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的前周朝臣來到長安城,十日後,晉國的幾十朝臣也抵達了長安城,而且是王仲良為首,陸七有備的安置了職位,為了不生嫌隙,陸七讓晉國來的宰執主管南方事務,前周宰執主管北方事務,但隻是主管,必須一起議政才能生效的交給六部執行,政事堂的宰執有十三位,趙普成為了右相,王仲良為左相,一主北,一主南。


    樞密院的樞密使是曹彬,副樞密使是伍海,潘美被陸七打發去了南方,去進攻南越和大理,南越那裏已然攻占了一半,但因為趙匡胤的原因,晉國對南越的進攻暫時停滯了很久,陸七讓潘美率軍去了巴蜀,自巴蜀向南進攻,巴蜀的南麵就是大理(雲南),大理的西邊有一個吳國(越南),潘美率軍去了,能夠與徐明軍力形成兩路拳頭。


    讓陸七最愉悅的,是貴五叔也來了長安城,貴五叔是衛尉寺卿,而在太原的陸東生也奉召來了長安城,任職為宗正寺卿,前周的司農寺卿潘佑也來了長安城,陸七不計前嫌的接納,潘佑曾經是唐國的司農寺卿,曾經激烈彈劾過陸七在常州的官押銀契。


    前周的鴻臚寺卿和太仆寺卿,陸七也予以了接納,韋浩也被陸七調來任職了大理寺卿,孟石也被陸七給調來了長安城,任職太府寺卿,太常寺卿和光祿寺卿需要交給後宮任職,中府使為內廷總管。


    九寺卿的本職是太府(戶部—錢)、司農(戶部—糧)、宗正(禮部—皇族)、太常(禮部—祭祀)、光祿(禮部—膳食)、鴻臚(禮部—外交)、衛尉(兵部—軍器儲備)、太仆(兵部—馬政)、大理(刑部—司法)。


    九寺衙門的存在有分權六部的作用,但陸七置立內廷形成獨立的家天下,卻是賦予九卿一使執掌地方王府軍政的權力,更是讓內廷直接的參與科舉人才拔選,其目的就是形成‘天子門生’,讓優秀的人才成為皇家學員和勢力。


    例如陸七製定的武科舉,能夠把軍中底層的軍武人才挖掘出來,雖然隻是錄取一千人,但初期參與拔選的軍武人才會是數達十萬,那些參與初選的軍武人才,隻要達到規定的軍武標準,都會被記錄入內廷文案,內廷會根據需要優先予以吸納為王府護軍,那才是武科舉的真正作用。


    若是隻由了兵部和樞密院主持武科舉,那拔選的武舉多數會是靠關係才能參與,平民和普通武官家的兒子,層層阻礙排擠之下,很難進入武舉拔選。


    有了七位寺卿,就有了內廷事務處置的基礎,陸七讓七位寺卿嚐試處置內廷事務,主要是先將科舉之事運作起來,形成內廷對各個王府的事務過問。


    南方的王府已然形成了內廷轄管,北方的王府,陸七指定了洛陽府,石國府,虢國府,天錦府(成都),興元府(漢中),江陵府,南陽府,壽山府(壽州),揚州府,大名府,蓬萊府(登州),河間府,幽州府,雲中府(雲州),會寧府(會州),敦煌府,伊吾府。


    這些置立為王府之地,屬於了中央內廷直轄,成為皇家用度的來源和支出,皇家的賜賞,建造,各種支出,皆取自王府之地,與國庫財力予以分割,形成了一種國中之國的統治。


    如今這些指定的王府之地的長官,由刺史改稱了府相,直接向了長安城負責,如今有了七位卿相,陸七就將王府之地的事務轉交了內廷,但官吏任免和軍力調動的權力沒有給予,就是回應正常的述職和請示文書,整理王府之地呈報的各種信息。


    有了政事堂,樞密院和內廷接管了日常軍政事務,陸七得以解脫了繁瑣事務的糾纏,他抽身巡視長安城的防禦,走訪了一下民生,又去鳳翔駐軍巡視了一番,最後去了漢中興元府見小馥。


    十二月,又下上了大雪,這是今年第四場雪天,迎著呼嘯的風雪,陸七的心裏卻是溫暖愉悅,瑞雪兆豐年,明年西部的農事應該有了好收成,今年為了河南與河北的賑災,以及治理黃河,卻是耗費了太多的糧食,還有支援北方的戰事和歸治,也耗用了河西很多的羊群,隻有讓北方疆域的將士和平民吃飽,才能獲得了真正的歸心。


    陸七來漢中興元府之前已然使人通知,鎮守興元府的府相和駐軍將帥在迎候,陸七耐著性子會見了一下,還是近衛將官理解主上心思,暗中知會主上累了,府相和將帥們知趣的主動告辭。


    陸七回到了他的‘家宅’,一進前廳,就見到了思玉思竹,兩姐妹明顯是在候著他,嬌靨歡喜的左右扶抱了陸七手臂,繼而為陸七拂去身上的雪,解下大氅和皮袍,為陸七換上舒適的袍衣,又為陸七整理了一下頭發,陸七微笑的接受照顧,享受一種溫馨。


    最後去了後宅,陸七進入小馥的居屋外室,立覺暖意撲麵,卻也看見了蕭香蘭,陸七走前迎抱了香蘭入懷,低頭親吻了秀發,但隻抱了一會兒,香蘭就主動離開,玉手扯了他去入了裏屋。


    進入裏屋,陸七看見了小馥立在榻前,右手撫著隆起的腹部,左臂被玉蘭(青芙)扶著,一張嬌靨愉悅淺笑,美目柔和的望凝著陸七。


    陸七忙走過去,伸手扶了小馥,溫柔道:“怎麽沒有在榻上?”


    “也不能久臥的。”小馥輕語,被陸七扶坐了榻沿。


    隨進來的思竹搬了凳子過來,讓陸七與小馥對麵坐了,陸七溫和道:“香蘭,你們去外麵一會兒,我與小馥探討一下國事。”


    香蘭輕嗯,與別人一起出去了,小馥淺笑道:“有什麽國事,還得攆了她們出去。”


    “我說的事情讓她們聽了不好。”陸七微笑回答。


    “你說吧。”小馥輕語。


    陸七說了請徐鉉認女的事情,最後道:“小馥,事先沒有與你商量,我很抱歉。”


    小馥淺笑搖頭,道:“妻知道七郎的作為,事實上是為了妻好,雍王若是做了國丈,日後會給妻帶來無盡的煩惱禍患,雍王若是野心不死的想要積勢造反,最後妻隻能退位讓賢,國母是天下之表率,七郎想護也是不成。”


    陸七微笑點頭,又說了內廷之事,最後道:“小馥,日後你小蝶,韻兒和琴兒,負責王府之地的治理,目前我不許內廷卿相任免王府之地的官員。”


    小馥擔憂道:“七郎,後宮幹政會有很多的後患,我本想讓你廢置了內廷的。”


    “後宮幹政是有後患,但權臣和邊帥的禍患更大,我不想學了李國主派去文人監軍或領軍,造成軍隊的戰力大弱,也不能如了周皇帝用製衡的手段牽製軍臣,我的做法就是建立一個家天下勢力,以後各個王府之地的主管,要逐步的換成宦官或女官去管理,不許外朝幹涉,而內廷也不得幹涉外朝事務。”陸七平和解釋道。


    小馥想了一下,道:“七郎的意思是,將皇宮的勢力擴展至了天下各處,用宦官和女官形成一個直屬皇家的地方勢力,卻又限製了宦官執掌國之重權,另一麵也限製了外朝重臣對全國勢力的影響。”


    陸七點頭,道:“周皇帝就是我的明鑒,當年的周皇帝與軍臣們共患難的奠定了周國江山,但後來卻是隔心的互相猜忌,所以我要盡快的建立一個家天下的拳頭,主強臣弱,才能相安無事,不然過個五六年,軍臣們都會步入勢大根深,皇帝是高高在上,但也遠離了軍力,而且國家如此之大,很容易形成土皇帝的地方勢力,我在全國散置了王府之地,多少能夠皇威震懾一方。”


    小馥輕嗯,陸七看著小馥,微笑道:“我的做法未必是正確,但我的目的,就是避免走了李國主和周皇帝的路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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