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歌感覺自己已經被顏淵折磨地無能為力,現在這種情況下,她除了能夠依靠顏淵,自己還能夠做些什麽呢?!


    她緊緊地咬住了唇瓣,朝著顏淵用力地點了點頭。


    “嗬!”顏淵冷笑,微微地挑了一下眉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之前告訴過你,要如何求人才對。”


    呼!


    餘笙歌重重地吐出了胸腔中的一口濁氣,端正了自己的態度,蒼白似紙的臉上硬擠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放軟了聲音說:“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叫聲好老公。”


    顏淵隻是淡淡地笑了笑,可是落在了餘笙歌的眼中,他的笑容充滿了娟狂、邪魅、揶揄、譏諷等等情緒。


    對於這樣的顏淵,餘笙歌總是無能為力。


    她沉吟了一下,恨不能將頭埋進自己的胸口,“好老公,我求求你,救救我好不好?!”


    看著委屈的餘笙歌,顏淵的心頭倏然一凜,好像是被一隻大手用力地揉了一下。


    這個該死的女人!


    顏淵雙眸微眯,將肅殺的目光投向了兩個掣肘住餘笙歌的綁匪,用力地眯了一下如同刀俎一般的眸子,冷然道:“你們兩個是自行了斷,還是我動手!”


    “嗬!”一個綁匪冷笑,不屑地瞥了一眼顏淵,哂笑著說道:“你當你是誰……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顏淵忽然動了,他的身形有閃,宛如掙脫了牢籠的雲豹一般,速度飛快地朝著兩人衝了過去。


    隻是眨眼之間的功夫,顏淵便出現在了剛剛說話的綁匪麵前,在他口中“啊”字剛剛吐出來的時候,顏淵猛地一拳砸在了他的下巴上。


    “嘭”的一聲悶響,那個綁匪的身體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瞬間倒飛了出去。


    綁匪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之上,頓時濺起了滾滾的煙塵。


    顏淵抬手在麵前輕輕地揮了揮,驅散了麵前的煙塵,微微地眯了眯雙眼,徐徐地將目光投向了另外一個綁匪,微微一挑眉,冷然道:“那麽你呢?也要我動手嗎?”


    綁匪並沒有看出顏淵是如何出的手,隻見自己的同伴瞬間飛了出去,這已經驚掉了他的下巴。


    他神情木訥地看向了顏淵,還沒等說話,顏淵抬手牟足了勁,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


    一聲脆響落下,無盡的回音在空曠的倉庫之中回響。


    綁匪的身體在原地轉了個圈,然後一頭撞在了牆上昏了過去。


    顏淵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從口袋中拿出了消毒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後將消毒紙巾扔在了餘笙歌的麵前。


    他垂下了眼簾,疏淡的目光瞥了一眼餘笙歌,薄唇微啟,淡淡地說:“還不起來,難道你要讓我抱你起來嗎?”


    餘笙歌抬手,製止顏淵,沉聲道:“不敢勞您大駕。我自己起來。”


    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餘笙歌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似的,費了好半天的力氣,方才緩緩地站了起來。


    她活動了一下發麻的四肢,跟在了麵無表情的顏淵身後走出了倉庫。


    倉庫外,顏淵的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已經看不出來原本的眼色,上麵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可見顏淵剛剛開車的速度是有多麽快。


    見餘笙歌看著自己的車子發呆,顏淵側目看了她一眼,冷聲冷氣地說:“還不上車。”


    “哦、哦。”餘笙歌機械般地點了點頭,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顏淵微微地皺了皺鼻子,側目瞥了一眼餘笙歌,沒好氣地說:“坐到後麵去,你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餘笙歌緊緊地咬了咬牙,從牙縫之中發出了“吱吱”的聲響。


    她被關在這個倉庫之中已經兩天的時間了,別說是洗澡換衣服,這兩天綁匪送來的食物,都是難以下咽的盒飯。


    對自己毫不關心也就算了,還說這樣的話。


    如果不是餘笙歌沒有力氣的話,她很有可能搶下顏淵手中的方向盤,然後和他同歸於盡。


    車子在公路上疾馳,眼看著就要行駛進了玫瑰花園,餘笙歌一直都坐在後座悶不做聲。


    時不時的,她用餘光偷瞄幾眼顏淵,看著他始終陰沉著一張臉。


    剛剛在倉庫之中,顏淵露的那一手,還讓餘笙歌記憶猶新,她可不想觸怒這尊大神,到時候,連自己這條小命是怎麽沒的,她都不知道。


    吱。


    車輪和地麵相互摩擦,發出了一道刺耳的聲響。


    餘笙歌的身子猛地一頓,雙手用力地抓住了坐在駕駛位上顏淵的雙肩。


    她的雙手,今天可是一直都在地上磨蹭著,上麵滿是油漬和泥汙。


    顏淵被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弄得一怔,用力地眯了下雙眼,從後視鏡看向了坐在後座的餘笙歌,一字一頓地說:“拿開你的爪子!”


    餘笙歌的心頭一顫,連忙鬆開了手,小心翼翼地從車中走了出來。


    在鍾伯打開了大門的一瞬, 顏淵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扔在了鍾伯的手中,“丟掉。”


    站在顏淵身後的餘笙歌撇了撇嘴,心中暗忖:怎麽不連褲子一塊脫下來丟掉?


    忽然,餘笙歌感覺到了頭頂上有一道涼涼的目光襲了過來,抬頭時,她對上了顏淵銳利的雙眸。


    咕嚕!


    不由得,餘笙歌吞了一口口水,向後倒退了一步,和顏淵拉開了距離,警惕地望著顏淵。


    “回房洗澡,換衣服,然後去給老爺子賠禮道歉。”顏淵的聲音充滿了大馬金刀般上位者發號施令的態度,讓餘笙歌不容置疑。


    隻不過,餘笙歌不解的是,她為什麽要和顏老爺子道歉?


    道得是哪門子的歉?


    難道是為了這兩天沒有回顏家?


    可是這也怪不得她啊!


    正在餘笙歌愣神之時,顏淵抬手在餘笙歌飽滿的額頭上賞了一個暴栗,“還不快去!”


    餘笙歌一臉委屈地點了點頭,快步朝著樓上跑去。


    溫熱的水包裹著餘笙歌的身體。她從來沒有感覺到,洗澡竟然如此的舒服。


    感受著溫熱的水,蔓延她每一寸肌膚,暖暖的,癢癢的,就好像那天在淩傲天集團時,顏淵為她洗澡時……


    忽然,餘笙歌瞪大了一雙眸子。


    她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想到這些!


    抬手捂住了滾燙的雙頰,餘笙歌用力地搖了搖頭,將那天所發生的畫麵,從腦海之中清除出去。


    換好了衣服之後,餘笙歌走出了房間,正看見了鍾伯等候在房門外。


    餘笙歌微微蹙眉,啟唇喚了一聲,“鍾伯。”


    鍾伯依舊宛如一尊古代羅馬的雕像,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他朝著餘笙歌點了點頭,說道:“少奶奶,老爺在書房等您。”


    餘笙歌聞言,心頭“咯噔”一下。


    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跟在了鍾伯的身後,來到了顏老爺子的書房外。


    得到了允許,鍾伯打開了書房門,餘笙歌舉步走進了書房之中。


    顏老爺子有個常年不變的習慣,每天都會在這個時候寫毛筆字,而顏肅則是恭恭敬敬地站在顏老爺子的身邊為他研磨。


    看見了餘笙歌走進了書房中,顏肅唇畔含笑,對餘笙歌點頭示意。


    餘笙歌回敬了顏肅一抹淡淡笑,然後看向了顏老爺子,“老爺子,我回來了。”


    “嗯。”顏老爺子隻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連看都不曾看餘笙歌一眼,隻是低著頭寫著古色古香的毛筆字。


    良久之後,顏老爺子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將桌麵上的宣紙拿了起來,側目看向了顏肅,笑著問道:“我這幅字寫得如何?”


    顏肅似乎深知其道,皺著眉頭欣賞著顏老爺子的字,沉吟了片刻,唇角浮現了一抹淺笑,點頭說:“老爺子的字蒼勁有力,又不失風骨。”


    “嗬嗬。”顏老爺子淡淡地笑了笑,將宣紙放在了桌上,“那就將這幅字送到慈善拍賣會上吧。”


    “是。”顏肅恭敬地點了點頭,將顏老爺子的墨寶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顏老爺子俯身坐了下來,端起了茶杯,啜了一口茶,抬頭看向了餘笙歌,仿佛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似的,淡淡地說:“回來了。”


    餘笙歌雙唇緊抿,頷首道:“這兩天發生了點意外,讓老爺子擔心了。是我不對,不應該……”


    不待餘笙歌把話說完,顏老爺子倏然開了口,打斷了餘笙歌的話,沉吟道:“既然知道是你的不對,那往後還是少出去為妙。”


    “是。”餘笙歌點頭應聲,不敢有半點違背的意思。


    “還有一天的時間,就是你和顏淵的婚禮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顏老子也似是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示意餘笙歌出去。


    餘笙歌轉頭,鬆了一口氣,可旋即,一顆心猛地一緊。


    剛剛顏老爺子說了什麽!?


    還有一天的時間,就是她和顏淵的婚禮了!?


    她都還沒有來得及策劃如何逃跑,怎麽時間就這麽快地推進了呢!?


    “嫂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餘笙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的顏老爺子的書房,當耳畔傳來了穆近遠的聲音時,她方才回過了神來,“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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