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麽說,江成二人不由得一陣無語。


    沒有惡意?


    人都快被打沒了。


    “要好好咽下去啊。”


    白止又不知從哪裏摸出來兩粒瑩白色的丹藥。


    伸手掐住二人的麵頰兩側,迫使其張嘴。


    於是丹藥自行地進入了二人的口中。


    雖然白止這麽禮貌性的說了一句。


    但二人並沒有能不咽下去的選項。


    白止引來石桌上的茶水。


    裹挾著丹藥溜進了二人的體內。


    “兩位先去洗個身子吧,好了再上來。”


    像是把該做的都做了,白止滿意的點點頭,微笑道。


    二人被一道勁風卷起,被帶著飄到了山腰處的湖泊邊上。


    隨著勁風而去的,還有兩套幹淨的衣服。


    白止又坐回到石凳上。


    桌上則是換上了另一壺茶水。


    接下來,可能要等待比較長的時間,白止心想。


    小白則是趴在桌上,像是睡著了。


    白止依然沒有撤銷掉籠罩著整個聖山的氣息遮蔽。


    畢竟現在的情況讓流明正知道了。


    解釋起來也很麻煩。


    就先保持這樣吧。


    他點點頭。


    靜靜的端起了一個茶盞,品了起來。


    雖然剛才的打鬥。


    哦不,應該說碾壓,看起來聲勢浩大。


    但白止隻用了很微小的力度。


    再加上氣息上的偽裝。


    呆在山腳下的宗主。


    愣是沒感覺到發生了什麽事。


    仍以為三人在山頂喝茶談話。


    而此時江成與柳青衣已經開始盤坐著。


    白止的那個丹藥效果十分強勁。


    不僅枯竭的氣海中逐漸充盈了起來。


    身上的傷口也不再流血,逐漸結痂。


    而且。


    江成看著感受著體內的靈氣。


    應該沒錯。


    是突破了。


    不是煉體九重。


    而是到了煉骨一重。


    甚至不像是剛突破時那種虛浮不定。


    氣海顯得非常平穩。


    丹藥的效果?


    不過白前輩在氣海中放的這個網。


    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絲毫沒有影響到自己的靈氣運轉。


    氣海依然是黑氣為底。


    紅氣懸浮於海上的樣子。


    隻是天際上籠罩著一層網眼稀疏的網。


    江成再將靈氣運轉了數個小周天。


    確認自己身上真的真的像是沒有什麽大礙了。


    退出了內視。


    看向旁邊的柳青衣。


    衣裳襤褸。


    血液滿身。


    頭發也是淩亂的披散了下來。


    她倒是還在打坐中。


    眸子輕輕的閉著。


    江成躡手躡腳的挪到了她的身邊。


    不過剛才還真是恐怖啊。


    實實在在的體驗了一把劫後餘生的感覺。


    雖然看起來白前輩似乎確實沒有殺他們的想法。


    自己根本沒有多餘的心神去想別的事情。


    那把刀的每一下攻擊。


    都感覺在自己的承受界限附近。


    沒有強烈的求生欲望的話。


    可能自己真的就掛在那裏了。


    現在想想,自己一開始覺得不對勁。


    就不對勁在這吧。


    如果對鬼劍門深惡痛絕。


    那自己現在也不會在這想著事情。


    如果是想利用鬼劍門。


    自己並不會無故為白前輩當槍使。


    想攻擊他的話。


    依然能夠正常出手。


    這樣理解的話。


    自己的內心應該也沒有被種下什麽奇奇怪怪的暗示。


    而且自己回頭細想。


    身體撞到岩石後應該會引起山體的些微震動。


    宗主好歹是個遠遊境。


    這點波動都看不出來。


    想來是氣息是被屏蔽掉了。


    離譜啊。


    遠遊境和倒懸境差距有這麽大?


    哎,算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估計暫時也別想下山了


    再多的技倆。


    沒有反殺的機會就沒有用處。


    “江成?”


    柳青衣一睜開眼。


    看到的就是近在咫尺的一張花臉。


    不過那個輪廓。


    確實是江成。


    她繃緊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看看這個人。


    多麽狼狽的樣子啊。


    不過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雖然身上已經不痛了。


    但精神上還是沒有緩過來。


    不僅被人揍了一頓。


    體內還被別人放進來弄不掉的東西。


    她與江成不一樣。


    江成隻是嚐試著接觸一下那張網。


    有沒有不良反應。


    她卻是很想將其祛除出去。


    不知道為什麽。


    她就是覺得很討厭。


    所以才耗時久了一些。


    不過依然沒什麽用。


    這稀薄的網仿佛不存在一般。


    將靈氣撲上去。


    卻隻能穿過它。


    無奈之下隻好暫且擱置。


    “你也突破了吧?”


    被聲音打斷思路,於是江成問道。


    “嗯。”


    柳青衣點點頭。


    這也是奇怪的一件事。


    目前隻能歸結於那顆丹藥的效果了。


    “不用想太多,至少沒死是吧。”江成笑道。


    說實話。


    滿臉汙漬的笑容真不算好看。


    但柳青衣也是笑了起來。


    是啊,至少他們都還活著。


    還能夠正常的思考。


    “對了青衣,我有重要的話跟你說,”江成像是想到了什麽,笑眯眯道,“你靠過來一點。”


    什麽?


    柳青衣下意識地將臉湊近他。


    難道他還有什麽主意不成?


    “唔…”


    嘴巴被堵住了。


    一隻手攔住了她的後背。


    讓她一時間沒法往後退去。


    但是隻持續了很短暫一段時間。


    隻是那麽輕輕一點。


    “這就是,重要的話。”江成嘿嘿一笑道。


    柳青衣隻是怔怔地看著他。


    自己甚至沒反應過來江成做了什麽。


    下意識將手指覆於唇上。


    卻隻能觸摸到一段段的血痂。


    “等一會兒,請你再做一次,”柳青衣抿了抿嘴,“現在這樣,我什麽都沒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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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已經側過身去,褪起了衣裳。


    那都已經不能算是衣裳了。


    隻是一條條染血的布條而已。


    見她像是做出了什麽重要決定的臉色。


    江成也是愣了一下。


    怎麽感覺關係一下子突飛猛進了哇。


    現在青衣甚至都不害羞了啊。


    回過神來。


    青衣已經踏進了湖中。


    湖邊的水並不深。


    人可以站在底上。


    她輕輕擦拭起身上的血汙。


    修道者身體本就強韌。


    一般而言。


    除非少了胳膊少條腿。


    不深的外傷。


    在結痂後大致都能恢複原貌。


    無非是時間長短問題。


    白止給的丹藥,則是加速了這一進程。


    江成就這麽坐在湖邊。


    看著粼粼波光之上。


    那逐漸洗去血漬。


    呈現出美妙色澤的背影。


    “你不下來麽?”


    柳青衣側過身,對著江成輕笑道。


    金色的陽光。


    照耀在她那柔韌的軀體之上。


    卻像是神女一般。


    江成不由得看得呆了。


    直到柳青衣向她潑了些湖水過來。


    他才如夢初醒般眨了眨眼睛。


    “別一直盯著看啊,我也是很害羞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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