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歌倏然一怔,觸及冰涼的刀刃,刺入了她的脖頸,鮮血豔紅而刺目,染紅了餘笙歌襯衫的領口,宛如靜開的紅梅豔豔。


    “艾米,你幹什麽?!”


    脖頸上的疼痛讓餘笙歌蹙起了眉頭,嗓音中帶著疑惑,想要轉頭看艾米時,艾米用力地扯了一下她的頭發。


    “別動!”


    鋒利的刀子再次深入,餘笙歌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隻要艾米再深入一點,就能夠割破她的頸動脈。


    “餘笙歌,你命可真大,幾次三番都毒不死你,我看這一次誰能夠救你!”


    艾米近乎暴躁,原本亮麗的容顏,此時此刻,猙獰無比,雙瞳微縮,太陽穴上繃起了一條條的青筋。


    “原來是你!!”餘笙歌頗為震驚。


    印象中,她和艾米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可為什麽艾米要做出這些事?


    還殃及了無辜,造成了這麽大的傷害。


    餘笙歌心頭頓痛,秀眉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口中銀牙緊咬,目光迥然,嗓音低沉道:“艾米,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嗬!”艾米冷笑,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嗓子眼裏塞了一塊火炭似的,“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出現,無聲不會這麽對我,更不會因為事情敗露,而放縱自己,得上了艾滋病,還、還……傳染給了我。”


    她淒厲的嘶吼,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餘笙歌心頭猛地一顫,深琥珀色的雙瞳在眼眶之中猛地一縮,一切種種,竟然是因為步無聲而起的。


    那也不能強加在餘笙歌的身上。


    她心中很是悲催,如果步無聲不對自己不利的話,又怎麽會落得現在的這個下場。


    她有點哭笑不得,卻奈何現在氣氛緊張,餘笙歌也不敢刺激身後近乎瘋狂的艾米。


    “餘笙歌。”艾米咬牙切齒地喊出了她的名字,“就是因為你,我們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你說,你是不是很該死。”


    艾米將那張臉湊到了餘笙歌的麵前,用力地扯了一下餘笙歌的頭發,讓餘笙歌靠近她。


    她緩緩地抬起了手中的刀子,在餘笙歌的臉上拍了拍,“你有一張這麽漂亮的臉,又是顏淵的女人,為什麽還要跟我搶步無聲?!我跟在他的身邊這麽多年,我費盡心機地踢走了一個又一個的對手,才能夠和在一起……”


    說著,艾米竟哭了起來,可少頃,她又忽然笑了起來,“你不是很想要知道我為什麽要打掉這個孩子嗎?現在,你知道了,那你可以……”


    “艾米!”


    白如夢眼看艾米就要動手,忽然高呼了一聲,“你最好要想清楚,你如果傷害了笙歌的話,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嗬嗬嗬……”艾米大笑,目光之中充滿了不屑和揶揄,厲聲說道:“事已至此,是覺得我還會在乎我自己的性嗎?餘笙歌,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死的,我現在就殺了你,然後就會自殺,如果你想要報仇,就他媽到地獄裏找我吧。”


    話落,艾米抬手,鋥明瓦亮的刀子,猛地朝著餘笙歌的胸口刺了過去。


    “嘭!”


    忽然,一道巨響陣痛了餘笙歌的耳膜,一股勁風貼著餘笙歌的側臉呼嘯而去。


    “嗙啷”的一聲脆響,艾米揮動的刀子掉在了地上,餘笙歌猛地瞪大了雙眸,眼瞧著,站在女洗手間門口的顏肅,一臉肅殺地盯著艾米。


    白如夢在第一時間內反應了過來,一把拉住了餘笙歌的手,把她拉倒了自己的身邊,低頭一看,一個水瓶在地上旋轉著。


    剛剛,就在風馳電掣之際,顏肅竟然用水平砸中了艾米的手,才使艾米脫了手,餘笙歌這才逃過一劫。


    驚魂未定的餘笙歌凝眉看向了艾米,一時間,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


    緊咬著下唇,呆呆地站在原地。


    “笙歌,你流血了!!”田冪驚呼了一聲,連忙從t恤上扯下來了一條布,輕輕地擦拭著餘笙歌的脖頸。


    艾米盯著餘笙歌,她麵如死灰,也知道自己在劫難逃。


    “噗咚!”


    艾米的雙膝狠狠地砸在了地麵上,一聲悶響,艾米的雙膝像是想要將地麵的瓷磚砸碎了似的,站在門口的眾人心頭一頓。


    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身體聳動,抽泣了起來。


    事情竟然變成了這樣,真凶雖然抓到了,但是卻讓人感覺唏噓。


    仇恨蒙蔽了艾米的眼睛,讓她漸漸迷失,她怪不得餘笙歌,也怪不得步無聲,或許,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良久,田冪第一個反應了過來,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龐野的電話,“龐隊長,投毒的真凶,我們已經抓到了,她現在急於在“淩”商場二樓的女洗手間裏,對,你現在帶隊來一下。”


    聽見了田冪的聲音,艾米猛然鬆開了雙手,用一雙怨毒的眼睛,冷凝著田冪,“報警抓我……哈哈,你們休想,就算是死,我也不會進監獄。”


    艾米忽然抓住了地上的刀子,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猛地刺進了自己的胸膛之中。


    嗤!


    刀子在拔出來的一瞬間,濺射而出,濺落在地麵上,黑色的瓷磚地麵,落在了斑駁的血跡,顯得那麽淒美,蒼涼……


    田冪嚇得麵色蒼白,躲在了餘笙歌的身後,白如夢也轉過了頭,不去看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艾米。


    而餘笙歌,卻是瞪大了雙眼,深琥珀色的雙瞳,在眼眶之中瑟縮著,久久不能夠回神。


    “笙歌,你還好吧?”


    這時,顏肅的聲音在餘笙歌的耳畔響起,餘笙歌回過了神來,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她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抖如篩糠,看樣子,著實是嚇壞了。


    她本想要抓到殺人真凶,但是卻並沒有想到,竟然最後卻……


    剛剛回過了神來了,餘笙歌隻覺得自己的腿有點軟,白如夢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餘笙歌,“笙歌,你沒事吧?!”


    餘笙歌扶著白如夢的手臂,眉頭緊皺,微微地搖了搖頭,“我、我沒事。”


    不一會兒,龐野帶隊來到了“淩”商場,因為出了人命,拉開了警戒線,餘笙歌、白如夢和田冪三女有女警官陪著,坐在不遠處的休息椅上,顏肅和龐野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餘笙歌的雙手緊攥成拳頭,頎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扼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她任由著醫護人員包紮著傷口,空洞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望著滿是鮮血的洗手間。


    “笙歌、笙歌……”白如夢發現了餘笙歌的異常,在她的耳畔輕喚了幾聲。


    餘笙歌像是沒有聽見白如夢的話似的,目光始終注視著艾米的屍體。


    忽然,一道頎長的身影,擋住了餘笙歌的視線,她緩緩地抬起了眸子,映入了餘笙歌的雙瞳之中的是一張比妖孽還要妖孽的臉。


    餘笙歌蒼白的雙唇微微顫抖,“顏、顏淵……”


    顏淵忽然一把將餘笙歌拉了起來,緊緊地將她擁入了懷中,他並沒有責備餘笙歌,隻是擔心她的安慰,在接到了龐野的電話之後,顏淵將油門踩到了最快,原本半個小時的車程,顏淵隻開了十分鍾。


    “疼嗎?”


    良久,顏淵緩緩地鬆開了餘笙歌,一雙銳利的眸子,望著餘笙歌被包紮起來的脖頸,伸出了頎長的手指,輕輕地摸了摸紗布。


    餘笙歌雙唇緊抿,微微搖了搖頭。


    “我們回家好不好?”餘笙歌的嗓音輕柔,宛如一片輕盈的羽毛一般,輕輕地撫過了餘笙歌的心頭。


    頎長的睫毛微微地顫了顫,眼淚順著雙頰滾落,餘笙歌用力地抽了抽鼻子,朝著顏淵點了點頭。


    須臾,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顏淵拉著餘笙歌的手,離開了“淩”商場之中。


    回家後,餘笙歌大病了一場,高燒39度遲遲不退,顏淵一連三天陪著餘笙歌的身邊,不曾離開過她。


    “喏。”


    顏淵拿出了溫度計,塞進了餘笙歌的嘴裏,被包裹的像是一個棉花球似的餘笙歌,額頭上敷著毛巾,可還是感覺自己的額頭滾燙滾燙的。


    “張嘴。”


    顏淵從餘笙歌的嘴巴裏拿出了溫度計,看了看,雖然燒褪了點,可還是38度。


    微微蹙眉,將溫度計扔進了垃圾桶裏,將目光挪到了拿著托盤站在門口的梅姐身上,“雞湯。”


    梅姐上前,將托盤中的一碗雞湯,遞給了顏淵。


    顏淵接了過來,用湯勺舀起了一勺,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地吹了吹,讓後送到了餘笙歌的唇邊。


    餘笙歌微微搖頭,啞著嗓子說:“我沒有什麽胃口,不想喝。”


    “不行。”顏淵冷冷地吐出了兩個字,聲音不容易致。


    餘笙歌苦笑,沒有辦法地喝了一口雞湯,訕訕笑道:“我已經沒事了,你去上班吧。”


    “在你沒有康複之前,我哪裏也不去。”顏淵的聲音極為好聽,像是大提琴演奏出來的第二樂章。


    餘笙歌微微蹙眉,“都已經三天了,之前的工作還有那麽多,會不會……”


    “你老公的工作能力強,這麽點工作還不至於讓我頭疼。”顏淵摸了摸餘笙歌發燙的額頭,蹙眉道:“還是去醫院吧。”


    “不要。”餘笙歌伸手,扯了扯顏淵的衣袖,嘟唇說:“再休息一天就沒事了。”


    顏淵拗不過餘笙歌,隻好搖了搖頭,又喂餘笙歌喝了一口雞湯。


    沒一會兒,一碗雞湯被餘笙歌喝完,顏淵算是放心了一點,剛剛樣胖了一點點,這三天的時間,又瘦了回去。


    顏淵心疼,可卻也無能為力,隻好等餘笙歌的身體好了以後,在慢慢進補。


    叮咚。


    大門的門鈴響了起來,梅姐放下了托盤,去樓下開門。


    “姐。”


    須臾間,餘笙歌聽見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她微微蹙眉,看見了餘婉音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站在門口。


    她忽然想了起來,那天在“淩”商場,顏肅曾經說過,他現在和餘婉音在一起。


    現在看著餘婉音,白裏透紅的臉色,還真像是沉溺於戀愛中的樣子,她朝著餘婉音招了招手,臉上露出了一抹淺笑,柔聲說道:“你怎麽來了?今天不用上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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