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翰還在想著,潘飛瑞已經換了個大酒杯,給小雯倒了滿滿的一杯酒,潘飛瑞神閑氣定地一口氣把酒給幹完,潘飛瑞激動地拍掌大喊道:“好、好,再來……我們猜單雙喝酒。”


    兩人就旁若無人的鬧了起來。


    小雯又接連輸了幾次,被灌了幾大杯烈酒,胃裏像著了火似的灼痛。她感到快支撐不住了,趕緊起身,朝潘飛瑞說:“抱歉,我上下洗手間,呆會再回來喝酒,不許走哦!”


    潘飛瑞湊上來,笑嘻嘻地說:“我陪你上吧!”


    “去你的,真壞!”小雯輕輕推了潘飛瑞一把,然後起身走向洗手間,走進洗手間後,小雯背靠在門上麵大大口呼吸了幾把,對著鏡子,她看見自己的臉紅得像關公,稍微歇息了一會兒後,她扭開水龍頭,將水嘩啦啦地放出來,洗了洗臉,清醒了一下頭腦。


    然後,她將中指伸進喉嚨裏,使勁地摳。這時,洗手間的門“呀”地一聲,打開了,陪蕭博翰的那個叫小美的女孩走了進來,對她說道:“小雯,還沒到火候,不要摳酒。”


    所謂摳酒,就是將手指伸進喉嚨裏,使勁地摳,將肚子裏的酒吐出來,這是陪酒的“絕招”之一,酒摳出來後,陪酒女就可以陪客人喝更多的酒。這樣才能拿更多的提成,但摳酒次數太多,吐得越厲害將傷胃。


    因此,不到迫不得已,一般不摳酒。


    “小美姐,我真的受不了了,不吐不行啊。”小雯“哇”地吐了一口酒說。


    “這個人既是個色鬼,又是個酒鬼,隻怕你應付不了!”小美說。


    來這裏的男人,有的酒量不行,沒罐幾下就不行了,有的酒量雖然可以,但適可而止,不會爛醉如泥,也不會隨意強求陪酒女和他們搞曖昧關係,最怕的是那些既是酒鬼,又是色鬼的人。他們酒量驚人,將你灌醉之後,還占便宜。


    小美會看人,知道這個潘飛瑞不簡單才提醒小雯的。


    小雯擦著嘴說:“唉,有什麽辦法,我們也沒有挑選客人的權利。”


    “那你自己要小心點!”小美見小雯已經吐得無法自已,隻好歎息了一聲,轉身離去。


    小雯狂吐了幾口後,終於感覺胃部輕鬆了許多,但同時有點隱隱作痛。她回到座位時,潘飛瑞早已不耐煩了,嬉笑道:“怎麽這麽久啊,是不是來事了?”


    小雯心裏很厭惡這個猥瑣好色的家夥,但又不敢得罪他,從他們剛才的談話中,知道這是一位大哥,她隻好賠笑發嗲說:“討厭,快劃拳!”


    不一會兒,一瓶名酒又見底了,蕭博翰本來是準備離開的,但看到這個小雯的樣子,心裏還是有點替她擔憂,想一想為了一點提成,把自己喝成這個樣子,蕭博翰的心裏就有點不忍,看來自己對社會了解的還是太少,這樣一個女孩,要到洗浴城出賣自己的身體,還要到酒店來出賣自己的笑容,真的不容易啊。


    這時候小雯已經開始感覺到眼前的場景有點晃動,快支撐不住了。


    蕭博翰對身邊的小美使個眼色,讓她上去幫著解圍,小美早就想過去了,但自己陪的是蕭博翰,人家不發話,自己亂跑和別人喝酒,這是犯忌諱的,現在一看蕭博翰的眼色,她就端著一杯酒走了過來,麵帶笑容說:“老板真是豪爽,咱們三個一起玩玩怎麽樣?”


    潘飛瑞瞥了她一眼,吼道:“滾開,別壞了老子的好事!陪你蕭哥去。”


    小美見不能為小雯解圍,也不敢勉強,隻好走開了。


    潘飛瑞又灌了小雯幾杯,小雯隻覺得腦袋沉甸甸的,疼痛得仿佛快爆炸了似的。潘飛瑞見時機成熟,將她摟進懷裏,雙手在她胸上使勁地捏起來。


    小雯雖然也做這樣生意,但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多少還是抹不開麵子,她爭紮了幾下,不小心打倒了酒杯,酒灑了潘飛瑞的一身。


    潘飛瑞勃然大怒,狠狠地扇了小雯幾個耳光,罵道:“tmd,裝什麽清純!”


    一把撕爛了小雯的上衣,小雯受此委屈,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鬧騰,包間的門就開了,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帶著2名保安聽到這裏鬧,趕了過來,插在潘飛瑞和小雯之間,看看小雯,又看看潘飛瑞,突然的認出了潘飛瑞,臉色一變,趕忙退後一步說:“是潘總啊,對不起,她讓你生氣了,要不我給你換個人吧?”


    潘飛瑞園眼一瞪說:“換什麽換,老子就要她,你們滾蛋。”


    這個西裝的男子在白金大酒店也是很有來頭的,一般人不敢在這鬧事,穿西裝的男子是餐飲部經理,也是厲害的角色,不過在他麵對潘飛瑞的時候,他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隻能低聲下氣的說:“潘總,給個小弟一個麵子吧,有話好好說!”


    潘飛瑞看都不看他一眼,吼道:“滾,你有什麽麵子可給的,再不滾蛋連你一起收拾。”


    說完轉身,看著還在哭啼的小雯,這潘飛瑞就更不舒服了,二話不說,揚手準備給小雯再來幾個耳光,這時,蕭博翰已經到了他們跟前了,他的眼中有了一種怒火,他一把挽住了潘飛瑞的手臂,冷冷的說:“潘總,別跟一個陪酒女計較了。”


    潘飛瑞剛要發飆,轉頭一見是蕭博翰,隻得壓壓怒氣,放下了手,說:“媽的,這妞太不給老子麵子了。”


    蕭博翰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遞過來一根煙給潘飛瑞說:“何必如此呢!不過是一個小女孩而已,我準備走了,潘總什麽時候走?”


    蕭博翰又先給潘飛瑞點燃了煙,再點自己的,吸了一口,吐出煙霧,轉頭對這兩個陪酒女孩揮揮手說:“你們也散了吧,一會我會把小費交到櫃台上。”


    小雯和小美的眼中都露出了感激之色,他們知道這是蕭博翰在幫她們,兩人不再說話,一起出了包間,不過在離開的時候,那個叫小雯的陪酒女孩還是轉頭深深的看了蕭博翰一眼,她要好好的記住這個人,有機會一定報答他。


    那經理和兩個保安,也不敢在這多待,一起客氣兩句,趕忙出去了。包間裏就剩下了潘飛瑞和蕭博翰兩人,潘飛瑞剛才也是喝多了一點,再加上今天一直不太暢快,就鬧了這一出,現在平靜下來,也沒再提這事情了,他和蕭博翰又談了幾句,說好了一些交割地盤的事情,兩人才分手各自回家。


    蕭博翰帶著鬼手,蒙鈴等人,在夜色中穿越著柳林市的街道,看著在慌亂之中生長起來的柳林市,這塊在1:1000000的中國地圖上隻有指甲蓋大小的土地上,充斥著中國新興城市的二元悖論:它容納著五湖四海的移民卻無法給他們必要的安全感、歸宿感,它一心追求經濟改革的成功卻難以回避它的政治淵源,它在**壓城之際頑強地守護著卑微的理想,它在成就了一些人的雄心壯誌之後把更多鮮亮的青春推上了祭台,它在混亂之中開辟著秩序,它兼容著天堂的幸福的和地獄的淒慘,於是,“複雜”就成為適合柳林市的又一個形容詞。


    複雜性並非天生,而是由後天造就。唯其開放與包容,乃有複雜性——經濟政策的自由、人的思想的自由,是各種人物表現的舞台和冒險的樂園。在這裏,東北人與湖南人相遇,鄰家小妹與江湖幫會邂逅,大老板與打工仔同屋而住,科技精英與街頭攤販比鄰而居,各色人等操著各種風味的普通話,捧著各種口味的快餐盒,追求著各自的人生夢想。


    而在這塊土地上,蕭博翰自己卻要充當一個不可替代的角色,這對他自己來說,也是任重而道遠的。各位讀者,為防止這本書在網站屏蔽,請大家務必關注我的微信公眾號‘西門也吹雪”,那樣,你能看到我更多,更好的小說,也不會因為屏蔽而看不到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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