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懷疑


    “三日後,我來迎娶青紅。”秦賀留下為的就是說這句話,說完不等柳家人怎麽想,扭頭轉身便往外走去。


    這時候,柳青紅才看到,這人的腿是瘸的。


    換句話說,她剛才看著顏值隨便指的男人是個瘸子,意識到這一點,她眉頭不禁跳了跳。


    “青紅,你若是不想嫁,娘就是去跪著求秦賀,也絕對不會讓你嫁過去!”古香發現了自家閨女神色的不對勁,想也沒想便上前半摟住閨女,貼著閨女的耳朵輕聲道。


    可柳富貴本來不用失去一個女兒卻失去了一個女兒,心情正不好呢,哪裏會給古香麵子?


    他臉色一沉,張口便道:“二弟妹,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閨女都已經委身給秦賀了,她不嫁給秦賀,想嫁給誰?我們岑溪村的好男兒可不會娶一個身子不幹淨的女人過門。”


    “你!”古香臉色一變,鬆開自家閨女,跨前一步,就要跟柳富貴好好理論理論。


    柳青紅眼疾手快地將古香攔住,不是很自在地開口道:“那個,娘,你不要跟大伯這種人計較。”


    “我從頭到尾可沒說不嫁,秦賀雖說腿腳不太好,但人還是不錯的。”


    “哼,你若是想嫁,你娘剛才怎麽會說出那樣的話來?”柳富貴諷刺地冷哼了一聲。


    柳青紅不雅地翻了個白眼,答道:“大伯剛失去了一個女兒,盡管這個女兒在大伯心中並不得寵,但心裏也不好過才會看我們不順眼,我不跟您計較。”


    “您問問大伯母,哪一個要嫁女兒了的母親不會說幾句違心的話的?”


    “你!”柳富貴被堵得無言,臉色瞬間不好看了起來。


    柳青如不想看柳青紅那副不用去祭河的得意嘴臉,拉著柳富貴的手便道:“爹,不要跟她廢話了,祭河快開始了,我們再不過去,村長該怪罪了。”


    岑溪村的祭河,必須所有村民參與觀看,祈求洪水不要把岑溪村給淹了。


    柳富貴心有不甘,冷冷地睨了一眼柳平安,道:“二弟,這樣的結果,你滿意嗎?”


    “我……”柳平安說不出話來,他的青紅不該死,青如也不該死,非要他說,他們柳家的女兒一個都不該死,可岑溪村規矩如此,他們柳家一家根本就抗衡不了一村的人。


    柳富貴見柳平安啞巴似的說不出來,鄙夷地輕嗤了一聲,扭頭帶著大房的人往外走,前往岑溪村大河。


    “大哥……”柳平安手足無措地看了看柳富貴,抬腳想要跟上去,卻又顧忌自己的妻小,沒敢動。


    柳宏毅沒理會自家大伯跟自家父親,徑直對妹妹道:“青紅,你去屋裏頭休息去,雖說你僥幸服了藥沒死,但到底是傷了身子,合該要好好休息。”


    “成親一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給哥哥來就行。”


    “我也想看看祭河。”柳青紅搖頭拒絕了柳宏毅休息的提議,抬腳就往外走。


    古香趕忙將人拉住,哀求道:“祭河沒什麽好看的,青紅,你乖,跟娘回去休息好不好?”


    “可是……”柳青紅有些猶豫,她想去看看這個祭河到底是怎麽回事,小說裏不都說,這種祭河的事情通常都是人為的在搞鬼嗎?


    說不定,她去看了,能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來呢?


    “沒有什麽可是的,青紅乖,你聽娘的話。”古香不想讓女兒看到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沉入河底的殘忍,苦苦勸說道。


    秦賀去而複返,恰好把兩人之間的談話聽了進去,眉峰挑了挑,開口問柳青紅道:“你不怕?”


    “秦賀,你又回來做什麽?”柳宏毅記著秦賀說的三日後要娶自家妹妹的話,想也沒想,就渾身戒備地擋在了自家妹妹的麵前。


    柳青紅哭笑不得地抬手撥開柳宏毅擋住自己的身體,答道:“有什麽好怕的,又不是我去祭河。”


    “那便去吧,你若不去,說不得祭河過後,有些人就該亂嚼舌根了。”秦賀見柳青紅不像是逞強的模樣,便頷首表示自己覺得她可以去。


    末了,他看了一眼柳宏毅,想著這好歹是他日後的大舅子,便好脾氣地解釋他的問題道:“我來,是因為忘了跟你們說,三日後就娶青紅過門,時間是有些急了。”


    “但你們放心,我會盡力做到最好,給青紅一個,難忘的成婚禮日後也會好生待青紅。”言罷,他向著柳父柳母分別彎了一下腰,不等柳宏毅開口,便直起腰,又扭頭轉身走了。


    柳宏毅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這人怎麽每次說完都不給別人開口的機會就走?


    “青紅,這……”古香猶疑,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秦賀的話。


    柳平安張了張口,想為秦賀說點什麽,卻又怕說了惹得自家婆娘還有兒子女兒責怪,準備的話沒能有勇氣說出口。


    “娘,先別說這個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柳青紅當沒看見柳父臉上的怯懦,挽著古香的手,便帶著人往外走。


    古香見閨女堅持也無法,隻好跟上了閨女的步伐,柳宏毅心裏對柳父憋著氣,就沒理會柳父,徑直抬腳追上了前頭的母親跟妹妹。


    “唉!”柳平安歎了一聲,失落地跟了上去。


    一直縮著不曾冒頭的柳母,這時冒了出來,偷偷摸摸也跟了上去。


    岑溪大河邊,柳青黛被兩人鉗製著,身上所穿衣物已經在剛剛那會兒功夫裏被換上了鮮紅色的嫁衣。


    柳青紅拉著古香到時,柳青如一家磨磨蹭蹭地也剛到。


    “爹,您救救女兒,女兒保證以後會好好聽您的話好不好?”沒再被捂著嘴的柳青黛一眼看到了柳富貴的所在,不死心地開口請求。


    柳青如可以乖巧聽話,做個好女兒,她也可以,隻要給她機會!


    “青黛,爹以後會給你多燒點紙錢的。”柳富貴不為所動,一個早就已經養成好性子的女兒,跟一個還需要後天培養性子的女兒,該怎麽選擇他還是清楚的。


    柳青黛眼底的希望徹底地沉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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