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的進入,讓在場的諸位看到希望,因為大家都自詡為溫文爾雅的人物,不屑於爆粗口、不屑於動手吵鬧,所以都劉飛陽的無賴招式無可奈何,但這些人不同,劉飛陽敢跟他們耍無賴,會死的不能在死。


    看到他們進來,這些人頓時找到主心骨,恢複精氣神。


    劉飛陽微微蹙眉,他確實沒想到這些人能來的這麽快,人不多,隻有十位左右。


    倒是安然沒有任何波動,緊緊摟著劉飛陽的胳膊,一往無前的眼神,盯著他們越走越近,這個女孩所要求的不多,隻要這個男人能還有為自己擋風遮雨的意圖就夠了,哪怕劉飛陽在裏麵十年,二十年,也願意等下去。


    “無賴,簡直就是臭無賴,同誌們,你們看看那邊的孫總,就是在這個劉飛陽的命令下,被人打成這樣,你們一定要嚴肅處理!務必嚴肅處理…”


    開口說話的是那位服裝廠的老板,就是要送安然簪子,最後又說不識抬舉那位,剛才一直心驚肉跳,生怕安然指到自己身上,萬一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到淩辱不好看,他把心中的擔憂全都化為力量,擲地有聲的控訴。


    “對,同誌,你看看給我打的,就他,就是…”


    孫權趕緊掙脫趙誌高,擦幹鼻血,眼睛也腫起來一圈,跑到同誌身邊非常激動的拉住胳膊,本是指著劉飛陽,說到一半見後者正看著自己,心有餘悸的把手放下。


    “同誌,請務必把他帶走,為民除害!”


    又有人義憤填膺的開口。


    忽然之間,對劉飛陽的指責聲鋪天蓋地襲來。


    同誌迫不得已的向前方看了眼劉飛陽,緩緩走過去,嚴肅問道“他的傷是你所為?”


    “不是!”


    劉飛陽一口回絕“我從未命令任何人動過他,甚至連罵人都沒罵過,全都是誣陷,肆意往我身上潑髒水,如果可以,請同誌深入調查,還我一個清白!”


    他們萬萬沒想到,劉飛陽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慚的開口。


    指責聲再次響起。


    “先靜一靜…”同誌抬手往下壓了壓,隨後轉頭問向孫泉“你是當事人,你說,這位同誌有沒有授意別人對你毆打,有沒有對你進行辱罵…”


    “這…”


    孫泉一陣語塞,如果細細追究,劉飛陽好像還真沒有做什麽,要調查取證是很繁瑣的過程,短時間內無法解決。


    好在,孔瑞適時的站出來,伸手道“這位同誌你好,我是今夜慈善晚會的主辦方,他沒有邀請函硬闖進來,已經嚴重影響了晚會秩序,並且…在剛剛定性的馬蹄鎮涉黑事件中,劉飛陽扮演了那些人的頭目角色,逮捕令應該在批複的路上…”


    孔瑞不會像他們一樣,為了自己的小九九,擔心劉飛陽報複,要弄,就把最嚴重的事情捅出來。


    果然,這位同誌聽他說完,看向劉飛陽的眼神頓時變得不一樣,說不清道不明。


    而劉飛陽還是抬頭挺胸的看著前方,完全不像是要被抓走的樣子。


    僵持不到兩秒鍾。


    孔瑞剛想開口,就看另一位同誌跑到眼前人身邊,開口道“隊長,犯罪嫌疑人已經鎖定…”


    出言一出,有些人臉上已經綻放出笑容,仿佛看到劉飛陽被帶走的畫麵。


    有人悠悠感慨道“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另一人附和道“當下正值火車提速的關鍵時間點,辦事效率,也在提速…”


    周圍的交談聲還沒有結束,就聽在人群中突然響起聲音“你們幹什麽?抓我?”


    這聲音猶如在平靜的湖麵扔出一塊巨石,泛起陣陣水花。


    所有人尋著聲音來源看去,就看在人群中間,幾位同誌已經把一人摁倒地上,正在帶手銬,這人嘴裏叫嚷著,還在掙紮。


    在場的各位都認識,正是孔瑞的弟弟,孔齊!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所有人大跌眼鏡,不寒而栗,難道這些人不是來抓劉飛陽的?可為什麽要抓孔齊?一股寒風悄然刮過每個人的心頭。


    剛在協調矛盾的同誌也走到孔齊身邊,開口問道“姓名?”


    “你們憑什麽抓我?”


    孔齊仍舊難以置信,脖子上青筋已經凸起來,激動質問。


    “這是逮捕令!”


    這位同誌從包裏拿出文件,在孔齊眼前晃了晃,讓他看清,隨後又道“接到群眾舉報,你長期糾集社會閑散人員,暴力拆遷、暴力出租汽車、長期經營違法活動,已經具備黑社會性質…”


    這位同誌每說一個字,就像是一根針紮在眾人心頭,尤其是紮的孔瑞體無完膚,他突然之間感覺不對,好比眼前又滾滾黑雲正在襲來,黑雲裏隱藏著什麽他不知道,但絕對是不祥之物。


    剛剛緩過神,就聽這位同誌說“帶走!”


    話音落下,兩個人壓著孔齊,已經向會場外麵走去,他又回過頭道“這位同誌,我們是市裏專案組的,擾亂公共秩序不在本次行動範圍內,不過大家放心,我會派人守在門外,等待轄區同誌到來…”


    說完,步伐鏗鏘的離開。


    他的離開,好似把宴會廳內所有的空氣抽幹,讓人們無法喘息,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帶走的不是劉飛陽,而是孔齊?也就是說,板子又要打到孔瑞身上,而不是耿爺?


    關於劉飛陽是否涉黑的問題,上麵一直爭論不休,拖了近一個星期。而現在帶走孔齊,直接把涉黑的詞說出來,究竟是什麽意思?


    宴會廳裏突然變得很靜,靜到令人感到恐怖。


    大家都是精明人,隻是一個細微的動作,足以說明一切。


    向前看,劉飛陽無悲無喜,孔瑞滿麵糾結,他們終於意識到,劉飛陽的出現應該不是回光返照。


    安然很震驚。


    更為震驚的是剛才那些開口要嚴厲處理劉飛陽的,都開始隱蔽的向人群後麵退,生怕落入到他視線中。


    “嗬嗬…”


    劉飛陽突然笑出來,笑聲通過話筒傳遞到宴會廳各個角落,聽起來是那樣詭異,他笑道“不好意思,讓大家失望了…”


    人們的眼神再度變化,看向他時變得震驚,他究竟拿出了什麽資本?


    正在這時。


    “叮鈴鈴…叮鈴鈴…”


    的電話鈴聲此起彼伏的響起,一個兩個可能聲音不大,但如果是十個二十個,那麽就顯得尤為密集,人們把電話接起來,放到耳邊傳出來不出五秒,全都露出瞠目結舌的表情,因為上麵有人下去了…


    昨天還出現在本地電視台新聞上的人物,就在半個小時前被帶走了。


    “不可能!”


    孔瑞難以置信的說出三個字,轉過頭看向劉飛陽,顫抖道“是你…不對,是老耿頭!”


    劉飛陽沒回應,跟他來的一名中年開口道“忘記告訴大家了,耿爺已經全權把公司交給劉先生處理,也就是說劉先生現在有能力,也有著資格動用耿爺的一切關係,並且,我們也會與他達成統一戰線!”


    就聽劉飛陽哈哈笑道“我這個人最擅長以權謀私,反正公司也不是我的,錢也不是我的,隨便糟蹋…小然,剛才的話還沒說出來,這些人讓你受委屈的,還有誰?”


    從一個瀕臨破產,即將麵對牢獄之災的落魄小子,眨眼間搖身一變成為耿爺公司的掌舵人,突入起來的變化讓人搓手不急,可更令他們心碎的是,把耿爺搬出來壓自己,要用耿爺的實力給安然出氣…


    安然也覺得像是做夢,她看著自己的男人,突然覺得很陌生,又覺得很滿足,為了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受再多的委屈也心甘情願。


    剛才她的心態很悲涼,因為都是建立在“回光返照”之上,現在則全然不同,感覺揚眉吐氣,大手一揮,抬手指向那位服裝廠老板,擲地有聲道“他!”


    “我?”


    這老板本想藏起來,聽到聲音,驚恐的瞪起眼睛。


    “如果我沒記錯,你現在正與某品牌洽談代加工的事宜,並且那個品牌當初是耿爺給你介紹的,這樣吧,我以公司的名義與那個品牌談一談,畢竟在其他業務上還有交易,給他介紹一個更好的代加工工廠…”


    劉飛陽的語氣像是在商量、在詢問,但沒有比這樣詢問更讓人瑟瑟發抖的了。


    “孔總…”


    他急忙看向孔瑞。


    劉飛陽似笑非笑開口道“別叫他,他的問題我還沒說,賬得一點點算…”


    一名孔瑞的忠實夥伴終於忍無可忍,瞪眼吼道“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別人怕你,我不怕你,你敢打我還是敢殺我?你能奈我何…”


    劉飛陽看向他“在你創業的時候,從耿爺那裏借過五十萬啟動資金,沒有字據也沒有協議,但是應該能查到當年的轉賬記錄,這麽多年過去,你肯定不差那五十萬,我也不差,所以咱們法院見,看看你公司的股權有沒有爭執…”


    “你姥姥…”


    這人憋得臉色通紅,無言以對。


    他的官司可能打贏,但無法阻礙劉飛陽起訴。


    正在這時,剛剛完全消化孔齊被帶走的孔瑞,緩緩笑出來,笑的很輕鬆,卻又不失孔老板的風範,他有緩緩收住笑聲,看著劉飛陽道“如果是前一段時間,我可能還會對今天的一切猝不及防,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以為我沒有底牌?”


    他說著,緩緩把電話拿出來。


    撥出號碼,幾秒之後傳來聲音“喂…”


    這聲音,聽過的人不多,但聽出來的人,都會為之色變,正是剛剛離開海連的李老爺子!


    ps:感謝昨天捧場的朋友:腹黑的小男人、書友55315388...感謝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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