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手同行過了一道月亮門,溫情中,辛韻兒柔聲道:“老爺,妾身帶你去見一下雁兒姐姐和商兒。”


    陸七一怔,他秘密抵達了福州王宮,並沒有見到了周雁兒和商兒,但他知道二女是在福州,二女事實上是辛琴兒的宮人。


    “韻兒,依我看,不如讓雁兒小姐另嫁了為好。”陸七略為遲疑後,溫和說道。


    “老爺這麽說卻是晚了,妾身問過了的,雁兒姐姐隻願了服侍於你,否則她也不想再嫁人了。”辛韻兒柔聲回應。


    陸七聽了心頭異樣,又聽辛韻兒柔聲道:“妾身的心裏一直愧對雁兒姐姐,當初雁兒姐姐若是不肯放了妾身離開,姑姑也是贖不得妾身的,那所謂的贖奴官規,事實上對上房奴婢是無用的,因為上房奴婢在主人家,幾乎都會獲得了良好的對待,培養一個上房女婢,不亞於養了個女兒。”


    陸七點頭認可,辛韻兒的琴韻文華,固然是自己的努力,卻也是用銀子堆出來的,沒有良好的生存環境和相關的用度,奴婢隻能是大字識不得幾個的工奴。


    “老爺,以後雁兒能夠封妃嗎?”辛韻兒柔聲問道。


    “不能,頂多是貴人,我想過的,封妃的地位不能濫多,封妃之下會是貴人,才人和宮人,日後凡是獲得了分封的後宮女人,最高就是貴人,雁兒和商兒的孩兒可以獲得了縣域分封。”陸七溫和回答。


    辛韻兒點頭,陸七又道:“分封不意味著放任不管,分封之地事實上是歸屬內廷和宗正寺監管,分封之地的財賦是日後皇族用度的支撐之一,分封之地的軍力也歸屬內廷節製。”


    辛韻兒點頭,陸七又道:“我為什麽實行了分封,目的一是盡快的讓陸氏統治深入人心,以求牽製了各地官吏的威望坐大。二是為皇族開辟了固定的財源,讓皇族財力獨立出來,達成一種不與民爭利的表象,我會放開了很多物質的商禁,讓民間隨意的買賣,例如鹽鐵之物,可以由了商人販賣。”


    辛韻兒點頭,柔聲道:“老爺這是興商之道。”


    陸七笑了,平和道:“興商的反麵就是抑製貪官,很多商禁的資源一經了官吏之手,就會出現假公濟私,運轉遲緩,而且會層層的貪婪難治,我興商就可以盡量的以稅賦官製為主,當官的隻管收取商稅,不管盤查了什麽違禁,那自然就沒有了所謂的走私暴利,隻要交稅,什麽都可以過關,而對於偷稅的,卻是要付出百倍的代價嚴懲。”


    辛韻兒點頭,柔聲道:“那樣卻是可以少任了很多的官吏,減少了治政的負擔。”


    陸七微笑搖頭,平和道:“你正好說反了,我反而會多任了官吏,會任用了大量的監察官員,也會故意的養了很多的散官老爺,以後晉國的真正讀書人和軍中的矯健,能夠給予官員地位的,都會盡量的賞個散官養著。”


    辛韻兒聽了愕然,陸七笑了,溫和道:“拿了晉國的官俸,就容易少了怨心,很多的才能之士,就是因為生活困窘而覺得了憋屈,才會不甘心的想要造反,有了一定的地位和不愁吃喝,就不願鋌而走險了,事實上願意造反的人就兩種,一是手握了重權,二是生活困窘。”


    辛韻兒搖頭柔聲道:“妾身不是很懂,姑姑應該是懂的。”


    陸七笑了,平和道:“很多事情的道理,就是琴兒教會我的,在治政上,我自知做不好一個丞相的職責,所以我隻願意主管了軍隊的事情。”


    夫妻倆說了片刻,由辛韻兒帶了陸七去了辛琴兒的居閣,陸七的意外到來,讓了周雁兒和商兒倉促的恭迎,繼而又恭敬拜見辛韻兒,辛韻兒卻是姐姐的喊著,走過去親近的扶了周雁兒。


    陸七自去了閣廳落座,內心有些感慨的,淡笑的看著隨過來的商兒,商兒卻是比周雁兒鎮定的多,一雙美目略為羞澀的看著陸七。


    兩人對視了數秒,陸七淺笑道:“商兒,我變了嗎?”


    “有些了陌生,不過奴婢的心裏,還是宛如了在望江堡的初見。”商兒柔和的回答道。


    陸七聽了心裏溫暖,輕語道:“那時的你,誇了我字寫的好。”


    “奴婢是誇了公子的字,但公子卻是拒絕了為奴一曲。”商兒柔聲回應。


    陸七溫和的看她,問道:“如今,還願意聽我一曲嗎?”


    “奴婢與雁兒姐姐,都願意聽了公子一曲。”商兒柔聲回答,嬌容玉頰多了些許的胭暈。


    陸七垂目默然,過了一會兒忽抬頭看向了周雁兒,淺笑道:“雁兒,給我取杯茶,我渴了。”


    與辛韻兒一起的雁兒,一怔後忙柔聲應了,轉身去了泡茶,辛韻兒默然走到了陸七身旁,陸七伸手握了她的玉手,仰視的溫柔笑了。


    “韻兒,其實我給雁兒和商兒書過信的。”陸七輕語道。


    “書過的信,妾身看過的,除了關心問候,就隻是一些借用的美好詩句,卻是沒有紅豆。”辛韻兒柔聲輕語。


    “紅豆,我這一生,也隻會書了那一次。”陸七溫和輕語。


    *****


    第二日,陸七低調的在武英殿見了一眾朝廷重臣,主要是尚書和侍郎,以及政事堂議政的中書舍人,翰林學士和殿前侍中。


    陸七也隻是與朝臣見了一下,沒有議論什麽國事,不過卻是問了一下九寺五監的置立,得知九寺五監隻置立了大理寺,衛尉寺,將作監和軍器監。


    見過了朝臣,陸七舉行了一次夜宴,宴後與相識的敘敘舊,他不提任何的國事,朝臣們也知趣的不惹那個嫌煩,陸七的不言國事,就是肯定了內廷的權力。


    陸七在福州悄然留了四日,四日後悄然離開了福州,這一次的離開福州,跟隨了陸七的近衛留下成為了王宮衛軍,陸七的護衛變成了五百將士,領軍的是了貴五叔,魯海一直沒有離開過貴五叔,而姚鬆則繼續留在福州城,做著羽林郎將。


    重新與了貴五叔和魯海在了一起,陸七心情非常舒暢,魯海也是歡喜,與陸七不見外的說著分別後的事情,如今魯海也是羽林郎將,而貴五叔卻是衛尉寺少卿,統管守衛王宮的所有軍力,如今那個職責交給了姚鬆,事實上,晉國京城的官職缺的很多,一時很難得到了完善。


    貴五叔卻是關心的問了蘇州那裏的情況,他原本是在蘇州任職的,被辛琴兒給調去了福州任職衛尉寺少卿,事實上就是出於福州城的安危才調去了貴五叔三人。


    福州城雖然是晉國京城了,但駐紮的軍力隻有六千,領軍的營將及以上,幾乎都是陸七的兵勇軍兄弟,福州的駐軍,主要是出於信任而用,所以寧可隻駐紮了六千將士,也不能駐紮了數萬成分複雜的軍力。


    貴五叔對於陸七有了三個兒女而高興,陸七讓貴五叔盡快的接了家人去了福州,貴五叔卻是讓陸七盡快的接了陸母離開了江寧,兩人的話語自然真誠,親近裏透著對人生的感慨,尤其貴五叔,更是感慨世事的無常,他從未想過,已然是做匪多年討活的他,竟然會成為了將軍,朝廷裏的大人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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