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以來耿國慶諸多地方都在仰仗劉飛陽,比如耿爺剛剛離開時,衣服是劉飛陽給換的,身體是他給擦拭的,別看耿國慶活的年歲大,但在這方麵真如小學生水準,而這位有教授資格的學者也很客氣,每次都會說一聲謝謝。


    剛才這般一反常態。


    劉飛陽見他回了一句之後便回過頭,是否捕捉到一絲厭惡還不好說,但語氣絕對是拒人於千裏之外之外,如此巨大的轉變讓他心頭一震。


    “我去門外看看…”


    他表示尊重的回了句,隨後等了幾秒,果然耿國慶沒有任何表示,隻顧著做自己的事情,見如此情況,隻好轉過身,向門外走去。


    今天中午的時候耿國慶還很客氣,隻是一下午沒見,怎麽會轉變如此巨大?


    一定是有人說了什麽。


    這幾天外麵傳的沸沸揚揚,但他從未主動參與過,也隻是剛才在樓上才把耿爺臨終前的話,確定的講出來,他知道自己接手耿爺財產會讓很多人感到惶恐不安,看耿國慶的迂腐,也不像是違背耿爺遺言的人。


    他的態度,極有可能對耿爺遺言做出轉變!


    “怎麽了?”


    徐璐一直沒有走遠,外界都已經認定她是劉飛陽的女朋友,自然得坐到應盡的義務,剛才的一切都看在眼裏,見他走過來,沉重開口問道。


    “沒事…”


    劉飛陽要搖頭。


    他從未想過要霸占耿爺的財產,也從未想過把那筆財產變成自己的,這關乎為人底線的問題,但有了那筆財產可以做很多事,這是不爭的事實,如果沒接手,將會對這些天的計劃造成無法逆轉的影響。


    徐璐看了一圈,微微蹙眉。


    事實上,她現在不怎麽在乎劉飛陽和徐解放之間的關係,看重的是劉飛陽本人,隻要他強大了,作為依附在他身旁的小草,自然不會經曆太多風吹雨打。


    人很多,她也看到有人若有若無的打量自己這邊,不過都不在乎,跟著腳步走出客廳,到達門外,壽棺就擺放在外麵,一會兒即將進行最後告別,然後封棺,會用人抬著走下山,到已經選好的地點。


    徐璐想了想,忍不住問道“是不是遺產出了什麽問題?”


    劉飛陽見她臉上的擔憂是真情流露,沒有隱瞞道“應該是有人在背後說什麽,耿叔對耿爺臨終前的遺言抱有懷疑態度”


    “啊…”


    徐璐見確實如此,頓時驚叫出來。


    聲音很大,周圍人都看過來。


    徐璐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閉上嘴,雖說最初靠近劉飛陽的時候,並沒有他接受耿爺遺產這件事,但出現了再失去,心中難免會有失落感,而且,一旦最後能接手,那麽劉飛陽在海連的地位、在整個北方的名望,全都能上一層樓。


    刻意壓低聲音道“那怎麽辦?耿國慶敢不按照耿爺臨終遺言辦?這些天他都以孝子標榜自己,難道連耿爺最後的話都不遵從?”


    劉飛陽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


    耿爺臨終前有句話說的很對:我推你一把,如果你能勾搭上秦芳,成功走入豪門,不用十年,五年內你就是劉飛陽嘍。


    在他眼中,未來已經觸手可及。


    然而如果不能接手耿爺的遺產,當下的資金實力還真不足以與國內的頂級豪門有對話底氣,換句話說,要真與秦芳發生什麽,腰杆還不是很足。


    再有,如果能接手,再去惠北省會,不是去拜訪,而是以投資商身份需要人陪同。至於萬少這個級別的人物,完全可以不用搭理。


    冷靜道“耿爺臨終前說了什麽,是你聽到了,還是徐解放聽到了?”


    “可是你…”


    徐璐本想說你聽到了,隻不過話還沒說出來,就覺得不妥,劉飛陽說的再多隻是一麵之詞,耿國慶的說法才能服眾。


    徐璐焦急道“那我們得想想辦法,耿爺明明指定你為管理人選,耿國慶隻是一時被人蠱惑,隻要把問題說開,這筆遺產還會歸你管理!”


    之前劉飛陽還很無爭,可剛才在樓上從隻言片語中聽出,耿爺的遺產比自己想想的大,又看到樓下漫山遍野來送行的人,這才開始添加個人色彩,有所期待。


    他轉過頭,看向客廳裏,想了想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機,人太多,周圍有太多雙眼睛盯著,等安葬耿爺再說…”


    他話音剛落。


    先生從房裏走出來,手裏拿著擴音筒說,請大家自覺排隊,要進行最後告別,這隻是在大眾麵前的告別,入土之前還有開館一次,劉飛陽自然要為填土,所以並沒上前,他和徐璐還站在門外。


    先生的話一出口,就看原本零散的人們頓時戰成一排。


    沒有人擁擠,沒有人能插隊,很規矩,從客廳裏開始延伸,猶如一條長龍湧向門外,從山坡上下去,直到山腳下…


    劉飛陽自上而下的望著,耳邊已經能聽到哀嚎聲,悲傷在這一刻籠罩了整個山頭。


    人群開始動了,有序的緩步向前,最前方圍繞著耿爺轉一個圈,然後走出客廳。


    進行了十分鍾左右,比預想的速度慢了很多,最主要的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緩步走過,有些情緒激動的路過時會跪在旁邊嚎啕大哭,這就耽誤了整體進程。


    先生說一切都有時間,太慢了不行,最後隻能把一排變成兩排。


    當這些人分成兩排全部走過,也花了近半個小時間。


    劉飛陽見人群已經全部吊唁完畢,再次走進客廳裏,剛進入客廳,耳中嗡嗡作響,震耳欲聾,很多人都在淚流滿麵,在房子裏,聲音被束縛就在來回遊蕩,劉飛陽穿過擁擠的人流,終於來到最前方…


    接下來的程序很簡單,把耿爺抬入棺材,然後上車帶到地點,等到附近再用人力抬。


    房間熙熙攘攘的人群,無論熟不熟悉,都知道那是劉飛陽,也是耿爺臨終前唯一見的人。


    “現在開始麽?”


    劉飛陽站在右邊,對先生問道。


    先生剛想說話,就聽耿爺左麵,也就是劉飛陽的正對麵突然傳來一句“不用你,你在外麵等著就行!”


    “嘩啦啦…”


    此言一出,客廳內熙攘的人群頓時嘩然一片,微妙的是就連哭泣聲都小了很多,許多人都瞪大眼睛看著前方極為“不和諧的一幕”


    這些天都是劉飛陽在忙前忙後、也都說是他接管耿爺遺產。


    怎麽與耿國慶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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