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成回去的路上還是走在最前方,與來時的氣質如出一轍,嚴肅、深沉、還有幾分神秘色彩,沒學過孫子兵法,卻在心裏開始想著排兵布陣,關於張騰綁架安然的事他聽過一點,還有人說張騰是因為得罪劉飛陽而死的,他對此冷冷一笑,高傲的邱天成不想論證,他隻需要知道一點,安然是劉飛陽的逆鱗。


    隊員還走在後麵,隊形比去的時候要淩亂,心裏都有幾分莫名其妙,如果不是畏懼他手中的刀,都會抓一把瓜子開個小型研討會,研究下這變態心裏是怎麽想的?


    “你們詫異?”邱天成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麽,主動開口。


    這些隊員聽見他出聲,並沒敢應承,隻是把目光落在他後背上。


    “安然這娘們在劉飛陽心裏是什麽位置,我想都應該知道,你們看沒事、欣賞也沒事、甚至於拿一束玫瑰花跑到安然麵前求愛也沒事,但不能碰她和詆毀她,老錢的兒子錢亮因為散布謠言,被劉飛陽把腿打斷,更有傳聞蛤蟆的死與他也有關係,他在社會上已經被傳的神乎其神了,可在我眼裏也就那麽回事,小兒科,不值得一提”


    邱天成一邊走,一邊甩著刀,說話貌似也在跟著節奏,他目不斜視,漆黑的馬路兩旁有拆遷廢墟,乍一看起來還有些檣櫓灰飛煙滅的味道。


    隊員們聽他解釋,還是沒反應過來,麵麵相覷。


    “哎…我邱天成要幹,就得幹最牛逼的人”他冷冷的說出,隨後又道“生活這點小事啊,太無奈,就像是摔角場上,七十五公斤級的選手,不想搭理五十公斤級的,差的太多,欺負人沒意思,可有時候又不是靠自己主觀意願能改變的了,金主出錢讓必須得上擂台打一場,七十五公斤級的選手擔心勝之不武,他還不想欺負人,所以啊,就給五十公斤級的灌點興奮劑,社會給不了公平,選手給對手公平,嗬嗬…”


    邱天成至始至終都用著同情劉飛陽的語氣,他確實是在惋惜,挺好的一個人,就要這麽隕落了。


    此時這些隊員才聽明白是什麽意思,簡單的說,直接堵劉飛陽太小兒科,他要揍的一定是發了瘋的犢子,這樣才有丁點的反抗能力。


    “至於安然,良禽擇木而棲,等我幹掉劉飛陽再把她收入懷中,兩人在一起,男人得儒雅,在你們未來的嫂子麵前,太粗俗反而不好,至少我的給她留下完美的印象”邱天成言語中透露著一往無前的自信,像是大局已定“公平、公正、公開,我的原則!”


    “成哥牛逼!”後麵隊員忍了半天終於開口應道,越是看邱天成的背影,越是覺得偉岸,得是什麽人才能有這種自信?


    “那還用說麽,嗬嗬…”邱天成高深莫測一笑。


    前方已經能看到拆遷指揮室大院,燈光比民宅亮的多,用的是通天探照燈,他突然停住腳步,抬起手道“等會兒啊…”


    另一邊。


    劉飛陽正站在酒吧門口,頭頂燦爛星河,腳踩三級台階,閃爍的霓虹燈無法改變他臉上寧靜到刻板的表情。


    種地比別人多用一顆種子,沒來到酒吧之前,就知道在食雜店裏悉心觀察酒吧人和事的犢子,怎會放心安然一個人在家?他雖然不說,但每個月五百大洋不是白花的,那天被趙誌高用石頭砸的娘們,每天夜裏在看守自己家的同時,也留意安然的動靜。


    她現在對劉飛陽說的話還銘記於心,安然有危險,給我打電話通知獎勵五百,如果她有危險時你衝上去幫助,獎勵五千,你受傷獎勵五萬…


    所以今晚察覺到安然家情況不對的時候,就拿起菜刀準備過去,沒等跳過牆頭,邱天成一行人已經出來。


    劉飛陽從兜裏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裏,另一之後拿起打火機。


    “哢”火機綻放出的光比不上霓虹燈,卻能照亮他的臉,更能看出絲絲憤怒表情。


    邱天成說的沒錯,安然是他逆鱗,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逆鱗。


    他嘴裏吐出煙霧,煙霧後的臉龐變得朦朦朧朧,自己走了第一步,吳中讓邱天成挑釁是反擊,別的事可能忍下來,發生在安然身上,無疑是把所有事情提速。


    “陽哥,你要的東西”劉飛陽身後傳出聲音,是一名穿著製服的服務生,手裏拎著一個黑色的帆布袋,能看出袋子裏裝著東西。


    他聞言伸手接過,拉開拉鏈看了眼,隨後若無旁人的把裏麵東西拿出來,這是一把管刺,並且看起來明顯比市麵上流通的要好得多,屬於專業器械,這種東西看上去是一根鋼管,前半截是空心管,能擰開,擰開之後會發現空心管裏麵是一把匕首,形形色色各有不同,有些是類似於軍刺,有些類似三/棱刀。


    他把煙放在嘴裏,雙手給擰開,應該是很長時間沒用過,銜接位置已經生鏽,還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擰開之後,裏麵是一把匕首,與市麵上的也不一樣。


    服務生左右看看,神神秘秘的說道“陽哥,你別看這東西沒啥造型,但是快的很,捅人一下能直接把人捅透,前麵的刀是鋼筋做的,綁火車道上讓火車壓過成個片,放在爐子考炭之後用錘子砸,最後用電焊弄上去,我小時拿這個上山遇到傻麅子,就一下把腿給剁掉,您要的著急,如果不著急我還能拿回去讓我爺爺錘兩下,更快!”


    劉飛陽不著急表態,拿手指肚試了下,剛剛觸碰到,皮肉已盡被劃開,看來服務生所言不假,抬手把嘴裏的煙頭扔掉,又拿起鋼管擰回去。


    “謝了”


    “您看看您說的這是啥話呢,給你陽哥辦事不是應該的麽?不過…這東西用完了就別還我了,我也就敢給畜生放點血,嗬嗬”服務生說著,憨態可掬的撓撓頭,他斷然不會想劉飛陽也是上山打獵,還是大半夜打獵。


    “放心吧,跟你沒關係”


    劉飛陽不會連累無辜的人,沒那個愛好,也不是那個脾氣,今天晚上,是他計劃的最重要一環,如果成了,飛黃騰達,如果敗了,灰飛煙滅。


    “哎哎…那我回去工作了!”服務生彎腰點點頭,隨後彎腰離開。


    實則注意門口的人並不少,服務生說話神神秘秘與掩耳盜鈴沒什麽區別,隻是為了尋求自我心裏安慰,劉飛陽拿起管刺這一刻也沒打算避諱,就是要去弄邱天成。


    “噠…”邁步走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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