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遠在大洋彼岸的太陽剛剛升起,清晨陽光照耀大地,這個平均緯度要比國內高上幾度的國家,冬日裏不會像南雲省那樣溫暖如春,隨處可見白雪皚皚、路上的樹木也都隻剩下枯樹枝。


    這裏並不城市城市,按照國內的形容,類似郊區的別墅,隻是各家各戶都沒有圍牆,出門走出十幾米後就是馬路,一條隻是雙車道的馬路,路的那麵同樣,走出十幾名就是另一戶人家,夏日裏能看見綠草如茵,冬日裏景色就不需要多表了。


    一棟通體為白色的包房子,三層樓,從外表上看起來與周圍房子除了顏色,沒什麽不同,隻是周圍鄰居都覺得這個女人很怪異,不是金發碧眼的國人,而是黃皮膚黑頭發的亞裔人種,很瘦、身材非常棒,長發披肩,哪怕以他們的眼光也堪稱標準的大美女,怪異之處是這個女人有錢、太有錢了。


    他們記得這個女人剛來的時候還帶著另外一個女孩,那個女孩臉上有一道刀疤,當時還以為兩人是同性戀,後發現這名瘦瘦高高的女人性格很強勢,那個臉上有刀疤的女孩經常被訓斥,偶爾看見兩人出來,身材火辣的瘦高女孩經常是板著臉,脾氣很不好,另外一名則是拖著疲憊的身子,麵色蒼白的跟在身後,低著頭,被打擊的沒有人氣。


    在那時,瘦高的女孩開著一輛紅色跑車,跑車這個新奇物種,在這裏幾十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而那個臉上有疤的女孩,是一輛福特房車。


    這也很奢侈。


    兩個人並不經常出現,算起來鄰居也隻是看見過幾次而已。


    直到前幾個月,那名臉上有刀疤的女孩再也沒有出現過,那名瘦高的美女也突然間銷聲匿跡,跑車和福特車都扔在外麵,已經落了灰塵,後來那名瘦高女孩突然出現,並且開回來一輛新的悍馬,這更讓他們懷疑,這娘們是不是某國的犯人…


    也就是從這時起,瘦高的她,才算正式變成這裏的成員,幾乎每天都會有人看到她的身影,不過早出晚歸,開著出去,不知道幹什麽…


    曾經還有醉漢想趁著酒勁發生點事情,有錢、漂亮的單身女人,在任何地方都是自認為猛男的獵取對象,隻是剛敲門,迎麵而來的是拎著手槍的微笑女人,嚇得醉漢立馬抬腿跑掉。


    也就是從這以後,大家都知道這位東方麵孔不好惹。


    倒不是這女人麵若冰霜,相反,偶爾在路上碰到還會主動微笑,隻不過她的家門不允許任何異性進入而已,嘴裏經常念叨著一句別人聽不懂話,後來有位來過兩次的婦女,勉強記住這句話,並且找人翻譯過來,大致的意思是“男人都是王八蛋…死的越遠越好…”


    然而,就是這位嘴裏天天罵男人的女人,近一段時間以來卻成為了人們紛紛議論的話題。


    起初以為她是同性戀,後來得知罵男人,更加確信這一點。


    可是最近她的身體明顯有了變化,隻要是人都能看出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沒有了以前的好身材,人也臃腫了一圈,有經驗的人都說:她懷孕了…


    早上八點。


    這棟房子的房門準時打開,從裏麵走出的就是鄰居口中的東方麵孔女子,人們的印象中,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帶著墨鏡,畫著濃濃的眼線,嘴唇上勾著驚心動魄的紅色,長發披肩,身上也是一身黑色,高冷、狂野,更像是漫畫中描繪的黑寡婦。


    而現在,穿著寬鬆幾乎快到膝蓋的白色羽絨服,把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頭上也帶著一頂白色的帽子,仿若瓷娃娃擔心被凍到一般,露出的麵孔還如當初那般精致,隻不過沒了狂野,素顏朝天,一絲妝容都沒有,腳上還踩著一雙抓地力十足,走在冰上都不會摔倒的皮靴。


    恐怕不青睞那輛跑車和福特,登上悍馬是她唯一沒有改變的。


    女人開上車。


    周圍人已經習以為常,這是她每天的生活習慣。


    她坐上車之後,解開衣服,脫下帽子,熟練的發動汽車,眼睛看著前方,透露出比清晨陽光還要明媚對生活充滿信念的光芒,臉上更是蕩漾著被幸福包圍的笑容,解開的羽絨服,裏麵是醬色的高領毛衫,仔細看,會發現小腹確實有人們所說的那樣,微微隆起。


    花費四十分鍾,過了一處國際上著名的鋼鐵大橋,橋的那邊就是城市了。


    路線很清晰,進入城市,穿過三個街區,然後走進一處大廈的地下車庫,停好車,坐在車裏把羽絨服穿好,帽子也牢牢扣住,這時的她哪裏還在乎形象,唯一的想法就是保證身體健康,順著電梯來到熟悉的二十五樓。


    剛走出門,就隱隱聽到孩子的哭聲。


    她聽到這種聲音,非但沒有反感,反倒是笑的越濃,走出十幾米,遇到一對外國母子,孩子大約六七歲的樣子,她看到之後,眼睛都鑲嵌在孩子身上無法拔出來,這條路上的誘惑太多,最後控製住,終於來到目的地門口。


    “柳小姐…”


    開口說話的是一名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穿著一身瑜伽服,身材火辣程度與柳小姐身體沒有臃腫之前不相上下,她能說一口流利的國語,也是柳小姐選擇的重要原因。


    之所以叫柳小姐,因為本名叫柳青青!


    “外麵那些孩子好可愛…”


    如果在國內被人聽到她這樣說話,恐怕會驚掉下巴,別人有權利說出可愛這兩個字,她的字典裏從來沒有,現在卻說得非常流利,她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把裹在身上厚厚的衣服脫掉。


    “今天是休息日,過來做親子瑜伽的比較多”


    金發女郎解釋著,然後伸手接過厚重的衣服,在這個國度一對一服務收費是非常高的,尤其是柳青青每次還會給不少的小費,她必須得讓客人做到賓至如歸,一邊幫著掛衣服,一邊開口道“現在做的是孕產瑜伽,很快你也會成為媽媽,除了能讓你順利生產,還會讓你比其他媽媽都漂亮…對了,你生的是兩個哦,所以不用羨慕她們…”


    “還是龍鳳胎!”


    柳青青回眸一笑,每次提到這點她都會格外驕傲,也詢問過很多人,有人說龍鳳胎的概率是萬分之一、有人說是十萬分之一、還有人說百萬裏無一,反正說的越多她越高興,像是中了大獎一樣。


    柳青青換好衣服,開始做孕產瑜伽。


    她的日程被安排的很滿,每天起來會自己吃營養餐,然後來這裏做瑜伽,再然後在這裏吃專業的孕婦餐,下午也不會出這棟樓,會去上胎教課,還會聽聽貝多芬音樂,還有自己的手工課,保健課等等,一直會忙碌到晚上五點鍾左右,才會驅車回去。


    ……


    國內,此時已經是深夜。


    無心睡眠的幾人再次坐到一起,沒有在樓下客廳,都來到洪燦輝和王紫竹的房間,房間足夠大,六個人不會顯得擁擠,他們坐在四周,重新開始考慮李瑩的提議,也都在思考,是不是最開始的行動方向就錯了。


    “無論…做什麽決定我都讚成,不用考慮我!”


    白夢潔率先開口,臉色有些蒼白,說完話,露出一個別人都認為不怎麽好看的笑容。


    她確實沒想過自己有機會,能陪一天算一天罷了。


    事實上,李瑩的話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主要有兩點:其一,這些人是不是能陪著陽哥一直到病好,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現在是抑鬱期還好,如果再次轉為暴躁,陽哥還如之前那般做法極端,雖說無往不利,麻煩也很多,多少次都是在生死邊緣,太危險。而自己也不可能陪在身邊,一年兩年。


    其二,看風景,是否是陽哥想要的?


    洪燦輝歎了口氣道“久病床前無孝子,大家別著急反駁,古人說話一定是有道理的,如果仔細看陽哥的處事方式,是從然姐走後開始極端,當初電影節,有狗仔炒作熱度,對方的話是欠揍,可放在以前陽哥絕對不會看著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但那次卻把人腿全都橋段,後來在拒霜山莊,親手…反正就是從然姐走後,陽哥的行為越來越怪異,誰惹他,他一定要把人皮拔下來一層,逐漸放大…”


    以前沒注意,可聽洪燦輝這麽說出口,確實是這樣子。


    “但是找不到然姐在哪?自從走後就再也沒有人知道消息,如果找,也不是個輕易能找到,尤其是…如果然姐傷心,找到了已經…”


    開口的是趙誌高,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他想說的是,已經嫁人可怎麽辦?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以然姐的性格和美貌,追求她的人,甘願掏心掏肺給她看的人,絕對不下少數。


    “所以,我們現在要權衡的就是,一個位置的然姐,和一個愛我哥愛到瘋狂的柳青青,她們之間誰能走到我哥心裏,誰才是最適合在這時間走到他身邊的!”


    開口的是呂婷婷,一臉嚴肅。


    她是最不喜歡柳青青的人,奈何她聽說當初柳青青為了留住陽哥,親手剁了自己的手指,在海連又鬧出命案,最後對抗王爺,人沒有出麵,資金全部打到賬戶上,這樣的人,隻要聽到劉飛陽生病,一定會義無反顧的出現。


    一個不知在哪,情況不知的糟糠之妻。


    一個愛陽哥愛到瘋狂,有跡可循的紅顏知己。


    究竟該怎麽抉擇?


    眾人沉默許久。


    吳三件把嘴裏的煙頭拿下來,狠狠道“投票吧!”


    ps:下一章,十一點打開是一定能看到的,明天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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