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去找文瓊,也就剩下劉飛陽一個人在酒店裏,他渾渾噩噩的睡了一會兒,醒來時是下午時間,梳洗過後去餐廳吃了口飯,然後又回到房間默默的計劃著,不得不承認王爺的消息網無孔不入,劉飛陽整理這筆資金花費了很多時間,昨天一整天都把自己鎖在書房裏,沒辦法親臨現場,就通過電話。


    把柳青青的股份質押給海連商會,所有人都知道程成公司的發展速度,要辦到這個不難。


    把自己的公司拆分開來,分別質押給對口企業也不難,隻是廢了些時間。


    吳三件這些年挖墓、販賣古董的資金一直在海港,之前這筆資金對整場戰爭來說無足輕重,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轉移到內地很輕鬆。


    至於陳曉峰、白夢潔的個人資金純屬借款。


    最難的就是最開始拉漲停的幾家上市公司盤子的資金,持股比例已經成為公司第一大股東,雖說沒有正式召開董事發通告,實際情況已經這樣。


    所以他現在所擔心的事情,也是質押的問題能不能暴露。


    王爺來下跪求饒,由此可見公司資金確實打空,但誰也不敢保證,這個家夥在看破自己資金來源之後,會不會爆發出新的戰鬥力,自己也確實已經傾其所有,現在敗了,非但是多年來積攢下的名聲,更有這麽多年創造出的財富。


    在麵對秦家時,本就沒有底氣。


    如果失敗那麽更會被人們稱為“吃軟飯”的,他早就聽過這種說辭,沒有反駁過並不代表心裏認同。


    目前外界,自己所編製出的關係網已經夠強悍,如果這次勝利,將會代表重新邁上一步台階,很大的台階,正如神仙所說:我國的資本市場還處於萌芽階段,為了與國際接軌樹立典型是必然的,上麵有意讓你陪同出去考察,擔心的就是你與秦家的關係。


    王爺在國內是當之無愧的資本巨頭,可上麵從未正色對待過他,並不是挑剔,而是王爺這麽多年來的所作所為,總是帶有掠奪色彩。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是必然規律,但作為官方來說,能容許規律的進行,絕對不可能堂而皇之把王爺扶到台麵以上。


    一切的一切,歸根結底隻有兩個字:機會!


    如果真的把王爺打垮,讓他丟盔棄甲,那麽從今以後,也將有機會踏上飛在天空中的專列,並且在這趟專列中,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插手。


    也就能像神仙一樣有底氣說出:哪怕有一天公司破產,憑借萱華園三個字,還能東山再起!


    所以,今夜的風吹草動太重要了,隻要王爺開始被迫平倉,那麽從明天開始,將會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不知不覺間,又把硬幣拿出來,在他已經磨平指紋的手指中轉動,靜靜的等待夜晚的降臨。


    ……


    “有心事?”


    文瓊坐在梳妝台前,她剛剛洗過澡,麵膜也揭下去,正在臉上拍拍打打,手上的力度不重,可拍在彈指可破的肌膚上還是讓人覺得心疼,她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夠好,隻是在溫柔的時候才能稱得上女人,平日裏性格很開朗,少了幾分靦腆。


    這是劇組臨時給開的房。


    以她“不同流合汙”的性格,能住上單人間已經很不錯了,遠遠住不上套房,況且一直在三線徘徊,也稱不上大明星。


    秦芳來探望她,是兩人早就約好的,最親密的閨蜜相見本應有期待,可當今早看到劉飛陽對待王爺的態度,心情莫名的受到打擊,也不知怎麽了,隻是高興不起來。


    這裏沒有沙發,她就坐在床頭,靠在床上。


    文瓊見沒有回應,看向鏡子裏的秦芳,直白的調侃道“看你這幅怨婦的樣子,難道是劉飛陽不行,滿足不了你?也不對啊,看他身體應該挺強壯的,沒有啤酒肚、走起路來虎虎生風,身體應該很好…”


    秦芳見她笑嘻嘻的樣子,白了眼鏡子,沒有回應。


    文瓊也不在意,終於停止拍打動作,轉過頭道“行了,我的大小姐,哪有那麽多不開心?我還沒犯愁呢,前一段時間聽朋友說有消息,期貨能賺錢,肯定會大賺一筆,我想著拍戲成不了腕,賺不了大錢,就把存款都放進去了,拚一把,賺得多了就休息兩個月,環遊世界好好玩一圈,誰成想波動幅度太大,多空兩方打的天翻地覆,把我這個小散戶給坑了,家底進去了,隻能好好拍戲,昨天拍到淩晨兩點才收工…”


    說話間,已經走到床邊坐下。


    她確實把資金都投入進去,前一段時間恰好碰到有人騷擾,心煩意亂,又遇到朋友準確的告訴她做期貨能賺錢,就都投進去,還想著賺很大一筆,然後金盆洗手不拍戲了。


    秦芳聽到這話,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詫異道“你以前隻炒股,什麽時候做的期貨?”


    “就前一段時間,哎哎…別提了,鬧心!”


    文瓊擺擺手“朋友告訴我國內有個資本大佬要做空市場,隨便買個品種做空就行,我也懵懵懂懂,想著肯定是黃金啊,別的鋼材、大豆什麽的我也不懂,就買了黃金,開始確實挺好,可這兩天我拍戲也沒時間看,稍稍不注意,賠的不剩什麽,天殺的多方,今天要再拉漲停,我就傾家蕩產了…”


    “厄…”


    秦芳心裏有氣歸有氣,但心還是想著劉飛陽的,聽到文瓊這麽罵,大為尷尬,僵硬道“你做期貨的時候怎麽不告訴我?”


    “告訴你有用麽?”


    文瓊也白了她一眼,抱著肩膀道“你是大家族的長公主,極萬千寵愛於一身,從小到大都不知道錢是什麽概念,幸好我沒問你,要是問你,這兩年就白折騰了…說什麽都晚了,要怪就怪多方,別讓我知道是誰,如果讓我知道,每人送一把雨傘…”


    兩人的說話方式從來都是這樣,也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秦芳聽她說過這個段子,也就是:你若不舉、便是晴天。


    更為尷尬的解釋道“我是不懂,可飛陽懂啊,你問問我多好,肯定能大賺一筆!”


    “還是不麻煩你家飛陽了…”


    文瓊歎了口氣,眼前仿佛又出現劉飛陽的影子,她不否認再第一次聽到劉飛陽聲音的時候,對那個聲音產生迷戀,後來見到本人之後,也有怦然心動的好感,可那都隻是一瞬間的短期感覺,況且是自己閨蜜的男朋友,也不能有想法。


    不過她很好奇,眨眼問道“他參與沒?我聽那位朋友說,原本是那位資本大佬要做,可突然有外勢力進來,後來演變成國家之間的搏鬥,要不然方向不可能選擇錯誤,他是做空做多?”


    “多!”


    “死多頭,你回去告訴他,我恨他!”


    文瓊又變得憤憤不平“還有,告訴他趕緊跑吧,賺一筆就夠了,空方的實力不容小覷,說不準什麽時候就來個突然襲擊,到時候多方主力接不住,損失就不好了…至於我啊,哎…就讚了不到一千萬,全都扔進去,現在拿出來也沒什麽意義,就在裏麵放著吧,說不準今夜空方就能收回陣地,隻要能回本就不玩了,太嚇人…”


    秦芳聽到她的美好憧憬,隱隱有些不忍心告訴,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道“小瓊,趁著日盤還在,你趕緊平倉吧,今天晚上黃金應該還是漲停…”


    文瓊一愣“為什麽?”


    秦芳盯著她看了幾秒,道“因為,飛陽就是多方主力…”


    說出這句話,整個人都僵住,好似在等待審判。


    文瓊並沒反應過來,迷茫問道“什麽意思?”


    “簡單的說,這次黃金的波動並不是你說的國家之間的戰爭,而是飛陽和王爺之間的戰爭,兩人已經打紅眼了,都不後退,所以才把市場波動成這樣,就在今天早上,王爺來找飛陽,給他跪下,讓他收手,但飛陽非但沒停手,還一腳踹在王爺臉上,我是覺得飛陽做的不留餘地太過分,所以才不高興的,這麽說你能懂嘛?”


    說完,終於敢重新打量文瓊。


    文瓊坐在床上,長大嘴巴,呆若木雞,雙眼渙散無神的看著,人已經蒙了,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王爺已經不行了,趁現在趕緊平倉,能撤出來一些是一些…”


    文瓊先是眼睛眨了眨,隨後是手開始顫抖,然後是身上也開始震顫,市場已經打進去多少資金她聽說了,也一直深信是國家之間的戰爭,哪成想是人與人之間,這個人還就在自己身邊。


    說話都變得不利索道“你是說,你家飛陽,有幾千個億?”


    “沒有…”


    秦芳搖搖頭“他隻是能做這筆資金的主,就像股份公司…其實他具體有多少資產,我也不清楚,不過應該挺多…”


    文瓊又急促問道“那個王爺,是捧紅白夢潔那位,傳說中的國內資本大鱷,真有這個人?”


    她以前聽過,但從未接觸過,有很多人已經把王爺奉為神話,但她沒見過,所以一直保持懷疑態度。


    “有…”


    文瓊緩緩低下頭,從床上站起來,落寞的走到一旁的筆記本前,口中默默的罵著“天殺的劉飛陽…祝你喝涼水塞牙縫、吃飯噎到嗓子眼…”


    ps:下一章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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