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 給貧僧一口飯吃吧。出現問題清理緩存刷新看看。


    奈奈子在瞬間就腦補出了各種豪門子弟間的狗血撕逼大戲,而她就是作為炮灰背景板的平民路人甲。


    “平民”奈奈子內心驚濤駭浪臉上麵無表情地想要跑路,但是她的“平民爸爸”亂步卻一把拎起了她的領子, 趁著社長去幫奈奈子辦理入學手續的時候,揣著奈奈子在學校裏到處亂逛, 路過林子的時候還摘了枝開得正好的櫻花, 塞進了奈奈子的手裏。


    被迫拿著一枝櫻花的奈奈子並不想當一個這麽沒有公德心的人, 所以她在亂步跑去自動販賣機買飲料的時候, 蹲在路邊,把手裏的櫻花枝插回了泥土裏, 努力往下懟了懟, 希望這枝櫻花能夠垂死掙紮搶救一下它自己。


    在逛了半天的學校之後,幫奈奈子辦理好入學手續的社長回來了。


    奈奈子被分到了一年級的【月】組,聖夜學院每年招收的學生都很少, 一個年級隻有兩個班, 分別叫做【星】組和【月】組。


    這種起名方式讓奈奈子想到了幼兒園的“蘋果班”、“貓咪班”、“小樹苗班”, 帶著一種微妙的幼稚感, 但是奈奈子也沒在日本念過其他小學,沒準這就是日本小學分班的傳統也說不定。


    入學的事情準備完畢, 書包和文具也在回偵探社的路上順路買齊了,校服會在幾天後直接寄到偵探社來, 再等一個星期, 奈奈子就要開始她的小學生活了。


    亂步信心滿滿地做好了規劃,等到奈奈子開始上學了, 每天早上七點起床,七點半出門,他先送奈奈子去學校, 然後再去偵探社,奈奈子的午飯在學校吃、他的午飯在偵探社吃,下午三點半,他去學校接奈奈子回偵探社,他上班的時候,奈奈子就在偵探社寫作業,晚飯在偵探社吃,夜裏八點回宿舍,九點睡覺。


    除了要早一點起床和接送奈奈子以外,其他的日程和以往也沒有什麽不同。


    他這麽想著,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星期,又是新的一周到來,奈奈子迎來了上學的第一天。


    早上七點,奈奈子在鬧鍾的呼喚下,準點從被窩裏爬了出來。


    現在是三月末,橫濱的天氣還有些冷,但也已經用不上暖爐了。這種時候,舒服的被窩總讓人格外留戀,亂步還窩在被子裏呼呼大睡,半點要起床的樣子也沒有。


    折好了自己的小被褥,奈奈子費力地把被子和枕頭都塞進了壁櫥裏,然後爬到了亂步的邊上,伸出小短手推他起床。


    “爸爸——起床——”


    “唔……”


    “起床——”


    “好困……爸爸再睡一會兒……呼呼……”


    “爸爸、今天要上學,起床——”


    “奈奈子……爸爸再睡……五分鍾……唔嗯……”


    把腦袋埋進了被子裏,隻露出了後腦勺亂翹的黑發,睡得迷迷糊糊的亂步半點要起床的樣子也沒有。因為要送奈奈子上學,所以今天亂步得要比以往早半個小時起床,但是現在看起來,他大概是起不來了。


    奈奈子用力地推了推他,但是把腦袋埋進被子裏的亂步一動也不動,哼哼唧唧地說著夢話,像是隻沒睡飽的小豬。


    不知道該怎麽辦,奈奈子隻好慢吞吞地爬起來,自己跑去洗漱,梳好了亂七八糟的頭發,然後換上了新校服,踩著小板凳熱了牛奶和三明治,坐在榻榻米上小口小口地吃完了,亂步才終於打著哈欠爬起來了。


    “奈奈子……幾點了?”


    坐在被褥上,睡眼惺忪的亂步揉著眼睛,懶洋洋地耷拉著腦袋,哈欠連天。


    抬起腦袋看了看桌子上的鬧鍾,喝完了牛奶的奈奈子慢吞吞地回答他:“……七點、三十一分。”


    她說完就爬了起來,捧著小瓷杯跑進了廚房裏,爬上小板凳,努力伸手夠到了水龍頭的開關。


    嘩啦啦的自來水衝幹淨了她手裏的小杯子,關上水龍頭,奈奈子把杯子倒放在廚台上晾幹,然後爬下了小板凳,咚咚咚地跑回了房間裏,在衛生間門口探出腦袋,扒著門沿,盯著背對著她站在洗漱台前,擠了牙膏刷牙的亂步。


    “爸爸,去上學。”


    她幹巴巴地說道,平板的語調毫無起伏,催促著亂步快點。


    “知——道——了——咕嚕嚕嚕……你去背書包穿鞋子……爸爸馬上就好咕嚕嚕嚕……”


    含著一堆牙膏沫,亂步含糊地回答她,含了口涼水漱掉了牙膏沫,把牙刷和杯子放回洗漱台上,隨手抓過毛巾胡亂擦了擦臉。


    等亂步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奈奈子已經穿好小皮鞋,背上了書包,像棵小蘿卜一樣蹲在門口等他了。


    七點四十,比預想的要遲了十分鍾,拿著一袋牛奶的亂步終於磨磨蹭蹭地帶著奈奈子出門了。


    下了樓,站在宿舍公寓的門口,亂步左右張望了一下街道的兩側,努力在腦子裏思考了一會兒去學校的方向,然後牽著奈奈子的小手,向著左邊邁出了腳步。


    奈奈子:“……”


    “爸爸。”奈奈子仰著沒有表情的小臉,伸手抓住了亂步的小披風。


    亂步轉過頭來,低頭看向了扯住他的奈奈子,咬著牛奶的吸管,吐出了一個代表疑問的語氣詞:


    “嗯?”


    軟乎乎的小手指指向了另一側的方向,奈奈子黑黝黝的眼睛看著他,嘴巴裏幹巴巴地蹦出了兩個字:“……這邊。”


    “嗯嗯、爸爸當然知道。”


    亂步吸著牛奶,麵色嚴肅地點頭,假裝胸有成竹地牽著奈奈子的手,掉了個頭,改朝正確的方向走去。


    下一個路口。


    奈奈子扯住了想要朝著中間那條路走去的亂步,帶著他朝左邊那條路走去。


    下下一個路口。


    奈奈子拉住了想要過馬路的亂步,帶著他繼續直走。


    下下下一個路口。


    奈奈子拽住了想要朝地下樓梯走去的亂步,告訴他那是地鐵站的入口。


    下下下下一個路口。


    奈奈子牽住了想要跳下幹涸水溝的亂步,帶著他從幾米外的橋上走了過去。


    下下下下下一個路口……


    ……


    聖夜學院那恢弘豪華的校門終於出現在了眼前,高大鍾樓上的指針已經落在了八點十分的刻度上。從宿舍到學校,本來隻要十五分鍾就能走到了,但是笨蛋爸爸老是走錯路,直到走到了學校附近,亂步才沒有再錯路,但現在離他們出門的時候,也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


    “好了!去學校吧!”成功把女兒送到學校的亂步拍拍奈奈子的小腦袋,抬頭挺胸,一臉驕傲。第一次送笨蛋女兒來上學,解鎖了新成就的亂步心情十分愉快,感覺自己離“世界第一好爸爸”的頭銜更近了一步。


    他突然想起來,很多小孩子第一天上學都是會苦惱的,於是他思考了一下,抬手摘下了自己頭上的帽子,戴在了奈奈子的小腦袋上,說道:“在學校裏要乖乖的,爸爸的帽子陪你進學校,等到下午放學,爸爸就會來接你了!”


    他的帽子對奈奈子來說太大了,寬大的帽簷斜斜地垂下來,遮住了大半的視野,奈奈子抬起雙手,要努力地用自己短短的小手捂住帽子,才能不讓它往下滑。


    “噢……”奈奈子慢吞吞地回答他。


    亂步也不在意,奈奈子總是一副有點遲鈍的樣子,他早就習慣了,反正隻是看起來有點笨笨的而已,作為一個稱職的好爸爸,他當然知道奈奈子還是很聰明的。


    他剛想讓奈奈子進學校,就聽見奈奈子在頓了一下後,又語調平板地開口道:“爸爸,去上班。”


    “等你進學校了、爸爸就去偵探社上班了!”亂步回答她。


    “爸爸。”


    “什麽?”


    “你知道、怎麽從這裏,走到、偵探社去,嗎?”


    稍微長一點的句子,語法和詞匯都是正確的,隻是說的時候還是稍微有些磕絆。奈奈子抱著小腦袋上大大的帽子,仰起表情呆板的小臉,目不轉睛地盯著亂步。


    “……當、當然知道!”


    亂步大聲的回答她,不知道為什麽結巴了一下。


    “之前社長帶我們來的時候,爸爸可是把路全部都記住了!爸爸可是大人,大人是很厲害的,隻是從這裏走到偵探社而已,就算是閉著眼睛也沒問題!”


    奈奈子還是那樣呆呆地看著他,沒有光彩的眼睛黑漆漆的,看得亂步覺得自己作為“爸爸”的威嚴都搖搖欲墜了起來。


    當然了、從偵探社到學校的路,他可是特意記得清清楚楚的了,不隻是社長帶他們來給奈奈子辦入學手續的時候,之後他也有趁著外出解決事件的時候偷偷跑來又記了幾次路,所以他是絕對不可能不會走的!


    他隻是——


    不知道宿舍到學校怎麽走而已嘛!


    被戳穿了這一點,江戶川亂步氣呼呼地壓著奈奈子小腦袋上的帽子,用力地搓了好幾下。他怎麽就忘記了送奈奈子上學,是從宿舍出發、而不是從偵探社出發了呢!


    “快點進學校!爸爸要遲到了!”他對奈奈子說道。


    早上好不容易梳好的頭發被蹂|躪得亂七八糟,奈奈子雙手抓著腦袋上的大帽子,漆黑的眼睛盯著亂步看了一小會兒,然後背著她的小書包,慢悠悠地走到了馬路邊,然後伸出了一隻小短手。


    一輛計程車立刻停在了她的麵前。


    “我的爸爸,去武裝偵探社,謝謝。”


    “好的,小朋友。”


    江戶川亂步:“……”


    他忿然地上車了。


    【一】


    猝死。


    猝死後穿越。


    猝死後穿越變成小孩。


    猝死後穿越變成小孩眼前還躺著兩具屍體。


    猝死後穿越變成小孩眼前還躺著兩具屍體並且其中一具屍體疑似原主親爹。


    要素過多,生前十六歲、穿越後縮水隻剩下六歲的林奈奈坐在牆角,望著睜眼後看到的這副場景,陷入了深思。


    這是哪?


    她現在是誰?


    屍體是怎麽來的?


    腦子裏隻有極其模糊而破碎的片段,雖然這麽說聽起來好像有點像是在罵人,但客觀上而言,林奈奈有理由懷疑自己如今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這個大約隻有五六歲的小女孩,生前似乎是個傻子。


    身體裏殘留下的那些毫無邏輯與常識的記憶片段,無不在證明著這一點,這個小女孩已經五六歲了,卻好像依然連事情都記不清。


    林奈奈靠著背後冰冷堅硬的牆壁,隱隱覺得後背傳來了陣陣的鈍痛感,身體也似乎提不起什麽力氣,手腳像散了架一樣的酸痛。


    她轉動自己的腦袋,打量了一圈這個逼窄而又昏暗的客廳,最終還是將視線落在了客廳正中央躺著的那兩具屍體上。


    【……總而言之還是先毀屍滅跡吧。】


    看著仍在緩緩流出暗紅鮮血的兩具屍體,林奈奈十分理所當然地在心裏做出了決定。


    她費力地抬起手,扶住了牆壁,想要站起來,但她還沒能用兩條小短腿撐起這副幼小虛弱的身軀,


    ——嘭!


    搖搖欲墜的房門被人一腳從外麵踹開,舉著槍的警察小姐姐帶著一隊人馬破門而入,正義凜然的厲喝之聲猶如平地乍起一聲驚雷:


    “不許動!通通放下武器抱頭蹲下!!”


    幹脆利落的一串音節擲地有聲,隨之而來的是一群身穿警服的人魚貫而入,瞬間就擠滿了狹小的客廳,所有的目光和槍都指向了屋內唯一的活人。


    林·六歲·奈奈:“……”


    闖進門的一群警察:“……”


    眾目睽睽之下,頂著一群人銳利如鋒的目光,客廳的角落裏,瘦小的、年幼的、還沒一群人大腿高的林奈奈,扶著牆,慢吞吞的爬了起來,然後抱著腦袋,十分自覺地在牆角又蹲了下來。


    就像是棵把自己種回地裏的蘿卜。


    蘿卜正在思考一個事關蘿生大事的嚴峻問題。


    【——他們說的怎麽是日語????】


    天|朝原裝出口的高二生林奈奈麵癱著一張小臉,內心瞳孔地震一百年。


    【而且為什麽我竟然還聽得懂????】


    奈奈坐在公寓門口的花壇上,望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一群勘查人員發呆。


    她的身上披著條毛毯,手裏是一袋溫熱的鮮牛奶,都是一個小警員跑去附近的便利店裏給她買的。


    被警部小姐叫來的法醫和偵查部門的人行色匆匆,拎著大包小包的工具進出於公寓狹窄的樓道口。這似乎是一起很麻煩的案子,以至於沒人分得出精力顧及她這個小屁孩,就連給她買牛奶和毯子的小警員都又被叫走幹活了。


    隻剩下六歲的奈奈一個人坐在這裏,呆呆的,像是乖巧,又像是個笨笨的小傻子,一動不動,手裏的牛奶都冷了,也沒有打開喝過一口。


    奈奈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沒有任何的動作,但她的耳朵卻正在努力捕捉自己所能聽到的一切詞語。


    【強盜】


    搶劫犯。


    【銀行】


    銀行。


    【一億円】


    一億日元。


    【內輪もめ】


    內訌。


    【仲間を殺した】


    同夥間的互相殺害。


    ……


    或許是因為有些詞語對於小孩而言過於晦澀難懂,奈奈並不太能聽懂,她覺得自己就好像在做英語考試的聽力題,需要艱難地從一串亂碼裏把那些學過的詞語辨認出來,然後再連蒙帶猜地補上那些沒聽懂的地方,才能理解這些破碎的句子。


    開口說話也是如此,她隻能一個詞一個詞地往外蹦,根本不知道語法該是什麽樣的,發音也別扭的像是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含糊又怪異,因此在被問話時,她後來索性閉了嘴,聽懂的部分就點頭搖頭,聽不懂就一句話都不說,直愣愣地站在那裏。


    警察們隻當她是被嚇傻了,不再為難她答話,讓她呆在公寓外頭緩一緩。


    ——畢竟是個剛死了“父親”的小孩兒。


    但是奈奈的內心對此卻是毫無波動。


    死就死了吧,反正那也不是“她”的親爹,而且聽起來,或許那個男人死了還更好一點,畢竟是個“合夥搶劫了一億日元的銀行搶劫犯”,如果不是因為同夥內訌死了,之後的日子恐怕會有更多的麻煩。


    想到這,奈奈終於有了動作。


    她低下頭,用牙齒咬開了牛奶袋的封口,將吸管插了進去,咬著吸管,慢吞吞地開始喝牛奶。


    【……有點餓了。】


    小女孩癟癟的肚子“咕嚕”地發出了一聲哀鳴。


    這副身體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四肢纖細得像是小樹枝,好像隻要輕輕一用力就能被折斷,肉眼可見的營養不良。


    她慢慢地喝著牛奶,感受著肚子裏傳來的饑餓感一點點的被撫平下去,虛弱的身體漸漸地也有了一點力量。


    還隻是個六歲的小孩子而已,隻要喝半袋子的牛奶,都足夠供給身體活動所需要的基本能量,一袋子的牛奶甚至會讓她覺得有點撐肚子。


    她很快就喝完了牛奶,小小的肚子裏有了滿足的飽腹感,爬下花壇時還打了個牛奶味滿滿的嗝。


    把空了的牛奶袋丟進垃圾桶,奈奈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是陌生的景色,連廣告牌上都是她看不懂的日文,於是她想了想,跑回花壇邊,把小毯子疊好,就又跑進了公寓樓,爬上了四樓,在樓道裏探頭探腦朝裏看。


    412那間公寓的門正開著,拉了警戒線,隻有偵查人員和警察進進出出,之前奈奈就是從這間公寓裏被抱出來的。


    “你在幹嘛?”


    奈奈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幾乎是挨著她的耳朵,奈奈的脖頸到臉頰間甚至感覺到了突然湊過來的一股熱意,她站在原地,依然是那副木著一張臉的樣子,但是整個人就像是隻炸毛的貓一樣打了個哆嗦,被身後湊過來的人嚇了一跳。


    她扒著樓道的牆角,僵硬地轉過了頭,麵無表情地看向身後。


    一個穿著襯衫和闊腿褲的少年蹲在她的身後,肩頭披著件棕色的小披風,眯著眼睛一臉好奇地朝她剛剛望著的方向看,一頭黑色的短發像是早上起床沒梳好一樣亂翹著。


    見奈奈沒答話,少年催促著用手肘戳了戳她的背,又問了一遍。


    “喂、你在幹嘛?”


    他蹲著要比奈奈站著矮一點,說話時稍稍抬起了頭看著奈奈,一張白皙的娃娃臉因為這樣的舉動更顯得孩子氣,單純又天真的樣子。


    奈奈想了想,用生疏的日語幹巴巴地回答他:“那邊,過去。”


    她伸出手指頭,指著被拉了警戒線的412,發音別扭又奇怪,像是沒有調試好的機械音,每一個音節間都要短暫的頓一下。


    “你想要進去嗎?”少年問她。


    奈奈點了一下頭:“嗯。”


    “誒~~~~為什麽要進去?”少年拉長了調子,像是十分不理解一樣問她,“你想要進去看你爸爸的屍體嗎?”


    【死體】


    (屍體)


    這個詞奈奈沒聽懂是什麽意思,但是其他部分她還是聽懂了的,這個少年好像是在問是不是想進去看“她”的“爸爸”。


    【如果回答“是”的話,就不會帶我進去了吧。】


    奈奈這麽想著,不過她隻是想進去偷聽而已,所謂的“爸爸”什麽的,對她而言根本無所謂。


    所以她找了個蹩腳的借口說道:“東西,丟了,在裏麵。”


    “是嗎?”少年好像完全沒有質疑她的話,站了起來,伸手拎起她的後衣領,似乎又是覺得這樣不方便,於是改了去牽她的小手。“好勒!那就由我來帶你進去吧!”


    【……好像很好騙的樣子。】


    奈奈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一邊咬著手指頭思考,一邊努力地邁開小短腿,跟上少年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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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個笨蛋吧。】


    少年帶著她大大咧咧地走到了黃黑色的警戒線前,守門的小警員看起來和他很熟悉,緊張地“啪”的一下敬了個禮,中氣十足的和他問好。


    “亂步先生!”


    “噢~辛苦了~”少年笑眯眯地回答小警員,“雖然是笨蛋但也工作加油吧!至少也要達到猩猩的程度——嘛、雖然說即使是那樣最後也要靠我這個名偵探就是了!”


    “是!托您的福!萬分感謝!”


    有點複雜的一段對話,以這副身體留下的詞匯量,奈奈基本沒聽懂他們的對話。


    好像是說了小警員先生“笨蛋”?但是小警員先生看起來並沒有生氣還很恭敬的樣子,應該隻是發音相似聽錯了吧。


    “ゴリラ”是“猩猩”的意思嗎?這個詞是英文引入後直接音譯成日語的,看過日漫的奈奈對這個詞語稍微有一點印象。


    但是,“猩猩的程度”又是什麽意思?是希望小警員的身手和猩猩一樣靈活嗎?日本的俗語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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