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


    如果突然聽到這兩個字,沒人會想到跟酒有關,更不會想到這是店名。


    這個兩百平方的酒館就叫空桑,裏麵的桌椅都是桑樹木打造的,形狀奇特。


    而且這裏隻賣一種酒,空桑酒!


    這裏的老板是南河市陽洛縣人,陽洛縣有個地方叫空桑澗,那裏種滿了桑樹,空桑酒就是以桑樹果實桑葚釀造而成。


    這裏的空桑酒都是老板自己親手釀製,而且釀酒工藝十分講究,正所謂三更裝糟糟兒香,日出燒酒酒兒旺,午後投料味兒濃,日落拌糧酒味長。


    據說有次老板釀了五百壇空桑酒,隻因裝壇時酒池掉進桑葉,他把所有的酒全部倒掉了。


    因為,空桑在古江市名氣很大,很受達官顯貴的喜愛。


    此時已是深夜,空桑酒館還是賓客絡繹不絕。


    “陳大哥,我原本以為你這樣的大老粗隻會去酒吧那種地方,沒想到你還挺會享受,這地方不錯,以後得常來。”


    幾個人置身酒館一間優雅的包間中,裏麵的茶具一律是桑木製作,空氣中彌漫著香甜濃厚的空桑酒味。


    蘇帆東摸摸,西看看,笑著打趣。


    “附庸風雅而已。”陳漢龍心裏一堵,這個蘇帆性格很對他口味,就是不太會聊天。


    “老大,一會咱們拚酒,可事先說好大家都不準用內息逼出酒氣。”蘇帆嚷嚷著。


    楚尋倒是沒意見,微微頷首,前提是這就可以入口。


    “粗俗。”陳漢龍沒好氣的說道,“這空桑酒釀製不易,加上桑葚隻是季節性的果實,因此空桑酒不能大量生產,進店每人隻有一百克的量。”


    “一百克?”蘇帆大呼小叫,“一百克夠幹什麽的?還沒到胃裏恐怕就被腸子吸收了。”


    “這裏的規矩就是這樣。”


    陳漢龍剛說完,剛好一位漂亮服務員端著酒進來。


    五個溫潤白瓷小酒壺,搭配五隻小青盞。


    蘇帆迫不及待的端起小酒壺,一仰頭往嘴裏灌。


    “先生,空桑酒味香甜,但後勁很大,你這樣容易醉。”服務員好心提醒道。


    酒壺隻有一百克空桑酒,頃刻進了蘇帆胃裏,他砸吧砸吧嘴,拉住服務員,說道:“打個商量,這酒再給我來一百壺,我出三倍價錢。”


    服務員不著痕跡的抽回手,禮貌性的回應,“先生,每人一百克是老板定下的規矩,誰也不能破壞。”


    “五倍價錢!”蘇帆說道。


    服務員搖搖頭。


    “十倍。”


    服務員還是笑著搖搖頭。


    蘇帆不由得一陣火大,站起來怒道:“我說你們老板是不是毛病啊?有錢都不賺。都不讓客人喝夠,還開什麽酒館啊,我看……”


    蘇帆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聲若蚊蠅,然後身子徑直倒下,然後“嘭”的一聲摔在地板上。


    “這酒有問題。”女賭客眼神淩厲的掃向服務員。


    “大家別著急,你們的朋友隻是醉了。”服務員盈盈一笑。


    醉了?


    幾人不由得朝蘇帆看去,隻見他麵色潮紅,呼吸卻平穩,而且微微傳出鼾聲。


    大家不禁愕然,哭笑不得。


    “我提醒過這位先生了,是他自己不聽,各位慢用。”服務員笑道,然後退了出去。


    “丟人現眼。”女賭客生氣的踢了蘇帆一腳,然後又蹲下身輕輕搬動讓他躺平。女賭客臉上的麵具早已去掉,柳眉杏眼,長得十分漂亮,注意到其他人的眼神,俏臉不由得一紅。


    “牛嚼牡丹,真是糟踐好東西。”陳漢龍滿臉幸災樂禍,他今晚可是沒少受蘇帆的氣,趁機報複。


    “我敬先生!”陳漢龍斟滿青盞雙手捧起。


    楚尋同樣倒滿青盞,跟陳漢龍隔空一碰,然後飲下。這空桑酒比起他在異界喝的仙釀猶如雲壤,但在地球上,這就已經算是不可多得了。


    “敬先生!”老人恭敬的端起酒杯。


    楚尋跟他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老人名叫莫星河,名字很有氣勢,出自古武世家,隻不過家族早已沒落,他沒多說,楚尋也沒多問。


    後麵女賭客也加入敬楚尋酒,從始至終她沒說過自己的名字,大家也都沒問。


    良夜,美酒,相談甚歡,隻有蘇帆呼呼大睡。


    ……


    ……


    翌日清晨,晨曦照耀。


    楚尋痛苦的揉揉腦袋,不是宿醉,而是修煉被人打擾。


    這次不是陳漢龍,而是鬼老和花輕舞。


    鬼老神色焦急的在陣外徘徊,花輕舞不負往日絕顏,神色憔悴,美眸含淚。


    看到楚尋,花輕舞如看到救星,踉蹌著上前,直接跪倒。


    “有事起來說。”


    楚尋扶起花輕舞,讓女人下跪讓他很不自在。


    “求先生救救我媽媽。”話落,花輕舞已經是淚流滿麵。


    花輕舞神色恍惚,隻能由鬼老代為述說。


    原來,花輕舞本非本市人,而是遠在千裏之外的雲岩市。


    花輕舞的母親五年前得了一種怪病,每次發作時全身散發著寒氣,人如冰窖,而且還會精神錯亂,所觸之處寒霜蔓延,令各地名醫束手無策。昨天家裏來電話,說是怪病再次發作,這次恐怕熬不過去了。


    楚尋眉梢挑起,根據鬼老所說,他心起波瀾。或許這不是病,而是一種罕見的體質,不過一切得見到本人之後才能確定。既然花輕舞依附自己,那他不能見死不救,看來得走一趟。


    楚尋答應跟花輕舞去一趟雲岩市。


    花輕舞千恩萬謝,機票訂在中午一點。


    看著兩人離開,楚尋目光微閃,恐怕這次出行恐怕不會太順利。


    楚尋上午開始部署,依附與他的各方勢力繼續查探父母的消息,他把莫興河留下保護眾人安全,並每人賜了一塊保命玉牌。


    ……


    ……


    飛機穿入雲霄,飛往雲岩市。


    三人是頭等艙,楚尋好奇的四下打量。


    有楚尋同往,花輕舞的心裏明顯輕鬆了不少,就算未施粉黛,也是容顏驚人,單坐在那裏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引得四周乘客蠢蠢欲動。


    一般人舍不得坐頭等艙,所以周圍的人大多都不會缺錢。


    “先生是第一次坐飛機?”花輕舞看到楚尋左顧右盼,好奇的問道。


    楚尋點點頭,這沒什麽好隱瞞的,他的確是第一次坐飛機。說實在的,坐在這狹小的空間中很不舒服,看來的加快修煉,到了金丹期便可禦空而行了。


    殊不知,楚尋說完後,周圍的乘客都是眼神鄙夷。


    “小姐是前往雲岩市嗎?”


    終於有人按耐不住,一位成功人士打扮的中年人開始搭訕。


    花輕舞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嘲弄道:“還能半途下機嗎?”


    周圍傳來一陣哄笑,因為這趟飛機直達雲岩市。


    楚尋也不禁莞爾!


    好在中年人臉皮夠厚,也不覺得尷尬。泡妞最怕什麽?不怕對方言語譏諷,就怕對你不理不睬。


    “小姐是雲岩市人嗎?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慶華集團的總經理,我姓朱,請問小姐芳名?”


    泡妞兩大法寶:身份和金錢,有了這兩樣,一般情況都會成功。如果你還有一張不錯的臉,那幾乎是無往不利。


    花輕舞柳眉微皺,不予理睬。


    見花輕舞不說話,中年人也不在意,笑道:“小姐別多心,我這人隻是喜歡交朋友。不知小姐這趟是去工作還是回家探親啊?”


    “你是泡妞還是查戶口啊?”花輕舞不屑道。“泡個妞都畏畏縮縮拐外抹角的,真不像個男人。”


    周圍又是一陣哄笑。


    中年人一時語結,心裏有些鬱悶,暗道花輕舞太不會聊天了。


    這一趟飛行不枯燥,中年人敗退,又有其他人上來搭訕,但都被花輕舞犀利的言語打擊的淚流滿麵。


    ……


    飛機安然到達雲岩機場。


    走出機場大門,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過來,周圍的路人紛紛讓開。


    “小妹,歡迎回家!”


    走在最前麵的男子上前,摘下墨鏡,露出一張英俊的臉,隻是臉色有些蒼白,眼圈發黑。


    花輕舞眉頭微皺,不客氣的開口:“你來幹什麽?”


    男子擦擦墨鏡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輕笑道:“當然是來接我親愛的妹妹回家了。”男子說話的同時,緊盯著花輕舞,眼底閃過一抹垂涎之色。


    “不用,我們可以自己回去。”


    “我親愛的妹妹,蘭姨可是沒有多少時間了,你現在路上浪費時間嗎?”


    花輕舞一怔,下意識的看向楚尋。


    楚尋不著痕跡的點點頭。


    男子注意到花輕舞的視線,這才看到一旁的楚尋。


    “這位是?”


    “他……”花輕舞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們是朋友。”楚尋淡淡的說道。


    男子眼底閃過一抹嫉妒,心裏暗道:“朋友?鬼才相信,或許根本就是這小賤人包養的小白臉。”


    當下笑著朝楚尋伸出手,笑道:“你好!我是花輕舞的哥哥,我叫花睿。”


    楚尋伸出手,正準備說話,突然感覺一根尖刺觸及到皮膚,低頭掃了一眼花睿手指上造型奇特的戒指,眼底寒芒一閃,不動聲色。


    花睿眼底的狠毒一閃而過,他的戒指是特殊打造的,戒指中藏有濃烈的春藥,輕按機關便會彈出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可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對方中招。多少良家婦女都栽在他手裏,利用這枚戒指他從沒失手過。他還給這枚戒指取名‘喚欲’,顧名思義就是在短時間裏喚起人的原始欲望。


    看來花輕舞這個賤女人已經不是原裝貨了,竟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拔得頭籌,這讓一直垂涎花輕舞的他怒火中燒,心理扭曲嫉妒。


    所以,他決定給楚尋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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