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到淩晨五點鍾,徐璐幾乎處於半夢半醒狀態,她定了個鬧鍾,八點準時起床,望著昨夜睡在身邊,除去翻雲覆雨動作幾乎沒觸碰自己的男人,怔怔出神,這一看,又看了看個小時左右,期間還很熟練的拿起昨夜才學會的煙,沒顧忌熟睡中的人,連續吸了兩支,沒洗澡,沒化妝,從樓上到樓下把散落滿地的衣服撿起來,一件一件套在深山,絲襪被撕破,幹脆就不穿,下身隻是短裙,上身還是那間針織衫,隻不過脖子上多了很多啃咬的痕跡,當對著鏡子看到的時候,又是怔怔出神。


    走出門,剛剛能被稱之為春風的風迎麵撲來,還有些涼,裙擺飛揚。


    陽光照在那平日裏精心保養的頭發上,發絲也變得黯淡無光,她甚至懶得把頭發紮到一起,任憑衣服皺皺巴巴,臉上有一副沒睡醒的疲憊,更多的是剛剛被蹂躪之後的幽怨空洞。


    自己與劉飛陽能發生到哪步?


    這種簡單且燒腦的問題,徐大小姐不屑於去想,如果劉飛陽站穩之後,真的還記得以前徐解放對付呂青的事情,那麽就當被鬼給壓了,如果不計前嫌,往事一掃而空,可以說今天的付出還有丁點回報。


    悲哀?


    確實很悲哀,遙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劉飛陽的時候,還把他當成自己命中注定的威武大將軍,當然,那隻是過去式,現在的她確實隻是想努力工作,最後能擺脫聯姻的命運,接徐解放的班,如果可以,再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情。


    但徐璐卻不感到悲哀,主要體現在她不想哭,還想笑,笑的是什麽她也不知道,隻是覺得這種生活未必不可,好似在偏離的軌跡上天馬行空太久,終於回到應該前行的軌道上。


    昨夜的一切印象太深,她能感受到某人隻是獸性的發泄,最後想想,自己又何嚐不是病態的包容?


    理論上講,春風得意的某人,應該一夜看遍長安花才對,天知道比自己還瘋狂是因為心中到底想著什麽。


    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離開的徐璐甚至很好奇,昨夜的一切究竟是撕開了劉飛陽以來最虛偽的麵具,還是真的有天大的事壓著?


    最後因為一陣風刮過,終於讓這位今年海連市第一位穿短裙露出雙腿的女人緩過神,她先是笑出來,最後走下台階,坐到奔馳了打火起步,一路上繼續保持她瘋狂飆車的本性,好在奔馳比不上邁凱倫的操作,但很穩重。


    路人眼中的瘋女人,終於平安抵達安保公司。


    很多人都知道昨天是老板自己開車離開,所以一名姍姍來遲的中層趕緊忙不迭的跑過來,一邊跑還一邊在心裏想著遲到的措辭,走到車旁,滿臉堆笑的把車門打開。


    “劉…”


    剛剛說出一個字,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車裏走出來的是一位曼妙的女人,脖頸上那兩道讓人不得不深入思考的草莓,就安安靜靜的爬著。


    她為什麽開劉總的車?


    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與劉總什麽關係?


    他腦中的疑問,決定了對徐璐的態度,雖說他承認眼前這位沒有老板娘漂亮,但看這身搭配絕對能讓人產生欲望,說不準真與劉總有一腿?


    可她為什麽敢把劉總的車開到這裏?不怕事情傳揚出去?這是要小三上位?


    “那是安然的車吧?”


    徐璐看出眼前這位中層的尷尬,也不多解釋,隻是瞟向最靠近門口的一輛保時捷,上麵的牌照認識,呂婷婷曾開過。


    中層正不知該如何稱呼,見到這位來路不明卻能趾高氣昂的女人問話,不得不轉過頭,這一磚頭把他嚇了一跳,全公司誰不知道老板娘的座駕,也就是說老板娘也在這裏。


    雖說這倆女人跟自己沒關係,可他卻生出一股被人抓奸在床的焦慮感。


    “對,是…”


    是了半天,也沒敢繼續說,以前都稱呼為老板娘,但萬萬不能當這個女人麵說出來,靈機一動的想,如果老板娘在這裏,接下來極有可能是驚天地泣鬼神的碰撞,自己需不需要做點什麽,讓老板刮目相看…


    徐璐也不難為他,更不介意他心裏把自己想成老板的小三,細細算下來,好像好真是…這麽想著,心中居然生出一股扭曲的享受感。


    微笑抬手道“既然安然在上麵,我就不上去了,你把這個給飛陽的司機,或者放到他辦公桌上也行!”


    中層幾乎要叫出來,對她豎起大拇指說:你真好,天生就是當小三的料,識大體!


    最後卻隻能接過鑰匙,規規矩矩道“知道…”


    徐璐把鑰匙放到他手裏就轉過身,雖說昨夜被人罵了一夜騷娘們、賤貨,但還不至於對個異性就表現出風騷一麵,還很收斂,走起路來比少女還少女。


    中層站在原地望著徐璐的背影,院裏的人不少,加上門衛、還有後麵宿舍樓休息的,恐怕會有很多人看見,風言風語很快就會起來,自己要不要立即開個封口會?最後想想還是算了,做得多、錯的多…


    準備拿著鑰匙走進辦公樓,剛轉頭,就看到從辦公樓裏正有兩人走出來,嚇得他臉色一白,好像劉飛陽的幫凶。


    “璐璐?”


    從門裏走出來的正是安然,身旁站著的是她的秘書。


    安然穿的並不是很正式,標準的時尚女性打扮,時裝在她身上又多了幾分光彩。


    剛剛走出不遠的徐璐聽到後麵聲音,回過頭,看見安然,絲毫沒有尷尬的笑出來,好似昨夜沒發生什麽,大家還是朋友關係,迎回去道“然姐,看到你車這裏,還以為你在上麵工作,想來想去沒上去打擾…”


    她像是被劫匪帶走的小女孩,在與劫匪相處一夜之後也變成心狠手辣的娘們,並主動加入犯罪提團,以至於麵對安然能平靜到毫無波瀾。


    “見外了不是?”


    安然走過來,一臉鄰家大姐姐的微笑“昨天與婷婷通話還在說你,這麽長時間都不找她,等從省會回來一定要狠狠宰你一次…”


    徐璐親密的挽住安然胳膊,說說笑笑,絲毫不在乎旁邊安然秘書恨不得把她扒了一層皮的目光,我行我素。


    最後又自然而然的上了安然的車,一起乘車離去。


    搞得那位中層站在原地呆若木雞,要不是手中的車鑰匙真切存在,還以為做夢,啥時候國家這麽開放了?不對,是後退了…正宮娘娘都能與側妃和平共處了?


    安然把徐璐送到目的地,最後還揮手告別。


    她全程沒有問徐璐為什麽出現在安保公司,天這麽涼你隻穿個短裙冷不冷?脖子上的咬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開著劉飛陽的車回來…


    徐璐下車後,車裏陷入詭異的沉默。


    秘書已經跟了安然很長時間,平日裏都把她當姐姐看待,來公司的時候發現老板不在,最後又站在窗台邊真真切切的看到是這個女人開車回來,再根據一切細節,不難推斷出來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攥著拳頭,替安然委屈,最後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然姐,她是開著劉總的車回來的!”


    坐在後排的安然一直看著窗外,聽到她說話也沒回過頭,臉上掛著風輕雲淡的祥和,緩緩道“嗯,我看到了”


    秘書急迫道“她脖子上還有咬痕,腿上也有痕跡!”


    “我也看到了!”


    安然仍舊不溫不火“你是想說,昨天晚上她與飛陽睡到一起”


    “難道還不明顯麽?”


    秘書蹬著眼睛,在她世界觀裏實在想不明白為何還能如此鎮定,如果是自己男友出軌,得先打兩個大嘴巴,然後跑到那個女人麵前,狠狠的罵上幾句賤貨,最後趾高氣昂的送男友一把雨傘,總之,怎麽舒服怎麽做。


    安然收回目光,平和道“一位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另一位同樣如此,兩人磕磕絆絆、相互攙扶,靠著劍走偏鋒打下一筆還不錯的財產,最後在頃刻之間化為烏有,不低頭、不認輸、最後又打下不錯的江山,然後呢,危機又來了,失敗過一次,第二次你應該怎麽做?”


    秘書聽過他們之間的故事,想不通現在好好的,為什麽會有第二次失敗。


    憤恨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隻要兩個人在一起比什麽都重要,失敗了不怕,跌倒了能在爬起來!”


    “嗬嗬…”


    安然不輕不重的一笑,搖搖頭又看向窗外“如果給你一百萬,你會怎麽花?”


    秘書一愣隨後道“買房子!”


    又問道“一千萬呢?”


    秘書道“買…幾棟房子!”


    再問道“一個億呢?”


    秘書停住了,因為以她的工資水平,很難想象一個億是什麽數字,即使想象得到,在老板麵前也不能無的放矢。


    “換個話題,如果給你一百萬,你怎麽守?”


    秘書道“一百萬…買理財!”


    “一千萬呢?”


    她想了想“一部分投資,一部分買理財!”


    “一個億,十個億呢?”


    涉及到億這個字眼,秘書明顯又是頓住,可想想硬著頭皮道“存銀行!”


    安然又笑了,一直看著窗外的風景,輕聲道“不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是人人有本難念的經,他未必比我好過…”


    秘書茫然,聽不懂,也理解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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