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太太在也控製不住她內心的情緒了,握著顏淵的雙手開始哭泣,哭的撕心裂肺,仿佛世界上都是黑暗的,已經顧不得任何的事情了,隻想把自己的兒子緊抱在懷裏,給他一個遲來二十多年,媽媽最溫暖的懷抱。


    顏淵的耳廓旁傳來一個親人的哭訴聲,他的手下意識的,緩慢地要放到柏太太的身上,像是觸電一般的瑟縮了回來,他還是無法叫出“媽媽”兩個字。


    “孩子,我的孩子……媽媽真的很想回到你的身邊,可你……你也知道你爺爺的強勢,他根本就不允許我們相見。”柏太太哭訴著內心壓抑已久的痛苦。


    “我知道,可就是沒有想到我們會是這樣的相認方式,我做夢都想象不到我的媽媽還活著,而且還在我的身邊。”顏淵的內心動容了,總是要麵對的。


    柏太太一下子不敢相信的眸光看著顏淵,“你……你是……你是要認我這個不稱職的媽媽了嗎?”


    “我知道你的心裏很傷心,小時候一定怪我沒有陪在你的身邊,現在你已經是一個大人了,你能不能理解媽媽當時的無奈?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一定會跟你爺爺僵持到底的,不會把你留在爺爺的身邊。”


    顏淵其實心裏早就已經釋然了,隻不過你一直都沒有合適的時間叫她一聲媽媽,更不知道遲來二十多年的呼喊應該如何脫口而出?對顏淵而言是一個極大難度的挑戰。


    柏太太對顏淵叫自己一聲母親很期待,但是仔細一想,即便是顏淵不叫自己母親,她就是立刻死去也沒有什麽好遺憾的了。


    顏淵為了安慰柏太太的情緒,把自己最心愛的玩具汽車送給了柏太太,讓她感受著自己時刻的陪在她的身邊,哪怕以後自己有什麽意外,她都會有一個幾年的東西。


    顏淵知道柏太太想彌補二十多年對自己的虧欠,他也想找回從小時候渴望母親的感受,幻想過媽媽做飯給自己吃,幫自己洗澡,在睡覺的時候給自己講故事。


    “幹……媽……媽媽,我想讓你做飯給我吃,可以嗎?”顏淵終於把媽媽兩個字叫了出來。


    即便是顏淵的聲音很小,柏太太還是聽到了媽媽兩個字,她已經驚動的不能自己了,顫抖的嗓音回答著,“好!可以……”


    柏太太的淚水像是噴湧的泉水,一下子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笑的極其的開心,轉身想要找廚房在什麽地方?


    “媽媽!媽媽……”顏淵看著柏太太的背影一再的呼叫著。


    “唉!唉……我的好兒子,媽媽給你做飯去,你等著媽媽回來。”柏太太嗓音極高的答應著顏淵的呼叫。


    顏淵看著柏太太離開了,他趴在床上留在了男子漢的淚水嗎,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情節未到傷心處,他留下的不是傷心的淚水,而是開心,喜悅的淚水,自己越是一個有媽媽的孩子了。


    這個媽媽的角色在自己童年的時刻缺席了,在自己中年的時候又找了回來,自己應該珍惜此時的幸福,跟餘笙歌相比較,自己比笙歌幸運多了。


    笙歌要是能夠親眼看到這一幕,她該有多高興啊?她一直都希望自己跟柏太太相認嗎,自己現在也算是完成了笙歌對自己的期待。


    “笙歌,你在哪啊?現在家裏唯一就差你一個人沒有回來了,你要是回來該有多好啊?我們一家人開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顏淵在心裏呐喊著。


    柏太太走到了廚房,瞧見梅姐在創立正在忙碌著,“梅姐,讓我來吧,我想給顏淵做一頓飯,他已經叫我媽媽了。”


    梅姐不敢相信的看著柏太太,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太好了,真為你們開心,先生從太太離開家的那一刻,經受了好多的磨難,他的心情也是一落千丈,終於能夠聽到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了,如果太太知道一定會更開心。”


    “是啊,笙歌要是在家該有多好,讓她跟我們一起見證團聚的時刻,可惜啊,我的彭玉也沒有笙歌的消息。”柏太太感慨的跟梅姐聊著家常。


    “我也有自己的孩子,我們都是希望他們能夠幸福,他們過得好我們也就開心了,為人父母都是一樣的心情。”梅姐跟柏太太有著同樣的感受。


    梅姐還能夠有想起女兒出事時候的事情,多虧了餘笙歌跟顏淵的幫助,要是嗎,誒呦他們幫著自己,恐怕自己的女兒也不會想現在這般的自信,想到這梅姐的心裏更內疚了,都是自己的疏忽才讓餘笙歌失蹤的。


    “我要謝謝你,梅姐,謝謝你照顧我的兒子跟兒媳婦,他們能遇到你這樣的保姆不容易,你是一個好人。”柏太太以一個母親的身份跟梅姐道謝。


    “太太您客氣了,我一直把先生跟少奶奶當成我的親人,他們對我就像是一個家人,我自然也把他們當成了家人,都是我應該做的,這次少奶奶的離開,跟我也有關係,可是先生從來都沒有怪罪過我。”梅姐說出自己的真是感受。


    “這兩個孩子都很孝順,顏淵的脾氣雖然有的時候很暴躁,但是心裏不壞,他這個壞脾氣隨我了。”柏太太很自豪的說著。


    “是嗎?先生的眼睛跟太太的很像,有一句老話不是都說兒子隨媽媽,女兒隨爸爸。”


    “有這樣的說法嗎?想想還真是這樣的,我也覺得顏淵很多的地方都跟我挺相像的。”


    “有這樣的說法,我女兒就隨了她的爸爸,隻有笨拙的勁隨我了。”


    柏太太在心裏美滋滋的情況下,跟梅姐一起完成了一頓美味的飯菜,所有的菜都是柏太太親自炒的,梅姐就是給她打著下手。


    梅姐讓柏太太坐下來休息一下,喝點茶水,梅姐上樓去叫顏淵下來吃飯,可柏太太說什麽都要自己親自叫顏淵吃飯,梅姐隻好在樓下把飯菜端到了餐桌上。


    柏太太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顏淵的房間,剛想要叫出來,瞧見了顏淵已經睡著了,她坐在了顏淵的身邊,慈祥的麵容看著顏淵的睡顏,下意識的用手撥開了顏淵臉頰上的發絲。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也是一個幸福的事情,這一天早點到來就好了,那他的心裏也就不會這麽的空虛,寂寞了。


    柏太太輕手輕腳的幫顏淵蓋上了被子,顏淵一下子醒了過來,溫婉的淺笑,“媽媽,我怎麽睡著了那?”


    “你應該是最近太累了,要不要再睡一下會?媽媽在你的身邊陪著你。”柏太太嗓音溫柔的問著自己心愛的兒子。


    “不睡了,您的身上都是油煙味,是不是飯菜已經做好了?”顏淵慢慢的下了床。


    柏太太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聞著衣服上的味道,“還真是很重的油煙味道,我要不先洗個澡,你要是餓了就先吃吧。”


    “不用了,我覺得有油煙的味道才是媽媽的味道,我們好不容易的團聚了,我們一起吃飯去。”


    顏淵跟柏太太一起走到了樓下,顏淵看著滿滿一桌子的飯菜,還真是很幸福的感覺,有了家裏的味道,他還是忘不掉餘笙歌的身影。


    顏淵去酒櫃上拿了了一瓶紅酒,分別的倒在了三個水晶杯子裏,他審很紳士的給柏太太拉開了椅子,把紅酒放在了她的麵前。


    他為柏太太解開了係在身上的圍裙,讓梅姐也坐下來一起吃飯,三個人為了今天顏淵跟柏太太的相認而幹杯,感受著家人般的氛圍。


    即便是顏淵不說,柏太太也不能夠看出來兒子心中的不悅,顏淵的表情上一直在笑,心裏一定是在滴血,餘笙歌沒有跟他們在一起。


    柏太太又何嚐不是心裏想念著餘笙歌,這個孩子的命太苦了,經曆著常人無法承受的家庭變故,以為跟顏淵可以幸福的度過下半生,沒想到同樣的經曆著其它的磨難。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想著餘笙歌,心裏都是想著餘笙歌的好,想著她給家人帶來的溫暖和歡樂,她就像是家裏的向日葵,溫暖般的笑容照耀著每一寸家裏的光亮。


    顏淵夾著脆藕的時候,不偏不倚的柏太太也夾著這個菜,母子兩個人一起夾著一塊藕,柏太太收回了自己的筷子。


    顏淵瞧著媽媽把筷子縮了回去,他將脆藕放在了媽媽的碗裏,母子倆相對而笑,柏太太給顏淵從新夾了一塊藕放在了兒子的碗裏。


    “你們一看就是親母子,喜歡吃的菜都是一樣的,更神奇的是你們竟然夾的都是同一塊。”梅姐適當地時候脫口而出。


    “嗬嗬……是啊,我的兒子當然跟我一樣了。”柏太太喜悅的笑著。


    顏淵什麽都沒有回應,露出了失去已久的笑容,雖然看上去有點牽強,但是大家都能夠理解顏淵內心的痛楚。


    梅姐沒吃幾口就說她吃飽了,說自己還有點活沒有幹完為理由,梅姐是想給顏淵和柏太太一個難得的時間在一起吃飯,讓他們感受著家人團聚之中的喜悅。


    柏太太根本也沒有吃什麽東西,她欣賞的眸光看著顏淵吃,看到他狼吞虎咽的吃著自己做的飯菜,遲到了二十多年的觀看很欣賞,更是一個母親的天性的釋放。


    顏淵知道柏太太在看著自己吃飯,他感受到一個媽媽的溫暖,媽媽照顧一個孩子的方式,自己也幻想很多次跟笙歌,還有她們未來的孩子在一起吃飯,旅遊的畫麵,應該跟媽媽看著自己時候的場景一樣。


    顏淵已經吃的很飽了,這是這段日子裏最好吃的一頓飯,也是自己吃的最飽的一頓飯,他決定要柏太太留下來住幾天。


    讓她感受一個孩子在自己身邊的安全感,這樣美好的時間是過一天少一天了,希望媽媽可以給自己對鞋時間孝敬她,讓她躲過一個無怨無悔的下半生,上半生沒有自己的陪伴,下半生都把它補回來。


    柏太太也答應了顏淵,她當然希望可以時時刻刻的在顏淵身邊,直到笙歌回來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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