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聽到尚土匪的話頓時忐忑不安了,別人對這位幾乎不怎麽在國內露麵的人物一直抱有猜測態度,可他卻了解其中奧義,知道尚土匪在國外的所作所為,更知道他曾經是秦老爺子手下的兵。


    說出劉飛陽是秦芳的男朋友。


    究竟是以一種懷舊的心態,還是客觀詢問?


    如果是看在秦芳的麵子上,以家長的態度詢問,那麽自己對待劉飛陽也得轉變態度,要是隻是客觀詢問,是不是應該如實說來?


    猶豫片刻,比較中性道“他是社會底層出身,能有今天,除了與自身努力之外,有幾次重大轉折與丁總關係密切,至於他與秦小姐走到一起,之前沒有任何征兆,他原本有位青梅竹馬,也就是那位消失之後,才正式公布與秦小姐在一起…”


    想了想又補充道“之間間隔不超過一個月時間!”


    他這麽說,是想給劉飛陽帶上陳世美的帽子。


    目前而言,除了本身的商業運作之外,他個人對劉飛陽也已經恨之入骨,被人稱為南方財團的掌舵者,雖說是因為“無數投資者”一步步把他捧到今天,不能否認的是,他手中掌握的資金足夠傾覆任何一家公司,也足以讓任何商會膽戰心驚。


    同時,這麽多年以來的優秀運作,也已經讓王爺二字成為金子招牌,要不然他本名王野,也不可能讓人心悅誠服的叫成王爺。


    無論從商業角度上、還是個人,他都必須把劉飛陽打倒。


    站在落地窗前、被陽光鋪撒在臉上,眼中仍舊沒有過多光彩的尚土匪,沒有立即開口,這麽多年來他隻回國兩次,一次是半年多以前、一次是今天,很不巧和的兩次都與劉飛陽有關。


    他不回來主要有兩點原因,一是對國內的事沒有任何興趣,是對任何事都提不起來興致,二是影響太大,從上飛機開始就會有電話聯係國內,下了飛機會有一群人肉監控毫不避諱的身後,陪他去任何場所,哪怕現在,門外電梯口守著人,樓下大堂守著人,酒店外還有一輛車待命。


    上次回來,是因為劉飛陽的牽製,神仙出手把王爺打的潰不成軍,他回國也是找神仙高抬一手。


    兩人在書房裏談的並不愉快,不過從王爺還能活過來,說明神仙終究沒徹底把王爺摁死。


    簡單的說,上次是外因。


    這次截然不同,從命懸一線挺過來的王爺,本就沒有徹底養好身體,偏偏遇到劉飛陽無情的冷嘲熱諷,身體的各個器官已經開始抗議,要修養不要戰鬥。


    矛盾從內部爆發,這是非常嚴重的。


    畢竟病死的人總比意外死亡的人多。


    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尚土匪不得不回來詢問。


    “就這些?”


    尚土匪等了半晌,緩緩問道。


    王爺鼻尖上還掛著汗珠,因為從那平淡且簡潔的詢問中,實在推演不出應該往哪個方向上引導。


    “大致是這些情況,此人身上可圈可點之處不是很多,要是在性格中挑出最鮮明的一點,應該就是比其他人要狠…做起事來不顧國內的規矩,我有消息稱,他前一段時間親手做掉一位仇家,所以即使我想收手,恐怕他也不會舍棄這個出風頭的機會!”


    他說完,仔細在尚土匪的背影上看了看。


    很遺憾的是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王爺一定不想收手,但必須要在尚土匪麵前營造出“我在盡力保證資金安全”的形象,是那家夥瘋了一般找我。


    至於性格中的可取之處,比如知恩圖報,根本不會說。


    大約過了三秒鍾,尚土匪緩緩轉過身,看過來。


    王爺見狀,把本就彎下腰的腰壓的更低一些。


    前者平靜道“需要我插手?”


    王爺聞言一愣,尚土匪能說出這話,就說明把這次事情看的非常嚴重,嚴重到一旦自己處理不好,後果不堪設想,畢竟除了上次在生死邊緣,再上一次插手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李老爺子和常寶發那次也隻是說了句話而已,並沒多說。


    咬咬牙道“不用!”


    “我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把他氣焰消滅,剩下的百分之五,也能保證資金無風險!”


    不能讓尚土匪插手,好比兩個人的擂台賽,自己有叫了個幫手,無論結果怎麽樣,自己都已經落了下風,也讓王爺這兩個字變得不值錢。


    尚土匪抬起手,一下一下拍在王爺臉上。


    不是很用力,隻是能發出些許聲響,緩緩道“我能扶起來一個王爺,就能扶起來第二個王爺,你在國內如何翻雲覆雨我不管,我要的是資金安全,不能把錢漂白、不能有效管理,留著你也就沒多大用處了,不動你,不是因為能力,隻要我給出平台,就連螞蟻都能穿上舞鞋,咱們這麽多年合作,用你順手了,懶得再換…”


    “明白明白”


    王爺連連應承,但臉沒敢動,因為尚土匪還在拍著。


    “你放心,我親自安排的賬目任何人都查不出問題,如果這次不能徹底擊垮劉飛陽,我願意以任何方式謝罪!”


    “走了!”


    尚土匪把手拿下來,隨後越過王爺,向門口走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王爺剛剛轉過頭,看到尚土匪又停在原地,也趕緊停下。


    就聽後者仍舊平緩道“我問你的是劉飛陽這個人怎麽樣,你卻一直在解釋該如何與他爭鬥,還是剛進來的那句話,要不是看你這張臉還有作用,就扒下來了,所以你立刻、馬上想出解決辦法…”


    他說完,這次沒有停留的邁步走出去。


    剛出門,看向走廊裏果真站著一名都不隱藏的男人,一身西裝,耳朵上掛著耳機,眼睜睜看著尚土匪走過,對著胸口的麥克道“下樓了…二組注意…”


    而房間內。


    王爺猶如丟了魂一樣,雙腿發軟的坐到椅子上,麵色還是那般蒼白,仰著脖子,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兩人一共沒有幾句交談,看似無足輕重,可隻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感受到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壓力,壓得人心跳幅度都變小。


    “劉飛陽!”


    王爺麵目陡然變得猙獰。


    有再一再二,不會有再三再四。


    如果尚土匪第三次回來,那麽自己的末日就到了。


    已經不是單純的鬥,而是誰輸,誰的命就沒了。


    “不讓你傾家蕩產,我誓不為人…”


    王爺字正腔圓的發誓,重整旗鼓從椅子上站起來,昨天喝了五十八瓶拉菲,對方含糊其辭,今天即使喝五百八十瓶,也得讓他們給出準確答複。


    因為那個犢子,已經去了海港,繼續招兵買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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