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見麵就在恒道集團自己的一個歌廳中,在這條燈紅酒綠的街道,這個歌廳應該算的上一流。歌廳的門臉很大,裏麵足足有上千平米,裏麵的設施很齊全,濃妝豔抹的小姐們像一溜減價大白菜似的在沙發上東倒西歪地靠著。


    歌廳人氣勁兒挺足的,估計幾位客人出娘胎就是唱美聲的材料,嗓子發出的歌聲粗獷豪放,震得窗戶嗡嗡響,把蕭博翰頭皮整得直發麻。


    鬼手和其他幾個保鏢好像是這裏的熟客,和來來往往的人都能打上招呼,一個模樣漂亮的女人照著鉄猴的臉蛋兒捏了一把,甜膩膩地吆喝著:“哎,我說小猴子,你可很久沒來了啊,忙什麽呢?姑娘們都想死你了。”


    鉄猴有點忸怩的看看蕭博翰說:“亂說什麽,閉嘴。”


    “這位老板是誰啊?”這女人瞅瞅蕭博翰和蔣局長,漫不經心地問道。


    看來她身份還是太低,根本就不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是恒道集團的大掌櫃。


    “我們兩個朋友,來唱會兒歌,你給找個漂亮點兒的。”鬼手冷冷的說,看來他說謊從來不用打草稿,他也了解蕭博翰的性格,知道蕭博翰從來都很低調。


    蕭博翰也衝那個女的點點頭,和蔣局長一起跟隨服務生進了包房,鬼手和鉄猴就在包間外麵的廳裏坐了下來。


    包房裏的設備很齊全,碩大的國產電視、vcd影碟機、沙發、茶幾一應俱全,隔音效果也很不錯。


    蕭博翰先請蔣局長坐定,掏出了香煙對他說:“蔣局,我們也好久沒見麵了,今天請你一起坐坐,希望你能玩的開心一點。”


    蔣局長接過煙,幫蕭博翰和自己點上後說:“我們兩人就不要太客氣了,我聽厲可豪說,你最近要動一動?”


    蕭博翰點點頭說:“沒辦法啊,再不動下公司就要虧空了,也就是收回過去的那塊沙地。”


    蔣局長看看蕭博翰剛要說話,外麵剛才招呼他們的那個女人就推門走了進來說:“吆,兩位一會在聊吧,先挑姑娘。”


    蕭博翰抬頭看看她說:“過會在來,我們又事情談。”


    這女人還想勸兩句,但一下看到蕭博翰眼中的淩厲,趕忙說聲:“好好,我一會過來。”


    見她走了出去,蕭博翰才又說:“這事情還想請蔣局長體諒一下。”


    蔣局長想了想,吸了一口煙才說:“不要鬧的太大,到時候我給你們留個空檔,不安排人過去巡查。”


    蕭博翰很領情的說:“謝謝蔣局,放心好了,不會鬧多久。”


    兩人也就撇開了這事情,又閑談了一會,等剛才那女人再次進來的時候,蕭博翰就同意她安排兩個小姐進來,對小姐,蕭博翰倒是無所謂的,但又蔣局長在,自然是要安排一下。


    兩個歌廳小姐,看上去都不大,也就二十左右歲吧,都穿著黑色吊帶裝,裙子短得都不能再短了。


    蕭博翰就對其中的一個女孩說:“你陪這位蔣哥,好好表現,一會小費加倍。”


    這女孩一聽,那是滿心歡喜,趕忙坐在了蔣局長的旁邊,很親熱,很自然的就挽住了蔣局長的胳膊。


    蔣局長也是見怪不怪,端起了桌上的啤酒,自己喝了起來,他的另一支大手也在身旁小姐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那個幾乎半裸的女孩子嗷地叫喊起來。


    聽到女孩的尖叫聲,蔣局長十分興奮,哈哈大笑起來。


    “大哥,你喜歡唱什麽歌,我來點。”那個叫小紅的陪蕭博翰的小姐也活躍起來,問蕭博翰。


    蕭博翰淡然的說:“隨便吧,點什麽都可以。”


    蕭博翰把頭靠在沙發上,仔細瞅了瞅拿著歌單的小紅,她長得白白淨淨的,裸露在燈光下的皮膚很光滑,黑黑的頭發盤在腦後,挽起一個馬尾巴辮,臉上沒有擦胭脂,很清秀的樣子。


    小紅看蕭博翰不吭聲,自己先點了首曲子,旁若無人地唱起來—— 不要再想你 / 不要再愛你 讓時間悄悄的飛逝 / 抹去我倆的回憶 對於你的名字 / 從今不會再提起 不再讓悲傷 / 將我心占據 讓它隨風去 / 讓它無痕跡 所有快樂悲傷所有過去通通都拋去 心中想的念的盼的望的不會再是你 不願再承受 / 要把你忘記……


    真看不出來,伍佰的《浪人情歌》被女生唱出來,竟別有一番味道呢,蕭博翰拿起麥克風和她一起唱,樂曲一結束,電視屏幕上打出了98的高分,小紅的興致被樂曲聲調動起來,身體隨著節拍扭動著,她在唱歌的間隙裏把茶幾上的紅酒喝了一大半,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眼神漸漸開始發飄了。


    她點燃一隻香煙,十分優雅地吐出白白的煙霧。她吸煙的姿勢很美,細長的手指夾在香煙的中部,不時用手托著腮,兩條細長的大腿被藕荷色的絲襪包裹著,互相疊加在一起。燭光下,她那豐滿的長腿在茶幾一端折射出誘人的光亮。


    “你今年多大?”蕭博翰問。


    “19歲,在上大一。”她答道。


    蕭博翰聽說對方是大學生,皺了一下眉頭問:“為什麽來這裏做工?這地方很亂的,你應該在校園裏讀書。”


    “我是半工半讀,這裏的錢比較好賺。上大學需要很多錢,我們家供不起,隻好幹這個。我有個小弟,患了腎衰竭,換腎花了很多錢,父母為了弟弟的病欠了十幾萬的債呢。我不出來做工,那些錢根本還不上。”小紅說著說著沒有了剛才的歡快了,眼淚也開始在眼眶中打旋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蕭博翰忽然被她的故事打動了。


    小紅看蕭博翰愣在那裏,屁股一扭,忽然撩起了裙子,幽怨地說:“大哥,你看看,我把一個腎捐給了弟弟,傷口剛愈合。”


    包房裏的燈光很昏暗,蕭博翰借著電視發出的光亮,真看見她的腰部有一條細細的疤痕。她拉下裙子的幅度過大,露出了粉紅色色的小褲,蕭博翰徹底被小紅的悲慘遭遇打動了,從包裏掏出一千塊錢,塞給她說:“你拿去用吧。”


    小紅放下裙子,說什麽也不要。


    嘴裏一個勁兒說:“大哥,這錢我不能要。我不要你的錢,大哥。”


    蕭博翰把錢硬塞到她手裏,然後對她說:“拿著吧。你還小,多用心讀書,以後別來這個地方了。”


    小紅兩眼飽含著熱淚接下錢,分成兩份,很小心地塞在絲襪和高跟鞋裏。隨後,她站起來,一下子撲到蕭博翰的懷裏。這幾個動作,幾乎是一氣嗬成的,她讓蕭博翰忽然想起了奧運會上體操運動員的一整套規定動作,說實話,她甚至比體操運動員還要嫻熟。


    “哥,你真是個好人。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我還是第一次呢。”小紅的話和喘息聲徹底把蕭博翰弄的不會了。


    “你想幹什麽?”


    她還在動員著:“哥,你不是想要我嗎?”


    小紅聽蕭博翰問她幹什麽,反而覺得很驚訝。


    “你坐好,不要在說那些話了!”蕭博翰冷凝的說道。


    “哥,我沒有別的意思。”小紅呆呆的坐了下來,再也不敢亂動了。


    這到不是蕭博翰想裝什麽清高,但這樣的女孩他確實是不忍心去動的,他善良的心還沒有這麽快就被社會熏黑,他還是有同情和關愛,雖然他是一個黑道大哥。


    在回去的路上,蕭博翰很鄭重的吧這件事情給鬼手和鉄猴說了,並告訴他們,以後所有在恒道上班的人,不管她是小姐還是員工,隻要他們有困難,恒道集團都應該幫助。


    但讓蕭博翰沒有想到的是,鉄猴聽完蕭博翰的話以後,呆呆的看著他,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笑得幾乎岔氣了,他好不容易止住笑,說道;“蕭總,肯定上當了,那個叫小紅的女孩子根本沒有什麽弟弟,她以前和我也這樣說,還給我看傷疤呢。你知道傷疤是怎麽整的嗎?是用紅油筆畫上去的。嗬嗬,那回她被我按到沙發上,沾點茶水用手這麽一蹭,什麽也沒有!哈哈哈。”


    鬼手是一直沒有笑的,但也還是忍不住說:“哎呀,蕭總,你就是心好,隨便誰講個故事,你就感慨萬千了!做小姐的,哪還有一句真話!”


    蕭博翰傻了一會,才說:“她那陣勢,我以為是真的呢。”


    現在他忽然恍然大悟,自己的確是上當了,常在歌廳裏混的小女孩子可真會編故事,這把自己騙的,就差沒有陪著她一起哭了,從小到大這麽多年,蕭博翰什麽都沒怕過,就怕女人在自己的麵前哭。


    不管在哪種場合,隻要女人一抹眼淚,蕭博翰就不會了,這個世界裏,每個男人的身上都有一個死穴,自己也不能例外。一見到流淚的女人,心就軟,這就是自己的死穴。毫無疑問,小紅編的故事在無意間點中了自己的死穴!看起來,有些時候,有同情心也不是什麽好事,容易被人家騙不說,還容易被大家笑話。


    但不管怎麽說,蕭博翰還是沒有後悔什麽,從一個女孩到歌廳來騙錢,其實也就說明了她真的是值得同情的事情。


    當鉄猴說明天就找歌廳老板,讓這個女孩滾蛋的時候,蕭博翰還是很嚴肅的搖了搖頭說:“隨她去吧,做什麽都不容易啊。”各位讀者,為防止這本書在網站屏蔽,請大家務必關注我的微信公眾號‘西門也吹雪”,那樣,你能看到我更多,更好的小說,也不會因為屏蔽而看不到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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