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陸七回到了京城,他一身風塵的直接去了南大營,結果沒有見到周正風,據說是去了京城應宴,陸七隻是報到,在書記軍曹那裏報押,之後去了京城,在京城散了所屬,他獨自去了兵部報備交令,官麵的過程無誤後,才回了繡莊的家。


    回到繡莊時,已是黃昏時分,他的歸來,讓了繡莊的美妾們驚喜之極,幾乎人人美目含了淚光,忙不迭的服侍他脫甲,燒水,做飯,後宅內一片的忙碌靚影,陸七心裏暖暖的,坐在了天井中,默默的看著。


    第二天,陸七身心大爽的起身,洗漱飯後,他帶了玉竹,婉玉和冰兒,一起去見兄長,結果撲了個空。


    沒有見到兄長,陸七擔心的又去了周雲奇的家,結果在內兄嫂嫂口中得了準信,兄長被一位蕭府少夫人,請去參與了藥鋪的經營,說藥鋪是蕭府少夫人與陸七合營的。


    陸七得信放下了心,又帶了妾侍們趕去了明軒大街,明軒大街在江寧東區,是達官貴人的聚居地,羅長史的七夕茶閣和家宅,就在那裏,陸七卻是想不到,蕭府少夫人竟然有能力,在了明軒大街買得商鋪。


    直至近午,陸七才找到了所謂合營的鋪子,是在明軒大街的最末端,臨近了皇宮,正因為臨近皇宮,所以地段的人氣相對不旺,一般人不願了靠近皇宮,在那裏開藥鋪,並不理想。


    當陸七看見了自家鋪子時,他眼光看處為之一愣,鋪麵很大,還是二層的,跨度應該是三十米,三扇的開門,關鍵是每扇門上的匾額,竟然依次是萬生藥堂,膳堂和雲堂,他訝異的左右看看,這是京城,不是三元縣呀。


    陸七急邁步上階進了鋪門,見裏麵有很多人正在收拾,他的眼睛很快看見了兄長,兄長一身舊藍袍,也看見了進來的陸七,立刻驚喜的迎了過來。


    “小七,你回來了。”陸天華歡喜的喊道。


    陸七心暖點頭,笑道:“哥,我昨日黃昏回到京城的。”


    陸天華點頭,愉悅道:“你平安,就好。”


    陸七微笑點頭,轉頭看了一眼,問道:“哥,這鋪子就名萬生堂嗎?”


    “是名為萬生堂,是蕭府少夫人與宣州的萬生堂,達成了通營的條件,就是說京城的萬生堂,是宣州萬生堂的分鋪。”陸天華回答了。


    陸七恍然,笑道:“這鋪子都置下了,我還沒拿一分銀子呢。”


    陸天華一怔,訝道:“小七,你沒有出銀子嗎?”


    陸七一怔,點點頭,道:“我與蕭府少夫人隻是有了合營的意向。”


    陸天華立刻皺了眉,不解道:“可是蕭府少夫人的一位主管說,這鋪子已經有你一半的。”


    陸七一聽笑了笑,說道:“哥,那是我的事情,等我見了蕭府少夫人,會商量好的。”


    陸天華疑惑的看著陸七,繼而點點頭,扭頭掃視了一眼,道:“這鋪子也就這樣了,後日我就回去溫書,再有十六日就入考了。”


    陸七點頭,陸天華又笑了笑,淡然道:“小七,其實我對應考,已經不在意了,我的文章好與不好,應該不影響中榜,心裏覺得,就是中了,也沒有什麽可榮光的。”


    “哥,你不要有了那種失落的想法,哥若是中了榜,文章必然會為人窺知的外傳,好與不好,都會得了文人們的評價,哥可以不在乎考中之事,卻是不能讓人罵成了庸人。”陸七正容勸告道,兄長的惰性想法,絕對是錯誤的。


    陸天華聽的神情凝重了,若有所思了一會兒,點頭道:“哥明白了,會認真去考的。”


    陸七微笑點頭,陸天華遲疑一下,忽小聲道:“小七,蕭府少夫人傳話說,馨蘭的父親願意了結親,你若有暇,就找機會吧,哥不想有了名分之後的。”


    陸七默然點點頭,忽笑道:“哥,我帶了京城的妾侍來了,讓他們拜見一下哥。”


    玉竹三女,在陸七的要求下,以弟媳之禮拜見了陸天華,之後陸七就離開了鋪子。


    在回途的車中,他有些發愁,問題是他不想讓下種的事情,讓太多人知道,原計劃的打昏策略,如今對於杜蘭兒,是不能實施的,他一時也見不到杜蘭兒,他根本不知道蕭府少夫人住在那裏。


    一回到了繡莊,陸七的臉色明顯的陰了一下,敢情又見到了熟悉的青衣人,就是上次引他去見刑大人的宦官。


    “陸大人回來了,咱家候了兩時啦。”青衣人見了陸七,在院中神情淡笑,細聲的說道。


    陸七忍著心中的厭惡,淡笑的直白道:“卻是勞駕久候了,不過上次的相請,下官不但沒得了好處,卻是被嚇的心驚肉跳了。”


    青衣人笑了,細聲道:“上次是咱家失誤了,願向大人陪個罪,這一次還是刑大人有請,走吧。”


    陸七一怔,隻好隨了跟去,出門走了一段上了車,在車中陸七一言不發,他對那個刑大人的戒心非常之重,實在猜不透上次的刑大人,是代表了什麽人對他下的命令,他有些懷疑不是唐皇,但也不排除是唐皇的故意試探。


    到了地頭,陸七悶聲下了車,一看還是上次的幽雅花園,他隨青衣人走去,走的途中他發覺了與前不同,最後被帶到了一座閣樓,而上次是花廳。


    青衣人推開了樓門,之後旁立淡笑的讓陸七進去,陸七心有戒備,假意的低頭整衣,實則閉眼外窺了一下,卻是沒能看到什麽異常,他隻好硬著頭皮邁步進了樓門。


    一入樓中,眼睛所見的景象,立刻讓他的身心燥動,有了原始的獸性亢奮,


    隻見樓內最裏的向上樓梯處,長身玉立了一個赤裸裸的女人,那女人立在那裏,有如一個晶瑩白玉雕成的玉人,秀發披肩,嬌容秀美,仿佛是剛剛出浴的仙子。


    陸七很快壓抑了亢奮,他警惕的轉目掃了一眼,才邁步向前走到樓中,止步後,淡然看著那裸女,謹慎道:“請問,刑大人在嗎?”


    “嗬嗬,陸大人來了。”忽一個略尖的聲音,在斜上響起,陸七聞聲看去,見樓梯上下來了一個白胖男人,正是刑大人。


    等刑大人走下了樓梯,陸七拱禮道:“下官見過刑大人。”


    “陸大人能夠平安的回來,本院恭喜了。”刑大人看著陸七,細聲說道。


    陸七一怔,回應道:“這麽說,大人認為下官,是有可能回不來的。”


    “不錯,本院是那麽的想過,所以你應得的宮婢和魚腸劍,本院扣下了,不過你回來了,該是你的,就得給了你。”刑大人細聲的淡笑說道,自然的仿佛在說平常之言。


    陸七遲疑一下,終是忍住了沒有詢問,卻見刑大人看向了那個裸女,細聲道:“我也沒有辦法,你就屈就了吧。”


    裸女沒有言語,隻是低頭向了刑大人一彎禮,之後邁了雪腿,恍如不惹塵的仙女,嫋嫋走去了樓外,陸七疑惑的望送。


    “好好的對她,她本是先帝的宮妃,我當年欠了她的救命之恩。”陸七聽到了刑大人的細聲說話,他一驚的猛扭頭看去。


    “大人,您這是要害下官嗎?”陸七皺眉質問道。


    “害你?若是想要害你,我會對你實言嗎?放心吧,宮裏的那個已隨先帝去了,這個歸了你,沒人能夠追究的。”刑大人淡然回應。


    陸七默然,他明白自身弱勢,與這權宦爭論下去不會有用,他遲疑一下,說道:“大人,還有事情吩咐嗎?”


    “當然有事情了,我奉了上命,問你願不願意與宗室結親,雍王府有位縣主,名李嬋兒,想了配與你為妻。”刑大人細聲說道。


    “什麽?”陸七驚愕失聲。


    “嗬嗬,能夠與宗室的縣主結親,那是你的福氣。”刑大人淡笑說道。


    陸七聽了驚疑失措,問道:“大人,我隻是一介沒有背景的武官,怎麽會有縣主與我結親。”


    “是呀,所以才能說是福氣,你與縣主結了親,就是皇親了,對你以後的官途穩定,是為大利。”刑大人細聲說道。


    陸七心頭驚亂了,他自覺了這肯定不會是好事,雍王府的縣主許配他為妻,那豈不是在結了姻黨,一旦應了,日後必定會福少禍多,就是沒有結姻黨的忌諱,他也不願接受了這莫名的姻緣。


    “大人,下官不想結這個姻親,請大人回稟吧。”陸七斷然的就回絕了。


    “怎麽?你竟然會拒親,你知道拒親的後果嗎?那會使得你,失去了如今的一切。”刑大人立刻變了顏色,聲音略尖的恐嚇。


    陸七一驚,但很快搖頭道:“大人,結親應該是你情我願,我不願為了攀附富貴,而接受了不喜歡的姻親,大人,下官告辭。”


    陸七說完一拱禮,身一轉匆匆走了,刑大人沒有喊喚,看著陸七走去的背影,神情變的有了些古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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