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是目送這劉飛陽走出會客室,才身體癱軟的坐會沙發上,雙眼麻木,心思不寧。


    保鏢回過頭,一直盯著金龍,想不明白剛剛都快要得手,為什麽又阻止自己,說金龍怕了,打死也不信,雖說自己走到他身邊沒有多長時間,但對這個名字早有耳聞,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不可能在被人找上門羞辱,還忍氣吞聲。


    “呼…”


    金龍長長的出了口氣,向後一靠,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充斥眼球的白光仿佛讓他找到一絲安全感,外表看不出來,實際上後背已經濕透,好比剛剛從惡魔的爪牙中死裏逃生,還在後怕。


    金龍捫心自問,即使現在他也能拿出一腔熱血來,不怕任何人。


    但不怕死,並不等同與殉葬,這其中有本質區別。


    就在剛剛,他看到劉飛陽被保鏢薅住頭發時,竟然不為所動,心裏咯噔一下,後背開始冒冷風,再看保鏢抬起膝蓋要致命一擊,像是有膝蓋點到他心上一樣,讓他全身顫動。


    沒有從那家夥的臉上看到擔憂、害怕、憤怒、震驚。


    看到的竟然是一絲絲解脫和隨意!


    在自己的主戰場被人打昏,這個新聞傳出去,可要比那些群眾所熱議的更有爆炸性,是在上層路線被輕視。


    金龍不是怕他報複自己,而是不想成為他前進路上瘋狂打擊報複,乃至於傾其所有要擠到的對手,為了利益來到省會,就得把利益進行下去。


    嘴裏緩緩呢喃“他這段時間究竟經曆了什麽,為什麽人變得病態了…”


    沒有人回應,他自己也沒辦法解答。


    最後隻能再退一步,把這件事扛下來,今天忍著,如果以後再敢蹬鼻子上臉,那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拿出電話,打給下麵做事的人,對於抗雷這種事他很有經驗,無非就是把當事人的口風轉變,再弄幾個人出來定罪,最後在通過新聞媒體,最大的難度是讓新聞媒體,有意無意的把矛頭指向自己,深意是自己在其中作梗,誣陷劉飛陽。


    但這點需要把握尺度…


    門外。


    劉飛陽走回房間,他的兩名保鏢就在門外守著,三個人的腳步聲在鋪著厚厚地毯的走廊內,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剛才要是金龍真敢把他扔到門外,這倆人能進去把裏麵的所有人撕掉,好在事情並沒往惡劣的方向發展。


    他不住在這層,還在二零零三,需要上樓。


    等他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保鏢把他攔住,謹慎的盯著房門下方的縫隙,劉飛陽記得在離開的時候,他們在門縫下塞了一塊肉眼幾乎看不到的紅色碎片,與地毯一個顏色,現在碎片已經沒有了。


    他並沒有謹慎到讓他們先進去。


    敢在萱華園酒店裏動手的人,好像沒有,金龍不出手,也沒有人這麽恨他,那麽敢沒經過允許,就敢近自己房間的,貌似不剩誰了。


    打開門,走進去。


    一股特殊沐浴露的香氣迎麵撲來,隨後就看一名女子從房間裏跑出來,穿著一身浴袍,剛剛洗過澡,頭發才幹了一半,雙眼紅紅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光著腳丫,倚靠在書房的門口眼巴巴望著。


    白夢潔,也隻有她見縫插針了。


    兩名保鏢很識趣,進門之後就低著頭走進套房內的另一間房,全程沒有一點聲音,完全空氣一般的存在。


    白夢潔緩緩走過來,聲音孱弱的問道“你累了吧,我已經把洗澡水放好了,你先泡個澡?”


    一副清音柔體易推倒的樣子,讓劉飛陽還有些不適應。


    笑罵道“好好說話,再用這種聲音趕緊滾蛋…”


    白夢潔頓時一頭黑線,她本想著今天的新聞,各方麵的壓力全都奔著他來,一定是身心俱疲,自己扮成居家小女人的樣子,說不準能打開心扉,沒想到沒有一點情趣。


    跟在身後走進書房,辯解道“人家這不是關心你嘛,想做你的發泄桶,還不識好人心了…”


    劉飛陽坐到書房的凳子上,辦公桌上放著電腦,感受到凳子上的溫熱,應該是白夢潔一直坐在這裏盯著新聞。


    轉動鼠標掃了掃,金龍解決問題沒有這麽快發酵,還是一麵倒的批評指責。


    “萬蓉還是有些能量的,有幾個地方的官方門戶網站,已經開始為你洗白,掛著你為當地捐款、援建基礎設施的事,可關注這種新聞的人畢竟很少,當下國內的娛樂新聞門戶網站就那幾個,輿論還是沒能平息…”


    “還比之前更多了!”


    劉飛陽見她話裏有話,就把後麵的補充出來。


    他能看到新聞上說什麽,也能看到自己的名字有多顯眼。


    白夢潔蹙了蹙眉。


    她見劉飛陽仍舊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雖說直到現在還沒摸清老板的底細,但這次真的有些動搖了,尤其是當下沒有任何平息的跡象。


    她在娛樂圈多年,有些事情比劉飛陽看的通透。


    忍不住提醒道“一般來說娛樂新聞,並不具有真實性,但有很大的導向作用,官方會知道,也會給出幾個小時到一天時間緩衝,趁著這段時間調查真相,一旦矛盾點沒有辦法獨自平息,那麽他們就要插手,一旦插手,後果就會上升到另一個層麵…”


    “哪個層麵?”


    劉飛陽抬頭看向她。


    白夢潔一陣無語。


    聽出劉飛陽話裏有不可動搖的自信,不知該怎麽反駁。


    就聽他又道“十二點之前,網絡上罵我的全都會閉嘴,明天天亮,印刷廠印出來的雜誌,全都是為我澄清,明天中午,一些電視台也會參與報道,黑我?在實力前麵,一切陰謀都是紙老虎…”


    白夢潔有三分懷疑,有三分震驚,還有三分欣喜。


    他憑什麽這麽說?


    他為什麽敢這麽說?


    他是不是要亮出底蘊了?


    在這九分表情過後,剩下的一分就是滿滿的期待了。


    劉飛陽見她還站在對麵,抬手拍了拍大腿“來…”


    白夢潔臉色一紅,媚眼如絲,繞過辦公桌就要坐過去,她就想嘛,自己好歹也是一屆玉女掌門人,總有一天能成功誘惑到他,扭捏的走著,很解風情。


    眼看著已經要走到身邊。


    正在這時,就聽電話叮的一聲,是一條信息,很簡短,屏幕顯示出的簡短內容就能闡述清楚。


    “一七零三!”


    是房間號。


    而發信息人,是秦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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