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很忙。


    忙到中午都沒時間吃飯。


    顧小雷端著飯菜進來的時候,看著屋子裏上百隻色彩繽紛的千紙鶴,有些驚訝。


    “哥,你這手指頭挺靈活啊!”


    顧淵看了他一眼。


    要不是你年紀小,我非得讓二叔把你抓起來!


    “二嬸和初雪呢?”顧淵問道。


    “她們出門了,覺得你不靠譜,決定幫你買一份禮物回來。”


    趁著顧淵吃飯的時候,顧小雷拿起一張紙。


    “哥,我幫你一起疊吧!我動作快!”


    “別了。”顧淵擺擺手,道,“你不會的。”


    “你少瞧不起人!”顧小雷沒好氣道,“千紙鶴而已,我以前又不是沒給女孩子疊……反正我會!”


    說著說著,麵紅耳赤起來。


    顧淵笑道:“我要疊的千紙鶴,和你想的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我疊的千紙鶴,真的會飛。”


    顧小雷撇了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又退了出去。


    其實,顧淵真的沒有開玩笑。


    這可是他從鹿城帶回來的手藝。


    雖然,他暫且玩不了什麽高難度的,但是用這一門手藝哄一哄女孩子,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等到下午,二嬸和顧初雪回來,拎著大包小包,結果顧淵還在房間裏。


    推開門,看著一地都是千紙鶴,二嬸都懵了。


    “你可別疊這些破玩意了,老娘都給你買好了!”


    顧淵轉過頭,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看著神采飛揚的二嬸,心中突感不妙。


    “買了啥啊?”


    “你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顧淵簡直不敢出去,怕二嬸準備的禮物是一枚鑽戒!


    這種事情,二嬸未必做不出來,並且可能性很大!


    來到客廳裏,顧淵打了哈欠,看著顧初雪懷裏端著一個盒子,陶瓷材質,上麵的logo都是燙金處理,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等到盒子打開,裏麵是一條金光閃閃的鐲子。


    “金的?”顧淵大驚失色。


    “是啊,黃金的!”二嬸說道,“好看吧?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鑽石不值錢,還死貴,哪有黃金來的劃算?”


    顧淵嘴角微微抽搐著。


    這個鐲子,分量還是挺足的,而且還是“竹節”形,比較符合年輕女孩子的審美,單單是工費,都不會便宜了。


    二嬸算是充分展露了自己的“大氣”。


    顧淵沉默片刻,說道:“二嬸,這鐲子,你留著吧,我已經準備好禮物了。”


    “你要是敢說是那些千紙鶴,我當場砍你。”二嬸惡狠狠道。


    顧淵當場就什麽都不敢說了。


    顧初雪好奇道:“顧淵,你疊的那些千紙鶴,有什麽特別的嗎?”


    “很特別。”


    “特別醜?”


    顧淵大怒!


    這就有些過分了啊!


    他沉下心,看著二嬸,認真說道:“二嬸,小夏會喜歡我的禮物的,我有信心。”


    看著顧淵一臉自信的表情,雖然二嬸不知道這個小年輕的自信到底是哪來的,可沉默片刻,還是念叨一句:“算了算了,那你慢慢弄吧,晚上再說。”


    顧淵咧著嘴笑了一聲,重新回到屋子裏。


    疊了這麽多千紙鶴,已經變成了一種機械般的動作,自己就像是一條流水線,但是疊的太多了,反而會出現一些認知混亂,恍惚間甚至會忘記千紙鶴是怎麽疊的。


    就像是寫一個字寫了太多,猛然間就會發現,自己已經不認識這個字了。


    是這麽寫的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淵的紙都已經用完了。


    看著屋子裏堆積成群的千紙鶴,顧淵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突然就有一種成就感。


    恰好此時,二嬸過來敲門,說是小夏的媽媽打電話來,讓他們一起過去吃晚飯。


    “你們先去吧,我隨後就到。”顧淵說道。


    “那你快點啊。”


    二嬸帶著顧初雪和顧小雷出門了。


    顧淵躺在椅子上,慢慢運轉體內的元炁,擴散全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兩天一夜沒有睡覺,外邊天都已經黑了下來。


    就在這時,二叔回來了。


    看了看時間,顧淵笑著說:“二叔,今天回來的遲了些啊。”


    “別提了,抓了兩個小崽子,跑了一天。”二叔沒好氣道,“一群小王八蛋,天天晚上騎著機車炸街,擾民啊!今天好容易抓到兩個。”


    說完看了看顧淵,道:“你怎麽還在這?不是去小夏家嗎?”


    “二嬸他們先去了,我等會的。”


    “等什麽?”二叔看了看手表,“時候也不早了,先過去吧,對了,把我櫃子裏那瓶酒拿著,今天和小夏她爸好好喝兩杯!”


    顧淵看了看外麵的天,時間好像也差不多了,便拎著酒,抱著裝滿千紙鶴的箱子準備出門。


    就在此時,顧淵突然收到顧小雷發過來的消息。


    “速來,有敵情!”


    敵情?


    顧淵表情顯得有那麽幾分古怪。


    敵情?


    難不成,小夏家裏出現妖魔了?


    他又反應過來,顧小雷可不是鎮妖司或者武道學院裏的人。


    “怎麽了?”二叔看顧淵還在發呆,好奇問道。


    “沒啥,咱們過去吧。”顧淵笑著說道。


    此刻。


    夏家。


    氣氛稍微有些尷尬。


    夏幼之的臉色顯然不好,拽著夏峰走到一旁,看了眼坐在沙發上,大夏天還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怎麽來了?”


    “我怎麽知道。”夏峰沒好氣道,“張斌的媽媽和咱媽本來就是好閨蜜,可能是知道你過生日,就過來看看?”


    夏幼之撇了撇嘴,覺得沒那麽簡單。


    一個燙了頭的中年婦女,身材有些臃腫,臉上笑嗬嗬的,脖子上還掛著一根金項鏈。


    夏母端著茶出來,笑嗬嗬道:“阿蘭,你可真行啊,來也不知道提前打個招呼。”


    “這不是我家張斌嘛,剛從國外回來,又想著今天好像是小夏生日,這不,就過來看看。”頭發燙成了金毛獅王的女人接過茶,笑嗬嗬道。


    就在這時,夏父過來,也將夏母拉到了臥室裏。


    “這是怎麽回事啊?王玉蘭今天怎麽來了?”


    “我怎麽知道。”夏母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本來已經和二嬸偷摸摸商量好了,趁著這次機會,在飯桌上看看能不能敲定顧淵和夏幼之的關係,結果沒成想,自己這個許久不聯係的閨蜜竟然還帶著兒子過來了。


    就在這時,坐在沙發上的王玉蘭突然拍了下兒子張斌的腿。


    “小斌啊,你不是還給小夏準備禮物了嗎?快拿出來啊!”


    張斌微笑著點點頭,拿起了手邊的禮品袋,上麵一個大大的lv標簡直要閃瞎眼。


    顧初雪小聲說:“不好,是奢侈品!”


    “很貴嗎?”二嬸也擔心起來了。


    “我也不了解啊,但是這個牌子,應該不便宜吧?”


    夏母趕緊過來,嘴裏還念叨著:“阿蘭,你們也真是的,來就來,帶什麽東西啊!這不便宜吧?”


    “心意嘛!這個是張斌專程從國外帶回來的。”王玉蘭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又看著還站在陽台的夏幼之,“小夏,快來看看呀!”


    夏幼之一臉不情願地過來。


    她和張斌也是很小時候就認識了,隻是後來,阿斌的高中成績並不理想,就跟著一個叔叔去了國外,後來好像是讀了個野雞大學。


    大學時候,張斌也不知道從哪加了她的微信號,經常發一些問候的消息,而且,夏幼之發條朋友圈,他也立刻點讚評論,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樣子,如果不是看在老媽的麵子上,她早就把這家夥給拉黑了。


    “小夏,快打開看看吧,這是我挑了很久的,花了將近一千刀,折合大夏幣,差不多七千塊錢。”張斌站起身,將禮物遞了過去,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容。


    夏幼之聽到這話,皺起眉頭。


    “這麽貴啊?那我不能要。”


    “你先看看。”張斌著急了,趕緊幫著打開盒子。


    “這是什麽啊,衣服嗎?”二嬸好奇道。


    “這個是真絲方巾。”張斌笑著說,“很襯托氣質的。小夏本來就很好看,如果戴著這個,會更優雅,就像國外那些經常出入上流酒會的名媛。”


    夏幼之一愣,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六七千塊錢,買塊破布?你……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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