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嵌開一道縫隙,發出的聲音刻意忽略不計,就看劉飛陽背靠著門,他原本已經睜不開的眼睛突然嵌開一條縫隙,越過這名女孩的耳邊看到齊三爺身上,齊三爺的動作遠遠比他的要大的多。


    在門開的一瞬間,外麵山呼海嘯的呐喊聲衝進包廂,隻不過在瘋狂的三爺耳中並沒引起波動。


    他緩緩向後退一步,人已經退到門外。


    齊三爺要弄他,他又何嚐不是主動來找齊三爺?幾個月前的這個包廂,三爺論英雄的聲音猶在耳畔,半個多月前,因為白夢潔三爺所展現出的敵對眼神他不能忘記,就像柳青青所說,你知道這個人之後,拿他有什麽辦法?


    暫時沒有辦法,但得知道這個人是誰。


    他還與這名女孩擁吻著,眯著眼死死盯著齊三爺,緩緩後退,能走出這間包廂逃生幾率就大了一半,見女孩也粘在自己身上走出來,心裏不禁撲通撲通亂跳,如果這時候齊三爺反應過來,很難逃出生天。


    “唰…”正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劉飛陽側身,麵色嚴肅的盯著,三爺給他的指示是,看到劉飛陽出來,再看自己的眼神,可以立即拿下。


    劉飛陽的心瞬間提起來,不過看上去還是和女孩忘情擁吻,他能感受到側麵如錐子般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這時候不能慌,露出蛛絲馬跡就有可能命喪於此,從三爺的突兀出現,再到讓他選女孩,劉飛陽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敢沒有尺度的選擇那名金發碧眼的洋妞,會立即被人亂刀砍死。


    介念蹙著眉,他並沒立即動手,心裏幻想過多次劉飛陽逃出來的樣子,平靜的走出來、或是膽戰心驚的出來,都能稱得上是在常理之中,可這副樣子他萬萬沒想到,見劉飛陽向自己靠近,他向側麵退一步,扭頭看向房間裏。


    本以為著三爺能給出指示,卻看到三爺已經徹底玩瘋了似的與那女孩在沙發上滾動起來,地上還有幾名女孩哭泣的撕心裂肺。


    為什麽會演變成這種地步他不大懂,更覺得莫名其妙,最為嚴重的是他拿不定注意,自己現在應該幹什麽!看那些酒瓶就知道劉飛陽絕對沒少喝,如果說他在酒精的驅使下獸性大發可以理解,貌似這麽想著也不存在要逃跑的問題。


    劉飛陽能感受到那目光還在盯著自己,他身上反著光,看不出是汗水還是酒水,手也開始不老實的在女孩身上亂動。


    女孩意亂情迷,嘴裏發出讓人心猿意馬的聲音。


    這聲音在這裏被遮蓋的很好,不過還是有一絲一縷落在介念耳中,他近色,卻沒有站在這裏看別人取樂的興趣,動手或者不動手,他比較糾結。


    “刷…”劉飛陽一彎腰,雙手抓在女孩腿上,硬生生給她抱起來,上前一步,又給頂到牆上。


    介念眉頭緊縮,看了眼劉飛陽又看向包廂裏,他拿不定注意,因為看劉飛陽的樣子太像喝多之後的發泄,不存在看透目的的可能,猶豫幾秒,見劉飛陽已經抬手解自己的褲子,甚至於台下都有人注意到這邊,都在期待著他們表演。


    他決定還是讓三爺拿主意,也就是問句話的事,抬腿邁步走到包廂裏,邁過一名在地上的女孩,到三爺身邊,眼前的一幕著實不敢恭維,抬手拍了下三爺肩膀。


    三爺已經徹底瘋了,沉浸在自己的發泄之中,感受到有人拍自己,緩緩抬頭,看介念站在自己眼前,心裏咣的一聲,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腦袋,掃了一圈沒看到那犢子的身影,還沒等介念說話,他就開口問道“劉飛陽呢!”


    三爺所有的想法都被一掃而空。


    “在門外…”介念鄭重回道。


    “唰…”三爺聽見這話瞬間起來,他太過投入,根本不知道門是什麽時候開的,向前看門口空蕩蕩。


    見三爺不回話,而是看向門口,介念也轉過頭,當看到門口空空如也的時候,腦中也嗡的一聲,瞬間邁步跑到門口,向側麵看,隻有女孩一人呆萌萌的站著,再向前看,劉飛陽已經走入電梯,正對著自己,那眼睛怒目圓睜的盯著。


    他沒多想,迅速邁步衝過去,然而電梯正一點點在關上。


    三爺也看到這一幕,頓時氣得渾身直哆嗦,臉色如鍋底般漆黑,今天遇到劉飛陽是偶然,撕破臉皮也突然,他做夢都沒想到劉飛陽能反應過來,並且跑掉,他確實不怕劉飛陽,怕的是沒一次性把這犢子弄死,反過來咬自己,並且調查取證劉飛陽和萱華園的聯係已經幾個月,萬一這他活著出去之後,真的能搬出萱華園這個靠山,自己該怎麽辦?


    他身上散發著死氣沉沉的氣息,一步一步向前走。


    “啪…”路過這名女孩的時候抬手掄個嘴巴,這女孩還沉浸在劉飛陽為什麽放下自己跑掉,猝不及防,被打的直接躺在地上。


    最前方的介念已經跑到電梯邊上,可電梯門關死不可能打開,他神情一凜,沒有丁點思考的從三樓跳下去,跳到觀眾看台上,隨後快步往下衝。


    樓下,電梯門打開,劉飛陽從裏麵快步走出來,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明知道有些不尋常還能喝多,是個神人,他顯然沒修煉到這種地步,喝到自己差不多的量,趕緊吐出來,門口的女郎的見到他出來,很驚訝為什麽光著上身,身上還有很多糟粕痕跡,想開口打招呼,卻發現劉飛陽已經越過。


    介念還在往下走,視線死死的鎖定門口,他眼中已經看到劉飛陽出現,想過去,可身前都是激動的觀眾,舉步維艱,抬起手對著門口安保高喊“抓住他…”


    這聲音在山呼海嘯聲中被淹沒,沒傳出去多遠,他眼睜睜的看著劉飛陽走出門,也顧不得推搡,一腳踹到身前的人,頓時形成多米諾骨牌效應,這裏與體育場看台構造一致,根本沒人能站穩,介念抬腳踩在一人身上,跳起來,嘭的一下跳到地麵上,隨後毫不遲疑的奔著門口衝過去。


    門口,劉飛陽已經過了第二道門,他看門口迎賓還能對自己打招呼,就知道裏麵的事情並沒傳出來,此時的眼裏沒有半點淚痕,更沒有丁點迷醉,他身上也散發著陰沉沉的氣息,在這星空下直奔自己的車走去,步伐很快,類似於小跑。


    “咣當…”他走出十幾米左右,就聽身後的門像是被人突然撞開,聽見這聲,他不再有半點矜持,瞬間邁步奔著車狂奔。


    介念看到這慕,腳步再次加快。


    十幾米的距離像是天塹,介念知道自己追不到,對停車場的保安狂喊“攔住他…攔住他…”


    這聲音宛若驚雷,聽得保安一愣,更讓在外麵逗留的顧客齊刷刷把目光看過來,不明所以的看著這兩人。


    “開車!”劉飛陽也對這車的方向狂喊。


    相比較而言,老薑就要敬業的多,他關注著門口,看到劉總這幅模樣,已經發動車,又聽到劉總喊聲,開車迎過去,速度非常快。


    “咯吱…”


    一腳急刹車停在劉飛陽身邊。


    劉飛陽也沒遲鈍,拽開車門迅速上去,就在車門關上的瞬間,介念已經到達車旁。


    “跑…”


    聽到這話老薑一腳油門踩下去,就看車胎在地上冒出一陣白煙,隨後彈出去奔著門口走去。


    介念繼續不舍的在後麵追著,對著門口的保安喊“關門…”


    門口的保安剛剛聽到聲音,就看到一輛奔馳車瘋了一般過來,嚇得趕緊往側麵退,緊接著就聽咣當一聲,奔馳撞斷欄杆衝到馬路上。


    介念剛剛跑到門口,見奔馳車已經衝出去不下百米距離,扭過頭恰好見到有輛車要出來,沒多想,走到駕駛位旁邊打開車門,給駕駛員拽下來,隨後直挺挺的向馬路上追過去。


    敗筆,這次是介念的職業生涯中是最大的敗筆…


    而此時此刻,三爺剛剛從門口出來,這個幹癟老頭在夜空下並沒有浮躁,顯得很沉穩,無論之前的十幾年是不是有個杜老板,他也是明麵上的大哥,幾十年的歲月沉澱早就讓他能很快調整自己心態,他看著門口。


    介念是他的底牌,可在現實社會中哪有人能以一擋百?


    顯然不現實。


    這麽多年不用介念,最大的原因是沒有讓他動手的機會,社會上的那些事都是打打殺殺,讓他過去顯然大材小用了,暗地裏的力量能保命,明麵上的勢力能出名,隻有兩條腿走路才能走的快。


    三爺不急不緩的從兜裏拿出電話,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是因為小弟多,在惠北市誰見到他都得乖乖的叫一聲三爺,遠遠不是在之前劉飛陽麵前表現的那麽和藹可親,他很猙獰,手上的血很多。


    “動手…”他對電話裏說了兩個字,隨後掛斷電話,繼續看著門口,嘴角微微上揚,強大的自信展露在身上。


    之前與劉飛陽都是遮遮掩掩,那麽現在既然已經把臉皮撕破,就沒再藏著掖著的意義,他要拍死劉飛陽,把這個讓自己睡不好覺的犢子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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