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了此事王二夫人笑道:“天風,明日你迎娶陳府雙嬌,家裏準備好了嗎?”


    陸七和聲道:“都己準備好了。”


    王二夫人正色道:“天風,今日讓你來除了相親,嬸嬸還有件事告訴你。”


    陸七一怔,和聲道:“仲嬸請說。”


    王二夫人正色道:“事情是這樣的,為了避免趙縣丞和宋府以後仇視我們,陳雪兒毀婚的理由是被匪人汙辱了,這個理由對雪兒的傷害很大,也因此雪兒隻能用侍妾名份為湘兒陪嫁。為了補償雪兒,嬸嬸希望你明日用兩乘一樣的喜轎去迎娶,並且在成親後告訴雪兒,你相信她是清白之身,日後也要善待她。”


    陸七聽的心一震,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彎眉秀目,挺鼻朱唇,明豔照人的陳雪兒,這被匪人汙辱的毀婚理由,對陸雪兒確實是過於殘酷了。


    他沉思了一會兒,點頭道:“嬸嬸放心,我會對雪兒好的。”


    王二夫人微笑道:“這我就放心了。”


    頓了一下又道:“明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嬸嬸就不留你用午飯了,你回去仔細安排婚娶吧。”


    陸七拱禮道:“多謝嬸嬸成全之恩,天風告辭。”王二夫人含笑送陸七出了王宅。


    陸七一離開王宅,王二夫人立刻轉去了書記偏堂,歡悅的告訴王主簿事情己順利辦成了。王主簿聽了反應平淡,臉色反而有些陰沉。


    王二夫人一看訝道:“仲郎,事情成了你不高興嗎?”


    王主簿和聲道:“我沒有不高興,隻是有些擔憂,這次我用引虎懾狼之策扳回了劣勢,目前是穩定了權威,隻是陸天風這個人心狠手辣,我本以為他會用恐嚇體刑的手段奪取西城門,想不到他竟敢用殺人立威的手段奪權,這類人相比牛縣尉可怕了許多,我怕養虎為患反受其害。”


    王二夫人柔聲道:“仲郎,你是不是多慮了。”


    王主簿沉聲道:“我沒有多慮,陸天風善長治軍,對屬下恩威相濟易得人心。目前西城門的官兵我能夠優於他掌控,可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失去控製力,那時他若是被重利所誘的投向別人,我根本就奈何不得他。”


    王二夫人輕哦了一聲,皺眉想了一下,柔聲道:“仲郎,那三個由兵勇升為武官的人,是你恩賜的,你再想些方法用心拉攏一下,隻要他們不死忠陸天風,陸天風就不敢恃權自傲。”


    王主簿搖搖頭,和聲道:“那三個人我拉攏也不會有效果的,相比之下陸天風對他們的恩澤更重。”


    王二夫人皺眉又想了一下,忽眼睛一亮,微笑道:“仲郎你放心吧,妾身有辦法讓陸天風對你忠心不變的。”


    王主簿一怔,微訝道:“你有什麽辦法?”


    王二夫人嬌靨狡笑道:“辦法現在要保密,等成了再說不遲。”


    王主簿三角眼一挑,不悅的看了王二夫人一眼,王二夫人柔聲道:“仲郎,妾身的辦法是女人的辦法,妾身會親和陸天風的妻妾,間接的影響陸天風。”


    王主簿哦了一聲,點頭道:“這是個很有用的方法,你可以動用些財物去拉攏,尤其是陳府姐妹,一定要讓她們感受到你的關心和恩澤。”


    王二夫人應了一聲點點頭,王主簿直了下腰,微笑道:“玫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對陸天風付出的過多了。”


    王二夫人柔聲道:“妾身認為仲郎的付出應是為了長久大計,陸天風是個很有潛質的人物,如果有適當的官途機遇,他有七成會由小樹長成大樹,因此仲郎今日付出的多一些,將來或許會得到一棵乘涼大樹。”


    王主簿淡然的笑了,和聲道:“你說的沒錯,如今是邊患亂世,陸天風是軍中武官,他早晚還得回到軍中去的,因此我付出了重利攏絡。不過我也不能縱容他在石埭縣紮下深根強勢,破壞了現在的原生格局。”


    *****


    清晨,陸七一身紅喜吉服,騎在馬上率迎親隊伍出了縣城,迎親隊伍一共二十人,八個轎夫抬兩乘大紅喜轎,兩位陸家婦人做為喜娘,十名司儀和樂工。


    陸七此時的心情很平和,對他而言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男人該有的生活經曆,男大當婚和傳宗接代是再普遍不過的事情了,與他同齡的族人基本上都當了爹,他也許並不急著成婚,可是母親卻是急迫的,他也想有了後代安慰母心,畢竟他是武官,唐國戰事一緊難免要離家歸軍的。


    騎在馬上微風拂麵,陸七的眼神有了一絲滄桑,他想起了當年深愛的白鈴兒,如今他擁有了嬌妻美妾,可是年少時的摯愛卻嫁為人婦永離了,這隻怪老天造化弄人,讓人的一生總是有憾有缺。


    迎親隊伍進了東流堡來到陳府門前,陸七下了馬,立刻有兩個門仆迎過來恭敬的口稱姑爺,陸七見府門處空蕩蕩的,兩個門仆雖然恭敬神色卻很不自然,到了陳府看不出一絲嫁女的喜氣。


    “陳府有什麽別的事情嗎?”陸七敏感的察覺出了陳府的異樣,和聲問著門仆。


    兩個門仆緊張的對望一眼,其中一個陪笑道:“請陸姑爺稍候,我家兩位小姐還沒準備好,小的這就去通稟。”說完轉身匆匆走了,另一個頭一低,那樣子生怕陸七再問,陸七一看皺下眉,隻能閉口靜候了。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陸七等的臉色陰沉了,不知陳府再搞什麽鬼,就算有事也該來個主事的出來招呼吧,這麽將他晾在了門前,簡直就是輕蔑汙辱。


    那個門仆等的更難受,不停的望向府門,不停的擦著汗,那樣子好似貼在了火爐上煎熬,迎親的隊伍也等的不耐煩了,開始互相竊竊私語。


    在陸七猜疑暗惱中,府門裏走出了一位藍袍中年文士,後麵跟著那個進去通稟的門仆,中年文士來到陸七麵前,拱手和聲道:“我名陳奕,是湘侄女的五伯,勞陸賢侄久候了。”


    陸七一看有長者來招呼,氣惱消了大半,忙禮道:“天風拜見五伯父。”


    陳奕一愣,神情有些訝色,微笑道:“賢侄請稍候,再過片刻湘兒的備嫁就會完成了。”


    陸七哦了一聲,和聲道:“五伯父,府上有什麽事情嗎?”


    陳奕淡然道:“也沒什麽,隻是出了件逆事使得家父震怒,這才勞賢侄久候了。”


    陸七哦了一聲閉嘴了,所謂逆事也就是陳府出了什麽家族醜事,家醜不可外揚,他是新姑爺此時多問,屬討人嫌,等同於扇打陳府的臉麵。


    等候中陳奕與陸七閑聊,這一聊陸七知道了陳奕是正八品下階官身征事郎,陳奕的談吐文雅謙和,陸七也是知禮恭敬,兩個人互相都有了些好感。


    大約又過去了半個時辰,隨著一個婢女出府呼喚,兩人結束了聊天,婢女喊請兩位喜娘入府扶親,兩位喜娘進去後,很快又走出七名與陳府小姐同輩的兄弟來見陸七,一時間陳府門前由冷清變向了嘈雜喜氣,在陸七應酬內兄內弟時,在樂工吹奏下兩個喜娘扶著新人出府上了花轎,接著陳府十名奴仆將嫁妝抬出準備送親。


    一直出了東流堡,陸七才鬆了口氣,陳府的送親熱情實在是讓他應接不暇,這頭一次迎親的感受頗有些雜亂,路上偶爾回頭看看兩乘花轎,想著今夜的洞房能夠臥擁雙美,他的身體熱度直線上升,骨子裏的獸性己是蠢蠹欲動,憋的真想狂叫一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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