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歌秀眉微蹙,從剛剛和陳靜怡的交談之中,她能夠聽得出來,陳靜怡和這件事情並無關聯,那麽又會是誰,在深夜潛入了自己的辦公室,將美連國際的資料發給了蘇氏集團呢?


    她想不通,俯身湊到了穆近遠的身前,問道:“近遠,出了陳靜怡以外,還有其他人在這個時間段進過大客戶一部嗎?”


    穆近遠抬眸,麵色凝重地說:“閉路電視隻顯示到這裏,之後的監控被人動了手腳。”


    線索都被中斷了,餘笙歌秀眉微蹙,似乎一切又回到了遠點。


    從餘笙歌進入了淩傲天集團開始,總是不順遂,表麵上看來,她成功地談下了美連國際的合同,和巧妙的應對了蘇氏集團,可到頭來,餘笙歌卻還是一直在虧損。


    雖然有顏淵在,一切都不用餘笙歌去擔憂,可是,時間久了,就越來越顯得顏淵高大無比,而自己卻顯得越來越渺小。


    如果再繼續下去的話,餘笙歌隻怕自己會低到塵埃裏,離顏淵的距離越來越遠。


    顏淵看著餘笙歌緊繃著一張臉,微微蹙眉,拉住了她的手,柔聲問道:“怎麽了?還覺得不舒服嗎?”


    餘笙歌微微搖頭,卻不做聲。


    顏淵見她隻低著頭不說話,抬手在餘笙歌飽滿漂亮的額頭上輕輕地摸了摸。


    她還是沒有退燒。


    顏淵眉頭蹙得更緊了,“還是去醫院吧。”


    餘笙歌的手扶在了顏淵的手上,臉上勉強擠出了一抹苦笑,搖頭說:“我沒事。”


    顏淵知道,餘笙歌滿心都係在這件事上,如果不幫她解決掉,她一定不開心,“笙歌,放心好了,我會幫你……”


    “我想自己處理。”餘笙歌開口,直接打斷了顏淵的話。


    自從回到了顏淵的身邊,餘笙歌就隻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米蟲似的,隻能夠依附在顏淵的身上,她有些頹喪,像是被鬥敗的母雞似的,垂頭喪氣的模樣很是讓顏淵心疼。


    顏淵頷了頷首,說道:“我和近遠從旁協助。”


    餘笙歌這才舒展笑容,點頭說道:“好。那我先回公司了。”


    “我送你。”


    餘笙歌卻開口拒絕道:“不用了,我自己開車。”


    說完了之後,餘笙歌神情落寞地走出了別墅。


    上了車,餘笙歌抱住了方向盤,將頭緊緊地靠了上去。


    這段時間的煩心事,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她整個人就像是一根緊繃著的皮筋,隨時都有可能崩裂開來。


    良久之後,餘笙歌抬頭,深吸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


    ……


    蘇棉棉走出了試衣間,舉步走到了鏡子前,鏡中映出了一頭烏黑濃厚的秀發,她揚起頭,俏麗的短發飄逸灑脫,墨畫般的眉,一雙猶如琥珀般澄澈的明眸,瓊鼻秀挺,雙頰微紅,滴水櫻桃般唇,粉雕玉琢瓜子臉晶瑩如玉,欺霜塞雪的肌膚散發著健康的光澤,藍色的低胸包臀的短裙將她的身材彰顯曼妙玲瓏,她無疑是不可挑剔的美女。


    她微微地挑了一下眉,目光澄澈明亮,“楓儒,你覺得這條裙子好看嗎?”


    沐楓儒忙不迭地頷首道:“好看,棉棉你穿什麽都好看。”


    蘇棉棉笑了,可轉身時,目光之中卻帶著三分的揶揄和七分的鄙夷。


    沐楓儒什麽都好,可偏偏太他驕縱自己了,對於自己的話,更是言聽計從。


    這讓蘇棉棉怎麽也喜歡不起來這樣的一個男人。


    可是,她還要努力的裝,裝作是真心喜歡沐楓儒。


    因為現在,就隻有沐庭集團能夠幫助蘇家重新翻身,這也是蘇棉棉唯一的機會。


    她局對不能夠失去這最後一點希望,哪怕是將自己給了沐楓儒,蘇棉棉也在所不惜。


    影後就是影後,演技絕對不是蓋的。


    蘇棉棉一轉身,臉上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在看向了沐楓儒時,像是得到了這個世界似的。


    “楓儒,你說我穿這條裙子,去沐庭集團的舞會,會不會顯得太過招搖啊?”蘇棉棉甜甜地笑了笑,眨了眨一雙澄澈的眸子,對沐楓儒問道。


    “不會,棉棉,你知道嘛,你穿這條裙子,到時候絕對能把所有人都比下去的。”沐楓儒處於真心,別說此時此刻的蘇棉棉穿了一條絕美的裙子,就算是蘇棉棉身穿粗布麻衣,在沐楓儒的眼中都是無以倫比的美。


    蘇棉棉從包包中拿出了一張信用卡,遞給了身邊的服務員。


    沐楓儒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蘇棉棉的手,笑著說:“我來。”


    蘇棉棉莞爾,卻將沐楓儒的手輕輕地推開,“男人給女人買單雖然很正常,我們雖然是男女朋友,但還是經濟獨立的好。”


    “刷卡。”蘇棉棉對服務員說。


    離開了versace,蘇棉棉和沐楓儒在經過了卡地亞專櫃時,沐楓儒忽然駐足。


    蘇棉棉微微蹙眉,抬眸看向了沐楓儒,問道:“怎麽了?”


    “棉棉,你等我一下。”


    說著,沐楓儒鬆開了蘇棉棉的手,快步走向了卡地亞專櫃,他用高昂的價格買下了一條鑽石項鏈,付款後,折返回到了蘇棉棉的身邊,“棉棉,我剛剛看到了這條項鏈,我覺得非常適合你。”


    蘇棉棉看了看精致禮盒中的項鏈,雙眸微彎,宛如夜空之中的弦月。


    她很喜歡這條項鏈,隻不過,送她項鏈的人卻……


    如果這個人是顏淵的話,蘇棉棉會更開心。


    “謝謝。”蘇棉棉隻是淡淡地道了一聲謝,盈盈地轉過了身子,“幫我帶上好嗎?”


    沐楓儒幫著蘇棉棉將項鏈帶上,蘇棉棉回過了頭,“好看嗎?”


    “太美了。”沐楓儒的雙眼之中累起了朵朵桃花,在他的雙眼之中,似乎就隻能夠容得下蘇棉棉一個人而已。


    就在蘇棉棉轉身時,目光定個在了商場外的一輛紅色的奧迪r8上,她倏地眯了一下雙眼,臉色驟然一變。


    她認識這輛車,是顏淵送給餘笙歌的。


    蘇棉棉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見餘笙歌。


    而此時的餘笙歌,卻極為懊喪,似乎連車胎都跟她過不起。


    餘笙歌俯身,看了一眼爆掉的車胎,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早知道是這樣的話,還不如讓顏淵送我呢。”


    她踢了一腳車胎,拿出了手機,搜索到了附近的拖車公司,剛剛想要打電話時,忽然看著蘇棉棉和沐楓儒朝著她走了過來。


    頓時,餘笙歌的麵色一滯,她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巧的見到蘇棉棉。


    “餘小姐,我們真是太有緣了。”蘇棉棉望著餘笙歌,臉上堆起了滿滿的笑容。


    餘笙歌卻蹙了蹙眉,那天晚上,在瑞文公司的周年晚會上,蘇棉棉挑撥自己和顏淵的關係,她還沒有找蘇棉棉討回公道,卻沒想到,她能夠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堂而皇之地走到自己的麵前,還和自己大招呼。


    餘笙歌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地說:“是啊!我們確實太有“冤”了。有事沒有我都能夠見到蘇小姐。”


    “嗬嗬。”蘇棉棉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餘小姐,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啊?!”


    “我為什麽要生你的氣?難道蘇小姐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嗎?”餘笙歌明知故問,挑眉問道。


    “那天在瑞文公司的周年宴會上,的確是我的疏忽,並沒有調查清楚,就……”


    蘇棉棉的話才說到了一半,餘笙歌倏然抬起了手來,打斷了蘇棉棉的話,冷然道:“蘇小姐說得什麽,我怎麽聽不太明白。”


    “顏淵和沐雅馨的照片。”


    蘇棉棉以為餘笙歌並沒有去調查,微微蹙了蹙眉,“好心”提醒道。


    “嗬嗬。”餘笙歌疏淡地笑了笑,說道:“哦,這件事啊,如果你不說的話,我都忘記了,雅馨是顏淵的好朋友,前幾天顏淵受了點小傷,也多虧了雅馨的幫忙。”


    蘇棉棉聞言,頓時一怔。


    一個女人看見了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親密的照片,竟然會不生氣?!


    還是說,餘笙歌是故作淡定?!


    蘇棉棉眨了眨雙眸,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原、原來是這樣,你看看我,好心做了壞事,讓你誤會了。”


    “也對虧了蘇小姐,我才能夠認識雅馨這個朋友。”


    嗬嗬!蘇棉棉心中冷笑。


    朋友?!


    你想的也太天真了,沐雅馨對顏淵是什麽心思,蘇棉棉再清楚不過了。


    這四年來,蘇棉棉日防夜防,都在擔心沐雅馨會回到帝都。


    相對於餘笙歌,蘇棉棉更加擔心的卻是沐雅馨。


    既然餘笙歌都已經這麽說了,那她就隻有坐山觀虎鬥了,在這場好戲之中,她將會成為最終的贏家。


    “如此最好了。”蘇棉棉笑著說:“我還擔心會給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呢。”


    “蘇小姐,你想多了。”餘笙歌冷然道。


    “哦對了,過幾天就是沐家老爺子的生日了,到時候會舉行一場盛大的晚宴,到時候,餘小姐也會和顏淵一起來吧?”蘇棉棉湊到了餘笙歌的麵前,笑容真誠而溫婉。


    餘笙歌蹙了蹙眉,“顏淵沒有跟我說。”


    “那正好,我們今天遇見了,那天我和楓儒會在沐爺爺的壽宴上訂婚,到時候,餘小姐一定要出席,也算是對我們的祝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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