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歌趕到了穆近遠家裏的別墅,保姆給她打開了房門,餘笙歌走了進去,瞧見餐桌上的飯菜,看上去紋絲未動。


    “你家的先生還沒有下來嗎?”餘笙歌確認著。


    “沒有!我已經叫過了,先生第一次叫我滾,後幾次沒有理我。”保姆如實的告知著餘笙歌。


    “你把飯菜熱一下,我上去叫他下來。”


    “知道了顏太太。”


    餘笙歌說完就往樓上走,她走到了臥房的門外,試探的敲了幾下門,裏麵沒有任何的聲響,她忽然想起了在國外的那一幕,他不會有想不開了吧?說的是挺好的,別會受到家裏就……


    “穆近遠!你把門打開,我是餘笙歌。”餘笙歌大聲的呼喊著。


    “嫂子!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穆近遠終於有了回應。


    “我都已經過來了,你能不能先把門打開讓我進去那?”


    “嫂子!我求求你了,我就想一個人待著。”


    “你如果再不開門我就把顏淵喊過來了。”餘笙歌利用顏淵威脅著穆近遠。


    吱吱……


    一提到顏淵果然奏效了,穆近遠幫著餘笙歌把門打開了,她急忙的把頭探進去,首先進入鼻腔的是一股濃烈的酒味,走進去就瞧見了地上的酒瓶子,還有滿床都是田冪的照片,還有一些別致的衣物。


    餘笙歌一看就知道了,那些衣物都是田冪生前穿過的,有很多是她和穆近遠一起出去買的,照片跟自己的方法一樣,隻要和田冪有關的,現在都是美好的回憶了。


    餘笙歌也不忍心唾罵穆近遠,自己又有什麽資格那?在顏淵那穆近遠觀自己叫嫂子,可在田冪這麵說,自己就是田冪的好姐妹,跟丈夫比起來,感情是不一樣的。


    她把酒瓶子踢開,穆近遠就走在了地上,可以直接看到田冪的骨灰盒,他是越看越傷心,越看越難過,難怪會在臥室裏借酒消愁了。


    “穆近遠!你是怎麽答應我和顏淵的?說過不會在幹對不起田冪的事情,你這樣子她怎麽能夠放心那?”餘笙歌耐心的勸導他。


    “嫂子!你根本不知道想念一個人的滋味,特別是你最最愛的人……她明明可很好的待在你身邊的……就因為……她卻狠心的丟下了我……”穆近遠難過的語無倫次了。


    “我知道!我也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可……你也不能總是不吃飯,這樣身體也會受不了的。”


    “我就想去立馬見到她,把想說的話全部都告訴她,讓她知道我有多愛她……她走的時候一句話都不和我講……我卻想講給她聽。”


    穆近遠最討厭傷心離別的場麵,現在落到了自己的頭上,一時之間很難接受,他隻感覺喝醉了就不會在想念她了,不成想就是忘不掉,反而越喝越清醒了,她的影子就像是深深印在了自己的身上,腦海裏,揮散不去……


    “跟我下去吃飯,正好就算是陪著我吃的,我也嚐一嚐你們家保姆的手藝怎麽樣?”


    “你一個下去品嚐好了,我想……我想看著她。”


    餘笙歌恨不得給穆近遠一拳,生氣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可轉念一想他也沒有錯,餘笙歌的內心很矛盾,穆近遠這麽傷心就證明他是真的疼愛田冪,如果他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自己一定會氣他不在乎田冪,看著他這樣頹廢,心裏是五味雜陳。


    餘笙歌又不能把穆近遠拉下去,自己也根本就弄不動穆近遠,他這幾天在國外就沒有吃東西,回來還是這樣,身體一定會垮掉的,還是要給顏淵打一個電話,看看他有沒有什麽辦法,他比自己了解穆近遠。


    “顏淵!我在穆近遠家裏,他家保姆給我打電話,說是穆近遠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肯出來。”餘笙歌把事情的經過告知給顏淵。


    “我手頭上還有一點事情,馬上就快完事了,我一會就過去,你先好好的勸勸他。”顏淵也很無奈,隻能盡量的勸慰穆近遠。


    餘笙歌掛斷了電話,在走回穆近遠身邊的時候,他已經在地上睡著了,餘笙歌向保姆揮了一下手,保姆和餘笙歌一起吧穆近遠跌跌撞撞的扶到了床上,把餘笙歌累的一身汗,保姆的額頭上也滲著細密的汗珠下來。


    餘笙歌親自把田冪的照片收了起來,讓保姆放在了衣櫃裏,就是不想讓穆近遠看見這些照片傷心,難過,還是收起來比較好。


    穆近遠雖然是喝多了,嘴裏不斷的說著醉話,“小冪冪,小……冪,我好想你,你不要丟下我……”


    餘笙歌聽完了很憂傷,他什麽時候可以真正的走出來,田冪要是看到他這樣傷心難過,一定會心疼死的,不能在讓穆近遠這樣下去了。


    餘笙歌看見穆近淵睡了,她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反正顏淵一會就會趕過來,他過來就可以陪著穆近遠了。


    她臨走之前交代了保姆,讓她給穆近遠泡一杯蜂蜜水,放到穆近遠的床頭櫃上,她拿著自己的手包離開了穆家別墅。


    餘笙歌回到家裏收拾了一下自己床上的照片,把照片放在了一個新的相冊裏,專門屬於田冪的相冊。


    餘笙歌忙了一上午,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吃不消了,還是先睡一覺比較好,隻有睡覺的時候大腦才可以休息。


    兩個小時後……


    餘笙歌做了一個噩夢,夢到田冪的身上都是鮮血,正在讓餘笙歌幫助她,說是她不想死,不想離開穆近遠,她還沒有生孩子那……


    餘笙歌忽然一下子驚醒了,她立刻坐了起來,才發覺到自己是在做夢,這應該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豆大的汗珠在她的臉頰上滑落。


    她把床頭櫃上的水拿了起來,一口氣將一杯水喝掉了,她看了一眼鬧鍾上的時間,顏淵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從穆近遠那裏回來?


    就在餘笙歌打算在躺一會的時候,她的手機像是一個鬧鈴一般,叮叮的響了起來,她第一時間把手機拿了起來,看到了上麵的電話號碼。


    “怎麽了?”餘笙歌禮貌的問著。


    “您快點來吧!先生……他好像是瘋了。”保姆驚慌的呼喊著。


    餘笙歌聽到了電話裏吵吵嚷嚷的,她擔心是不是顏淵和穆近遠打起來了?自己還是親自過去看一看比較安心,別沒有照顧到穆近遠,還傷害了他們之間的兄弟感情。


    餘笙歌掛斷了電話就往穆家的別墅趕去,她將油門踩到了底,穿梭在來往的街道上,她根本沒有心情看來往的行人,車輛,一心都在穆近遠的家裏。


    她走到穆近遠家的門口,發覺房門是開著的,她以為是保姆有意提前打開了房門,可是走進去卻讓她大跌眼鏡,裏麵就好似被小偷洗劫一空,滿地的殘餘碎片,她真的以為穆近遠的家裏進了小偷,腳步開始輕了起來。


    餘笙歌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掃地的拖把,她也顧不上別的了,隻要可以捍衛田冪的家,也算是為她幹了一件事情,還要保證穆近遠不要受傷。


    餘笙歌瞧見樓下沒有任何的可疑人物,她開始朝著樓上偷瞄著,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的身影,不然怎麽能救穆近遠和顏淵他們出來那。


    她一步一步的逼近了穆近遠的臥室,她靠在了門板的後麵,瞧見他臥室的房門也有一個縫隙,看來小偷已經對穆近遠展開行動了。


    餘笙歌從門縫瞧見了一個身影,她想都不想的用拖布杆一下子打了下去,疼的對方哎呦哎呦的隻喊疼,她才看清楚對方的麵容。


    “穆……近遠,你……怎麽會在家裏?家裏不是近小偷了嗎?”餘笙歌驚魂未定的問道。


    “嫂子!你想幹什麽?”穆近遠麵色不悅的問著。


    “你家的保姆打電話了,所以我過來看見這個樣子,以為家裏進了小偷。”


    “保姆已經走了,不會在回來了。”


    “你把保姆辭退了?以後誰來照顧你的生活?”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我,有小冪冪在就夠了。”


    餘笙歌感覺穆近遠是不是得了抑鬱症,為什麽現在的行為舉止越來越……不對勁,顏淵不是說他會過來的嗎?不會是來了就走了吧?


    餘笙歌用手機偷偷的給顏淵發了微信,問問是一個什麽情況,等了半天還沒有回音,她走到了走廊給顏淵打了電話。


    顏淵的手機是唐哲浩接聽的,說顏淵正在開會,已經開了好幾個小時了,餘笙歌沒讓唐哲浩打擾顏淵,還是自己先陪著穆近遠好了,免得他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


    餘笙歌回到了穆近遠的臥室,他竟然不在了,自己沒有看到穆近遠出去啊,他應該還在房間裏,她開始找了起來,走到了穆近遠書房的時候,發現裏麵有聲音,她破門而入,看到了穆近遠把電腦屏幕砸碎了。


    “穆近遠!你到底要幹什麽?”餘笙歌瞧見了他手上的傷口,訓斥著。


    穆近遠沒有回答餘笙歌的話,一隻手拿著酒瓶子,另一隻手鮮血直流,他深琥珀色的雙眸,此刻眸光遊離著,他滄桑的臉頰上沒有一絲的傷痛。


    餘笙歌要帶穆近遠去醫院包紮一下,他死活都不肯去,把餘笙歌完全當成了空氣,他完全忽視自己的存在,讓餘笙歌氣憤不已。


    餘笙歌看著他執拗的堅持不去醫院,這樣會傷口感染的,餘笙歌嚐試著找一下醫藥箱,她翻找了好久,最後在臥室的衣櫃裏發現的,她急忙的去書房給穆近遠包紮。


    穆近遠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任由餘笙歌擺弄著自己的手,他的心已經死了,沒有任何的事物可以讓他關心的。


    餘笙歌實在拿穆近遠沒轍了,還是得把顏淵叫回來,她不能眼看著穆近遠從一個知名的律師,頹廢到一個精神病患者。


    餘笙歌煮了一點麵條,她知道穆近遠整天都沒有吃東西了,一直在拚命的喝酒,慢慢的胃都燒壞了,喝酒傷身,他怎麽就是不明白那,難到喝醉了就不會在想田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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