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隻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劉飛陽表現出的麻木。


    王爺的笑容霎時間變為驚恐。


    而他們倆則更為明確,舉起手槍,立即朝這邊射擊。


    “哢!”


    他們剛剛扣動,發出一陣空堂的聲音,沒子彈了!


    能從邊境地區把車開過來,也能帶上手槍和手榴,但太大的武器不方便攜帶,一旦被查到問題會非常嚴重,兩人聽到沒子彈,順手把手槍扔掉,動作極其敏捷的跳上會議桌,距離最短的衝過來,與此同時,伸手從懷裏拿出一柄極其罕見的匕首,鋒利到泛著寒光,上麵究竟沾了多少血,也是極其值得考究的問題。


    “你得死,必須得死!”


    劉飛陽見他們過來,迅速抬起腳奔著王爺腦袋上不斷踹去。


    王爺還牢牢抓住,直到現在終於是徹底放棄了,病態道“嘿嘿嘿…能跟你一起死,也算是一大幸事,到了那邊,咱哥倆繼續鬥,看誰能鬥過誰…”


    劉飛陽懶得回應,順手抓起身旁的板凳擋在身上。


    “哢嚓!”


    剛剛落地的小個子,已經淩空舉起匕首,直奔劉飛陽胸口,也好在被凳子擋住,三公分的紅木凳板,被他硬生生刺透,如果捅到身上,恐怕能接著傷口,把拳頭都塞到腹部裏,劉飛陽再次出一身冷汗。


    見另一人也要落地。


    趕緊喊道“你麻辣隔壁,想活命就鬆開我,趕緊鬆手!”


    他心理快要崩潰了,無論承不承認,與王爺都成了統一戰線,所謂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還抱著腿的王爺顯然就是,如果一直被抓住腿,站不起來,隻能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局麵。


    這名小個子扒了下匕首,沒拔出來。


    當機立斷,動作迅猛的抬起頭,直奔劉飛陽下身。


    正在這時,王爺終於鬆開。


    並不是他主動想鬆,而是另一人衝過來直奔他的胸膛,他不得不抬手擋住。


    “噗呲…”


    這人的力道絲毫不遜色,匕首穿透手掌,繼續向下,要不是抬頭擋住導致位置偏移,這一刀刺入心髒無疑,最終結果是刺到心髒左上方,最無傷大雅的位置,但很深,至少有兩厘米。


    手掌與胸前牢牢連在一起。


    劉飛陽顧不上王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別看這小個子隻有一米五左右,打起來異常凶悍,簡直就是人體炮/彈,劉飛陽不斷的向側麵滾,還是被踢中兩下,身體疼痛感不亞於被鋼管集中。


    小個子步步緊逼。


    劉飛陽繼續向一旁。


    幾圈之後,終於到會議室邊緣,再無路可退。


    小個子與剛才的動作如出一轍,又是抬腳,奔劉飛陽胸膛上踩去,一旦被踩中,肋骨斷掉是小事,萬一肋骨紮到內髒就凶多吉少了,隻好用盡全身力氣,重新滾回去。


    “嘭…”


    一直不中,踩在地麵上,像是要把本就被炸得不穩的樓板踩塔。


    也就是在這時,外麵終於傳來聲音…


    正有大批人向這裏趕來。


    “快點,來人了!”


    對抗王爺那人急促說道,這裏不如他們那裏,鬧出這麽大動靜,被抓住就死路一條,根本無法活動關係,他也很焦急,額頭上掛著黃豆粒大的汗珠。


    王爺哪有劉飛陽那麽靈活?


    讓他對抗一個普通人都十戰九敗。


    所剩下的都不過是在生死麵前的求生欲,右手和胸膛被軍刺穿到一起,他趁著男人沒拔出來的時機,左手也抬起來抓住這人手腕,與此同時,脖子抻的很長,張開血盆大口咬住胳膊,這還不算,他的雙腿也沒閑著,盤住男人的右腿,假的很緊,大有傳說中的招數,老樹盤根的意味…


    整個人都勾成蝦米。


    男人竟然有些被“亂拳打死老師傅”的錯覺。


    “嘭嘭嘭”


    男人唯一能活動的一直手,攥成拳頭不斷向王爺頭部打去…


    旁邊。


    劉飛陽已經聽到外麵開始喊話,用不了一分鍾就會衝進來,可這一分鍾太難熬了,他滾回去,忍住疼痛,又如剛才抓住黑人那般,雙手抓住雙腿,幾乎是把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不讓這人抬起腿。


    小個子仍然麵無表情,即使耳邊聽見好像有人再往樓上走,他終歸是行家裏手,夾緊雙腿,開始用盡全身力道的並攏,由於角度問題,劉飛陽隻是脖子在這之間,小個子的並攏,一瞬間讓他有種鎖骨都要被夾碎的感覺,眼睛頓時瞪大,麵部通紅,所有的血管都在一瞬間凸起。


    小個子低著頭,沒動手,隻有站直才能發揮最大力度。


    他不但要把鎖骨夾碎,還要把脖子夾斷。


    劉飛陽不讓他抬腿,能把身體的重量都加上,可是阻止他並攏,隻能向外掰,大病初愈,本就不是身體最巔峰時期,胳膊的力量不足以掰開,隱約間,他已經感受到窒息感,眼睛像是要被硬生生從眼眶中擠出來。


    雙腿也在不斷的蹬。


    很快,他用最後一點理智告訴自己,已經動用了武器,外麵要進來的人也會考慮人員傷亡問題,不可能迅速進來,會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等他們進來,自己脖子早就被夾碎,雙手還在用力掰,盡量為自己爭取一點喘息空間,


    同時雙腿也不再亂蹬,而是屈膝跪在地上,一點點向前,一點點向前。


    就在他腦中出現暈眩的一刻。


    以雙膝為支點,腰部猛然用力,頭部和手部親密配合,向上抬。


    “唰…”


    體重一百斤左右的小個子,被他硬生生給抬起來。


    小個子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一絲驚恐,還有一絲莫名其妙。


    他停頓的瞬間。


    劉飛陽右腳把跪著的姿勢,變味腳踩地,用右腿用力要站起來,剛剛起來一些,左腿也支撐在地麵之上,指示一刹那,整個人已經在手機照亮的昏黃光芒中照亮。


    兩人的姿勢好似一個猴子盤在人身上。


    就連身後還在擊打的那人也看愣住。


    劉飛陽並沒向前,也沒向後,更沒亂動,而是整個人繃直,繃緊,直挺挺向前方倒下。


    兩人加起來的身高像是巨人,轟然倒下。


    小個子見狀,腳不沾地,身體沒辦法控製,望著地麵越來越近,下意識抬起雙手支撐到自己身前,把精力用在手上,腿部的力量終於鬆懈。


    “嘭…”


    兩人齊齊摔倒在地上。


    得到喘息,他劇烈的呼吸著,還伴隨著幹嘔,眼前漆黑一片,不是沒有光,而是已經缺氧看不見任何,身體在來回翻滾。


    “噠噠…”


    腳步聲終於越來越近,應該已經抵達三樓。


    小個子被摔得不輕,整個手臂已經麻掉。。


    旁邊的王爺還是那副樣子,看的人都覺得很心煩,更別提深陷其中的男人,男人見情況緊急,也從劉飛陽的身上找到靈感,不再擊打,能動的手抓住王爺,力道極其強夯,把王爺硬生生給抬起來。


    雙腿還盤在腿上,就讓王爺斜著站立。


    隨後,男子身體身體向前傾,壓著王爺向地上砸去。


    “噗呲…”


    隱約間可見,匕首好像更深了幾分。


    不僅僅王爺的姿勢像是王八,就連心境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還是這樣,一動不動。


    而旁邊。


    小個子站起來之後,重新向劉飛陽襲來,他被激怒了,被徹底激怒,出道這麽多年以來,很少用肢體武力解決問題,為數不多的幾次也都幹脆利落,還是第一次能有人在劣勢的情況下與自己平分秋色。


    走到劉飛陽身邊。


    抬腳奔著腦袋上踩過去。


    他腳剛剛抬起來,還沒等落下。


    就看腳掌頓時炸裂,血肉橫飛,他整個人向後退了兩步,倒在地上。


    還在劇烈喘息的劉飛陽,手裏拿著一把裝著消音的手槍,正是剛剛那名黑人的,黑暗之中掉落到什麽地方沒人看見,也是他在翻滾中壓倒身下。


    眼球因為缺氧漆黑並不足以致命,隻是幾下就緩過來。


    他一手端著槍,緩緩從地上站起來,額頭通紅,剛才跌落到地麵造成的,他端著槍,一步步向小個子靠近。


    小個子滿腔憤怒,眼神恨不得要吃了劉飛陽,但沒動。


    劉飛陽對準他腦袋,快步走過去,一彎腰,一手捏在他臉上,另一隻手端著的槍管擦在他嘴裏。


    嘶吼道“來,看清你爺爺…看清楚嘍,我是你要找的人麽?是麽?”


    小個子咬著槍管,一副老子鐵打的樣子。


    “幹你全家!”


    劉飛陽話音落下,毫不猶豫的聯係扣動扳機,聲音不大,卻讓小個子的後腦出現個拳頭大的窟窿,各種液體不斷流出來…


    “坤仔…”


    與他一起來的人,淚崩的吼出來,難以置信多年的兄弟就這麽走了。


    “你喊你麻辣隔壁啊!”


    劉飛陽已經徹底魔怔了,要是他不喊,都快忘記有這麽個人,瞬間站起來,轉過頭,端著槍直奔他走過去,又嘶吼道“你告訴我,幹什麽?”


    說話間,槍管已經盯在腦門上。


    這男人也是死士,知道栽了,還不如痛快點,揮拳直奔劉飛陽打過來,劉飛陽也沒猶豫,迅速扣動扳機。


    “哢哢…”


    連續空堂的聲音。


    讓人很尷尬。


    “嘭…”


    一拳打在劉飛陽臉上,他的身體直挺挺向側麵栽倒,手上的廢鐵也掉落。


    他身體接觸到地麵的一瞬間。


    門口位置終於有燈光來襲,全副武裝的人員出現。


    “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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