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萱華園集團宣布鯨吞惠北市飛陽地產,到現在已經過去近十一個小時,在這時一個小時裏,外部的影響在逐漸消散,但是惠北市內部卻更加沸騰,已經達到令人無法入眠的地步,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劉飛陽把電話開機,他的電話能當炸彈使用。


    被人打爆炸!


    全市人都認為劉飛陽是耀眼新星,將來有可能取代錢書德的位置,就這麽被人鯨吞有人替他惋惜,但更多的人是為他搭上萱華園這條大船而感到興奮,如果在這個大集團裏曆練幾年,利用萱華園為台階,積極發展人脈關係、交朋友,幾年之後再出來自主創業,那麽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可能一躍達到令人企及的地步。


    人們紛紛想打電話慶賀,卻發現電話打不通,等到下午四點鍾,省會的消息開始傳來,畢竟省裏的銀行險些被人取空,這個消息太過令人想入非非,他們的關係有很多,不難確定這是神仙的手筆,可神仙要幹什麽?


    一定是劉飛陽!


    至此,所有人都蒙了,劉飛陽這是把公司股份賣掉?這麽理解也並不無可,並且與之前得出的結果也不違背,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為什麽突然要這麽多錢,還是現金!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這一定是有事,是有大事。


    謠言一刹那間四起:說原本劉飛陽是給神仙打工的,可他不會好好幹活,與神仙留心眼,現在神仙就是要拿錢砸死他!


    還有說:劉飛陽覺得在惠北已經沒有意思,用了兩年時間就觸頂,太沒有挑戰性,要拿了這筆錢去國外發展,說他去華爾街搞金融。


    有人說他少年得誌,去了賭城輸了一大筆錢,現在被國際殺手追到家門口,不得不把公司賣掉還賭債。


    更有甚者說他看破紅塵,深入分析了他幾位紅顏知己:張曼,那是注定不可能嫁給他的人,兩人在一起就是玩玩,你情我願,並且有人說劉飛陽已經很久沒去過張曼那間小ktv,兩人早就不再是那種關係,張曉娥一門心思放在孩子身上,更是對劉飛陽沒什麽興趣,再者她臉上的刀疤,也讓劉飛陽對她沒什麽興趣,柳青青是大先生的人,他的原配安然更是植物人。


    所以現在要變賣所有資產出家。


    外麵眾說紛紜,有一個地方最為死寂。


    中水茶樓,這是劉飛陽所有夢開始的地方。


    此時圈子裏的人全都聚集在此,各個麵色凝重,愁眉不展,正前方那尊鍍金關公前已經沒了香火,預示著他們在這裏已經坐了不是短時間。


    近二十人分坐兩排。


    最前方的兩個位置空著,最後方的一個位置空著。


    陡然間讓這裏失去了往日的生機,死氣沉沉,相比較而言,他們能知道的更多一些,知道所有人的事情一定與大先生有關,是大先生和劉飛陽掐到一起,因為那個叫柳青青的女人。


    其實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在這裏坐著因為什麽,但是每個人心裏都很慌,不知道這個圈子是否還能存續下去,也不知道那些錢的用途為何,但他們能確定一點,那些錢,一定代表著某件事情的終結。


    這麽看來,他們應該是在等個答案!


    一個他們早已預料到,足夠讓他們世界觀顛覆的答案!


    “咣當…”


    不知是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的時候重了些,發出響聲。


    本指望著這響聲能打破寧靜,可實際卻沒有,響聲消失,這裏一如既往的沉靜。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的同時,省會。


    洪燦輝和王紫竹還在這處僻靜的房子裏,兩人坐在炕上,秘書還在地上的小馬紮上坐著,房間裏同樣寂靜無語,他們下午的時候,還是通過別人嘴裏知道陽哥正在籌錢,因為劉飛陽能把電話關機,他們不能,不為了別人,隻為了能隨時接到陽哥的吩咐。


    洪燦輝抬頭看了眼房門上的時鍾,現在已經是一點十分。


    他們今天接了一天的電話,疲憊不堪,此時都不大願意開口。


    “咕嚕…”


    洪燦輝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


    王紫竹聽見聲,抬頭瞥了眼,事情發展到現在可以說與他當時的推測風馬牛不相及,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是這樣,心中滿滿的失落感,見洪燦輝喝水,也隨手把身旁的礦泉水給拿起來,扭開之後,喝了一口。


    突然。


    他眼中閃過一道光,拿水的動作瞬間停止,流出來的水全都灑在他臉上。


    洪燦輝見狀,掃了眼,沉悶的提醒道“灑了”


    “不對!”


    王紫竹突然神神叨叨的冒出兩個字,緩緩扭過頭看向洪燦輝。


    “怎麽了?”洪燦輝見他眼神不對,蹙眉問道。


    “你還記不記得,今天,不,應該是昨天早上出現在別墅的那台賓利車!”王紫竹說著,又看向地上的秘書,秘書蔫頭耷腦,昏昏欲睡,腦袋一個勁的磕頭。


    洪燦輝也看過去,並沒應聲。


    “我清楚的記得,那台賓利車的副駕駛座上,也放著一瓶礦泉水,同樣的礦泉水!”


    “什麽意思?”洪燦輝也察覺到哪裏不對。


    “你想想,陽哥的車上出現過礦泉水麽,錢書德的車上出現過麽?賈信德、哪怕是趙維漢的車上出現過麽?”王紫竹一步步的追問,他也不知道這個算什麽異常,但心中隱隱覺得,這是個疑點。


    “礦泉水?”


    洪燦輝嘴裏嘀咕一遍,仔細的回憶了下,陽哥、錢書德、包括賈信德他們喝水從來都是用水杯,礦泉水好像還真沒出現過,稱不上異常,隻能說到了一定階層,都有一定約定俗稱的東西,不過這話到提醒了他,今天一天時間都處於電話的狂轟濫炸下,並沒思考太多問題。


    他沉默幾秒,突然道“車牌!”


    “你還記得那輛車的車牌不!”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說出來。


    一想到這,兩人瞳孔都開始放大,賓利車,放眼省內也沒有幾台,如果能查出賓利車的車主,那麽這個人就應該是大先生!


    “唰…”


    原本昏昏欲睡的秘書,聽到車牌二字陡然來了精神,抬起頭,眼睛瞪得像燈泡一樣看著二人。


    “二三七一!”


    洪燦輝說出四個數字,他最大的本領就是記車牌,幾乎過目不忘。


    “陽哥的車是幾個八,錢書德的車是幾個九,賓利車掛了一堆雜牌?”王紫竹開口反問道。


    這貌似又是一個疑點。


    說到這,兩人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不管車牌是不是雜牌,隻要能找到車主,順藤摸瓜就是大先生!


    “唰…”


    洪燦輝陡然激動的站起來,掏出電話,當下有個最前衛的做法:上網!網絡上有各種各樣的東西,也有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即使是在惠北,還有人在網絡上講解陽哥和齊老三的矛盾,省會的賓利車,不可能沒有一絲線索。


    他手有些顫抖的播出電話,讓人趕緊打開電腦查。


    王紫竹緊跟著站起來,站在他旁邊,蹙眉聽著。


    而那個秘書,眼裏竟然迸發出一絲驚恐,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遠在惠北。


    一人接到電話從被窩裏爬起來,急急忙忙的把電腦打開,手中的電話並沒掛斷,知道洪燦輝在那頭聽著,他按照洪燦輝的吩咐,快速把車牌輸入進去。


    “哢…”他抬手敲在回車鍵上。


    “唰…”屏幕陡然一換,出來的內容讓他目瞪口呆,一時之間忘記說話。


    “怎麽樣,有沒有?”


    洪燦輝聽見敲鍵盤聲,卻沒聽見回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這人艱難的拿起電話,盯著電腦屏幕,點點頭“有!”


    聽到這話,洪燦輝和王紫竹的心瞬間提起來,真相呼之欲出。


    “誰?”王紫竹呼吸急促的問道。


    “這…這…上麵寫的是…租車!”他幾乎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租車?”兩人幾乎喊出來,萬萬不敢相信。


    “嘩啦啦…”


    地上的秘書見事不好,要逃離,從小馬紮上站起來,要奪門而出。


    “嘭…”王紫竹瞬間抬起一腳,又給他踹回去。


    “對,沒錯,這上麵寫的就是租車,有照片,他旁邊還停著一輛跑車…”這人呆呆的回道。


    難道是大先生是租車公司老板?


    這個想法在兩人腦中一閃而過,隨後就否定,租車老板不可能有這實力稱為大先生,更不可能降服青姐!


    事不對,非常不對!


    尤其是剛才秘書好要跑,這其中一定有陰謀。


    洪燦輝黑臉問道“上麵有沒有聯係人的電話,最好是手機!”


    “有,電話是…一三四”這人照著屏幕念了兩遍。


    王紫竹聽見電話號念出來,立即撥打過去,電話撥通了!


    響了大約十幾秒,就聽裏麵傳出個不耐煩的聲音“誰啊…”


    是個粗獷的男聲。


    王紫竹緩緩開口,他不知這人能不能認識自己,刻意壓低聲音,試探的問道“我是租你二三七一賓利車的,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哦哦,記得記得…”對麵聽是租賓利的,這可是大客戶,語氣頓時變了,笑著開口問道“怎麽了大兄弟?這麽晚打電話有事啊?”


    “你記得我,我叫什麽?”王紫竹嗬嗬一笑,裝作很輕鬆的反問。


    “不能…”秘書在地上忍著疼痛狂喊。


    可那頭已經開口說出來“你不叫安濤麽…我還能把你…”


    安濤?


    聽到這個名字,兩人不亞於被雷劈中,驚的一身冷汗,怎麽跟安濤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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