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歌不解,秀眉微蹙,一眨不眨地望著白如夢。


    白如夢永遠都是那麽漂亮,一身不然凡塵似的白色連衣裙,腳上穿上水晶涼鞋,她凝眉,目光始終堅毅,像是她的話不容置疑,“笙歌,你看這個。”


    她說著,從包包中拿出了一張血常規的化驗單,遞到了餘笙歌的手上。


    餘笙歌皺著眉頭,垂下了美眸,看著血常規上的化驗報告,忽然,她深琥珀色的瞳仁在眼眶中猛地一縮。


    她萬萬沒有想到,白如夢的手上竟然有餘山的血常規報告。


    餘山的血型竟然是ab型血,而自己,卻是0o型血rh陰性血。


    這樣一來,餘笙歌根本就不可能給餘山進行肝髒移植手術,兩人的血型根本就不匹配,可為什麽帝心醫院的李醫生的報告會說,她的配型符合餘山呢?


    “這……怎麽會這樣?!”餘笙歌將眉頭緊皺成川,目光之中的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白如夢從餘笙歌的手中拿過了餘山的血常規報告,搖了搖頭,歎息道:“笙歌,具體發生什麽事,我不知道,但是,這份血常規報告,的確是真的,我在接到了田冪的電話時,正好有一個學妹來醫院看我,她現在就是濱海市第一醫院的醫生,她聽見了我和田冪的電話,而你的父親,正是她的病人。”


    餘笙歌不由得向後倒退了一步,心頭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揪了一下。


    她還是太單純了,有一次被餘山欺騙。


    她的父親,嗬嗬嗬……


    餘笙歌低頭冷笑,眼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的,順著雙加滾落而下。


    用力地抽了抽鼻子,餘笙歌抬眸看向了白如夢,“如夢姐,我……”


    “笙歌,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最好自己想一想,你爸為什麽會這麽對你,肝髒移植可是大手術,如果你上了手術台的話,出了什麽意外……”


    白如夢不敢想下去。


    餘笙歌如果被麻醉後,躺在手術台上,將會成為任人宰割的羔羊,到時候……


    她知道自己的結果會是什麽樣,餘笙歌隻是淡淡地笑了笑,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她薄唇微啟,嗓音清冷如霜:“如夢姐,我知道應該怎麽做了。”


    “你知道最好了,笙歌,我奉勸你一句,凡事還是想開一點的好,畢竟……”


    餘笙歌臉上的笑容,如同凜冽寒風之中最後的一株梔子,讓人看了未免有些心疼。


    白如夢看著餘笙歌臉上的表情,剩餘的話就沒有再說下去,她抬手在餘笙歌的肩上輕輕地拍了拍,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


    餘笙歌強擠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氣若遊絲地說:“如夢姐,你放心好了。”


    她說著,眼淚無聲地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她抬手拭了拭眼角上的淚水,啟唇說:“如夢姐,我知道,你的家勢,我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


    “你說,隻要是我能幫得上忙的,我一定幫你。”白如夢鄭重地說。


    餘笙歌深吸了一口氣,沉吟道:“我想知道,帝心醫院為什麽能夠做出這樣的判斷。”


    白如夢微微地眯了眯雙眼,秀眉微挑,冷然道:“如果這個人,能夠讓帝心醫院的醫護人員聽他的安排呢?”


    “你是說……”


    “或許有一個人可以。”白如夢麵色清寒,嗓音堪比她的臉色,“蘇棉棉。”


    餘笙歌聽見了“蘇棉棉”三個字,不由得心頭一顫,在蘇棉棉的訂婚宴上所發生的一切,餘笙歌都還沒有來得及和她做一個了斷,如果這件事當真和蘇棉棉有關的話……


    她下意識攥緊了雙拳,頎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硬生生地扼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一股濃鬱的恨意,湧上了餘笙歌的心頭。


    餘笙歌深吸了幾口氣,方才平複了自己的情緒。


    白如夢微微地搖了搖頭,餘笙歌並沒做錯什麽,隻是和她愛的人在一起,可就像是犯了天大的錯誤似的,幾乎所有人都和她過不去。


    看著這樣的餘笙歌,白如夢很是心疼。


    白如夢拍了拍餘笙歌的肩,柔聲說:“笙歌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幫你調查清楚。”


    “不用。”


    可餘笙歌卻開口拒絕了白如夢,和蘇棉棉交了這麽多次手,這一次,餘笙歌要做了一個了斷,要讓蘇棉棉知道知道,應該屬於她的誰也無法奪走。


    餘笙歌揚起了尖尖的下巴,疏淡而銳利的雙眸,漾過了一抹凜然之色,她現在要改變,變得強悍無比,隻有這樣,才能夠告訴所有人,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


    帝心醫院外,一輛豔紅如血一般的法拉利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一直穿著黑色香奈兒高跟鞋的秀腳,從車子當中伸了出來,緊接著,蘇棉棉從車中走了下來。


    蘇棉棉的出現,頓時成了焦點,即便是在帝心醫院這種富豪紮堆的地方亦是如此。


    “是影後蘇棉棉!”


    “哇哦,她本人比上鏡還漂亮。”


    “漂亮有什麽用,她現在已經和沐庭集團的大少爺訂婚了。”


    聽著帝心醫院的富豪病人議論自己,蘇棉棉的臉上卻沒有一丁點的不悅,反而,她的臉上還浮現出一抹淺淺淡淡的笑。


    蘇棉棉似乎很享受這種“議論”,甚至,心情好的蘇棉棉還給一個小護士簽了名。


    一條隻有三兩分鍾腳程的走廊,蘇棉棉竟然走了十幾分鍾,她的心情似乎非常好,看見每一個認出來她的人,蘇棉棉都會點頭微笑。


    一直到,蘇棉棉走到了餘山的病房外,臉上的笑容方才收斂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餘笙歌的關係,蘇棉棉每一次見到她的親人,都會打心眼裏流露出厭惡。


    咚咚咚……


    蘇棉棉抬手叩響了餘山的病房門,當溫夢潔開門時,一看見是蘇棉棉,頓時,換上了一副諂媚的表情。


    “蘇小姐,您怎麽親自來了,不是說……”


    蘇棉棉懶得和溫夢潔廢話,似乎,餘家也就隻有餘婉音一個人,能夠入得了她的眼。或許是因為她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餘婉音呢?”蘇棉棉摘下來的黑超墨鏡,冷聲問道。


    溫夢潔微微地怔了一下,旋即,臉上露出了笑容,抬手朝著病房做一個請的手勢,“這不,她爸正好在這裏,順便就檢查一下身體。”


    在蘇棉棉的眼裏,餘山家的財產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幾千萬的財產,她還看不上眼,就連她的戒指和項鏈,似乎都遠比餘家更貴。


    餘山住在帝心醫院,也要占點小便宜,蘇棉棉白了溫夢潔一眼,嫌惡之色更加明顯,“我答應給你的好處,自然是一個子都不會少,既然餘笙歌已經上套了,這筆錢給你們也是應該的。”


    餘山這一次來到帝都,表麵上是受邀沐楓儒,和實則卻是因為顏老爺子。


    他早就已經想好了,顏老爺子的錢要收,這蘇棉棉的錢,自然也不會放過。


    既然,餘山知道顏老爺子安排這件事,蘇棉棉會知道,他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嗬嗬。”溫夢潔笑了笑,給蘇棉棉倒了一杯水,“蘇小姐,你也知道,這次我們家可是用笙歌的命來還錢的,顏老爺子雖然給了點,但是……”


    坐地起價?!


    蘇棉棉聞言,微微蹙眉,可是,她一想到,餘笙歌馬上就要躺在手術台上,任由著她宰割的時候,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陰鷙般的笑容。


    嗬嗬!隻要能夠用錢擺平的事情,就都不是事情。


    別管多少錢,隻要能讓餘笙歌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多少錢蘇棉棉都願意付。


    “你想要多少?”蘇棉棉啟唇問道。


    溫夢潔聽了蘇棉棉的話,心頭頓時一喜,這件事有門,她嘿嘿一笑,伸出了五指。


    “五千萬?!”蘇棉棉微微蹙眉,“餘太太未免有些太貪心了點吧,據我所知,顏爺爺已經給你們家不少錢了。”


    “哎呦,蘇小姐,您看看這話說的,我們可是沒了一個女兒啊,五千萬很值得了。”餘婉音眉梢一挑,擺出了一副小人的嘴臉。


    “嗬!”蘇棉棉冷笑,麵對這樣勢利眼的小人,她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她從包包中拿出了支票本,飛快地寫下了一張三千萬的支票,扔到了病床上,“另外兩千萬,事成之後,我會打到你的賬戶裏。”


    說完,蘇棉棉站了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蘇小姐,請您等一下。”


    看著蘇棉棉要走,溫夢潔忙不迭地把三千萬的支票收了起來,舉步上前,擋住了蘇棉棉的去路。


    “餘太太還有什麽事嗎?”蘇棉棉蹙眉問道。


    溫夢潔笑著說:“蘇小姐,你看啊,我們家笙歌也是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如果就這麽死了的話……”


    溫夢潔還算是有一點人性,她並不希望餘笙歌就這麽死了,畢竟,餘笙歌現在可是餘家的搖錢樹。


    “餘太太,殺人是犯法的,我不會將自己置身於這麽危險的事情當中。”蘇棉棉眉梢一挑,嗓音疏淡地說:“你放心好了,我會給餘笙歌留一條命的,我還讓她看著我和顏淵幸福的過完一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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