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棉棉的聲音傳入了電話中,刺入了餘笙歌的耳廓當中,頓時,她的身體一僵,怎麽這個時候,在上海的顏淵的電話中,會傳出了蘇棉棉的聲音?!


    餘笙歌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難道,蘇棉棉是和顏淵一起去的上海嗎?


    想了想,餘笙歌趕緊將這個念頭拋出腦外,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顏淵不會邀自己跟他同去,那麽……


    正想著,電話中傳來了顏淵的聲音,“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聞言,餘笙歌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鬆了下來,她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聆聽著電話中,顏淵和蘇棉棉的對話。


    “顏淵,這麽多年,我對你是什麽心思,難道你不了解嗎?”蘇棉棉舉步走到了顏淵的麵前,蹙著眉頭凝視著顏淵。


    說話時,蘇棉棉伸手去摸顏淵的側臉,但是卻被顏淵抬手揮開,“蘇棉棉,你跟我從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更重要的一點,你不是我的那杯茶。”


    蘇棉棉聞言,黝黑的瞳仁在眼眶中猛地一縮,她貝齒緊咬下唇,樣子看起來,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似的,看著顏淵走向了床邊,蘇棉棉連忙跟了過去,她拉住了顏淵的手臂,用力地抽了抽鼻子,帶著哭腔說:“顏淵,難道這麽多年,你都不明白我的心意嗎?難道,餘笙歌就那麽重要?”


    顏淵冷冽的目光帶著揶揄瞥了一眼蘇棉棉,削薄的雙唇微啟,嗓音冷然地說:“沒錯,在我的心裏就隻能夠容得下一個她,你現在聽見了,可以離開了?”


    麵對顏淵的決絕,蘇棉棉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從小到大,蘇棉棉都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成為顏淵的女人,可是,這個夢終究還是被顏淵親手打破了。


    顏淵的冷漠絕情,對於蘇棉棉來說,像是無數支利箭,刺入了蘇棉棉的心中,疼痛瞬間蔓延開來,就連呼吸,似乎都變得苦難了起來。


    蘇棉棉舉步上前,拉住了顏淵的手臂,可卻被顏淵用力甩開。


    顏淵冷凝的眸子,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似的,“你難道聽不見我的話?請你離開!”


    “顏淵,你就這麽絕情?我大老遠從帝都跑到了上海,難道……”


    “嗬!”顏淵冷笑,打斷了蘇棉棉的話,冷然道:“那就請蘇小姐在大老遠從上海再回帝都吧。”


    蘇棉棉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隨即,她拭了拭眼角下的淚水,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澀的笑,“顏淵,我對你付出所有,你卻……嗬嗬,算我瞎了眼睛。”


    她轉身快步走出了顏淵的房間。


    顏淵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走進了房間中,拿起了電話,聲音變得輕柔無比,“還在聽嗎?”


    “難得有美女上門,怎麽這麽快就把人家趕走了?”餘笙歌的嘴角噙著一抹淺淺的笑容,打趣兒道。


    “嗬。”顏淵苦笑,“你都聽見了?”


    餘笙歌笑著問道:“她怎麽會知道你在上海?”


    顏淵也不知道,蘇綿綿怎麽知道他的行程,看來,在他的身邊,還是有人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他的麵色陰沉了下來,削薄的雙唇微起,嗓音涼薄地說:“看來,還是應該讓近遠調查一下,在我的身邊還有什麽人,能夠知道這一次的行程。”


    “對了。”顏淵忽然話鋒一轉,對餘笙歌問道:“你這一次去廣州需要幾天的時間?”


    餘笙歌蹙了蹙眉,靜默兩秒後,回道:“應該兩三天的時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況且,一切都是公司安排的。”


    聽見了餘笙歌這麽說,顏淵卻更加放心不下了,別人不知道,可顏淵卻是清楚的很,顏老爺子和顏肅對餘笙歌都懷抱著什麽樣的心態。


    “我還是讓近遠去一次廣州吧。你自己一個人在那裏,我還是不放心。”顏淵嗓音低沉地說。


    餘笙歌知道,就算是自己怎麽拒絕,也不會改變顏淵的心意,她輕歎了一口氣,應聲道:“那好吧,等我工作結束後,我給近遠打電話。”


    “那就這麽說定了。”顏淵的臉上終於漏出了笑容,“還有,記得每三個小時給我打一次電話。如果你再關機的話,看你回來我怎麽收拾你。”


    “嗬嗬。”餘笙歌聞言,抿不住笑,“好,我知道了。”


    忽然,餘笙歌身後宴會廳的大門再次打開,顏肅從其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標誌性的笑,柔聲對餘笙歌問道:“笙歌,怎麽不進去?”


    餘笙歌知道,顏淵不喜歡她和顏肅太過多的接觸,連忙捂住了手機的聽筒,“我在打電話,一會就進去。”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場合,我這邊已經吩咐了分公司的人來處理,我們走吧。”


    餘笙歌點了點頭,拿起了手機,對著另外一頭的顏淵說:“我還有點工作要做,一會再給你打電話。”


    說完,餘笙歌用最短地時間,掛斷了電話。


    顏淵皺著眉頭,癡癡地望著掛斷的電話,搖了搖頭,這個笨女人,要到什麽時候,才知道,自己的關心並不是多餘的,而是必要的。


    ……


    離開了慈善晚宴舉辦的酒店的一瞬間,餘笙歌忽然感覺到了廣州的空氣,原來都這麽的清晰,那種場合實在是太不適合她,每一個人都頂著虛偽的假麵來做慈善,到底有幾個人是真正的慈善之人。


    坐上了淩傲天分公司安排的車中,餘笙歌如蒙大赦般地呼出了一口濁氣,身邊的顏肅忽然笑了笑,挑眉望著餘笙歌。


    他的目光絲毫不演示他的愛慕,“這種場合對你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餘笙歌疏淡地笑了笑,“也沒有到煎熬,隻是覺得,這種慈善晚宴,像是掛羊頭賣狗肉。”


    顏肅頷首道:“的確如此,可這也所有商人必須要來的場合。”


    “嗬嗬。”餘笙歌苦笑,微微蹙眉望著顏肅,原來的顏肅像是不染絲毫的凡塵,但是現在看來,他似乎和那些商人也並無二致。


    商務車停在了w酒店外,顏肅率先下來,給餘笙歌打開了車門。


    餘笙歌走了下來,對顏肅點頭微笑,“謝謝。”


    顏肅抬手朝著w酒店大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你晚上也沒有吃什麽,走吧,我們去酒店的餐廳吃點東西。”


    餘笙歌已經沒有了什麽胃口,便推辭道:“今天坐了一天的飛機,我有點累了,想要早點休息……”


    顏肅明白了餘笙歌的意思,點頭說:“那你好好休息,我一會讓酒店從食物去你的房間。”


    餘笙歌並沒有拒絕顏肅,走向了電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餘笙歌脫下了腳上的高跟鞋。


    高跟鞋這種東西,絕對是男人發明呢,它能夠展現出女人的體態優美,卻從未考慮過女人的腳,無論是幾百塊到幾萬塊的高跟鞋皆是如此。


    她將高跟鞋扔在了一旁,走進了浴室中,廣州的天氣,總是讓人的身上有一種潮濕的感覺,剛剛洗完澡,顏肅訂的晚餐,就送到了她的房間中。


    “小姐,這是2020房客人訂的晚餐,請您慢用。”


    服務人員離開後,餘笙歌光著雙腳,走到了推車前,顏肅似乎很了解女人,在餐車上還放了兩個創可貼。


    飽餐過後的餘笙歌,用創可貼包紮了她的小腳趾,躺在床上剛要睡覺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以為是顏淵,不假思索地接通了電話,可電話中,卻傳來了蘇綿綿的聲音,“餘笙歌,你知道我現在和誰在一起嗎?”


    餘笙歌心中冷笑,她有點覺得蘇綿綿可憐,她並沒有說話,仔細地聽著蘇綿綿自導自演的戲碼。


    “實話告訴你,我現在和淵哥哥在上海,你以為,淵哥哥的心中真的有你嗎?別做夢了,剛剛淵哥哥還跟我說,像你這樣的蠢貨,支配當我的擋箭牌,我們在酒店喝著紅酒,一起泡著澡,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現在可以開視頻給你看。”


    餘笙歌有些想笑,如果,蘇綿綿知道她去顏淵所在的酒店房間時,他們一直都在通電話,她所說得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知道,蘇綿綿會作何感想?


    “說完了?”餘笙歌斂了笑,聲音疏淡地說:“如果你沒有說完請繼續,如果說完了的話,我就要掛電話休息了。”


    “你……”蘇綿綿原本以為,餘笙歌會氣得直跳腳,但卻怎麽也沒有想到,餘笙歌竟然沒有絲毫的放在心上。


    到底是什麽,讓餘笙歌能夠這麽信任顏淵?!


    “餘笙歌……”


    嘟嘟嘟……


    蘇綿綿剛想要說話,可電話中卻傳來了一陣忙音。


    餘笙歌掛斷了電話,無奈地笑了笑,剛剛將手機扔在了一邊,短信聲又響了起來,她摸起了手機,打開了短信。


    短信上是一張張的圖片,房間、圓床、浴室、洗手間。


    叮咚。


    短信聲又響了起來,第二條短信發送進了餘笙歌的手機中:這是我和淵哥哥的房間,你真的以為我是在騙你嗎?


    餘笙歌把手機扔在了一邊,她隻覺得蘇綿綿很可憐,如果顏淵真的和她在一起的話,為什麽她不直接發來一張顏淵的照片,那樣的殺傷力才足以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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