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顧淵望著那把距離自己隻有一米距離的長劍,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聲控的?


    他轉過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夏幼之。


    “你是怎麽做到的?”


    夏幼之也茫然啊。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我隻是害怕好不好!


    李秋水皺著眉頭,說道:“還不趕緊將劍收回來。”


    楊素心氣得簡直都要罵娘了。


    “你以為我不想?!”


    她捏著劍訣,不停催動著體內真元,就是想要將本命劍收回來,可此刻,本命劍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完全不受控製!


    顧淵小聲對夏幼之說道:“要不,你再試試?”


    “試什麽?”


    “就剛才那樣,讓它做做點啥。”顧淵指了指懸停在麵前的這把劍。


    夏幼之哭笑不得,覺得顧淵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它怎麽可能聽得懂我說什麽!”


    “試試嘛!試試又不要錢。”


    夏幼之看著麵前的劍,又看了看顧淵,深吸了口氣,點點頭,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和那把劍打著商量。


    “你能唱首歌嗎?”


    “……”顧淵都懵了。


    “你看,我就說不行吧!”夏幼之長吐了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這都是什麽異想天開的想法,弄得我跟個神經病似的!”


    “你有沒有考慮過,可能是自己的想法太離譜了?”顧淵嘴角微微抽搐著說道。


    可接著,他也笑了出來。


    或許,剛才隻是一個巧合吧。


    夏幼之隻是一個普通人,又不是什麽劍修,怎麽可能控製劍呢?更何況,這還是別人的劍。


    可就在這時候,那把劍又一次動了。


    “鐺”的一聲,劍刃撞擊在一旁的路燈杆子上,緩一下,再繼續撞擊。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


    劍刃與路燈杆子碰撞的聲音聽著格外清脆。


    “這是……在幹什麽?”李秋水瞪大眼睛。


    楊素心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在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


    在唱歌啊!


    還是特麽的“叮叮當,叮叮當,鈴兒響叮當”!


    楊素心羞恥的恨不得拿頭撞牆,就好比自己花幾萬塊錢買了隻雙血統的狗,天天好吃好喝伺候著,三文魚牛肉鱷魚幹一樣不差,就連洗澡的水都要用依雲。


    結果帶出門遛的時候,素不相識的人讓吃屎它就去吃屎,鏟屎官拉都拉不住!


    此時。


    先前落下的黑影,也走了過來,並且伴隨著爽朗的笑聲。


    “哈哈,有趣,有趣啊!”


    顧淵抬頭看見來人,有些驚訝,又覺得情理之中。


    “夜遊神?”


    夜遊神白冥,依舊穿著寬大的風衣,隻是比起之前少了一頂紳士帽,露出較長的長發。


    李秋水和楊素心看到白冥,對視一眼,臉色也嚴肅起來。


    白冥衝著顧淵笑了一聲,問道:“你怎麽和天宮的人攪合在一起了?”


    “偶遇……”顧淵絞盡腦汁想到這個稍顯敷衍的詞。


    白冥輕輕點頭。


    他看著那把劍。


    此刻。


    那把劍還在敲擊著路燈杆子。


    怎麽說呢……


    就……


    挺蠢萌的?


    “夜遊神前輩,這是怎麽回事啊?”顧淵好奇問道。


    白冥飽含深意地看了夏幼之一眼,沉吟片刻,說道:“這個,你應該問問李思明。”


    顧淵從原本的新奇,變成此刻的緊張。


    他看著夏幼之,下意識拉住了她的手腕。


    隻是那把劍,還在敲擊著。


    楊素心終於受不了了。


    她衝到跟前,眼神淩厲地看著夏幼之。


    “讓它停下來!”


    夏幼之一愣,她有些被楊素心身上的殺氣嚇到了,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而顧淵立刻將她拉到身後,也楊素心對視。


    “真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也是個劍修,哼,還真是看走眼了。”楊素心冷哼一聲道。


    顧淵心說你可能真是看走眼了。


    別人的話,可能還不好說,但是夏幼之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絕對不可能是對方口中的劍修。


    這裏麵,有天大的誤會,隻是此刻,顧淵還不知道該任何解釋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終於,楊素心握住了她的本命劍,再奪回控製權後,長劍化作劍虹,再度融入體內。


    這才長鬆了口氣。


    她不滿地看了眼夏幼之。


    在她心裏,夏幼之儼然就是一個劍修,而且,還用這種方式警示自己。


    能夠輕描淡寫奪走自己本命劍的控製權,這絕對是個高手!


    甚至她覺得,如果動起手來,自己一定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隻能惡狠狠看著夏幼之,可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我們走吧。”顧淵也察覺到了楊素心對夏幼之所產生的敵意,於是,壓低了嗓子說道。


    “嗯,好!”


    顧淵看了眼白冥,白冥微笑著點頭。


    “這裏交給我就好。”


    “是!”


    等到走出巷子,夏幼之還有些驚魂未定。


    沒多久,衙門的車也停在了巷子口。


    今晚注定不平靜。


    回家的路上,夏幼之的雙手依舊緊緊抱著顧淵的胳膊。


    “小圓子,你說……之前那到底是怎麽回事?那把劍……那具屍體……”思量了許久,夏幼之抬起頭看著顧淵,說道,“這就是超凡和武者的世界嗎?”


    顧淵笑笑,知道她在擔心什麽,說道:“武者和超凡,也不是每天都會遇見妖魔的。”


    說完這句話,顧淵又突然覺得,好像自從成為超凡後,遇見妖魔的概率就變高了許多,是因為自己已經融入了這個“世界”,還是因為,原本生活的世界正在一點點發生變化呢?


    將夏幼之送回家中,顧淵心裏還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


    所以在回到家裏,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撥通了李思明的電話,並且將今晚的事情,仔仔細細說了一遍,從發現天宮的人,到那把變得古怪的本命劍。


    顧淵真正的重心,還是放在那把劍奇怪的表現上。


    聽了顧淵的闡述,電話那邊的李思明也沉默許久。


    “我不了解,不過,我會幫你問一問。”


    “謝謝李叔。”


    “……”電話那邊的李思明,幽幽道,“有事就李叔,無事李隊長?”


    顧淵:“……”


    聽著電話那頭的李思明輕笑一聲,隨後電話被掛斷。


    顧淵住在沙發上,搓了搓臉,剛準備去洗個澡,卻看見二叔開門回來了。


    看著二叔一臉疲憊的模樣,眼神中還透露著惆悵,顧淵遞過去一杯茶。


    “還沒休息?”現在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二叔看到顧淵還在客廳有些疑惑。


    “嗯,才回來沒多久。”顧淵笑了笑。


    二叔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說道:“最近這段時間,晚上少出門。”


    顧淵一愣,有些不解。


    二叔將一疊資料仍在客廳的茶幾上,歎了口氣,說道:“今天晚上,有兩個年輕小夥子被妖物殺了,反正鎮妖司的人是這麽說的。而且,也是我們最近在找的人。”


    “在找的人……”顧淵一愣,“騎摩托車炸街的?”


    “是啊,你說這叫什麽事……所以說,晚上還是不要亂跑的好。”二叔難得地開了個玩笑,“說不定,被他們吵到的不隻是人。”


    接著,二叔從陽台收了幾件衣服要去洗澡。


    “我能看看嗎?”顧淵指著茶幾上的東西。


    “哦……這些啊,你看吧,上次的事情就是多虧你,嘿,家裏有個超凡還真不錯,要是發現什麽記得告訴我。”


    “嗯。”


    很快,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顧淵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翻看著那疊資料。


    突然。


    他瞳孔一縮。


    其中一張照片,就是之前顧淵和夏幼之一起看到的無頭屍體。


    而另外一具屍體,是在一處草地裏,周圍斑駁血跡,同樣是丟了腦袋。


    而在其他照片中,顧淵發現,在另外一處現場,竟然也發現了一些棕黃的動物毛發。


    資料上標明,經過鑒定,這些毛發,是犬科動物留下的。


    “是狗嗎?”顧淵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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