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她真心地不願意再和程頤謹扯上什麽關係。要說起她和程頤謹的緣分,那也是說來話長了。


    穆藍躺在沙發上,手腕輕輕地搖晃著紅酒杯,盯著那殷紅的酒液慢慢地出神了……


    她今年已經五十五了,穆青也已經三十五,時間要追溯到三十幾年前。穆藍出生於六零年代中期,正好趕上了最困難的那幾年。


    隻是後來改革開放,穆藍自己又發奮努力,才終於從偏遠地農村飛了出來,成為了村子裏第一個大學生。


    當初的人們是多麽的向往首都啊,穆藍自然也是不例外,填報的誌願就是首都的學校,後來她也如願以償。


    來自山村的女孩兒自然是被首都的繁華給迷花了眼睛,程頤謹當時是他們軍訓時候的教官,一來二去地,穆藍和程怡謹就認識了。


    她雖然長地挺嬌貴,但是穆藍很舍得吃苦,軍訓的時候不喊苦不喊累的,一下子就從一批嬌嬌女中脫穎而出。


    這難免地就入了程頤謹的眼,十七八歲的少女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在程頤謹的刻意接近下,穆藍很快就和程頤謹熟悉了。


    當初程頤謹也不過是她們隔壁軍事院校的學生,想要出來一趟也不容易。穆藍現在都記得,當初程頤謹想要見她,每次都要翻牆出來。


    那個時候,人們的物資也匱乏,但是程頤謹就是有辦法弄到新鮮的水果營養品等等。


    有一次,程頤謹翻牆出來給穆藍送了兩個大蘋果,可是中看不中用,穆藍就咬了一口,差點沒算到了牙。


    可就算是這樣,穆藍也還是一口口地吃了下去。那個時候,這酸澀的蘋果在她看來,都甜到了心坎裏。


    她和程頤謹就這麽處了有兩年,但是這期間程頤謹從開都不曾和她說過她是有未婚妻的,穆藍也一直被蒙在鼓裏。


    直到有一天,穆藍發現校內忽然很多人都衝著她指指點點的,目光中滿是惡意。


    後來在學校的公告欄處發現,她和程頤謹交往的事情全都被他那位未婚妻給貼出來了,言語中直接就指出是穆藍的德行不過關。


    學校的校風是非常嚴厲的,根本就容不得別人給學校抹黑的。於是也不查清楚緣由,穆藍就被趕出了學校。


    明明她還有一年多就要畢業了,可惜禍不單行,剛出學校沒兩個月,穆藍就查出來懷孕了。


    她也去找過程頤謹,可是卻親眼看到程頤謹送另外一個女孩兒回家,兩人還手牽手的,穆藍自此是真的心碎。


    她也想過不要這個孩子,可是醫生的意思是,她天生子宮壁薄,要是不要這個孩子的話,估計她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


    久經考慮之下,穆藍還是留下了她,也就是現在的穆青。那個時代,一個被趕出學校,沒有一個正式的文憑,並且還帶著一個孩子。


    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穆藍硬是撐了下來。她也不敢回家,回家就擔心父母接受不了,直到她後來硬是靠著自己的韌勁給撐了下來。


    隻是當她事業稍有小成的時候,再回鄉去看父母的時候,才知道父母已經在幾年之前亡故了,親戚們又聯係不上她,她連父母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父母亡故,穆藍頓時就像是無根的浮萍一樣,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此時她在浙省的公司也還算是發展地不錯,穆藍和穆青也就這樣慢慢地過了十幾年。


    要不是之前偶遇程怡潼,這些事情早就被穆藍忘到了後腦勺了。畢竟當初和程頤謹的這段戀情,說實話,好處全都被程頤謹占了,反倒是她穆藍,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如今,穆藍想到程頤謹,可不就恨地牙癢癢地嗎?要說什麽餘情未了,在程頤謹將她的人生害到這個境地,她要是還對程頤謹念念不忘的話,她純粹就是自己眼瞎。


    想當初,聽盧政鋒說程頤謹是坐在輪椅上的,穆藍隻是覺得大快人心。她可沒有聖母到,還希望程頤謹處處都好的。


    甚至是在穆藍的心裏,她還是巴不得程頤謹就這樣一輩子都站不起來的。如今再聽說程頤謹能走路了,穆藍隻覺得老天真是不長眼。


    思緒漸漸地迷離,穆藍忽然心裏一陣清明。這說來說去,都是程頤謹對不起她,他這個做錯了事情的人都這麽大大方方地在外行走,沒道理作為受害者的她們反倒是束手束腳的,上天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穆藍頓時就想開了,說來說去,還是她之前太過於謹小慎微了。再說了,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人家還記不記得她穆藍這號人還是另說呢。


    想清楚的穆藍當即就給盧政鋒打了個電話,意思是他們愛幹嘛就幹嘛,要是想去清水村,那就去唄,左右穆青和程頤謹又不認識,實在是沒有什麽必要避著被人。


    放下電話的盧政鋒眉眼帶笑,看來穆藍這次是真的看開了,不再像以往那樣患得患失的。


    “媽說什麽了?看你很開心的。”穆青看著盧政鋒走過來,眉眼之間都是笑意,閑極無聊地問了一句。


    “媽剛剛打電話來了,以後咱們也沒有必要避著程頤謹,該幹嗎就幹嗎,當她不存在就好了。”


    “現在看來我媽是真的放下了。”穆青歎了口氣,“想當初,我媽不讓我們和程頤謹接觸的時候,我就知道她還是心裏放不下。”


    “可不是,真正的放下就是你雖然見到了這個人,但是你已經能夠用看陌生人的眼光來看他,他具體怎樣已經和自己毫無關係。”


    “不刻意地回避他,也不刻意地關注他,提到他的時候也不會有別的情緒。這才算是真正地放下吧。”


    “對啊,既然我媽都這麽說了,要不咱們明天再去清水村吧?”


    穆青興致勃勃地,她可舍不得離開清水村。


    “可以啊,我尋思著最近玫瑰園的玫瑰快要開了,咱門可以先過去看看,至於程頤謹那邊,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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