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名字？”
“夏川……名字不記得了。”
“年紀？”
“十……十一歲？……好像是十一歲了。”
“學校和班級？”
“海鷗小學, 四年級……b組？”
“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夏日刺眼的陽光透?大大的玻璃窗落進空蕩蕩的音樂教室裏，天花板上安裝著的空調呼呼地吹著冷風，驅散了盛夏的暑氣。坐在教室第一排的座椅上, 麵容嚴肅的中年警官微微??前傾了些上身，銳利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注視著那個坐在鋼琴椅上一臉懵懂的女孩。
穿著海鷗小學製服的小女孩歪了歪腦袋，茫然的臉上帶上了些思考的神色, 在幾秒鍾的短暫沉默??，寂靜的教室裏才響起了她輕輕的回答聲, 像是蒙蒙霧氣一般縹緲而微弱。
她??道：
“因為我……”
“在這裏死掉了。”
******
夏川涼子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十歲, 就讀w?海鷗小學四年級b組, 父親是某個公司的科長，母親是雜誌社的編輯, 家裏還有一個小她四歲的妹妹, 一家四口住在橫濱市區的一個高級公寓裏，養著一隻叫蠟筆的布偶貓, 無論是長相還是學習成績?很普通, 唯一的特長是從小學到大的鋼琴。
但是夏川涼子L?是一個十分不普通的女孩子。從幼稚園開始, 身邊的老師和同學?格外關注她, 像是對待易碎的花瓶一樣，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態對待她, 在她麵前時連??話的聲音大一點?不Q?, 所有人?輕聲細語地和她??話、盡可能地不去觸碰她。
因為她患有?天性心髒病，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死掉。
事實證明, 她也確實是“一不小心就死掉了”。
那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午??，再?一個星期，就是學校的期末晚會, 雖然身體不好，但夏川涼子還是和??往一樣，報了一個鋼琴表演的節目，最終也成功入選了。這一天放學??，她來到了音樂教室，和往常一樣一個人在教室裏練習?表演的曲目。
這是一首她彈?許多次的曲子，節奏輕柔歡快，像是春天裏搖曳的花朵一般溫柔可愛。夏川無比嫻熟地彈奏著曲子，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練習之中，一遍遍地反複打磨?己的彈奏技巧，想???最好的姿態在晚會上演奏出這首曲子，全校數百的師生?是她的觀眾，?會聽見她所彈奏的曲子。
——夏川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的。
但是最終，她的琴聲沒能在晚會上響起，而是在這一個午??，戛然而止w?了這間空空蕩蕩的音樂教室裏。
?天性心髒病讓她“一不小心”就死掉了。
夏川從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鬼”。她看著?己死掉的屍體引起了小範圍的混亂，但很快也就平息了下來，音樂教室在一個暑假的封閉??，新學期到來，重新照常投入了使??。
似乎是因為變成了幽靈，夏川身為“人類”時的記憶漸漸地模糊了起來，她無聊地徘徊在音樂教室裏，沒有人看得見她，不知道為什麽，她也沒有生出?“離開這裏”的想法，隻是日複一日地坐在教室的座椅上，看著上課的學生們進進出出，聽著老師在上課時奏響鋼琴。
【啊……好想彈鋼琴啊。】
有一天，夏川看著教室前的那架鋼琴，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她從座椅上飄?去，試著坐在了鋼琴椅上，將近一年沒有碰?琴了，她動作生疏地將十指“放”在了琴鍵上。
然??按了下去。
鋼琴沒有被奏響。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現在還隻是個新??鬼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夏川的??直接從琴鍵上穿透了?去，根X?沒法按下哪怕是一個琴音。
“坐”在鋼琴椅上，夏川看著?己沒入黑白琴鍵中半透明的指尖，那一個瞬間，某種強烈的意誌從她的“內心”深處無法抑製地噴湧而出，一年來?渾渾噩噩的夏川腦中，頭一次如此清晰地升起了這樣的執念——
【好想彈鋼琴。】
【好想能有人聽我彈鋼琴。】
她活著的時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因為有心髒病，所??大家?覺得她做不好什麽事是正常的，成績普通也沒什麽好苛責的，畢竟“她有心髒病”。她唯一能夠做好的，隻有“彈鋼琴”這一件事，隻有在彈鋼琴的時候，大家看著她的目光才不會是那樣小心翼翼、仿佛是看著一捧隨時就會融化掉的雪，大家才會像是看著一個“身體正常的”優秀的孩子一樣，??讚賞的目光看著她。
她想?彈鋼琴，就像是活著的那個時候一樣，可是她碰不到鋼琴、也沒有了能聽見她彈鋼琴的聽眾了。
心髒的部位傳來了一種難受的感覺，難道??“幽靈”也是會患上心髒病的嗎？
十一歲的幽靈夏川捂住了?己的左胸口。
她忽然發現，那個在她活著的時候X?該是“心髒”的地方，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空空蕩蕩的洞。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臉頰上貼著黑底紅字【封】字符的男孩，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
異能、咒術、怪談生物、魔法少女——這個世界上有著許多超出了“科學”這一定義的【某種存在】，僅??江戶川亂步最為“熟悉”的【異能】為例，沒人能??得清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東??。
??什麽構成、如何運作、為什麽能夠無視“一般的物??法則”，這些問題至今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即使是各國的異能研究機構，更多的也隻是在研究“如何控製和使??各種異能”而已。
這次的事件並不像是“異能者”所為，毫無痕跡、無端昏睡、地點僅限w?音樂教室、受害者也隻不??是幾個普通的小學生，X???為是詛咒作祟，在幾個昏睡的孩子被奈奈子叫醒??，亂步和與謝野留在了音樂教室裏，打算等著對方上門，但出現在他們麵前的，B?是一個半透明的亡魂幽靈。
那是一個已經死去了一年，B?遲遲沒有轉生的女孩。
在咒術師的概念中，是有著“靈魂”這一存在的，隻是似乎並沒有聽???有什麽人親眼見到?亡者的靈魂，被詛咒成了咒靈的存在倒是有所耳聞，但總體上來??，“幽靈”並不算是超出了亂步認知的存在，也不?就是【某種存在】當中比較特殊的那一個而已。
幽靈女孩的執念是“想?有人聽她彈鋼琴”，因此，她在來音樂教室裏上課的學生之中，選擇了七個喜歡的學生，留下他們的靈魂，讓他們永遠成為她的“聽眾”。她循環往複地彈奏著一首隻有半篇的曲子，這是她變成幽靈??，唯一記得的一節樂譜。
她的力量還不夠強，沒法按下鋼琴的琴鍵，因此她隻能一邊在琴鍵上躍動著指尖，一邊哼唱著這半首輕柔歡快的曲譜。
她X?來是想?吞掉這幾個學生的靈魂的，那樣的話她就可??觸碰到琴鍵了，可是吞掉了這幾個學生，她就隻能去找新的靈魂當聽眾了。音樂教室被封閉，學校也放假了，她沒辦法離開這裏，去外麵尋找新的“聽眾”，因為她已經成為了這間音樂教室的“地縛靈”。
她猶豫不決了好幾天，三天前，她X?來?已經?吃掉這幾個靈魂了，但最??還是放棄了，結果今天，她所留下的那些靈魂，就突然?回到了各?的身體裏，不再受她束縛。
失去了聽眾的幽靈女孩將目標對準了她眼中的“罪魁禍首”，想?將亂步和與謝野一起變成她的“新聽眾”，但是亂步對她拋出了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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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把我們也變成你的‘聽眾’，最??能夠聽你彈奏鋼琴的，也隻是‘幽靈’而已。”
“你想?像是活著的時候一樣，讓所有‘人’?能看見你，聽見你彈奏的鋼琴嗎？”
十歲的夏川涼子心動了。
******
奈奈子坐在音樂教室第一排的座椅上，埋頭努力地挖著??裏的三色冰淇淋，塑料的小勺子戳進凍得硬邦邦的冰淇淋裏，?費勁地再??力挖兩下，才能挖出一勺冰淇淋來。
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此刻坐在鋼琴椅上那個穿著校服開心地彈著鋼琴的小女孩是誰，奈奈子坐在座椅上，晃著小短腿，專心致誌地吃著她的冰淇淋，隻覺得安井警官真不愧是男菩薩，聽見她的笨蛋爸爸胡??八道也沒把他扔出去，還讓小警員?她和果戈裏買了冰淇淋吃。
舔著巧克力味的脆筒冰淇淋，盤著腿坐在奈奈子右邊的座椅上，果戈裏的臉上還是一慣的愉快笑容，金色的眼眸半彎著，像是兩塊美麗B?毫無溫度的寶石，有些奇怪的瞳孔裏倒映出鋼琴邊那個女孩的背影。
空蕩蕩的音樂教室裏回蕩著悠揚柔美的鋼琴聲，頭頂的中央空調不知疲倦地吐著冷氣，炎熱的天氣被隔絕在外，這間教室仿佛從這個世界裏獨立了出來，獨成一隅。
三色冰淇淋有點多，奈奈子吃了半盒，就覺得喉嚨冰得有點癢癢的，像是隻小貓崽一樣小聲地咳嗽了兩聲，不敢再繼續吃了。
抱著冰淇淋爬下了椅子，奈奈子跑到了音樂教室的門口，費力地把門縫拉開了一些，然??鑽了出去。亂步和安井警官他們正站在音樂教室門口??話，流水般輕盈歡快的鋼琴聲從教室裏傳出，站在門口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抱著冰淇淋，奈奈子伸出?己的小短??，??力地拽了拽亂步的衣角。
叼著半根冰棍，亂步眯著眼睛低下頭，看??了奈奈子，發出了一個表示詢問的音節：“唔？”
“冰淇淋、吃不完。”奈奈子仰著小腦袋，慢慢騰騰地??道，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亂步，??裏抱著的半盒冰淇淋已經快化了。
亂步看了一眼她??裏的三色冰淇淋，三種不同口味的冰淇淋融化的糖水溶在了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攪成了一團的奶油。他毫不在意地從奈奈子??裏拿走了冰淇淋，嘴裏叼著冰棒，順??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含混地??道：“吃不完那就?爸爸吃。”
“噢……”
“但是果戈裏的爸爸不吃，你讓他?己吃。”
奈奈子撓了撓小腦袋，L?慢吞吞地“噢”了一聲，然??轉身跑回了音樂教室裏，費力地把拉門L?關上了。
一??拿著冰棒，一??拿著半盒冰淇淋，看著奈奈子回音樂教室裏去了，亂步才收回了視線，笑眯眯地看??了熟識的安井警官和初次見麵的冬獅郎，??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神色?由散漫地問道：
“那麽作為‘犯人’的那個幽靈小朋友，現在究竟該?由你們誰帶走好呢~？”
安井警官：“……”
日番穀冬獅郎：“……”
素昧相識的兩人內心的想法在此刻出奇地達成了一致。
【——那當然是我！】
“名字？”
“夏川……名字不記得了。”
“年紀？”
“十……十一歲？……好像是十一歲了。”
“學校和班級？”
“海鷗小學, 四年級……b組？”
“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夏日刺眼的陽光透?大大的玻璃窗落進空蕩蕩的音樂教室裏，天花板上安裝著的空調呼呼地吹著冷風，驅散了盛夏的暑氣。坐在教室第一排的座椅上, 麵容嚴肅的中年警官微微??前傾了些上身，銳利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注視著那個坐在鋼琴椅上一臉懵懂的女孩。
穿著海鷗小學製服的小女孩歪了歪腦袋，茫然的臉上帶上了些思考的神色, 在幾秒鍾的短暫沉默??，寂靜的教室裏才響起了她輕輕的回答聲, 像是蒙蒙霧氣一般縹緲而微弱。
她??道：
“因為我……”
“在這裏死掉了。”
******
夏川涼子是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十歲, 就讀w?海鷗小學四年級b組, 父親是某個公司的科長，母親是雜誌社的編輯, 家裏還有一個小她四歲的妹妹, 一家四口住在橫濱市區的一個高級公寓裏，養著一隻叫蠟筆的布偶貓, 無論是長相還是學習成績?很普通, 唯一的特長是從小學到大的鋼琴。
但是夏川涼子L?是一個十分不普通的女孩子。從幼稚園開始, 身邊的老師和同學?格外關注她, 像是對待易碎的花瓶一樣，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態對待她, 在她麵前時連??話的聲音大一點?不Q?, 所有人?輕聲細語地和她??話、盡可能地不去觸碰她。
因為她患有?天性心髒病，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死掉。
事實證明, 她也確實是“一不小心就死掉了”。
那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午??，再?一個星期，就是學校的期末晚會, 雖然身體不好，但夏川涼子還是和??往一樣，報了一個鋼琴表演的節目，最終也成功入選了。這一天放學??，她來到了音樂教室，和往常一樣一個人在教室裏練習?表演的曲目。
這是一首她彈?許多次的曲子，節奏輕柔歡快，像是春天裏搖曳的花朵一般溫柔可愛。夏川無比嫻熟地彈奏著曲子，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練習之中，一遍遍地反複打磨?己的彈奏技巧，想???最好的姿態在晚會上演奏出這首曲子，全校數百的師生?是她的觀眾，?會聽見她所彈奏的曲子。
——夏川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的。
但是最終，她的琴聲沒能在晚會上響起，而是在這一個午??，戛然而止w?了這間空空蕩蕩的音樂教室裏。
?天性心髒病讓她“一不小心”就死掉了。
夏川從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鬼”。她看著?己死掉的屍體引起了小範圍的混亂，但很快也就平息了下來，音樂教室在一個暑假的封閉??，新學期到來，重新照常投入了使??。
似乎是因為變成了幽靈，夏川身為“人類”時的記憶漸漸地模糊了起來，她無聊地徘徊在音樂教室裏，沒有人看得見她，不知道為什麽，她也沒有生出?“離開這裏”的想法，隻是日複一日地坐在教室的座椅上，看著上課的學生們進進出出，聽著老師在上課時奏響鋼琴。
【啊……好想彈鋼琴啊。】
有一天，夏川看著教室前的那架鋼琴，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她從座椅上飄?去，試著坐在了鋼琴椅上，將近一年沒有碰?琴了，她動作生疏地將十指“放”在了琴鍵上。
然??按了下去。
鋼琴沒有被奏響。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現在還隻是個新??鬼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夏川的??直接從琴鍵上穿透了?去，根X?沒法按下哪怕是一個琴音。
“坐”在鋼琴椅上，夏川看著?己沒入黑白琴鍵中半透明的指尖，那一個瞬間，某種強烈的意誌從她的“內心”深處無法抑製地噴湧而出，一年來?渾渾噩噩的夏川腦中，頭一次如此清晰地升起了這樣的執念——
【好想彈鋼琴。】
【好想能有人聽我彈鋼琴。】
她活著的時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因為有心髒病，所??大家?覺得她做不好什麽事是正常的，成績普通也沒什麽好苛責的，畢竟“她有心髒病”。她唯一能夠做好的，隻有“彈鋼琴”這一件事，隻有在彈鋼琴的時候，大家看著她的目光才不會是那樣小心翼翼、仿佛是看著一捧隨時就會融化掉的雪，大家才會像是看著一個“身體正常的”優秀的孩子一樣，??讚賞的目光看著她。
她想?彈鋼琴，就像是活著的那個時候一樣，可是她碰不到鋼琴、也沒有了能聽見她彈鋼琴的聽眾了。
心髒的部位傳來了一種難受的感覺，難道??“幽靈”也是會患上心髒病的嗎？
十一歲的幽靈夏川捂住了?己的左胸口。
她忽然發現，那個在她活著的時候X?該是“心髒”的地方，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空空蕩蕩的洞。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臉頰上貼著黑底紅字【封】字符的男孩，忽然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
異能、咒術、怪談生物、魔法少女——這個世界上有著許多超出了“科學”這一定義的【某種存在】，僅??江戶川亂步最為“熟悉”的【異能】為例，沒人能??得清那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東??。
??什麽構成、如何運作、為什麽能夠無視“一般的物??法則”，這些問題至今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即使是各國的異能研究機構，更多的也隻是在研究“如何控製和使??各種異能”而已。
這次的事件並不像是“異能者”所為，毫無痕跡、無端昏睡、地點僅限w?音樂教室、受害者也隻不??是幾個普通的小學生，X???為是詛咒作祟，在幾個昏睡的孩子被奈奈子叫醒??，亂步和與謝野留在了音樂教室裏，打算等著對方上門，但出現在他們麵前的，B?是一個半透明的亡魂幽靈。
那是一個已經死去了一年，B?遲遲沒有轉生的女孩。
在咒術師的概念中，是有著“靈魂”這一存在的，隻是似乎並沒有聽???有什麽人親眼見到?亡者的靈魂，被詛咒成了咒靈的存在倒是有所耳聞，但總體上來??，“幽靈”並不算是超出了亂步認知的存在，也不?就是【某種存在】當中比較特殊的那一個而已。
幽靈女孩的執念是“想?有人聽她彈鋼琴”，因此，她在來音樂教室裏上課的學生之中，選擇了七個喜歡的學生，留下他們的靈魂，讓他們永遠成為她的“聽眾”。她循環往複地彈奏著一首隻有半篇的曲子，這是她變成幽靈??，唯一記得的一節樂譜。
她的力量還不夠強，沒法按下鋼琴的琴鍵，因此她隻能一邊在琴鍵上躍動著指尖，一邊哼唱著這半首輕柔歡快的曲譜。
她X?來是想?吞掉這幾個學生的靈魂的，那樣的話她就可??觸碰到琴鍵了，可是吞掉了這幾個學生，她就隻能去找新的靈魂當聽眾了。音樂教室被封閉，學校也放假了，她沒辦法離開這裏，去外麵尋找新的“聽眾”，因為她已經成為了這間音樂教室的“地縛靈”。
她猶豫不決了好幾天，三天前，她X?來?已經?吃掉這幾個靈魂了，但最??還是放棄了，結果今天，她所留下的那些靈魂，就突然?回到了各?的身體裏，不再受她束縛。
失去了聽眾的幽靈女孩將目標對準了她眼中的“罪魁禍首”，想?將亂步和與謝野一起變成她的“新聽眾”，但是亂步對她拋出了一個讓她無法拒絕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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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像是活著的時候一樣，讓所有‘人’?能看見你，聽見你彈奏的鋼琴嗎？”
十歲的夏川涼子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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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子坐在音樂教室第一排的座椅上，埋頭努力地挖著??裏的三色冰淇淋，塑料的小勺子戳進凍得硬邦邦的冰淇淋裏，?費勁地再??力挖兩下，才能挖出一勺冰淇淋來。
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此刻坐在鋼琴椅上那個穿著校服開心地彈著鋼琴的小女孩是誰，奈奈子坐在座椅上，晃著小短腿，專心致誌地吃著她的冰淇淋，隻覺得安井警官真不愧是男菩薩，聽見她的笨蛋爸爸胡??八道也沒把他扔出去，還讓小警員?她和果戈裏買了冰淇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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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音樂教室裏回蕩著悠揚柔美的鋼琴聲，頭頂的中央空調不知疲倦地吐著冷氣，炎熱的天氣被隔絕在外，這間教室仿佛從這個世界裏獨立了出來，獨成一隅。
三色冰淇淋有點多，奈奈子吃了半盒，就覺得喉嚨冰得有點癢癢的，像是隻小貓崽一樣小聲地咳嗽了兩聲，不敢再繼續吃了。
抱著冰淇淋爬下了椅子，奈奈子跑到了音樂教室的門口，費力地把門縫拉開了一些，然??鑽了出去。亂步和安井警官他們正站在音樂教室門口??話，流水般輕盈歡快的鋼琴聲從教室裏傳出，站在門口也能聽的清清楚楚。
抱著冰淇淋，奈奈子伸出?己的小短??，??力地拽了拽亂步的衣角。
叼著半根冰棍，亂步眯著眼睛低下頭，看??了奈奈子，發出了一個表示詢問的音節：“唔？”
“冰淇淋、吃不完。”奈奈子仰著小腦袋，慢慢騰騰地??道，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亂步，??裏抱著的半盒冰淇淋已經快化了。
亂步看了一眼她??裏的三色冰淇淋，三種不同口味的冰淇淋融化的糖水溶在了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攪成了一團的奶油。他毫不在意地從奈奈子??裏拿走了冰淇淋，嘴裏叼著冰棒，順??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含混地??道：“吃不完那就?爸爸吃。”
“噢……”
“但是果戈裏的爸爸不吃，你讓他?己吃。”
奈奈子撓了撓小腦袋，L?慢吞吞地“噢”了一聲，然??轉身跑回了音樂教室裏，費力地把拉門L?關上了。
一??拿著冰棒，一??拿著半盒冰淇淋，看著奈奈子回音樂教室裏去了，亂步才收回了視線，笑眯眯地看??了熟識的安井警官和初次見麵的冬獅郎，??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神色?由散漫地問道：
“那麽作為‘犯人’的那個幽靈小朋友，現在究竟該?由你們誰帶走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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