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明白嗎?”楚爸對楚媽已經無語了,“不管你同不同意,爸媽和楚辭都很喜歡閻崢,你覺得你反對有用嗎?”


    “再說了,爸媽說地一點都不錯,我們是生了楚辭,可是楚辭的成長我們基本都沒有插手過,現在孩子這麽大了,有自己的主見了,你再說什麽是不是晚了?”


    楚媽氣地哆嗦,“你也這麽說我?”


    她用一種失望的眼神看著楚爸,不理解明明她和楚爸才是一國的,為什麽現在楚爸還想著楚奶奶說話。這麽一想,楚媽手上的動作更是加快了。


    楚爸對楚媽變本加厲的行為無語了,他坐在大床上:“你收拾東西就收你自己的,反正我不出去,你以為從這裏出去了,下次想回來就是那麽容易的嗎?”


    楚媽強嘴:“你以為我有多稀罕回來?”


    “行啊,你現在總算說出來你的心裏話了!”楚爸激動了:“你就是不願意回來,覺得我們一家都理解不了你是嗎?”


    “對,我就是覺得你爸媽理解不了我。我也是為楚辭好,席陽多好的一個孩子,工作認真,也靜得下心做研究,爸媽到底有哪裏不滿意的?”


    “偏偏看上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閻崢,他算是什麽?楚辭那天還當這人席陽的麵就將閻崢往家裏帶,她將我這個當媽的置於何地?”


    既然說到了這個,楚媽幹脆就敞開了說,“我告訴你,楚辭她想找誰做男朋友,我現在也不管了,左右也沒有誰聽我的意見。”


    “可是,楚辭和閻崢根本就不要想得到我的祝福!”楚媽的表情已經可以說是扭曲了,她根本就不管她現在說的話到底會不會傷到人。


    楚爸忽然泄氣,看著這樣的楚媽,一下子覺得很陌生。他坐在床邊,語氣疲憊:“說來說去,你還是覺得楚辭沒有聽你的話,你麵子上掛不住。”


    “麵子再重要,比得上楚辭嗎?她在你的心裏就一點地位都沒有嗎?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從我們結婚一直到現在,你是一點都沒有變,還是一樣的以自我為中心。”


    “你要所有人都聽你的,所有人都圍著你轉,如果別人沒有聽你的意見,你就可著勁兒地又作又鬧。以前大家可能還都順著你,你也就習慣了。”


    “這次楚辭找男朋友,顯然超出了你的掌控,所以你不樂意了,你覺得楚辭沒有聽你的話,沒有按照你規劃的路線來走,所以你這麽反對,為此還和我媽甩臉色。”


    “媽說地一點都不錯,你都沒怎麽管過楚辭,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做?她是個活生生的人,你不能像安排學業一樣來安排她的人生。”


    楚爸說到最後都覺得自己再和楚媽多說一句話都嫌多,他捏捏眉心:“你要走就走吧,反正我是要在家裏的,這是我爸媽,我不能這麽輕易地割舍。”


    說完楚爸就帶上門去了客廳,他已經準備在客廳裏對付一晚上了,隻剩下楚媽站在衣櫥前麵,臉色變換不停。


    趁這個時間,大家都冷靜冷靜,也讓他反思下這麽多年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麽。隻有當這個時候,楚爸才能知道這些年他對家人的忽視到底是有多少。


    楚辭根本就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麽,她開門將一直撓門的團子放了近來,然後抱著團子在暖和的被窩裏,捧著一本書就當是睡前讀物了。


    楚爺爺和楚奶奶的作息時間都非常地規律,就算是大冷天的,也不喜歡賴床,兩人不到六點就起床了。


    楚爺爺先出來的,推開房門就被客廳裏人嚇了一跳。楚爸靠在沙發上,麵色憔悴,看著像是一晚沒睡的樣子。


    楚奶奶刀子嘴,她看了楚爸一眼:“你怎麽還沒回去?”


    楚爸的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展開就凝固在了臉上,紮心了,我的老娘!他嬉皮笑臉地走到楚奶奶身邊,“媽,這是我家,我哪裏都不去!”


    楚奶奶冷笑:“你見著你媳婦也這麽說就好了!”


    見著楚爸一把年紀了還伏低做小的,楚奶奶的心裏也不好受。


    她擺擺手,一臉嫌棄:“去去去,離我遠點,我不在乎楚辭她媽是什麽意見,可是你今天在閻崢麵前,態度可要端正了。”


    楚爸立馬拍著胸脯,“您放心,我待會兒一定好好看看閻崢,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麽樣子,居然能征服您和爸兩個人。”


    楚奶奶繃不住地笑了,她拉著楚爸語重心長:“我們也年紀大了,能夠陪你們的時間不多了,你要知道,要是楚辭都不和你們親了,以後到了晚年該有多麽淒涼?”


    “這忙著工作固然重要,可是也不要本末倒置了,不要因為錢財權勢這些身外之物,而去忽視了本該最重要的人。”


    這番話說得楚爸眼眶泛紅,他眨了眨眼,“您放心,我以後不會這麽做了,以後我會多關注些楚辭的,不會像以前那麽什麽事情都不管不問了。”


    “至於她媽媽,我是管不了了,我隻要她不讓楚辭傷心難過就行了。”楚爸也想到了昨晚和他激烈爭吵的楚媽,想到昨天的場景,楚爸就覺得腦殼疼。


    他沒想到的是,楚媽都這個歲數了,還拎不清現實,還一副公主病的模樣,整天要別人圍著她轉悠。楚爸現在也不管楚媽了,隨便他怎麽想吧,他是一定要給楚辭撐腰的,否則別人看清了楚辭怎麽辦?


    楚媽這時候也從房間走了出來,她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言,大家也沒有誰去主動找她說話,楚媽嘴巴張了張,最後卻發現和誰都無話可說。


    楚辭就坐在一邊擼貓,楚爺爺在把玩象棋,楚奶奶在織毛衣,楚爸則是盯著電視,一個眼神都不給她。楚媽忽然發現她似乎被大家孤立了,沒有人搭理她。


    昨天約的是八點,八點一到,楚家的門鈴聲響起,團子的耳朵動了動,楚辭坐地離門邊最近,就過去開門。門一開,就是閻崢站在門邊,他手中還拿著一束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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