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自生自滅


    楊耀宗也聽到了韓夫人的話,心中惱怒,但是又無能為力,同時也後悔自己當時怎麽鬼迷心竅,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曹氏灰頭土臉的出了蕭若的家門,此時還有三三兩兩的人在門口等著,看到曹氏出來,好事的問道:“怎麽樣了?楊先生呢?”


    曹氏沒好氣的回了他們幾句之後,就回自己家裏去了。


    曹氏不說,反而更加引起了大家的猜測,而之前去看蕭若的女人中,早有那好事的人,把楊耀宗意欲對蕭若不軌,結果卻被韓祁打得半身殘廢的事情,傳得有聲有色,雖然誰都沒有瞧見,都但是說的仿佛人人都親身經曆了一番。


    曹氏回到了家裏,家裏看熱鬧的人也都散去了,隻有那幾個和香雲發生關係的漢子還在被楊員外扣著。


    如今那幾家的婦人正在楊家的門口大聲破罵,又罵自己漢子的,也有罵楊家不放人的,更有罵楊家養了個狐狸精,專門禍害人的。


    這幾人看到曹氏回來,就立刻上前就這曹氏要人。


    香雲的事情曹氏本就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現在那些無知婦人居然找自己要人,曹氏當然沒有好脾氣,於是又在楊家的門口,和那幾個人大聲對罵了起來。


    今日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鎮長再怎麽不想插手,也不得不出麵了,同時跟在身後的,還有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鎮長親自到楊家來,讓楊員外放人,但是楊員外帶了這麽一大頂綠帽子,怎麽可能輕易放人,兩下裏僵持住,鎮長也怒了。


    “我怕本打著息事寧人的態度,你們楊家放人,大家夥不追究你家的事情,這事就算過去了,既然楊員外如此不給我麵子,我隻好按照規矩來了。”


    楊員外在戈壁灘上處處碰壁,看鎮長也有些不順眼,仗著自己家有錢又有未出麵的六皇子撐腰,也不把鎮長放在眼裏,因此也和鎮長針鋒相對道:“這是我楊家的私事,還輪不到你們來插手。”


    鎮長冷笑道:“按照鎮子上的規矩,婦人不守婦德,與人苟且,當沉塘!不過我們戈壁灘水源金貴,沉塘怕髒了大家的水,就把人趕到沙漠深處,讓其自生自滅吧!”


    楊員外立刻暴怒:“你敢!”


    曹氏聽到把香雲趕去沙漠深處,讓其自生自滅,心生歡喜,不過看到楊員外到了此時還舍不得香雲,曹氏立刻按耐不住了。


    “怎麽,你到現在還舍不得那小賤人?你不舍得她,她以後天天給你戴綠帽子!”


    曹氏也是個狠人,說完還對其他幾個婦人說。


    “如果這一次不把香雲那個小賤人徹底除掉,你們就等著自家的男人天天不進家吧!你看看你們自個兒,誰有那個小賤人細皮嫩肉的,生的一副勾人的樣子?”


    曹氏的話不僅引起了那幾個漢子出軌的婦人的憤怒,鎮子上其餘的婦人也都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大家此刻深深地感覺到,放這麽一個不知廉恥又長得好看的女人在戈壁灘上,實在是一個禍害。


    於是鎮子上的所有男人,都在自己家女人的壓迫下,被逼去到楊家要求把香雲趕出戈壁灘。


    楊員外此時同意了放人,卻堅決不肯交出香雲,但是女人們的危機感讓她們衝破了楊家的大門,拽出了香雲。


    鎮長冷聲道:“要麽把香雲一個人趕到戈壁灘,要麽楊家一起跟著去,楊員外自己選一個吧!”


    聽了鎮長的話,楊員外無比的憤怒,但是一看鎮長身後那些憤怒的男人和女人,整個鎮子的人都逼著自己交出香雲,楊員外此刻也有些頂不住了。


    香雲看到楊員外猶豫著要把自己交出去,立刻把這楊員外的大腿痛哭,“老爺,你不能不要香雲啊,我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呢!”


    曹氏冷笑,“這麽不知廉恥的事情你都做出來了,你肚子裏的孽種是不是我楊家的人還兩說呢!”


    楊員外聽了曹氏的話,心裏最後的一絲猶豫也消除了,閉著眼無情的甩開了香雲。


    “老爺,我是冤枉的,我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啊,老爺!老爺!”


    香雲淒厲的叫聲越來越遠,曹氏聽著心裏無比的爽快,簡直就要拍手稱快了,如果能放上兩盤爆竹,那是最好不過了。


    楊員外看著曹氏喜笑顏開的樣子,冷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曹氏吃了楊員外一記冷眼,稍有不快,不過除掉香雲的巨大喜悅讓她暫時沒有和楊員外發作。


    “你慢著,你兒子還在蕭若家裏扣著呢,難道你隻顧著你的小賤人,不要你兒子了?”


    “耀兒如何被扣了?”


    楊員外心情不爽,不過兒子的事情也是一等一的大事。


    曹氏便把自己知道的都給楊員外說了一遍,楊員外立刻道:“你也是個糊塗的,我耀兒明明是被蕭秀雲哄騙到韓家去的,哪裏是什麽意欲對蕭若不軌?”


    曹氏被楊員外訓斥,剛想反駁,不過這一會兒她心情好,腦子也好使,立刻反應了過來,“對啊,這一切都是蕭秀雲設計的!”


    楊員外“哼”了一聲,道:“蕭秀雲連和自己公爹苟且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她素日裏又看蕭若不慣,現在想出這一招來對付蕭若也是合情合理的,隻是可憐了我兒,是被冤枉的,還落了一身的傷!”


    曹氏雖然對楊員外有諸多不滿,但是此時也不禁覺得楊員外的腦子比自己好使多了,這麽一來,自己兒子不近一點錯沒有,反而成了受害者了。


    “對,沒錯,就是這麽回事!”


    曹氏立刻連連附和。


    “蕭秀雲和自己公爹不軌,且剩下孽種, 現在又設計陷害我的夫人和兒子,這樣的人家,也應當被感到沙漠深處,把她喂豺狼!”


    想起香雲,楊員外是真的對蕭秀雲和王老頭子恨到了骨子裏。


    曹氏此時聽著楊員外的話,覺得有些不對味,細細品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楊員外是想為香雲報仇。


    不過此時楊員外已經朝著蕭若家裏去了,曹氏心係自己兒子,也顧不上和楊員外拌嘴,快步跟了上去。


    不過此時蕭若一家已經開始吃晚飯了。


    蕭若懷有身孕,韓祁以及韓夫人都高興不已,對蕭若更加的寶貝,再加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韓祁和韓夫人對蕭若更加的小心翼翼。


    是故聽到楊員外夫婦來了,兩人都不願意見客。


    蕭若睡了一下午,中午又沒怎麽吃,現在食欲正好,更不願意見楊員外和曹氏兩人,於是兩人準備好了戲本子,但是蕭若不給他們搭戲台,兩人隻好灰不溜的回去了,打算明日再來。


    “不行,我們得趁熱打鐵,把蕭秀雲趕走,不能白白的犧牲了我的雲兒。”


    楊員外走了兩步,又扭頭朝著鎮長家的方向走去。


    “好啊,你這個千刀萬剮的,那個小賤人都沒命了,你還這麽記掛她!”


    曹氏大怒,又要上去和楊員外撕扯。


    楊員外憤怒的一拂袖,“你個無知婦人,你懂什麽!我們兩個說耀兒是被蕭秀雲冤枉的,他們就乖乖的信了?如果今天晚上就能把蕭秀雲趕走,我們明日怎麽說,都是死無對證,這才能保全我們的耀兒!”


    曹氏雖然心裏不忿,但是她聽著楊員外話,也十分的有道理,為了兒子,隻好忍了下來。


    這一餐韓夫人做的都是蕭若愛吃的,蕭若吃的肚皮滾圓,韓祁又心疼的拉著蕭若飯後散步。


    鑒於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蕭若和韓祁便就在院子裏散步。


    兩人正是說著話,陳氏和王氏一起登門了。


    看到兩人一起來,蕭若心中思緒流轉,但是麵子上卻不露聲色。


    陳氏率先開口,“若兒,聽說你懷孕了,現在身子怎麽樣?”


    蕭若道:“勞煩大伯母掛心,白芷說我受到了驚嚇,又架不住秀雲堂姐的熱情,貪杯吃了些酒,需要好生養著,不宜勞累。”


    陳氏訕訕地笑了兩聲,“是該好好養著,那個……你堂姐還在你這裏吧,我來接她回去吃飯?”


    蕭若詫異的看著陳氏,“難道大伯母還不知道秀雲堂姐做了什麽事嗎?楊員外可是口口聲聲要把秀雲堂姐感到沙漠裏的。”


    陳氏就是為了此事而來,她也沒有想到蕭秀雲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所以剛剛人多的時候,她都不敢出門,現在天黑了她才叫著王氏和自己一起來。


    其實她本來是想叫林氏和自己一起來的,畢竟林氏是蕭若的娘親,和林氏一起來,總會好說話一些。


    但是無論她怎麽叫門,陳氏就是不搭理她,她隻好退而求其次,讓王氏和自己一起來。


    陳氏聽蕭若的話音,立刻驚喜的道:“若兒,難道你有保住你堂姐的法子?”


    蕭若看著陳氏幾乎喜極而泣的樣子,再加上自己剛剛懷孕,心中也頗有感慨,不過她清楚,蕭秀雲就是一個毒蟲,現在不趁機除掉,以後將後患無窮。


    蕭若一臉的為難,“我也是沒有法子,才把秀雲堂姐留在我家裏的呀!鎮長好歹給我一個麵子,不會像在楊家那樣直接進去抓人,伯母你有什麽話,快去跟秀雲堂姐說吧。”


    陳氏的臉色隨著蕭若的話,變得越來越難看,不過蕭秀雲和自己的公爹苟且,這事也怪不到別人,陳氏隻好自己裝著一肚子苦水,跟著杏兒去了管著蕭秀雲的屋子。


    蕭秀雲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和王老頭子的事情已經白露,見到了陳氏,立刻告狀,“娘親你可來了,蕭若這個賤人,把我關在這裏快一天了! ”


    陳氏看著蕭秀雲急切而猙獰的臉,再想想蕭秀雲做的那些事,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女兒陌生極了。


    蕭秀雲見陳氏沒有維護自己,反而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狐疑的看著陳氏,“娘親?你為何這麽看著我?難道你也被蕭若騙了,認為是我在陷害她?”


    陳氏苦叫一聲,“我的兒啊,你做的都是什麽孽啊!”


    蕭秀雲不明所以,陳氏拉著蕭秀雲,問道:“你和你公爹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你的孩子真的也是他的?”


    蕭秀雲臉上的表情立刻崩裂,不過隨即又強自鎮定,“是哪個黑心肝的說出這樣的話來汙蔑我,這怎麽可能呢!”


    陳氏絕望地看著蕭秀雲,“如果這是你公爹資產親口說的呢?”


    蕭秀雲的臉色一下子轉成了死灰色,不過隨即又破口大罵起來,“這個老畜生,他都快死了還讓我安生!”


    陳氏一聽就知道那事是真的了,心裏最後一絲的吸氣和也沒有了,母女兩個抱頭痛哭起來。


    蕭若在院子裏聽著陳氏和蕭秀雲的哭聲,也不免有些心有戚戚。


    王氏感歎,“這都是作孽呀!若兒,你真的沒有法子了嗎?”


    蕭若反問,“二伯母有法子嗎?”


    王氏沉默了,這種事情,她巴不得一點不沾身才好,如果不是沉沉苦苦地求著她一起來,她才不會來呢。


    這一夜,戈壁灘上不知多少戶人家,過得並不平靜,但是第二日的太陽還是照常升起。


    第二日一大早,鎮長就帶著鎮子上的老人蕭若家裏要人。


    蕭秀雲臨走的時候,還胡罵一通,仿佛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她似的。


    鎮長冷靜的道:“你日子過得苦,可是也不能做出傷天害理不顧人倫的事情來。你娘親接你道戈壁灘上來,是為了你好,可是你來到了之後看看你做了什麽,就算沒有今日的事情,你和蕭若打賭看誰的莊稼長得好,現在一個月過去了,誰高誰下大家心知肚明。”


    “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和蕭若的賭約大家不追究,昨日如果不是你和王老頭子起了歹意,想害別人,你們的事情也不會暴露,你現在落得這個下場,都是你自己的心思不好引起的,怪不得別人!”


    蕭秀雲聽了鎮長的話,似乎斷了氣的魚一樣,翻著白眼,一動不動,任由別人拉著她走。


    除了她,一起被趕進沙漠深處的還有王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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