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


    葉冰涵內心疑惑,日語不太好的她琢磨起這個詞,是那個意思?皺起眉,疑惑,再疑惑,不科學啊,琢磨,再琢磨,然後她抬頭,對上了正不知道說什麽的禹小白。


    “純夏你,這個。”原本淡定的禹小白手舞足蹈,急忙的樣子非常罕見。


    “沒事的。”星野純夏反而在寬慰道。


    葉冰涵眨了眨眼,好吧,那個詞應該沒理解錯,她被這種“天降係”的展開衝擊不輕,但對麵的男方似乎也很稚嫩的樣子。


    錯覺似的,禹小白本來輕咳一聲,收拾好心情重新麵向葉冰涵,露出得體笑容估計準備說什麽,“嗯?”輕淡的提示,星野純夏眉目一轉,莞爾的淺笑不變,還是那麽溫溫和和地柔順下來,但感覺卻不是那麽對了。


    “你想說什麽?”空氣中被施加了一股壓力,葉冰涵眼神在兩邊轉了轉,試探問道。


    “沒有。”禹小白坐好,安靜如雞。


    學姐無言,好強大的求生欲。


    這一出後,談話嚴肅不下去了,很快結束。


    暫時的看望完了,星野純夏乖巧地隻送到門口,囑咐不少,兩人出到酒店街外。


    禹小白呼了口氣,嗯,不知為何,他就是感覺放鬆了不少。


    轉過身,葉冰涵神情古怪加八卦地盯著他,一秒鍾兩秒鍾三秒鍾……饒是以禹小白的沉穩,神色也不自然了,剛想說話,就被葉學姐抬手打斷。


    “不用說了,解釋就是掩飾。”


    “我還沒說什麽呢,你怎麽就知道我要說什麽?”禹小白蛋疼道。


    “你還能說什麽。”葉冰涵很篤定,抱著胸,頎長的身姿立在馬路上,頓了頓,又好奇道,“那你想說什麽?”


    對話有點像聽力測試,禹小白止住苗頭,“學姐,那些都沒什麽緊要,而幫忙弄身份的一事……”


    葉冰涵搖搖頭,“我覺得挺緊要的。然後幫忙弄身份的話,如果情況真如你所保證的那樣,不是危險人物也不會有什麽邪惡勢力的追殺,倒不是不可以。”


    禹小白心裏放下塊石頭卻又提起一塊,丫的他該回哪句,怎麽回?


    葉冰涵沒有過分糾纏,繼續說道:“不過真要做起來沒那麽簡單,真正生活進社會中的話,不單是一紙憑證,必然要附加各種各樣的關係,那個女孩的學曆水平,興趣技能,你得進一步說明提供參考……”


    兩人原路返回,葉冰涵有條不紊地交代,禹小白自是不會有意見,對方也完全說的正確。其中星野純夏有一條外在特征區別於普通人,那便是瞳孔的顏色,以現代的醫理,除了極少數,紅色的眼睛一向是身體機能不健康的象征,但好在星野純夏的瞳孔看起來完全不給人病態感,一雙紅瑪瑙純淨無暇,清澈靈動的樣子隻顯得漂亮,到時候醫院做健康保險證時也會過這關,鑒於偉人曾說過長得好看的人也都是善良的,禹小白倒不擔心。


    回去途中,得知了一中隊伍已經前往了別的景區,禹小白主動攔下一輛出租車,掏出錢包坐到副駕駛上以示友好,不得不說,除了輕微的天真中二,這一路上學姐都是可靠的,哪怕是等價交換,但這種誠實的方式才少了彎彎道道,兩人互相了解和合作幫忙的程度加深,禹小白在對方期待的“超能”上要更加坦誠,心頭大事可以解決,禹小白怎麽想都是覺得值得的。


    “對於樂器歌曲,傳統文化方麵非常擅長這樣子麽……”學姐記著筆記。


    “已婚。”


    “親戚家屬,無。”


    禹小白看著景物倒退,突然眼皮一跳,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等下,學姐你剛才說什麽了?”


    葉冰涵裝傻,“怎麽了?”


    在禹小白超凶的凝視中,葉冰涵敗下陣來,把某一欄改掉,頭發一甩,偏看窗外。


    一陣聽不清的小聲嘀咕,“你又在念叨什麽?”禹小白孜孜不倦問道,防止對方小動作重演。


    “沒什麽。”學姐冷哼一聲,長發擋住視線,玻璃印出的八卦臉蛋下,升起了一絲弧度。


    ……


    事情就這樣安排下來了。


    葉學姐的背景在日本想必也有不小的勢力發展,不然當初也不會能那麽快批出學校交流的文件,對方吩咐下去,主體部分把關後,之後的瑣碎就會有人自動處理完。


    大雪後的晴天帶來和煦的陽光,冰雪踩在腳下吱嘎吱嘎,禹小白回去後又和仍不知情的大夥們走走玩玩,時間在此刻像被加持魔法,晚霞一晃而出,雲層上浮光萬裏,橘紅的尾巴掃過海麵,大家回到下榻旅店,吃飯時熱熱鬧鬧地說著此行種種,一股離開的氣氛莫名變濃。晚間時,小雨意外而至,清冷的空氣擋在暖房外,老師學生們聽著窗台上的淅瀝,他們的七天旅行就在雨水拍打聲中濺落句號了。


    然後第二天,禹小白在底下看著一架東航呼嘯升空。


    眾人從哪裏來,又從哪裏回去,而禹小白自己,則還要將“留下”幾天,算盤早就打好了,身份問題搞定,剩下的事情就隻有一件了。


    那塊神奇的數位板,在經過雷劈打擊後,似乎承受不住超負荷的使用,盡管內部的電子元件非常不科學地沒有受損,但其上的時空間印記卻強力抹除般消失了,變回了一件普普通通的物品。


    這似乎意味著困擾禹小白多年執著的消失和結束,難免的出神惆悵,拿回梧桐林給老族長,驗證它真的變成了凡物,心情升起複雜又在日子的冰雪消融裏輕捋落回平靜,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他回到岸本的住處,物歸原主,對方能否再畫出另一個世界的畫麵,筆下又是否還能一如鮮明有他,故事跌宕,他不再而知。


    葉學姐給星野純夏找了份神社的工作,可謂專業對口,地方和負責人都已經見過,初臨的女孩在看到熟悉的事物表現了相當高的接受度,就這樣決議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一七的尾巴,偶爾飄雪晴光多覆,新年將至,禹小白再來到澀穀。


    他要幫星野純夏適應現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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