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凡事都害怕研究,研究進去就很發現別有洞天,還講究因果循環報應,這話也不假。


    此時的小武躺在醫院病床上,耳朵已經包起來,問題不大沒有致命傷,鼻青臉腫卻也都把血跡洗掉,當看到父母之後就再也沒說過話,雙眼無神的,呆滯的看著天花板,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之間就不男人了。


    實則仔細想想,一切都是有內在聯係。


    首先從能出現在田淑芬家後窗戶來看,這事就已經很不虛尋常,這個胡同裏,安然家在最裏麵,緊接著是田淑芬家,正常來講,兩人都沒有親戚,也沒人來串門,一個月都不會有人影涉足,而小武卻出人意料的出現在這裏,自然不能去田淑芬家,而是去安然…


    而在那個時間點安然還沒下班,他又是一個人出現,其中的猥瑣不難預料,保不齊是爬著安然的後窗戶,看看裏麵的擺設,達到心靈的某些契合。


    然後從他威脅田淑芬也能看出來,這個人本身也不是正人君子,十足的小人,屬於見縫插針而且憋到饑渴難耐的那種。


    最後,他不是男人的原因就顯而易見了,心裏陰暗不是一天形成都在日積月累,不過他算是小心謹慎,從來沒讓安然的後窗戶出現衛生紙之類的東西,在這撒泡尿落地都能凍成冰坨的鬼天氣裏,他的成因也就水到渠成。


    父親還不知道他身體變化,坐在旁邊扳著臉,母親已經哭到沒有眼淚,正唉聲歎氣,醫學上說沒有太大問題,可他想不明白這孩子怎麽傻了?


    父親在乎的是這個不爭氣的畜生怎麽沒讓人打死,心理陰暗並不等於不要臉,現在外麵眾說紛紜,都在指著他脊梁骨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也很憋屈,偷看婦女洗澡的事,都是幾十年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現在還被翻出來。


    醫院門外三輛幸福摩托車停下,對付一個小崽子用不了那麽大陣仗。


    事實上,壯漢心裏有些忐忑,混了幾十年,知道這社會上最可怕的並不是老炮,而是那些不知輕重的生瓜蛋/子,中水多少殺人重傷害案都是小孩弄出來的,也就是柳青青開口了,要不然他做夢都不會想到跟一個小孩過來。


    二孩臉上的血還沒洗下去,風風火火的闖進前台,給護士嚇得一哆嗦。


    “小武在哪?”


    二孩冷聲開口,聲音無比低沉。


    “小武…他…是誰?”護士向後退著,大氣都不敢喘,伸手要拿防狼噴霧。


    “銀礦上的,我不知道他叫什麽,他爹好像是銀礦的財務!”


    二孩開口解釋道。


    “妹妹,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也不會動你,晚上住院的人應該不多,你告訴我們耳朵被人咬掉一半那小子在哪就行!”壯漢歎了口氣,發覺二孩的狀態有些不對,火氣太足,照這麽鬧下去別再鬧出人命,心裏暗暗琢磨,一會兒手得快點,別給自己搭進去。


    “二樓,二零七!”護士瞬間說出來。


    二孩聽見之後沒有半點猶豫,轉頭奔著樓上走,風風火火的架勢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別說小武會不會害怕,著實給壯漢們都嚇到,快步跟著走去。


    二樓的設置跟一樓如出一轍,門牌號都寫在門板上。


    小武這間恰好是個單間。


    “嘭”


    他推開門黑臉走進去,滿臉是血的模樣讓婦女以為見鬼了,嚇得從床上掉到地上,父親還算淡定,隻是站起來。


    最誇張的莫過於小武,是二孩把自己變成這樣,又是他把自己從理想拉到現實,瞬間從床上站起來,暴跳如雷的喊“爹,就是他打的我,給我揍他!”


    “刷…”


    嘴上說是不惦記,可打在兒身上疼在爹心裏,聽見喊聲目光頓時變得犀利的多,露胳膊挽袖子的瞪眼大喊道“敢打我兒子,我他媽…打就打唄,小孩打架有啥大不了的!”


    剛走上兩步,就看門口出現縣裏有名的老炮頓時停下,話到嘴邊也趕緊改口,犀利的眼神轉瞬即逝。


    小武剛要跳下床,可看到進來人,也呆呆的站到原地。


    二孩臉上的憤怒越來越濃,他並沒停,衝到小武身邊,薅起衣領就是一個大嘴巴,非常響亮,僅此一下,小武頓時鼻孔穿血。


    “哎哎…有話好好說唄,別動手啊!”父親作勢就要上去攔著。


    “沒你的事,滾蛋”壯漢從後麵薅住衣服,像是拎著小雞仔似的給扔到後麵,他蹙著眉,還在擔心事情會演變到什麽程度。


    小武的表現沒有任何超常規,低著頭不敢說話。


    “操你大爺的,抬頭!”二孩暴躁的喊一聲。


    小武連咬牙勇氣都沒有,隻好把頭緩緩抬起來。


    二孩另一隻手抓起小武的手腕,抬起來對著自己臉蛋狠狠的打了一下,隨後又道“別他媽說我欺負你,咱倆一人打一下,就看誰先倒下!”


    說著,胳膊掄圓了對著小武臉上又是一個大嘴巴,嘴裏的血已經噴出來,被扇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來,打我!”二孩又喊一聲。


    小武哪裏有抬手的勇氣,可二孩不敢,再次抓住他手腕,抬手對自己臉上一下,自說自話道“你打完了,該我了!”話音落,胳膊又是掄圓了招呼上去,這一下小武被掄的眼睛已經無法睜開,陷入半昏迷狀態。


    “你打不打!”二孩瞪眼聞著,他自己對自己下手的力度也不輕,鼻子再次往出穿血。


    壯漢現在已經不是擔心,而是蒙,有些搞不懂小犢子現在玩的是什麽套路。


    小武的火氣也被激起來,眼睛都沒睜開,胡亂的抬手掄了下,二孩沒躲,任憑巴掌過來落到自己臉上。


    “對,就這樣!”


    他點點頭,隨後蓄力猛然出手“啪”的一聲,聽在癱坐在地上的婦女耳中,已經令她泣不成聲,嘴裏斷斷續續的在說這是造的什麽孽。


    小武被扇的向側麵動一步,隨後退路被床擋住,癱倒在床上,在咳嗽,噴出來的都是血沫。


    二孩並不放手,緊跟著上前一步,薅住衣領,硬生生給薅起來“來,打我!”


    “不打了,不打了,對不起,我錯了”小武有氣無力的回道。


    “不行,你不打,我幫你打”說完,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抓起他手腕打在自己臉上,這一下二孩沒有多大感覺,倒是讓小武崩潰了。


    “我求求你,不打…”


    “不好使”二孩瘋了一般,從保衛處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田淑芬沒事,可心裏這口氣還是很難咽下去,又回想起田淑芬在地上的情形,胳膊都已經在顫抖,蓄力,揮手。


    “啪”的一聲,小武徹底昏死試過。


    “如果,我是說如果,不是有陽哥在的話,我今天弄死你!”二孩聲嘶力竭的喊道,他還是有些憋屈,想弄死小武,可衝動之後就得想想後果,他不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卻得想想今天為了他,隻身闖入龍潭虎穴的陽哥。


    為了幫自己的人,也得暫時放下自己的驕傲。


    他指著小武,憋的渾身直哆嗦,最後的最後,他轉過身,奔著小武父親走去,走到跟前惡狠狠的說道“我就當你的麵,打你的兒,你能奈我何?”


    “厄…孩子,消消火!”


    他深吸一口氣,心裏憋屈,可剛才壯漢不帶有任何威脅的說:報警也行,他頓時虛了,因為兒子做的什麽事,他這個當老子的已經一清二楚。


    “等他醒來,你告訴他,以後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必須是原話,如果讓我在知道你沒告訴,我天天堵你家門口揍他!”


    “哎…懂”他點點頭。


    二孩說完,不再言語,直挺挺的走出門口。


    壯漢突然笑了笑,聳聳肩,也跟著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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