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陸七率領八萬大軍開赴北方,四日後進入了定州境內,陸七頓兵不前,原來定州的定縣竟然被燕國十萬大軍圍困了,楊業的三萬軍力據守定縣。


    北方的戰局確實陷入了危機,原本周國與燕國的分界線是拒馬河,如今拒馬河以南的霸州,雄州,莫州,瀛洲,滄州都已被燕軍攻占。


    北方防禦一直是張永德在大名府總管,在北方的前線鎮守的有兩大軍勢,一是定州為中心的定國公楊業,一是滄州為中心的容國公傅潛,如今定國公死守定縣不退,而在滄州的容國公軍則以退守德州,已然距離大名府不遠,其屬擁有十萬軍力。


    陸七頓兵不久,就有楊業部屬來見,是兩千多的騎兵,領軍的都虞侯名楊延昭,是楊業的六兒子,陸七在帥帳令見,很快自外麵進來一員年輕的將官。


    “定國公麾下騎軍都虞侯楊延昭,拜見虞王殿下,鎮北宣撫使大人。”楊延昭進帥帳後,單膝跪地的恭敬軍禮拜見。


    “楊將軍請起,過來坐吧。”陸七平和說道,他聽說過楊延昭,定國公楊業有很多兒子,最出名的就是六兒子楊延昭。


    “謝殿下。”楊延昭起身,恭敬一禮後,走前坐在了陸七側首的椅子。


    陸七微笑的看著楊延昭,楊延昭很年輕,也就二十多歲,比他還年輕,濃眉大眼,皮膚略黑見粗,而楊延昭也打量著陸七,心裏很驚訝陸七的年輕普通,就是這個比自己略長的人物,卻是戰功赫赫的在西部翻雲覆雨,甚至被大周皇帝封為了虞王。


    “延昭,你年齡多少?”陸七微笑問道。


    “回殿下,屬下二十三。”楊延昭恭敬回答。


    陸七一笑,道:“你我是親戚,說話可以隨意些,你是駙馬都尉,我也是駙馬都尉。”


    楊延昭有些拘謹的點頭,他也是大周皇帝的女婿,娶了皇帝女兒金花公主,金花公主出嫁後封為了趙國公主,所以說,周國皇帝與定國公是姻親。


    “延昭,我聽說鎮守滄州的傅潛,退軍去了德州。”陸七轉入了正題。


    楊延昭點頭,道:“傅潛大帥是棄守了滄州,退去了德州,滄州軍力與定州軍力,本是互為犄角,滄州軍力一棄守,定州就成了孤軍,隻能據城固守。”


    “聽說傅潛所屬的軍力有兩萬騎軍,八萬步軍,他為何不能據城守禦,若是守禦住滄州,不壞了犄角,自然能夠扼製了燕軍的攻勢。”陸七問道。


    “屬下已然使人去求援過了,但傅潛大帥的回答是缺少軍糧,不宜陷入了燕軍困守,所以退守了德州。”楊延昭回答。


    陸七點頭,問道:“延昭,你與我說實話,傅潛那個人是不是在保存實力,他是個善戰之人嗎?”


    楊延昭一怔,遲疑一下,道:“屬下不能亂言的,傅潛大帥原本是開封府內殿直都虞侯,後來外放了鎮守滄州,他那個人用兵很保守,除非接到上令,否則他是不會主動出擊的。”


    “原來是內殿直都虞侯,這麽說傅潛是張永德的屬下。”陸七道。


    楊延昭搖頭,道:“也不能那麽說,傅潛是護衛皇帝陛下的內殿直。”


    陸七笑了,道:“內殿直也是歸屬殿前都檢點管轄,那自然是張永德的屬下了。”


    楊延昭點頭,道:“那麽說也是。”


    陸七點頭,道:“延昭,你熟悉北方的地理和戰事,依你看,應該如何對付燕軍?”


    楊延昭精神一振,看著陸七,道:“屬下認為,對付燕軍有兩個辦法,一是奇襲燕軍後方,迫燕軍回師,二是集結軍力反擊燕軍,屬下認為兩者可以相輔作戰。”


    陸七點頭,道:“你說的在理,等我去過了德州,就依你的建議用兵。”


    楊延昭一怔,道:“殿下要去德州?”


    陸七點頭,道:“有了傅潛軍力的合兵,才能有把握戰勝了燕軍,若是隻我和定國公合兵,並不占優,甚至會吃了大虧。”


    楊延昭遲疑一下,點點頭,陸七又道:“我說會吃了大虧,不隻是來自燕軍的威脅,還有傅潛軍力的威脅,如今趙匡胤在江淮造反,一旦我與燕軍拚的兩敗俱傷,傅潛八成會跑來摘桃子,甚至會借機滅了我們。”


    楊延昭臉色微變,陸七又微笑道:“你去定縣知會守城的定國公,就說我先去收拾了傅潛,然後揮軍共戰燕軍。”


    “殿下要去收拾了傅潛大帥?”楊延昭吃驚道。


    陸七挑眉點頭,道:“我是鎮北宣撫使,他若是不聽調軍之令,我有權罷免了傅潛軍職。”


    楊延昭點頭,陸七又道:“記住了,飛信裏要寫上,虞王惱怒傅潛棄守滄州,已然親率援軍先去德州奪取傅潛軍權,另外飛信之後你速歸來,我與你一起去德州,還有讓去過德州的將士來我帳中說話。”


    “諾!”楊延昭起身軍禮恭應,之後離開了去往定縣城,用箭信射送,燕軍圍城,不可能散開的圍城,主要是重兵堵城門,對城牆隻能采取機動圍擊。


    楊延昭走後,很快有兩個將士來見陸七,陸七仔細問過了德州駐軍的情形,知道了傅潛的軍力主要駐紮在安德縣,兩萬騎軍駐紮在縣城北麵,在北麵分成一左一右兩座軍營,步軍大部分在東西南的城外駐紮,城裏有兩萬軍力,陸七對這兩個使者將士很滿意,去一趟卻是不忘了解軍情,這就是一種斥候能力。


    半日後楊延昭回來了,陸七命令楊延昭率領他的三萬騎軍南下,迂回繞道的去往貝州,貝州在德州與大名府之間,而他率領五萬步軍直去德州,經鎮州,趙州,冀州而達德州。


    陸七的計劃是先出其不意的奪取安德縣城外的駐軍,他告訴楊延昭,他會吸引德州軍力的注意力,三萬騎軍抵達貝州之後,就向德州進發,到了德州要兵迫軍營,聲稱聖旨到,讓軍營將帥接旨,之後將軍營將帥控製住,陸七將皇帝任命宣撫使的聖旨,和罷免傅潛的軍令交給了楊延昭。


    楊延昭當然明白陸七的計劃,這是釜底抽薪的奪軍戰略,如果直接用軍令去罷免傅潛,傅潛八成不會乖順的交出十萬大軍,甚至會造反的與陸天風起戰,但先用聖旨直達了軍營,軍營將帥一般情形下肯定聽從,這就是先手策略。


    楊延昭當然願意幫助陸七,不說別的,他老爹就困在定縣,所以毫不猶豫的就率軍走了,陸七也拔營浩浩蕩蕩的奔了東南方向。


    在途中,陸七又使出十騎,執宣撫使軍令去德州告知,告訴各個軍營他來合軍,讓各軍做好反擊燕軍的準備,目的一是讓傅潛軍力知道他這個宣撫使來了,二是吸引傅潛的注意力,給楊延昭的突至創造出其不意。


    安德縣城裏,四十多歲的容國公傅潛,坐在偏堂裏,皺眉的看著宣撫使軍令,他身任滄州刺史,橫海節度使,在滄州鎮守了有十年,其實他早就接到了來自朝廷的告知公文,知道有了一個頂頭上司宣撫使,而且這個頂頭上司讓他極為意外,竟然是陸天風。


    陸天風大名在周國已然是廣為人知,雖然傅潛隱瞞了陸天風成為鎮北宣撫使的公文,但因為接近了大名府,所以陸天風被大周皇帝封為虞王,和成為關隴大都督的事情,卻是瞞不了駐紮在德州的將士。


    傅潛看著陸天風送來的軍令,內心陷入了難以抉擇的境地,陸天風若是到了德州,他卻是沒有把握與之對抗,他棄守滄州的事情,曾經有一部分將帥是出言勸阻過的,所以陸天風送來的軍令,會造成一些將帥可能的叛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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