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在劉飛陽存在不足一秒鍾就消散殆盡,張曼看起來三十歲左右,風韻猶存用在她身上顯然太過不合時宜,張曉娥那樣的女孩是水蜜桃剛剛成熟,她就是牡丹花剛剛盛開,如果她勾一勾手指,會有大批登徒浪子擺到在她是石榴裙下,體驗一把什麽叫做鬼也風流。


    “我確實是劉飛陽,可還有張飛陽、趙飛陽…”他盡力用平淡語氣回道。


    兩人中間隔著兩個身位,卻也是近在咫尺,張曼能看到他剛剛有過欣喜又歸於平靜,目光變得更加溫和道“確實有很多飛陽,但隻有你是從村裏出來,到龍騰酒吧,滅了張騰又毀了吳中,最後從三爺手中逃脫並且能讓他跟你稱兄道弟,我不敢說看人準確無誤,至少也能八九不離十,半年之前你能這個食雜店,半年之後你在哪裏我猜測不到!”


    “投資麽?”剛剛錢亮給的芙蓉王還在兜裏,他本想拿出來,又覺得在女士麵前吸煙有失禮儀,也就沒動。


    “正解,不隻是你知道磚廠是朝陽產業,目光長遠點的生意人都知道那是朝陽產業,隻是蠅子腿的肉太小,有能力的人看不上,沒能力的人做不起,現在的你屬於有能力還做不起,最悲哀的類型,在這時候我幫你一把,相信你會記得我的好,等你飛黃騰達那天也不忘拽你曼姐一把!”


    張曼把話說得越來越直白,她看出劉飛陽有吸煙的衝動,轉頭衝自己包裏掏出一盒紅色的軟中華自顧自的打開,她不吸煙,但包裏總會放上一盒,車裏的後備箱也總裝著幾條,煙的旁邊還有幾瓶茅台,已備需要的時候能隨時拿出來,她打開煙盒抽出一支遞給劉飛陽,隨後自己也拿起一支,點上之後一直在手裏放著,沒再吸。


    劉飛陽重重的吸了口,突出煙霧道“曼姐,有話你就直說吧”


    “你是陰謀論著?”張曼詫異道。


    “不是陰謀論,隻是不相信天上掉餡餅,說你提前投資我相信,但是還不足以信服我,你別笑話,如果不是青姐把我帶到市裏,看到盛世華庭的奢華、看到茶樓外的豪車,我骨子裏就是個小農民,以前見過的最大資金就是每年賣玉米的幾千塊錢,當初看到龍騰酒吧裏的女孩,才知道女孩還能穿著這樣,等到了市裏才明白漏不是最大的誘惑,有錢人玩的都是感覺…”


    他這番話還算誠懇,聽得張曼咯咯笑起來,並沒回答,而是轉移話題道“青姐,柳青青,那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也是個厲害的狠角色,吃人從來不吐骨頭”


    “柳青青我認識,確實跟正常女人不一樣,很怪!”曹武廟看了半天終於找到插話的機會,原本要吸煙表達下自己的憂桑,看到張曼掏出軟中華後頓時蔫了,他象征性的買過一條,現在放到落灰沒賣出去一盒,自己還舍不得吸…


    張曼聽他說話很尊重的看了眼,見劉飛陽還在沉思,又道“聽到這話可能認為我在挑破你們之間的關係,但她確實是這樣,你想啊,一個大美女跟這些男人在一起,有膽小的就有膽大的,更有看到她美貌失去心智的,大約兩年前,中水茶桌上有一人晚上約她吃飯,喝酒的時候給她下藥,又給她帶到賓館,當時的柳青青已經不省人事就是羔羊,任人宰割,可那人最後還是沒敢動她,最後在賓館走廊裏跪了一宿”


    劉飛陽一愣,沒聽柳青青提過,想了想道“你跟我說青姐這些不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也不是秘密,在圈子裏人盡皆知,足足談了一年”她見劉飛陽沒繼續應聲,又道“那男人要碰他的時候大哥大響起來,對麵就說了一句話,兩個字”


    “什麽?”劉飛陽忍不住問道。


    “爸爸”張曼一頓“那是他兒子的聲音,你說在吃飯之前就會把別人的家人控製起來,該是多恐怖的存在?所以在茶樓裏的人沒人敢惹她,也沒人會惹她,馬漢而偶爾挑釁一下也就適可而止,上次你出去是所有人聯合一起才違背她,好在平時的時候她也不參與任何事宜,就是靜靜的坐在最後一排”


    “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青姐!”劉飛陽聽完一笑,他知道柳青青身上的秘密多,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玩笑似的過往。


    “也對”張曼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扭動了下身子,某些部位跟著顫動,看的曹武廟險些再蹬腿踢到貨架之上“其實我說這些的目的很簡單,柳青青這個女人絕對要比我危險一萬倍,她給你的你能心安理得接受,我給你的也不必拒絕,再者說,我這是轉手給你,並不是白白送給你”


    “什麽價格?”劉飛陽並不是一個容易被輕易說動的人,隻是他經過權衡之後,發現現在自己確實需要個實體,距離中水茶樓遠了,不證明以後的路就沒了,豈因禍福避趨之不貼切,卻也正是這樣。


    “你的經濟狀況我了解,三十萬拿不出來,二十萬也拿不出來,十萬?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就可以簽合同”張曼滿意的笑了笑。


    她不是柳青青,可能在某些方麵存在欣賞卻並不足以成為領路人,在柳青青眼裏他的同意可能標榜為果斷,但是張曼眼裏最多就是知道抓住機會,和普通人區別不是很大,她可以把上床說成品茶,是香茗又或是清湯寡水,但也不是隨便就與人品的。


    換句話說:柳青青的幫助是全身心的,而她帶有些施舍的意味,隻不過她長得太過麵善、舉止太過優雅、談吐帶著知性,讓人不願意把肮髒齷齪的詞用在她身上而已。


    可要說她玩弄劉飛陽,貌似也說不上,沒必要。


    劉飛陽確確實實調查過,當下磚廠火熱要從別人手裏買,即使是小型的沒有五十萬不可能,自己開辦是個路子,牌照現在幾乎不審批辦下來可以說難上加難,像她這種荒廢幾年的磚窯,折價三十萬確實合理。


    “有點少!”劉飛陽想了想道,他一直以來的原則的都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麵對張曼,還不想欠她太多。


    “你說個數?不過要把我在你身上的提前投資算出來,我還指望著你欠我一個人情,等以後你起來的時候別忘了你姐,拽一把!”


    劉飛陽聽到這話嗬嗬一笑,腹誹著怪不得這個女人能走到今天這步,除了品茶之外確實有一定能力,她來找自己送上一份大禮,無論有沒有其他想法都帶著一份情誼在裏麵,自己把價說的多,情誼淡薄了些,說的少,又覺得不值當。


    這個度在哪?


    他突然一笑,看著張曼的眼睛“曼姐,我可不懂什麽大紅袍、雲霧茶,以前在村裏的時候沒茶,蘇子葉晾幹了都能喝一段!”


    張曼顯然沒想到他會拋出這個話題,微微愣神過後道“茶是發酵的好喝,最不濟也得半發酵,蘇子葉幹癟,我沒興趣!”


    “我這有猴魁!太平猴魁…”曹武廟再次來了精神,轉身從貨架上拿出一袋售價三塊錢的假冒偽劣產品,悻悻的笑道“早知道張小姐喜歡這個,我早就拿出來了,到我這裏也得盡地主之誼不是,我喝了半輩子茶,這個不錯…”


    他的一番話把二人弄的苦笑不得,顯然不明白其中內涵,劉飛陽突然想起以前有對麵的姑娘來這裏做一會兒,這老東西會在姑娘走後立即坐到位置上享受殘留溫度,如果,張曼真的喝了茶,他會不會去聞印在杯子上的紅唇?


    天馬行空的思維讓他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想吧,想好了價格告訴我,天快黑了,我得回市裏”張曼站起來,拎起包主動伸出手“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張曼的手不涼,溫熱。


    “這就走啊,不喝茶了?”曹武廟眼睛一瞪,從貨架裏趕緊衝出來,想著伸過去手又發現張曼已經放下,沒有握手的意思。


    “不喝了…”張曼笑道。


    “回去慢點開,最近正在運銀礦區的廢渣,都是大車,那幫虎玩意就想著多賺取,車開的快啊”曹武廟為了避免尷尬,悻悻的抬手撓撓頭。


    張曼的座駕是一輛淩誌,很有小資情調,貌似這並不是她唯一的車,看到她上車遠去,曹武廟的目光仍舊不肯收回,要不是旅店裏傳來一聲嚴肅的咯痰聲,他還得看一會兒。


    “死老娘們,天天慣得可嚴了,連點正常的社交都不讓!”他不禁翻白眼嘀咕。


    劉飛陽有時候就在想,曹武廟這樣活著也挺快樂,至少能讓很多圍城裏的人羨慕,看他的模樣,忍不住調侃道“曹哥最近變大方了!”


    “哎…什麽叫變呢,一直這樣好麽?我這麽大個老爺們還舍不得一袋茶葉了?”他見劉飛陽笑而不語,頓時板著臉咒罵道“小癟犢子,你知道什麽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麽?我是見到女色就忘了自我的人?”


    “對對,你不是”劉飛陽摸著鼻子,陰陽怪氣的說一句。


    “那對,我其實是想把那條中華賣給她,喝了我的茶必須得買我的東西,就是走的太快,沒來得及推銷”他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扭過頭要往食雜店走。


    劉飛陽不懷疑別人,但是對他確實了解的太透徹,再多呆一會兒說不定會讓自己把那條中華消化掉,趕緊轉頭道“那行,你忙吧,我的回家了…”


    “走吧,記得明天來上…”他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突然預感到不對,再回頭時發現劉飛陽已經走出幾步,想了想還是戰戰兢兢道“劉經理慢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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