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向紀王闡述了可能的危機,得到了紀王的支持,紀王同意以自己的名義向銀州折氏請援調軍,也同意向蘭州實施佯攻態勢。


    得了紀王支持,陸七開始了備戰,先使出了斥候去入了蘭州,甚至河湟,而對涼州沒有做出任何的刺探,不過卻是找了一些來自河西走廊的將士,秘密的收攏入近衛,了解河西走廊。


    當然,也使人拿了紀王的手令,陸七的密信,去往了銀州調軍。


    很快半月過去了,折惟忠和折香月率領兩萬五千軍抵達了會州,駐紮在了西吉縣城外,兩萬步軍是折香月統帥,五千騎兵是折惟忠統帥,在銀州的折惟忠父子,果然沒有奪取了折香月的軍權,而五千騎兵,並非是陸七讓來的。


    不過陸七知道後卻是歡喜,多出了五千騎兵,就更有把握奪取了河西走廊,而且奪取之後,也多了把握守住,他立刻趕去了西吉縣。


    在西吉縣大營見到了折氏兄妹,折惟忠還是老樣子,折香月卻是一身帥甲戎裝,顯得英姿颯爽。


    一見麵,折惟忠就與陸七來了個擁抱,鬆開後,用拳頭輕擂了陸七一下,笑道:“兄弟就是厲害,來了原州,也讓夏國吃了大虧。”


    陸七笑道:“我是火中取栗,所以不得不請了四哥遠來。”


    “我是應該來的。”折惟忠直爽回答。


    陸七微笑,扭頭看了折香月,折香月秀眸看著陸七,竟然問道:“天風,那個雅蘭,比我美麗嗎?”


    陸七微怔,淺笑道:“我的心中,香月的美麗,獨一無二。”


    折香月羞悅的垂了眼簾,略一頓,又抬眼柔聲道:“等下,奴去拜見了小蝶姐姐。”


    陸七微笑點頭,折惟忠笑道:“兄弟,我們去喝酒說話。”


    入了帥帳,喝了碗酒,折惟忠笑道:“兄弟想進取河西之地,我一聽,就想來參與了戰事。”


    陸七點頭,道:“河西之地不好進取,我詳細的了解過,最難攻克的是古浪峽一帶,古浪峽那裏竟然駐紮了五千夏軍。”


    “古浪峽我是知道的,那是進入河西的門戶,聽說是一條長約五六十裏的蜿蜒穀道,峽口建有戍城,雖然隻有五千軍鎮守,卻是可以阻擋了數萬軍力,當年的十萬周軍,就是在古浪峽吃了大虧。”折惟忠說道。


    “四哥卻是知道的很詳細,古浪峽確實是扼控蘭州和涼州之間的險關隘道,想自這裏進取涼州,必須要拿下了古浪峽。”陸七說道。


    “兄弟想怎麽做?”折惟忠喝口酒,問道。


    “我的做法是智取,據蘭州的斥候回報,有涼州的三萬軍力抵達了蘭州,其中有一萬是涼州駐軍,兩萬是河西之地集結的部落軍力,我打算用一千騎兵,冒充是興慶府過來的夏軍,去古浪峽奪取和戎城。”陸七說道。


    “冒充興慶府的夏軍?可行嗎?”折惟忠置疑道。


    “應該可行,我會讓人冒充了奉命去河西領軍的番帥,文書我已然讓人造好了。”陸七微笑說道。


    折惟忠恍然點頭,道:“這招應該可行,不過一千騎兵去奪城,很容易被吃了的。”


    “隻能一千騎兵,多了反而無法騙過。”陸七平和道。


    折惟忠點頭,問道:“不會是你親自去奪吧。”


    “我會親自去,而且去的將士,都會是悍勇之人。”陸七平和回答。


    折惟忠皺眉,繼而又點點頭,道:“我們什麽時候去接應?”


    “我會在後日淩晨自烏蘭關渡過黃河,而你們要在近午渡過黃河,絕不能早了,否則瞞不過夏軍的鷹哨。”陸七囑咐道。


    “好,這次又能夠做個大的,來,喝酒。”折惟忠舉碗笑說。


    *****


    夜色下,陸七率領一千騎兵悄然趕到了烏蘭渡,折香月竟然也伴隨在軍中,她是來送陸七的,陸七拗不過,隻好帶了折香月一起來了烏蘭渡。


    在折香月的目送下,陸七率領十二個將士,最先渡過黃河,他要親自去探查了對麵的情形,這段時日,他沒有使出斥候過黃河探查,隻是有意加強了黃河的巡防,隻要黃河對麵的夏軍見了巡防,也許能夠造成了迷惑。


    進取河西之地,對陸七而言,也是有著一種雄霸天下的熱血願望,如果能夠讓河西之地置於了掌控,近可大傷了夏國根本,遠可重現了絲綢之路的輝煌,得河西,是每一個雄主的豐功偉業夢想。


    雖然是夏季,置身在黃河之中夜渡的將士,都感覺了寒意,烏蘭縣事實上接近了北方沙漠,沙漠的氣候就是白日熱的如火烤,晚上冷的如同臥雪。


    羊皮筏子在清冷的夜色下悄然接近對岸,應該說,這不是一個有利於潛入的夜晚,但正因為夜色清冷,也使得對岸的夏軍守哨,在夜半之時,也懈怠了瞭望。


    羊皮筏子順利的抵達了對岸,陸七認為,渡過的人少,一是不易被了發現,二是被發現了,駐守的敵軍也不會燃起烽火報警,對於少量過河的斥候,當然不能了驚擾上官的大動幹戈。


    陸七一個箭步,率先跳到了江岸,卻是落地無聲,接著是魯海和李寶,這兩員虎將,陸七必須得帶上,後麵是一火將士,也是個個善戰的殺人好手。


    十三個人上岸後,先蹲下觀察了一番,陸七一擺手後站起,然後十三個人排成不齊的隊列,奔了附近的一些守哨。


    渡口的幾百米外有軍堡,江邊有瞭望守哨,守哨有五十多夏軍,分布成了十組,幾乎人人都裹著羊皮躲在江邊的土坑裏。


    “換位了。”陸七在接近一個土坑裏的守哨,懶散的用黨項語喊著。


    土坑裏的守哨已然看見一隊人走來,一聽立刻垂下了兵器起身,陸七身後有五個將士走出,奔了土坑裏的夏軍。


    月光下,有個夏軍忽警惕道:“你們?是那裏來的?”


    說的竟然是漢語,一個將士冷應道:“你不想回去了?”


    說話間,五個將士忽的彈足猛撲,一個箭步就到了土坑,那個說話的夏軍,竟然立刻扔下兵器,抱頭低聲的驚道:“我投降。”


    那個說話的將士一怔,但還是探雙手抓了那個夏軍腦袋,那個夏軍很快又道:“我是周軍。”


    其他四個竟然也拋下兵器抱頭,陸七適時道:“停。”


    一喊停,五個撲去的將士沒有扭斷了五個夏軍脖子,但也扣住腦袋不放,陸七過去,問道:“你是周軍?”


    “是,小的是十年前落在涼州的。”那個喊投降的夏軍忙回答。


    “這裏駐紮有多少人?”陸七問道。


    “三百,隻有三百。”那個夏軍回答。


    “當年落在了涼州的,有多少人?”陸七又問。


    “應該有一萬多的,大多數都弄去了很遠的瓜州和沙州,甘州和涼州很少。”那個夏軍回答。


    “這裏的軍堡有烽火嗎?”陸七問道。


    “有的,小的可以為大人打開了堡門。”那個夏軍主動說道。


    陸七看著那個夏軍,麵容確實是中原人特征,年紀有三十,他點頭道:“如果你能夠建功,我會重賞。”


    “是是,小的隻求能夠回了陳州。”那個夏軍忙回應。


    陸七點頭,道:“你放心,我陸天風答應的,會兌現。”


    “你?你是陸天風?”那個夏軍吃驚失聲,其他四個夏軍也看了陸七,個個神情有驚。


    “哦,你聽過我。”陸七平和道。


    夏軍忙點頭,忽跪下道:“小的絕對會為將軍大人效力。”


    “好,你先帶我們解決了巡哨。”陸七平和道。


    “是,大人請來。”那個夏軍恭應,起身帶了陸七一行走去了下一個土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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