到搶東西的人。”


    “就為這事?”


    “是啊,就為這事。”


    薛萍歎口氣說:“怎麽簡單的事情鬧成這樣,他們......”本來薛萍想說鬼手他們為什麽不說明白,但想想好像是自己這麵先入為主,以為人家是來搗亂或者複仇的,所以就沒給人家多少說清楚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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