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劉飛陽安然入眠、秦芳小鹿亂撞般休息。


    唯有趙誌剛忙的焦頭爛額,哪怕他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劉飛陽的手段太伶俐了,讓他無法抗拒又無法麵對,所有有能量的發聲渠道全都已經被控製,叫不出來一點聲音,而新聞媒體上的傳聞愈演愈烈,對公司已經造成實質性傷害。


    猶如一張血盆大口,正在一點點蠶食自己。


    目前為止,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家夥為何能突然間爆發出如此巨大能量,又或是背後有高人幫忙,但非常明確當下的問題是,必須要解決輿論。


    早晨。


    趙誌剛已經換好衣服坐在套房內的沙發上,一身考究西裝,再也穿不出曾經的風采,愁容滿布,左側的臉部已經微微腫脹,這還是用冰敷了半宿的結果,要不然會腫的很高,牙疼,疼的要命。


    旁邊站著的助理,一夜未眠,導致黑眼圈很濃。


    網絡新聞發生到什麽程度,已經不需要再問,了熟於心。


    “咯吱…”


    房門被推開,從外麵走進來一名身穿禮服的女孩,這是趙誌剛欽點的影後王倩,身材、外在條件自然不用說,即使是褪去明星光環,也能在另一個角度發光發熱,她走進來,看到趙誌剛苦悶的坐在沙發上。


    眼圈頓時紅了。


    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但秦檜尚且有三位朋友,王倩對趙誌剛的感情不單單是提攜那麽簡單,她走過來,坐到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聲音低落道“老板您找我?”


    “你的情況怎麽樣?”


    趙誌剛興致顯然不高。


    “已經有媒體開始把矛盾往我身上引,我通過朋友了解過一下,很多公司已經開會,要在今天中午時分集中爆料,可能會對我的形象產生致命打擊!”


    “劉飛陽啊…”


    趙誌剛重重的歎了口氣,他知道策劃這一切的一定是那個犢子,但要讓自己堂堂的國內傳媒龍頭低頭,哪有那麽容易?現在的麻煩,隻是在時間壓縮之後的麻煩,要是有一個月、哪怕一個星期的時間處理,也不會如此焦頭爛額。


    王倩又道“如果以前的黑料爆出來,很有可能對這次評選產生影響…”


    聽她委屈的聲音,顯然是仿佛推測過後果。


    趙誌剛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既然王倩都能開口,劉飛陽的目的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不但要搞臭自己,也要讓自己成為這次電影節最大的輸家。


    他很憤怒,又知道憤怒沒有用,解決問題才是關鍵。


    “哢…”


    他點起正宗古巴雪茄。


    一口接一口的吸著。


    就連助理眼圈也紅紅的,向來意氣風發的趙總,何時讓人逼迫到這種程度?


    “所以說,當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劉飛陽停止動作!”


    趙誌剛吸了幾口煙之後,慢慢悠悠的感慨出來。


    助理和王倩都沒說話,因為都知道沒有其他路可行。


    沒人開口,房間內就陷入讓人壓抑的沉寂。


    “嗬嗬…我趙誌剛也有今天!”


    他說著,把手中的雪茄扔到煙灰缸裏,坦然的站起來,自我安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不能因為自己的意氣之爭,讓下麵的人承受損失,你放心,影後是你的,別人拿不走也奪不走…不就是低個頭嘛,可以!”


    “老板…”


    “趙總!”


    助理和王倩同時心疼的站起來。


    趙誌剛沒有多說,背著手緩步走出門,走廊裏的人很多,因為整個樓層都是藝人和各個傳媒公司的老板,這次電影節搞得很大,光入場就給了充分的兩個小時,今天上午,各個藝人還得敲定服裝等,防止撞衫的情況。


    走廊裏行走的人看到趙誌剛,下意識避讓。


    輿論所有人都知道,以往看到他無論認不認識,都會叫一聲趙總好,而今天卻像是看到瘟神一樣,隻是用眼睛,眼巴巴的看著。


    “隻要把今天渡過…一切都變得不是迫在眉睫!”


    趙誌剛在心裏自我安慰著,他現在不是不敢與劉飛陽繼續作對,而是不能讓輿論轉移到自己的當家藝人身上,要確保今天的電影節,順利結束,當自己成為最大贏家,那些媒體即使不像報道,也會根據用戶需求、未來發展不得不報道。


    屆時自己就有了反擊的機會。


    眨眼間,來到劉飛陽房間門口,沒有帶助理,隻是孤身一人。


    抬手摁下門鈴。


    大約十幾秒鍾後,洪燦輝把門打開。


    昨天也把洪燦輝折騰的不輕,從爆料出劉飛陽與文瓊的新聞開始,就吩咐公司開始整理各個網站數據,然後立即啟程前往京城到門戶網站總部,先是道明來意,把張揚說動之後,又乘坐飛機趕往省會,幾乎沒有閑暇的時候。


    他也看出陽哥現在的做事風格與以前不同,但並不會提出任何異議,隻會在身後夯實基礎。


    對趙誌剛並沒什麽好感,連門都沒讓進,隻是冷聲問道“趙總有事?”


    下馬威!


    趙誌剛微微蹙眉,以前他聽過劉飛陽,但根本不知道洪燦輝是誰,也就是昨天有一麵之緣,過後才調查一些,不說其他,就是洪燦輝那位消防頭頭的嶽父,放在惠北能算得上人物,但與趙誌剛接觸的人物相比,很不值得一提。


    言語不快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不好意思,陽哥說了,別人能算的上客,你真算不上,大家談不上是仇人,也是冤家,至於麵子這種東西,不給你也罷!”


    “唰…”


    趙誌剛聽到這一番話,臉色頓時憋得通紅,他現在已經漸漸接受,劉飛陽很狂妄的事實,要是這些話是劉飛陽說的,或許還能好一點,可現在已經掄到劉飛陽下麵的人來教訓自己,不但是恥辱,還是侮辱!


    “趙老板你可別嚇我…我膽小,再用眼睛瞪可就要關門了…”


    洪燦輝完全沒有以往鎮定的樣子,倒有些放飛自我的小兒科。


    可他越是這樣,就越讓趙誌剛抓狂。


    深吸一口氣,把煩躁的心情壓下去一些,還是安慰自己,隻要度過今天,一切都好辦,盡量平靜問道“劉總在不在,我找他有事情要談…”


    “不在,如果要談可以找我!”


    趙誌剛頓時生出一股火氣,帶著怒意道“你能做的了主麽?”


    洪燦輝更為直接,也不生氣,直率道“要談…就進來,不談,我關門!”


    趙誌剛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放在以前,不要說洪燦輝,就是那些大佬見到自己也得客客氣氣,怎麽感覺突然之間,一切都變了?


    “再見…”


    洪燦輝見他還沒有回應,作勢就要關門。


    “談!”


    趙誌剛聲若洪鍾的迸出一個字,隨後大步流星邁步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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