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信德在拍賣會上突然發了瘋,被人趕出現場,隨後又被叫來的救護車抬走,如果不出意外,此時此刻應該在醫院裏接受治療,劉飛陽又把他叫出來是什麽意思?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錢書德和安濤同時想到了什麽,眼睛不由放大,難以置信。


    劉飛陽抬起手,很親密的幫錢書德整理下衣服,口中又道“錢總,拍賣會上把地拍下來這是皆大歡喜的好事,現在外界都說咱們是死對頭,可作為當事人的你我知道,咱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對不對?地已經拍下來,這樣,等會我在萱華園天字號包間定一桌,咱們好好喝點慶祝一下…”


    錢書德瞬間抬手把劉飛陽手推開,他下巴上都是血,頭發給薅成雞窩一般,沒有半點首富的樣子,倒像是剛剛受過淩辱,他瞪眼盯著劉飛陽,嘴唇顫顫巍巍的問道“什麽叫你隻擁有了賈信德?”


    他心中想到了什麽,可還是不敢確信。


    劉飛陽的手被推開,卻並不在意,臉上掛著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


    在場也隻有他這麽笑,台階上和院裏的人們都詫異的盯著,王紫竹和洪燦輝還沒聽明白什麽意思,安濤蹙眉盯著劉飛陽的後背。


    就聽他又道“意思很簡單嘛,大家都在惠北做生意,把生意做大無非是兩種辦法,第一是通過生意本身賺取利潤壯大自己,第二就是兼並同類公司提升體量,就像當初錢總要並購我一樣,看你們爭地爭的如此激烈,我這小身材上去容易受傷,所以就換一種辦法,你要地,安總要房子,我要賈信德,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對了,也繼承他公司所有的債務、合同…這還是錢總教我的!”


    “我教你的?”


    錢書德眼睛不由放大,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抬起手哆哆嗦嗦的指著他問道“你真的兼並了賈信德?”


    “也不一定,這一切都在討論之中…”劉飛陽抬起手摸了摸下巴,很含蓄的說道“其實也準備了兩種方案,第一種呢,是從錢總手裏買地,如果你能轉讓給我,我就不兼並賈信德,如果你不轉讓給我,我就兼並他嘍…”


    “鬧了半天,我們來爭,爭到最後是給你打工的?”錢書德眼睛越瞪越大,看上去要掉下來一般,這塊地他要出百分之五十五的資金,最後的話語權確實百分之四十九,直白一點說,他這百分之四十九沒有屁用,沒有辦法更改劉飛陽的任何決定。


    到頭來,外界都認為他跟劉飛陽合夥開發,實質上他就是個冤大頭,隻拿錢不管事的角色。


    錢書德這話一出,給所有人都聽懵了,因為他們都不知道合同的事,也聽不懂兩人是什麽意思,都有些莫名其妙,錢書德怎麽給劉飛陽打工?


    “不對,不對,不對!”錢書德又連連搖頭,向後退一步,重新恢複自信,傲然笑道“劉飛陽啊,你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你知道關於棚戶區這塊地還有一個重要因素麽?那就是棚戶區的那些房子,以前是老賈的,現在是安總的!老安…咱們之間打歸打,鬧歸鬧,但是在遇到外敵的時候我相信還能一致對外,你那些房子,要錢出錢,要人出人,我錢書德就一句話:我要房子屹立在棚戶區,五年不拆!”


    他說完,傲然的背過身,蔑視的看著劉飛陽。


    錢書德這點智商還是有的,知道當下如何把利益最大化,唯有聯合安濤才能抵抗的了劉飛陽,所以必須把他拉倒統一戰線。


    又如同在拍賣會上一般,所有人的眼睛都在這三者之間打轉,又聽到安濤的名字,所有人都看過去。


    錢書德說的霸氣,安濤卻一點麵子沒給。


    異常粗鄙的罵道“不拆你麻辣隔壁!”


    他現在看到錢書德的樣子也來氣,襯衫扣子已經被拽掉,漏了大片胸膛,也挺狼狽。雖然剛才一直沒說話,但所有的也都聽明白了,如果劉飛陽收購賈信德,自己的合同自然到劉飛陽手上,也就能拖兩個月時間,根本不是嚇唬錢書德的那樣子…


    他越想越生氣,如果知道這樣,背後的主子不一定怎麽懲罰自己,抬手指著錢書德,鼻子都氣歪了的罵道“你這個傻逼東西,爭吧,你就爭,爭來爭去最後都是他他,在拍賣會上把地給我多好,能有這些事,對,你有錢,你有錢就花,一個多億,嗬嗬,真他媽的有魄力…”


    錢書德被他一頓罵給罵蒙了,不拆掉惡心劉飛陽,這是皆大歡喜的好事,怎麽會不同意?


    麵色一沉,心思縝密的道“難道你也和劉飛陽有協議?”


    “有你大爺…”安濤喊的唾沫星子都噴出來。


    “哎哎哎…你看看你倆怎麽又幹起來了,和諧,和諧,好好說話!”劉飛陽站在兩人中間,當成和事佬,至少這幅樣子在圍觀人群中還是挺正派的,左右看看,一副苦口婆心的語氣又道“錢總,跟你實話是實說吧,安總與老賈簽的是對賭協議,簡單的說,在拿到地的情況下,房子是他的,在拿不到地的情況下,隻有兩個月的所有權…”


    “你他媽剛才是在嚇唬我?”


    錢書德一聽這話,終於急了,抬手指著安濤怒喊道。


    “傻逼,我怕你?把手給我拿下去!要不然還揍你…”


    安濤針鋒相對的喊道。


    沒顧忌這是在哪,也沒顧忌周圍有圍觀人群,更沒顧慮這麽好的天氣…


    就站在這裏吵著。


    錢書德被他罵的直哆嗦,突然又譏諷道“吹牛逼誰都會,你怎麽沒在拍賣會上贏我?就是比你錢多,砸死你!”


    “厄…我再說一句話”劉飛陽有點不意思,站在兩人中間又道“這塊地是我和錢總共同開發,今天的拍賣會,錢總出資百分之五十五,占話語權的百分之四十九,其實也沒話一個多億,我還得掏出幾千萬,挺心疼的…”


    “嗬嗬”安濤聽到這話,頓時笑了,脖子一抻看向錢書德,反問道“傻逼?”


    錢書德見老底都被人揭開,怒火中燒,有些崩潰的喊道“老裘,給我揍他…”


    他說著,越過劉飛陽奔著安濤又衝過去。


    “我怕你?”


    安濤寸步不讓。


    劉飛陽動作極其迅敏的上前一步,脫離戰場,扭過頭笑眯眯的看向兩人,見他們又打到一起,像唐僧一樣喋喋不休道“哎呀,又打起來了,這麽好的天看看花、賞賞草多好,最不濟也想想以後的事怎麽辦,比如錢總,你想想怎麽跟董事會交代,不說現在都已經開擴大會議了麽,原本你能說出資還有賈信德,風險也有賈信德,可現在賈信德換成了我,你鬧不鬧心…裝逼不成反被幹…”


    “你…”


    錢書德原本激戰正酣,可聽到劉飛陽站在一旁喋喋不休,又聽到內容,頓時被氣的高血壓犯了,是啊,董事會該怎麽交代,自己是把錢主動送給了劉飛陽,這可比花費一個億買地還要嚴重…


    “去你大爺的!”


    安濤抓住這個機會,對著錢書德臉上一拳頭。


    “嘭…”


    錢書德頓時摔倒在地,翻白眼,看上去要昏過去。


    “安濤啊,如果我沒猜錯,你背後是真的有人…我現在還不動你,留著你,但是現在我要告訴你,說不準哪天我就要動手了哦,到時候沒有感情,誰都沒有麵子!”


    “唰”


    安濤一聽這話,臉色頓時煞白,以前的劉飛陽可能是猜測,今天未必沒有證據,如果,他真要對自己動手,主子會不會管?


    呆呆的站在原地,宛若石化。


    “嘭…”


    剛剛處理完兩名保鏢的裘老頭終於過來,僅僅一腳,把安濤踹出三米多遠…


    “嗬嗬…”劉飛陽掃了眼地上的幾人,沒繼續看滿目瘡痍,而是轉頭看向花花草草,早就說了今天:忌祈福,爭未必是好事,不爭未必是壞事…


    “走…”他大手一揮。


    這一刻,那滄桑的背影又活過來,邁步的豪放姿態,大有一股氣吞萬裏如虎的架勢…


    拍賣會,萬眾矚目,是打響開發區建造的,大宗土地拍賣的第一槍,不僅僅是有資格競爭的過來看看,就連一些其他類型公司都過來沾沾喜氣,當所有人都知道是這三家巨頭競爭的時候,都做好了看看戲的準備。


    在這之前,人們就已經開始猜測,就差開個賭盤壓誰贏了。


    錢書德,首富,有錢,絕大多數都認為是他。


    安濤,過江龍,許多人都想著他得有讓人畏懼的實力。


    劉飛陽,三個億沒到賬吧?


    他們見到了拍賣會上的白刀子近紅刀子出,又見到三家混戰到血肉模糊,當劉飛陽報出一個“太陽”的時候,就注定這場拍賣會會被載入史冊。


    人們翹首以盼的最終結果是首富贏了。


    大快人心,可門口打起來、又被氣倒下是什麽畫麵?


    現在他們沒反應過來,隻需要半天時間,就都會知道這場拍賣會最大的贏家是誰…


    劉飛陽三個字,注定要再次輝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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