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顏淵怎麽也沒有想到,調查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他的麵色陰沉,仿佛籠了一層鉛雲,黑漆漆的人,看著就讓人透不過氣來。


    冷天雲坐在顏淵的對麵,麵色凝重,頎長的眉頭緊皺成川,像是老人深邃的皺紋,不得舒展,“顏淵,這件事,你怎麽看?”


    顏淵沒有說話,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根香煙,點燃之後,放進了嘴巴裏,深吸了一口,一抬頭,吐出了濃濃的煙圈。


    忽然,顏淵想起來,餘笙歌並不喜歡他抽煙,他又將香煙在煙灰缸中熄滅,“還是等等再說,現在這個時候,還不太適合動手,而且,你的身份也……”


    顏淵說著,深深地蹙起了眉,冷天雲是軍隊的人,他的身份著實有些尷尬,而且,冷家從政的人,絕不會再經商。


    冷天雲明白了顏淵的意思,頷了頷首,壓低了聲音沉吟道:“我知道了,不過,你最近可要小心點,美國那邊是不會……”


    吱。


    冷天雲的話還沒有說完,雅間的門忽然被推開,餘笙歌和白如夢走了進來。


    顏淵笑著站了起來,踱步朝著餘笙歌走了過去,他駐足在她的麵前,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疏淡和煦的笑,削薄的雙唇微啟,嗓音溫柔地問:“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餘笙歌側目看了一眼白如夢,笑了笑說道:“如夢姐剛剛遇見了色狼,我們才……”


    “你說什麽?!”冷天雲聽見了白如夢遇見了色狼,臉色頓時一變,急忙起身,“噌”地一個箭步衝到了白如夢的麵前。


    冷天雲的雙眼,在白如夢的身上不停地檢查著,聲音低沉地問:“如夢,你有沒有被……”


    白如夢冷笑了一聲,微微地挑了一下眉,“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區區一個色狼,早就已經扔到了警察局,就是覺得有點惡心罷了。”


    說著,白如夢俯身坐了下來,拿起了茶杯,啜了一口,這時,她才感覺自己的嗓子舒服了點。


    “如果再讓老娘見到他,老娘一定廢了他丫的。”白如夢惡狠狠地把手中的茶杯擲在了桌上,怒生怒氣地說。


    餘笙歌抬起了睫眸,雙眸微彎,像是夜空中的弦月似的,笑盈盈地說:“你們都沒有見到,剛剛如夢姐有多麽強悍,先是一個左勾拳,然後又是一個右勾拳,最後還來了一個過肩摔,我都替那個色狼感覺到有點可憐。”


    顏淵將目光投向了白如夢,她的身手他了解。


    他能夠體會餘笙歌的感受。


    呼。


    顏淵現在對冷天雲捏了一把冷汗,將來要是這身手落在了冷天雲的身上,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得消。


    餘笙歌和顏淵落座後,雅間中的氣氛,卻變得尷尬了起來。


    男人們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在談,而她們好像是打擾了男人們。


    餘笙歌秀眉微蹙,眨了眨雙眼,望著顏淵,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談?我們在不方便嗎?”


    顏淵笑著望著餘笙歌,嗓音輕柔地說:“沒什麽,已經談完了。”


    餘笙歌頷了頷首,卻總覺得有什麽事,顏淵隱瞞著自己。


    顏淵為了能夠讓餘笙歌放寬心,抬手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將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了餘笙歌的肩上,“真的沒事,和如夢逛了這麽久,是不是餓了?”


    餘笙歌的確有點餓了,笑著點了點頭。


    顏淵抬手打了一個響指,召來了服務生,點了幾個菜。


    一頓飯吃完,餘笙歌打了一個飽嗝,覺得有些尷尬,抬手掩住了雙唇。


    顏淵和冷天雲告了別,轉身為餘笙歌打開了車門。


    車中,顏淵一句話都沒有說,車廂中陷入了一片寂靜,餘笙歌有點不習慣這種感覺,秀眉微蹙,疑惑地望著顏淵。


    餘笙歌心中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顏淵。”餘笙歌啟唇輕喚了一聲。


    顏淵側目看了一眼餘笙歌,唇角浮現了一抹淺薄的笑,“怎麽了?”


    餘笙歌麵色凝重,一字一頓地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隱瞞著我?”


    顏淵反問:“為什麽會這麽問?”


    餘笙歌秀眉蹙得更深,她眨了眨一雙澄澈的眸子,抿了抿雙唇,深吸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問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對不對?這件事還跟我有關係?”


    “沒有。”顏淵笑著回道。


    然後,他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車子很快行駛到了別墅中。


    顏淵不肯說,餘笙歌知道,就算是自己怎麽追問,他都不會告訴自己。


    索性,餘笙歌便不再去問,如果顏淵想要說的時候,自然是會告訴自己,走進了家中,餘笙歌將包包放在了玄關的鞋櫃上。


    她換上了拖鞋,剛剛要走進別墅時,身後的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餘笙歌連忙轉身,打開了門,迎麵便被田冪一個熊抱襲了過來。


    “笙歌,想我了沒有?”田冪將頭埋在了餘笙歌的肩上,朝著站在餘笙歌身後的顏淵笑著點了點頭。


    可怎麽看著,顏淵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原本白淨的臉上,卻像是籠罩了一層厚重的鉛雲,她眨了眨眼,看出了顏淵又在吃醋。


    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吃醋,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女人抱著他的老婆。


    田冪似乎是故意地,眉梢微微地一挑,臉上閃過了一抹邪魅的笑,然後,在餘笙歌的臉上親了一口。


    下一瞬,顏淵一個箭步衝了過來,直接將田冪拉開,陰沉著一張俊美無比的臉,警惕地望著田冪,嗓音清涼如冰,“隻有我能抱著她,能親她,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田冪的唇角微微抽了抽,鼻端之中發出了一聲冷哼,“哼!醋壇子。”


    “哥,想沒想我啊。”這時,穆近遠走到了顏淵的麵前,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顏淵閉上了雙眼,微微地搖了搖頭,“沒有,我隻想我的老婆。”


    穆近遠的唇角微微抽動,顯得尷尬極了,“好吧。看來我是白回來了。”


    “你回來是因為你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顏淵補刀,“你是在擔心,我分分鍾就讓你的律師事務所破產。”


    穆近遠的麵色變得陰沉,額頭之上浮現出了一顆巨大的汗珠,抬手扶額,一臉的哀怨,“哎!枉費我對你癡心一片,你卻……”


    顏淵抬手,冷然道:“你少來,我還不了解你。”


    “嘿嘿。”穆近遠抬手揉了揉鼻尖,“哥,還是你了解我,走上樓上書房,我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要跟你交代一下。”


    顏淵頷了頷首,將目光落在了餘笙歌的身上,像是這裏就隻有他和餘笙歌兩個人似的,輕輕地在餘笙歌的唇瓣上吻了一下。


    餘笙歌的吻,讓顏淵著迷。


    似乎,幾分鍾不親吻餘笙歌,顏淵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等我回來。”顏淵說完,朝著二樓努了努下巴,舉步走上了台階。


    餘笙歌卻直勾勾地望著顏淵漸行漸遠的背影,一直到,顏淵和穆近遠走進了書房後,她方才斂過了眼睛。


    “小冪,這幾天近遠一直都和你在濱海市,有沒有發生什麽事?”餘笙歌蹙著眉頭,壓低了聲音對田冪問道。


    田冪眨了眨澄澈的眸子,稍作沉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雙瞳忽地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對餘笙歌說道:“近遠應該是和顏淵說我們在濱海市看見你爸和沐楓儒見麵的事情。”


    沐楓儒見了她的父親?


    餘笙歌眉頭蹙得更加深邃了起來。


    餘山的那點家產,在沐楓儒的眼中,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可沐楓儒為什麽要見他呢?


    餘笙歌不解,疑惑地望著田冪,“怎麽回事?”


    “我和近遠在吃飯的時候,看見了你爸和沐楓儒見麵,但是具體談了什麽,我們卻不知道。”田冪撇了撇嘴,沉吟道:“反正我覺得不會有什麽好事。”


    她湊到了餘笙歌的麵前,又說:“沐楓儒和蘇棉棉的關係,你是知道,我覺得,這件事情一定和蘇棉棉有關係。”


    又是蘇棉棉。


    餘笙歌的心,“嗖”的一沉。


    蘇棉棉就像是噩夢中的幽靈,怎麽都擺脫不了。


    餘笙歌眸光如水,被人投入了一塊兒巨大的方石,然後,濺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她無力地坐在了客廳中的沙發上,女傭人送來了兩杯咖啡,餘笙歌端起了一杯,放在了唇邊,嗬出了一口氣,吹了吹咖啡,輕輕地啜了一口,歎了一口氣,說道:“蘇棉棉要到什麽時候,才肯放過我。”


    “對了笙歌,我還沒有問你,這一次,你是怎麽吧擺脫蘇棉棉的糾纏?”田冪也喝了一口咖啡,將手中的咖啡杯擱在了茶幾上,抬眸望著餘笙歌,問道。


    餘笙歌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轉告給了田冪,聽完了餘笙歌的話,田冪哈哈大笑。


    蘇棉棉是沒有一次在餘笙歌的手上討不到好處,可偏偏的,蘇棉棉卻不肯善罷甘休。


    田冪微微地搖了搖頭,沉吟道:“她到什麽時候,才能夠長點記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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