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一個比較神秘的女人。


    沒聽說她有什麽產業,卻能開著豪華的寶馬,更沒聽說她有什麽經濟來源,卻能對劉飛陽出手就是兩百萬,沒聽說她跟任何男人有交集,卻沒了完璧之身,掛斷電話之後,罕見的愣神坐在沙發上,眼神中少了幾分往日裏的尖銳,竟多了些柔情,她望著電視裏的自己,那黑色屏幕中的影子有幾分虛幻,緩緩抬起手放在自己臉頰上,像極了一朵自我欣賞的玫瑰花。


    而這邊,劉飛陽聽見電話被掛斷也把手臂垂下去,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沉默許久之後,伸手攔了輛出租車直奔醫院,閑暇的日子裏還是更多的陪在安然身邊。


    眨眼間,一個星期過去。


    這些天發生的事很簡單,那家地產公司已經完成增資擴股,雖說目前劉飛陽還沒達到控股的效果,但這也隻是時間問題,需要一個過渡期,這家公司的的負責人姓戴,別人都叫他戴總,這家公司名頭並沒掛著“萱華園”原本屬於控股子公司,名字很俗氣叫“陽光地產”


    劉飛陽的介入,萱華園的原本的班底必定要離開,隻是他現在手下還沒有人才能掌控的了這家公司,所以還是原來那些人。他在所謂的董事會上露過臉,可以說,已經實際當家作主,不過也把籌集的資金花費大半。


    買了輛車,一輛奔馳s600,比較他現在的經濟實力來講有些奢侈,可對比他現在的社會地位綽綽有餘,車是從省會提的,車牌掛的是四個八,他如此大刀闊斧的舉動又是震撼了一批人,車牌沒有達到五連那麽招搖,卻也已經讓人刮目相待。


    奇怪的是這些天圈子裏保持出奇的安靜,隻是偶爾跳出一兩個不和諧的聲音,也猶如蒼蠅亂飛,除了發出有些惱人的聲音,並無半點實際意義,與他站在一起的人都在默默關注,冷眼相對的人也不知在窺覷什麽。


    這天,終於到了拍賣會。


    所有參與競標的人劉飛陽已經通通找了一遍,來這裏就是個過場,實際意義不大,拍賣會召開地點在某局三樓會議室,劉飛陽來到時門口已經豪車林立,多數都在百萬以上,能在錢書德開發的高檔小區買五套房。


    某局門口,已經有記者等待,體育場這塊地雖說在風水學上不怎麽好,可畢竟位於市中心,在要拆遷之初還引得一些市民抗議,屬於舉世矚目的大工程,這些記者見到劉飛陽的車停下,趕緊擁上來。


    記者屬於無冕之王,筆杆子下麵能寫出一片天地,劉飛陽是新晉貴人,自然是他們最為關注的對象,況且這些記者也消息靈通,知道其中的一些內幕。


    車上一共四個人,司機是劉飛陽在挖的公交車司機,在開公交車之前給某位領導開過轎車,姓薑,都叫他老薑,副駕駛坐著洪燦輝,後擺是他和戴總。


    洪燦輝率先下車,繞過車頭幫劉飛陽把車門打開,戴總自己下車。


    劉飛陽走出來剛剛站穩,就有個話筒遞到他麵前,是位打扮幹練的女記者,開口笑道“劉總你好,作為陽光地產新加盟的股東,除了進一步增強公司實力之外,有沒有專門為了這次拍賣會的意思呢?是否是為了在拍賣會上取得優勢?”


    劉飛陽穿了一身西裝,罕見的把外套也給穿上。


    他現在已經知道,為什麽在某些機構中宣傳部會位列重要位置,口舌太過重要,能借此把形象、意識、理念傳達出去,並且宣傳出去的形象帶有硬性灌輸,由不得人狡辯,因為無論是否有爭議,形成的文字畫麵都不會再改變。


    清了清嗓子道“我們確實為這次拍賣會做了充足的準備,在戴總的主持下,陽光地產增資一千五百萬,並且近期準備繼續增資,初步預算是不亞於八位數!”


    在鏡頭下的劉飛陽侃侃而談,露著言不由衷卻無法讓人辨認出是否虛偽的笑臉。


    洪燦輝站在他左邊張開雙臂攔著記者,讓他們不至於太過擁擠,老薑站在右邊動作如出一轍,而車另一邊的戴總身邊就要冷清許多,有兩個記者正對他做訪問。


    記者也是人精,以前見過劉飛陽的照片,第一次見到真人除了感慨年輕之外,更能從坐車的位置、開車的車門分辨出誰重要。


    “劉總你好,我是惠北早報的記者,之前有消息說在今天之前您已經與各家老總私底下有接觸,請問這是真的?還有消息說,因為此時您還和某家公司老總大打出手,請問這是真的麽?”另一名男記者把話筒湊過來。


    此話一出,現場的嘈雜聲頓時小了幾度,顯然這是他們心中共同的問題,隻不過沒人敢蹙這個眉頭。


    “完全子虛烏有”劉飛陽重重喊道,臉色越顯嚴肅,又義正言辭道“我是生意人,更是一名良好市民,目前的身份職位還限於陽光地產的董事會成員,不存在影響其他公司決策的做法,並且本人最近正在補習法律知識,一切招標行為都會按照招標法去做,絕不會觸碰任何紅線!更不會做出大打出手等魯莽行為”


    “咯吱…”他話音剛落,就聽旁邊一輛寶馬車停下。


    “是長城地產老板的車…”記者中頓時有人認出來。


    車裏確實坐著長城地產的老總,他經曆過多次拍賣會,知道門口必定有記者,為了避開時間故意延後過來,沒想到又被堵住,進了某局的院子就不可能再出去,被拍到說不準會被描繪成什麽樣。


    此時隻好硬著頭皮打開車門下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記者頓時蜂擁過去一批,看清他臉之後顯得興趣愈濃,直白問道“老總您好,外界都在傳言在您的辦公室和劉總打大出手請問這是真的麽?”


    距離不算遠,劉飛陽能聽見他們的問話,不知不覺中貌似臉上火辣辣的,於此同時又有記者把話筒遞到他麵前“請問劉總,這位老總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劉總,拍賣會馬上開始了,如果在不經常可能就會遲到…”旁邊的洪燦輝費力提醒道。


    而旁邊的記者顯然對這個話題比較感興趣,聽見洪燦輝的話,擔心他離開,不甘心的追問道“還有人說你們動手已經驚動了警察局,是不是真的呢?”


    正在這時。


    “劉老弟,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記者的話音剛落,長城的老總就抬著雙手過來,笑的異常真誠,他也被記者煩的不行,心裏在詛咒劉飛陽,可臉上還必須的裝出故人相見。


    “成哥啊,他們居然說咱們之間有矛盾,嗬嗬…”劉飛陽也伸手過去。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走吧,拍賣會馬上開始”他非常用力的捏了捏劉飛陽的手,還晃了晃。


    鏡頭在捕捉他們二人臉上的細微表情,很遺憾的事沒有看出半點矛盾存在,反而表現的關係非常密切。


    “先請…”劉飛陽抬手笑道。


    “一起一起…”他客氣一句。


    說話間,兩人已經同時邁步走上台階,那些記者還不甘心,不過矛盾點已經轉移到這位老總身上,在後邊追問著“請問您臉上的傷是如何造成的…”


    此時的二人也不會再回答他們問題,都含笑著邁步往某局內部走,進入大廳裏,頓時變得不那麽嘈雜,也比外麵的溫度低了幾度,比較涼爽,可比這更涼爽的是兩人的臉色,幾乎同一時間把臉放下來,都變得比較低沉,沒了和顏悅色,多了針鋒相對。


    側麵有電梯,兩人進入電梯,直到上到三樓電梯門打開,兩人臉上才重新綻放出笑意,又開始互相謙讓著誰先出去,因為這裏也有鏡頭,甚至還有一家省裏的媒體…


    會議室裏已經坐滿了人,正前方是主席台上麵擺著名卡,隻是領導還沒進來,背景牆是一處被放大的惠北地圖,用紅色的水彩筆把這次拍賣的體育場給圈出來,上方還寫著關於這次拍賣會的橫幅。


    最後一排是記者的長槍短炮,都已經架好,拍賣會開始就會打開鏡頭,這裏有惠北電視台、省媒等主流媒體,在這個時代看電視稱得上最大的消遣,新聞的觀看群體非常龐大,即使今天的拍賣會隻能在今晚的新聞中出現不到二十秒,可一個鏡頭就能讓幾乎上百萬人見到…


    每個人的位置已經確定好,中間留有縫隙,以便各自團隊之間商量,有號牌,劉飛陽是三十七號。


    兩分鍾後,領導開始進場主持人也走上台,第一項是領導宣揚市裏的態度和這次拍賣會的精神…


    劉飛陽本以為來到這裏能讓自己興奮一點,可現實卻沒有,看前方的領導致辭,他如鴨子聽雷一般,眼睛沒動心卻飄遠,就像他提那輛奔馳,別人看著都覺得非常爽快,而他坐在裏麵卻沒有半點感覺,就是個代步工具。


    “嘩啦啦…”現場響起一片掌聲,預示著領導的講話結束。


    主持人再次拿起話筒,字正腔圓道“二零零零年,八月二十八日,體育場地塊項目拍賣會現在正式開始,低價八百萬,每加價一次五十萬…”


    ps:謝謝洪燦輝的捧場,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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