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會所的大門不算大氣磅礴,白灰色的主色調更有江南水鄉的婉約,或許是經常進出這裏的人,都覺得自己身上有銅臭味,要故意附庸風雅,門口有人在站崗,看到劉飛陽二人出現在門前,隻是稍稍回頭瞥了眼,便不再看。


    這是不是金龍給的下馬威暫時還不得而知,但沒有任何憑證的走過去,絕對會被門口那男子攔下。


    趙誌高不安的向四周張望,門不大,四周確實高台圍攏,這裏沒有走出市區,卻人跡罕至,加上以綠化著稱的城市,四周綠植環繞,倒像是走進了世外桃源,憑著自己養成的習慣,喜歡在有危險之前了解環境。


    可到最後悲哀的發現,這裏隻有一個門。


    站在烈日曝曬下的門前,那位守門男子頭上還有一處遮陽板,不可謂不狼狽,隻是劉飛陽並沒很激動,抬起手表看了眼,不過剛剛十一點多鍾。


    那位在酒店盯梢的男子乘坐黑色轎車如約而至,這次沒有刻意掩飾自己,下車之後就站在不遠處觀望,作為海港的精英弟子,他有自信能在鬧中取幽的會所門口放倒劉飛陽,報了福伯含恨離開的仇,隻是上頭有交代,不能輕舉妄動。


    趙誌高走到身邊,仍舊不按道“陽哥,從圍牆來看,裏麵占地至少在幾十畝,進去了,就不好再出來!”


    劉飛陽點點頭。


    透過門口能看到一座假山,流水瀑布層層疊疊,四五米高左右,卻有疑是銀河落九天的氣勢。


    “是龍潭還是虎穴,已經走到門口了,還差一哆嗦麽?”


    劉飛陽古井不波的回了一句,準備拿出電話問王爺,自己已經到門口,沒有會員標識要怎麽走進這家私人會所。


    趙誌高仍舊心有戚戚焉,要不是深知從村裏開始,陽哥的決定就從未動搖過,在海連他都想著采取極端手段,控製住陽哥給綁起來。


    畢竟已經鬧出人命。


    而血債隻能血償。


    “不用打電話,我帶你們進去!”


    一直盯梢的男子,瞪眼看著劉飛陽,十米的距離一步步走過來,離得越近,怒火越明顯,還企圖用自己這麽多年沉澱下來的凶惡眼神,在氣勢上壓劉飛陽一頭,等他走到跟前,發現失敗了,敗的體無完膚。


    臉上從始至終未變過的笑意,沒有嘲諷,卻看得人瘙癢難耐。


    咬牙道“咱們之間的賬,今天要算清楚!”


    “你…”


    趙誌高見一個小人物都敢如此詆毀,那麽進去了真就是沒有翻盤餘地,想著是不是現在鬧出矛盾,借著由頭遁走,這樣能安全一點。


    可剛說出一個字,就被劉飛陽給攔下來。


    他笑道“即使需要償還,動手的也是金龍,你沒資格…與其在這裏耀武揚威,還不如做好本職工作…”


    又抬起手指向門口“帶路吧!”


    男子氣的臉色一黑,憋了半天,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最後不甘心又不得不轉過頭,率先走過去,與站在門口那人交涉一番,然後通過。


    在他的帶領下。


    兩人成功走進會所,所謂:一葉落可知秋,下麵人格局不夠做出任何事都能理解,但他們的作為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上麵的態度。


    他的挑釁是否能說明金龍本來就沒包著好目的?


    暫時不得而知。


    劉飛陽絲毫不吝嗇自己的目光,左看看右看看,拐過假山之後就是停車場,什麽車都有,並非想象的全都是豪車,從停車場走過,這才進入真正意義上的“驚鴻會所”


    這裏的文人氣息確實很濃,路過涼亭時,近段時間對木材還有些研究的劉飛陽不難看出,八角亭的柱子都是從百年以上老宅子拆下來的,並且還得是幾百公裏外的偏遠山區,因為金絲楠木太少見了。


    亭子的石桌上還放著筆墨紙硯,硯台也有些年頭。


    不能說價值不菲,卻是能拿到小型拍賣會上的物件。


    在這個“驚鴻會所”內,隨隨便便的擺放。


    類似的私人會所海連也有,是當初孔瑞建的,隻不過海連人民還沒達到能高枕無憂消遣的地步,會所的會員很多,也能經營下去,就是平日裏冷冷清清。


    總體而言,逼格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走了大約五分鍾,劉飛陽終於在一處吊腳樓前停下,周圍是竹林,另一側的池塘裏還有兩隻鴛鴦,突兀停在這裏或許會驚訝,走了一路也就稀疏平常。


    這裏的麵積足夠大,私密性也就足夠好。


    走了幾百米的距離,看到一個老京城的四合院、一處傳統的東北農家院落,再就是眼前的吊腳樓。


    會所裏幾乎囊括了所有的中華民居。


    “金哥在裏麵等你!”


    男子帶到下麵,不在邁步。


    劉飛陽沒有虛頭巴腦的說謝謝,帶著趙誌高從延伸下來的木製樓梯走上去。


    “他不能進去!”


    男子見趙誌高也要動,開口阻攔。


    趙誌高聞言猛然轉過頭,他本就不安,又聽到不讓進,險些暴走。


    “等我!”


    劉飛陽深吸一口氣,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還是那句話,已經來到這片土地,不放心也沒用。


    趙誌高雙手攥著拳頭,低下頭等待。


    “驚鴻!”


    樓上傳來王爺的聲音,走到竹子搭成的平台上,背手而立,望著水塘裏的鴛鴦道“如果我記錯的話,這家會所的股東應該是你們海港頂尖那幾位,創立之初也不叫驚鴻,叫港家會…”


    王爺確實知道,但沒來過。


    因為已經不需要持有哪裏的會員卡,來證明自己。


    王爺的身後就是房間,不隱蔽,整個吊腳樓二層都是一間,大幾十平,四周還掛著墨寶,沒有年頭,可落款都是來這裏休息過的人…


    大廳中間,是一張飯桌,飯桌旁坐著男人,正是金龍。


    滿臉嚴肅,焦急等待。


    聽到王爺說話也不好不回應,緩緩道“四年前改的名,聽人說是出自“曾是驚鴻照影來”詩是陸遊的,我一個粗人不太懂這些…”


    “曾是驚鴻照影來…驚鴻”


    王爺嘴裏念叨一句,隨後點點頭“不錯、不錯…看來改名的人還是個情種,哈哈…”


    說完,收回目光轉過頭。


    這處平台正好處於樓梯的側方,他也恰好看到劉飛陽走上來。


    “王爺…”


    劉飛陽加快幾步,抬起手迎過來。


    “唰…”


    金龍聽見聲音,猛然抬起頭看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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