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狂徒!敢殺玉麵財神,不把我們千人護衛團放在眼裏嗎?”山下,飛奔上來的那些人影,每一個的衣著都很有特色。別說不像江湖高手,甚至連江湖中人都不像。每個人都穿著白袍,帶著鑲嵌了寶石的儒帽,身上掛著鑲嵌了寶石的昂貴金屬做的飾物,從頭到腳,無處不閃光,那種光芒幾乎能追得上玉麵財神了。


    依韻舉劍,遙指飛奔過來的那些人影,紫衫嘻嘻笑著,在一旁數數。“一個……七個……十四個……嘻嘻……三百八十七個……”


    劍指的方向,飛奔過來的人的殺氣全化成了殺氣之劍,刹那刺穿了那人的身體,同時還有深紫色的劍魔飛劍氣連續不絕的飛射而出……於是,飛奔從山上的人,遲遲沒有能夠跑近到依韻麵前的。氣勢洶洶的千人隊,最後掙紮著重傷沒死的隻有三十七個,其中有絕大多數都是殺氣弱的渾水摸魚之徒,有幾個是武功修為很出眾,沒有被殺氣之劍一擊斃命的。


    深紫色的劍魔飛劍氣接連射殺了三十四個重傷的人,剩下的三個,掙紮著,試圖爬走,驚恐的頭冒冷汗,嘴裏亂叫。“啊,正義傳說,是正義傳說啊——我不要死,不要死!別殺我,別殺我,別殺我——”


    深紫色的北落紫霄劍,一閃,飛插在那三個重傷,掙紮爬動的人麵前,散放著濃烈的殺氣,流動著幽幽的,深紫色的光亮……


    “玉麵財神的總壇裝備是哪裏來的?能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或者留下修為,或者留下身上的總壇裝備就可以走。”


    “不知道,我不知道,就知道他跟新地獄的人好像有什麽關係,別的不知道,他從來沒說過啊!他喜歡裝神秘,從不提錢和裝備怎麽來的!我就知道這麽多,求求你饒了我,我有眼不識泰山……”那人忙不迭的求饒同時,迫不及待的脫下身上的總壇裝備,選擇了要修為而不要那一身價值高昂的強化總壇裝備,由此依韻判斷,這個人的弑神決一定自修過一些級別,否則應該不會為了可消點武功級別而舍棄如此昂貴的一身裝備。


    金錢和可消點武功級別向來是個兩難的選擇,但是如果用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得到的一套強化總壇裝備對比用時間確定能夠得到的可消點武功級別,選擇裝備的比例或許能夠接近百分之百。第二個、第三個人的回答都差不多,他們都是為了總壇強化裝備才立約成為玉麵財神護衛隊的,對玉麵財神的事情知道的很少。這兩個人選擇了要裝備,不要修為。


    紫衫撿取那些護衛隊死亡留下的總壇裝備回來時,笑嘻嘻的撲依韻懷裏。“我叫人跟蹤玉麵財神了咧!”


    “適當的時候叫茗派人接替,玉麵財神跟黎姿脫不了關係。”依韻心知肚明,江湖上能有如此多總壇裝備儲備的,隻有他自己,喜兒的總壇裝備不會留太多,都會盡可能的派發給靈鷲宮的高手。黎姿為人謹慎狡猾,絕不會讓手下有機會私吞強化總壇裝備,如此數量眾多的總壇強化裝備隻有黎姿能從弄的出來。


    “怎麽處理黎姿咧?”


    “管方一家人有事可做了。黎姿的欲望已經膨脹到他自己也控製不住的地步,過去他從中賺點小錢我不理會,但我說過這些強化總壇裝備絕不能流入江湖,現在他連這禁令都已經不聽了。”依韻頗覺可惜,這就是時間的力量,也是欲望的力量。曾經的黎姿滿足於逍遙快活,有大群的漂亮女奴隸,有大群魔族戰士當手下。如今,長久滿足於這些讓黎姿已經變的瘋狂。儼然忘記,瘋狂往往是滅亡的前奏。


    “嘻嘻,依韻依韻,我去處理吧!”紫衫突然冒出這麽一句,一副興致勃勃,樂趣無窮的模樣。“你對新地獄的情況一無所知。”紫衫嘻嘻一笑“你就說嘛,想讓黎姿怎麽樣,保證漂亮的掏光他的老底,把咱們的東西都拿回來。”依韻思量片刻,終於點頭答應。“讓他一無所有,如果因此含恨有心報複,那就殺了。金蛇山你不去了?”


    “新地獄比金蛇山好玩多了哩!”紫衫喜滋滋的幻想著新地獄的景象,那裏,不是一般江湖中人能夠輕易進入的地方,一般江湖中人即使進去了,也難以在裏麵生存。因為新地獄的魔族會攻擊未經許可涉足進去的江湖中人,曆來隻有喜兒和依韻手下的人,憑借大魔王印記才能夠暢通無阻。“依韻,你去金蛇山拜師嗎?”


    “金蛇郎君不會收我當徒弟,能指點一二就不錯了,初始福緣注定了我再怎麽得這類的認可也不可能拜師。”依韻說罷,騎上赤風馬,紫衫去金蛇山依韻估計也很難有什麽收獲,金蛇郎君不會僅憑紫衫的福緣就收她為徒弟,仙界的諸多劍神中,收徒弟條件最低的大約就是神劍山莊的謝曉峰了。因此紫衫不去金蛇山,依韻也覺得無所謂。“魔神令,你帶在身上新地獄的魔族都認識,遇到麻煩找漆黑大魔王。”


    “好咧!”紫衫喜不勝收的把牌子掛在腰上,仿佛人已經到了新地獄似得。“我去了哩!”看著紫衫騎著紫霄馬飛馳而去,依韻頗覺疑惑,是什麽吸引了紫衫,能讓她放下東天極樂的事情走這一趟漫長的路?僅僅是對新地獄好奇?


    金蛇山,近在咫尺。依韻恐怕橫生枝節,收起赤風馬,徒步奔走上山。走上山腳沒多久,金蛇山的弟子就攔住依韻去路,見到金蛇郎君在金盒子裏留下的卡片後,便有一人領著依韻上山。路上,依韻發現山上到處都是金燦燦的小金蛇帶領的,一群群形色各異的毒蛇,儼然是金蛇山上的巡邏和方位力量,引路的告訴依韻,如果沒有金蛇山的人帶路,這些蛇就會攻擊擅自闖上山的外人。


    “貴客請,仙主就在裏麵。”


    依韻駐足大殿門外,打量了一陣周圍的情形,觀察了半晌意識中大殿裏的那條靈魂波動,確定殺氣平穩,沒有異常的波動後,這才推門而入。


    “哼,來了這裏還擔心有埋伏,不愧是能把三界攪成一團混亂的人。”大殿裏,端坐著一個神情冷沉,棱角分明的男人,他的目光十分張揚,沒有絲毫內斂的厚重,有的隻是,如同出鞘寶劍般的逼人鋒芒。他穿一身金袍,上麵鏽的都是一條條的金色小蛇,頭戴一頂金蛇冠,就連腳上的鞋,也是猶如擴大型的金蛇錐。依韻盯著金蛇郎君的鞋,看了很久。“你對我的鞋很感興趣?”


    “我猜它能像金蛇錐一樣拐彎。”依韻淡淡然說著,取出那兩個鐵盒,還有最後的金盒。鐵盒完好無損,金蛇郎君檢查片刻,嘴角揚起一絲微笑。盒子沒有開啟過,這本來就是允許依韻上山喝酒的條件之一。所以,仙山靈地的侍女也端上來了酒,蛇泡製的酒。依韻喝了一點,確定沒毒,才一口喝幹。


    “人比蛇可怕,人心複雜,殘忍。”金蛇郎君望著杯子裏的酒,冷冷的笑。“這些蛇都是金蛇山的。”


    “夏紅雨看來不是太讓你滿意。”依韻放下酒杯,金蛇郎君的想法不出他的預料,因為人心最可怕,所以,能夠應付最可怕人心的人,才是真正強大的人。夏紅雨如果讓他非常滿意,uu看書 wuukanshu 金蛇郎君就不會在孤獨的埋葬之地留下見麵的信物。


    “女人的心最不可期待,情是人的弱點,更是女人的弱點。女人為愛人不惜一切,因此舍棄父母的親情同時又是最冷酷的無情。至情,無情,就像——”


    “銅錢的正反麵。”依韻淡然接話,金蛇郎君臉上的笑意,更濃。“我聽說西門吹雪很看得起你。”


    “西門吹雪的劍很強,而你的劍迅而靈動。過去的金蛇劍法在速度超過一定程度的時候,變化已經跟不上速度。夏紅雨的劍法已經不存在這種問題。”依韻坦然談論個人對劍法的見解,金蛇郎君不置可否。“劍法,暗器,毒,身法,你選擇一樣。”


    “我能不能選你的內功心法?”新的係統變化,內功的加成會影響實際屬性值的修煉速度,毫無疑問,江湖進入了新時代,融匯自創武功心法也隨之發生變化。依韻的紫霄劍訣是一整套的武功總決,裏麵包含的內功,身法,劍法。其實都脫胎於金蛇劍法總決,但改變最多的是劍法,改變最少的是內功心法,金蛇郎君的內功心法無論是加成屬性,還是內力凝聚度、運轉速度,持續運轉能力非常適合依韻所需。


    金色的木盒,從金蛇郎君手裏飛射而出——依韻伸手一點,木盒淩空一頓,震飛了木盒後麵那兩枚還沒有來得及發動的金蛇錐,金蛇錐是會拐彎的暗器,如果木盒沒有受阻,這兩枚金蛇錐就會從木盒後麵突然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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